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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也好……

他端着茶盏，缓缓地啜着，啜着，好久，才听到张夫人在喝骂：“怎么回事，居然不给陛下添茶？”

这里慕容夫人与张夫人叙了几句寒温，见张夫人似有倦乏之色，忙告辞出来，挽了碧落回宫，苻宝儿、苻锦儿笑嘻嘻望着她们离去，颇有几分顽皮之色，显然为从哥哥手中抢来碧落而欢喜了。

只是她们再也不会想到，这个玩具，有一日也会如刀锋一般，耀出和图书足以致命的凛冽寒光。

“可春天总会来的，桃花总会开的。”慕容夫人嘲讽般轻笑，略显犀利的眼神转过，落到碧落脸庞上，柔声道：“你只须记着，即便关雎宫的门开着，你也不可以进去，免得……惹祸上身。”

这个凤皇儿送来的少女，果然不寻常，尤其，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分明地似曾相识……

碧落迷茫不解。

这女子入宫来……

同样目送她们踏和_图_书离宫门的还有苻坚。

欢喜得如同抢到了一样心爱的玩具。

但这似乎并不重要。

碧落亦步亦趋地跟在慕容夫人身后，穿过两道回廊，方才听慕容夫人指了左侧一道宫门，微笑道：“这里是甘棠宫，蔡夫人所居。不过她素来病弱，并不喜人打扰，你无事不须去见她。”

碧落眸光亮了一亮，便知到了紫宸宫了，当年慕容冲住了近三年的紫宸宫。

这样名字都带着鸳https://www.hetushu.com.com鸯交颈比翼双飞般美好愿望的宫殿，居然没有女主人，只有一个至尊无上的帝王，常在桃树下徘徊，从夏天到冬天，一日日等着桃花的盛开？

“桃花？”碧落望着那光秃秃的枝丫，迟疑着问：“可现在这季节，哪有桃花？”

“碧落，那里，是关雎宫。记住，不论何时，不要踏入一步，也不要向宫中任何人打听关雎宫的事。”她缓缓地说着，目光带了几分迷惘和_图_书，几分伤感，几分不由自主的无奈。

碧落的心神，原本都给紫宸宫内的竹菊吸引过去，听慕容夫人如此说，不由好奇望向那座关雎宫。

“这宫里……住的是哪位夫人？”碧落迟疑着问道。

“关雎宫中没有哪位娘娘住着。”慕容夫人盯着那虚掩的门，淡淡道：“但天王陛下爱那里的桃花，一个月总会进去住几日。”

慕容夫人却没有立刻进去，只站在宫门前，悠悠地望向与紫宸宫相邻的另一处宫和-图-书室。

他低头看时，不知什么时候，茶盏已经空了。

朱门紧闭，铜钉已褪去颜色，兽鼻的门环倒还光亮，透过高高的宫墙，几根树枝挂着残叶斜欹而出，却是极高大的桃树，也看不出有甚奇异之处。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沿了夹廊过去，便见着高大的梧桐枝叶从一道粉墙内露出，翻飞的落叶飘荡，一直吹到远方的甬道上，隐隐有着熟悉的菊花清冽气息，夹杂在萧瑟秋风中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