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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之三世情缘

作者:寂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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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清宵过半顾影怜

第七十章 清宵过半顾影怜

舒望星微笑道:“嗯,她昏迷那么久,一醒来就活泼泼四处乱走,必然累了。把她抱床上去睡一会儿,等吃了午饭再出去罢。回谷看望谷主之事虽是重要,但一路之上也不可走得太过急促,需视她的身体状况而行。”
他忽然笑了,却苍凉如月下的无垠沙漠,找不到一星绿色,找不到一滴水,更找不到出路。
舒望星摸摸她的头,道:“没有。小嫣……不会说错话,做错事。”
舒望星继续道:“谷主虽然一向待我严厉,却不曾这般发过怒,更不曾动手打过我。我也着恼,跟他回客栈后不肯吃饭,也不肯吃药,只蒙头睡觉。——现在想来,那时我实在很是孩子气,呵。谷主似乎心里也不安宁,搬到我房里来伴着我睡,不时察看我的伤势。后来见我发烧,也不顾就要与人决斗,利用内力来为我疗伤。等我睡下后,我听见他在我床头叹息,还自言自语说,‘我真的很无情吗?’后来,他神思不定独自走了出去,可能还喝了很多酒,有些醉了,结果就中了宇文天伤的暗算,受了重伤。”
舒望星苦笑道:“这也……罢了。该来的总还是要来,该去的终归要去。天下又哪里有十全十美的男女之情?”这结局不算最好,但对方岩与小嫣来说,倒也算是得偿夙愿了。
舒望星退后一步,伸手拦住。
而叶惊鸥已失去了一贯的优雅,面庞上突然迸发的苦涩,那样无法掩饰地呈于众人眼底。他无力地耷拉着手,慢慢向后退着,直到抵住柚木的本色桌子,方才顿住,用力按住了桌子边沿。他没有一丝血色的唇干涸地一张一翕,好容易才吐出不带感情的字眼:“忘了?你竟,忘了?”
舒望星点了点头,道:“等小岩他们吃了早饭再说吧。我也没什么急事,且先在外面赏会儿梅。”
想来,元儿亦是可怜的,明明父母俱在,却再享不了半分天伦之乐。在他小小心灵之中,最快乐的时光,定是在青州作为酒家之子时的平凡生活了。
众人耳边,传来她愈去愈远的话语:“北极宫主,岩哥哥,他为我受伤,我不能让他出事。请恕云英失陪,务等他伤好了,才能回谷去。”
可惜,这也只能是方岩的幻梦。失忆的小狐狸还是和以前一样,有意无意,总在伤人心。
叶惊鸥笑着道:“北极公子还有事么?”他说着,已一掌击向舒望星,欲将其赶开。
南宫踏雪修长的身体裹着纯白的衫子,几乎与那银妆素裹的雪景融汇作一道,眸中亦似飘了雪气,朦胧不明,见舒望星望向她,才展颜淡淡笑道:“夫君去哪里,我和惜儿自然也跟着去哪里。”
方岩知舒望星必已用过早餐,忙忙点头,眼见舒望星携了南宫踏雪徐步踏了出去,更不敢让他久等,匆匆用了早餐,径去门外找他。
紧随其后的南宫踏雪将她的长发m.hetushu.com.com拢向脑后,用纤长的手指梳了一梳,微笑如白梅初绽般皎洁清雅。她温柔道:“小嫣,忘了的事,就不用去想。”
方岩诧然目注舒望星,怎么也看不出这般温和沉静的男子居然曾这般与月神闹翻过,更想不出,那般深沉稳重的月神,也会给自己弟弟激怒到动手伤人。
这一次,南宫踏雪的神色有些变了,担忧地抬起头,望向舒望星。
方岩给他一提,立时想了起来,道:“当时天水宫双大哥亦在,也曾猜测是罗儿,可凭小晴怎么追问,都不曾说那个罗儿是谁啊。”
方岩应了,将小嫣小心抱起,正要走时,又迟疑顿住,问道:“大哥不回谷去瞧瞧么?论起灵气充盈,圆月谷虽不及三十六洞天,却也是不差,鬼宿尊者、轸宿尊者更是歧黄高手,大哥便是身子弱些,暂住上一段时间再回此地来,想来也是不妨吧?”
南宫踏雪身旁,舒望星悠悠一叹,显然是无可奈何。他的气色已好了许多,此时穿着雪白棉袍,罩了件水貂里子的锦缎披风,风毛出得极好,映着他的面庞,更显得高贵沉静,端雅异常。
小嫣不解看他,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又黑又亮,如一泓明澈见底的清泉,倒让方岩瞧了心中一酸,再顾不上叮嘱她,拍了拍她肩,苦笑望向舒望星。
方岩听到自己心头隐藏的叹息,又听到了小嫣惊喜的欢叫:“哇,这个小女孩好漂亮啊,叔叔,她是谁家的孩子啊?”
叶惊鸥的面容原本只是苍白,此时已变作惨白,他那样轻微而小心地问:“你,不认识我?”
方岩见他显然有不安之色,忙道:“是双大哥亲自护送小晴回谷的,应该不会有事,此时必然早到谷中了。”
惜儿走向前,牵扯住舒望星的袖角,娇怯却清脆地唤着:“爹爹,爹爹,雪越来越大啦,我们回屋里去吧。”
方岩竦然而惊,这两名副殿主身手便已如此了得,仇绫罗的术法当然更是深不可测。弦冰青衣来了秀乐长真天,而仇绫罗却没有来,最大的可能,是她有比寻找天心诀更重要的事。而作为一门被灭的幸存者,有什么事,能比报仇更重要?他立刻道:“好!我这就去收拾!”
南宫踏雪倚坐在他的身侧,拢住舒望星的腰,将头靠于他的肩上,轻轻道:“想他们,就去看他们吧!”
舒望星目送方岩的身影片刻间消逝于大雪之中,慢慢靠住椅背,幽黑的眸子,倒映满天的雪光,有种虚无的空茫。
梅荫深处,却有个小小的亭子,堆了厚厚的积雪,掩在大片的红梅之中。小惜儿的嫩白小手儿,持了一个窄腰长颈的白玉瓶儿,跟在南宫踏雪身畔,仰了小小的头颅,绽着稚拙晶莹的笑容,瞧她的母亲拿了一柄剪子,将形体最秀逸的一枝红梅缓缓剪下。梅枝随着剪子的开阖而震动,落下m.hetushu.com.com朱砂般鲜红可爱的梅瓣来,掉到惜儿面颊和脖子上,逗引得她缩起脖子来格格笑着,娇稚的童音荡在红梅白雪间,连向来阴着的天也变得灿烂清爽起来。梅花插入她抱着的白玉瓶里,衬着她小巧美丽的红润面颊,相映成趣。
时隔那么多年,提到谢飞蝶,舒望星的面庞还是泛起微微的潮|红,即便南宫踏雪就在身畔,他还是那样轻而温柔道:“小蝶那样待我,我自然也放不下她,瞒了谷主悄悄去见她。结果谷主赶来,竟要杀小蝶。我自然不肯,一面阻拦他,一面和他争吵,骂他不懂人间真情为何物,必是个负情寡信之人。谷主气得一掌把我打得吐血,终究把小蝶给放了。”
话犹未了,淡青的人影一晃,云英已经掠了出去。
“仇绫罗?仇绫罗?”舒望星有些迷惘地喃喃念着,忽然失声惊叫起来:“罗儿?莫不是那个罗儿?”
南宫踏雪自方岩开始讲述起,亦坐到舒望星身侧,将惜儿抱于膝上,静静听着,此时突然插口道:“到底刀神说的,是姓仇的女子,还是仇家的女子?”
“姓仇的女子?”舒望星沉吟道:“我怎不知道谷主什么时候跟姓仇的女子结过仇?”
舒望星不说话了,仰起面庞,阖了眼睛,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很快被漫天雪花掩去,包括那微不可闻的低语:“我真的,很想他们……”
不知为何,南宫踏雪也低了头去,眼圈微微红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忽而看到舒望星正望向自己,忙笑道:“咱们也不用担心,叶公子有云姑娘照顾,自是万无一失。——望星,你不是说昨晚糊里糊涂就睡着了,还有许多事来不及问,所以一早来,想问个明白?”
惜儿茫然道:“这里不就是我们的家么?”
随即又提到再出江湖前往刀神门祝寿,遇到陷阱,以及众人相救之事。若是有关于小嫣的,便瞟一眼小嫣,含糊略过,舒望星也自明白,并不追问。等提及极乐殿主夺走天心诀下部,刀神要双明镜小晴等警示月神仇家女子时,舒望星面色渐渐凝重。
舒望星皱眉道:“他的伤口,看来已有炎症了,这般出去,恐怕不妥。”
漫天漫地的雪花如无数道的重帏叠幕,将前方遮得迷茫一片,舒望星眸光时明时灭,闪烁好一会儿,才道:“岩儿你先回去吧。如果谷中有急事,立刻通知我。”
小嫣茫然“啊”了一声,道:“我怎么总觉得叔叔生的应该是儿子?而且叔叔娶的婶婶,似乎姓谢,不是南宫姐姐啊!”
正要拉小嫣起身,却觉肩头甚是沉重。原来她倚着方岩的臂膀,不知什么时候,竟安然睡着了。小小鼻翼,在呼吸间轻轻开阖,长长的睫毛恬然垂着,宛然又是旧年初次相识时那娇妩模样,方岩默默望着,将披风轻轻搭上她的背,再舍不得唤她醒来www.hetushu.com.com
方岩知舒望星性情宁和,但若有所决定,也是不易更改的,只得点了头,先抱了小嫣离开。
舒望星功力既失,不敢拦他,只以灵力将自己瞬间闪出,然后高声道:“叶公子,小嫣的三魂七魄之中,还有一魂一魄未能归位,方才不记得你。你万万莫要怪她。”
“我也不冷。”舒望星摇着头,沉思片刻,才回答方岩道:“罗儿的本领,自然不能与谷主比,至少在二十多年前,一百个罗儿也不是谷主的对手。只不过,只不过这个罗儿,可能真是谷主最大的弱点了。”
舒望星若有所思沉吟着,忽然打了个寒噤,站起身来沉声道:“小岩,你现在立刻带了小嫣回谷去,看下目前谷中情况。谷主对她必有歉疚,千万莫要让那仇绫罗找到机会,用什么诡计来对付谷主。”
小嫣有些惘然道:“叔叔,我有说错什么话了么?”
舒望星嘴角弯了一弯,眸光渐渐柔和。他抚着惜儿柔软的茸茸黑发,望着亭外微颤的一支红梅,慢慢说道:“好啊。只不过,只不过爹爹更想回家,回家。”
舒望星摇了摇头,道:“谷主很少出谷,认识的女子几乎可以数得出来,哪里又找得出第二个罗儿?何况听说谷主灭了孔雀岛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开心,连身边侍侯的下人都看得出来。只怕罗儿并不是他有心伤害的。”他低头想了一想,道:“是了,孔雀夫人是武帝的宠姬,虽不曾有过名分,但两人关系不同寻常是肯定的。所以武帝的第三册天心诀,给了孔雀夫人。如果当日罗儿侥幸逃得性命,必会修炼天心诀上的术法,以此为基建起极乐殿,以图报仇……罗儿本不姓仇,但一门百余口被圆月谷所灭,生命之中,只怕也只剩了个仇字了。”
只有那惜儿,不解而害怕地摇动父母的身子,一声声唤着:“妈妈!妈妈!爹爹!爹爹!”
而叶惊鸥已经大笑着踉跄向外行去。他甚至笑出了眼泪,晶莹而下。
舒望星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展眼又微笑了,指住对面的条椅,道:“坐下吧,咱们边赏梅花边说话吧。”
小嫣茫然摇头,又急急点头道:“我一定认识你,不过是忘了。”她依旧握着方岩的手,却越捏越紧,紧紧蹙着细巧柳眉,面色也有些苍白了。她低了头,很苦恼地咬着唇,漆黑的碎发垂落下来,将清瘦的面庞掩住,似在竭力思索着。
方岩亦不忍放开她,顿下脚来,挽了她的手,沿了舒望星在雪地里留下的一排新鲜脚印,一路于梅影里穿梭,寻将过去。
方岩听着,尤如漫天而舞的雪花,嗖嗖窜入衣领之中,只觉一股寒意森森从脑后冒出,而舒望星神情也是愈发凝重。他慢慢道:“这罗儿几度欲闯秀乐长真天,是因为知道自己所学的天心诀并不完全,意图从洞天之中找出全套的心法来。因为屡屡失hetushu•com.com败,最终还是选择了到刀神那里去取下册,而圆月谷的那一册,她还是没法得到,因此最近再次向秀乐长真天进攻,以期得到全本。不过……不过这女子为什么不自己来呢?两个副殿主,再加上她,我未必能对付得了。难道……”
云英失声呼道:“叶公子!”
舒望星一时从缈远的沉思中醒悟过来,方才见到方岩二人,微笑道:“小嫣,这是我的女儿惜儿,舒景惜。”
他闪身出了屋子,已运起功来,疾往洞天出口处冲去,显然再不愿再在这伤心之地多待片刻。
不知什么时候起,外面已纷纷扬扬下起雪来,先是稀疏霰粒,渐而愈来愈大,竟飞扬起满天的鹅毛来,缓慢而悄然地飘洒下来,渐渐将曾被昨天一场大战导致的狼藉覆住,依旧一片冰雪无暇琉璃世界。
檐角的积雪压得沉了,很轻地“扑簌”一声跌下来,掠过凝雪的红梅枝头,晃动半树梅花,簌簌落雪,扑扑扑摔了一地的小小雪坑。舒望星凝视那些落雪,眸光却是黯然。许久,才继续述道:“我知道谷主是为我的事心烦才误中暗算,见他伤重昏迷,又是愧,又是怕,便跪到他面前发誓,再不与谢飞蝶交往,再不惹他动气。当时谷主神智并不十分清晰,只回答我说,并不怪我,只是他想起罗儿了。我守在他床畔,只听他在昏迷之中,不停地唤着罗儿,罗儿,只很少几次会唤嫂子的名字。我当时便疑惑,等帮他与宇文天伤决斗完毕,便派人调查此事。谷主的心事,一向藏得太深太好,旁人猜都猜不出的。我费尽心思,只查到当年武帝宠姬孔雀夫人有个女儿,叫绫罗,人称绫罗仙子,似和谷主有过甚么过往。但孔雀夫人得罪了谷主,谷主血洗了她们所在的孔雀岛,不留一条性命,包括绫罗仙子。”
舒望星抱了蝙蝠暖手铜炉暖着手,斜倚栏杆而坐,注视着娇妻爱女,眉目平静,唇角是淡淡的笑意,眸光却是悠远而凄然,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他的小蝶和元儿。元儿与他分别时,也才不过五岁,比惜儿略大一些,如今已是半大的少年,知道在谷中帮着伯父处理事务,并调配人手继续寻找自己的父亲母亲了。
而泪水,已经从腮边悄然挂下,晶莹如梅下轻垂的细细冰棱,泛着微微的冷光。
而方岩只恨小嫣失去的记忆太少了一些,最好她能将那些会导致所有人不快的回忆尽情抹去,从此如一张白纸一般,只涂抹梦幻般的微笑和快乐。
舒望星知道天水宫少主的能耐,略略放心,苦笑道:“如果真是那罗儿,只怕谷主真有些麻烦。我们一直以为罗儿早就死了。”
舒望星已回忆起一些往事来,声音有些缥缈:“最初,我也不知道罗儿这个人。后来,我十八岁的那一年,认识了谢飞蝶,彼此心心相印,我便求谷主答应我们的亲事。但谷主的性子,你大概也和图书是知道的,他差点把我关起来,永世不许我出谷去。到他与天伤流的宇文天伤决斗前夕,他还怕我偷偷跑出去,不放心我留在谷中,就将我带在身边去参加决斗。结果在半路,我又见到了闻讯赶来的小蝶。”
舒望星的脸色已有些变了,他炯炯望向方岩,道:“后来你们到这里来,小晴他们回谷去提醒谷主了么?”
便在他出屋的那刻,众人已见到他胸前的蓝袍子,已经洇湿了一大片的暗红,显然伤口又裂开了。空中的梅花清气中,流转着一抹淡淡血腥味。
舒望星闻言,回眸去看南宫踏雪。
只因,他是舒望星。那个永远不肯伤害到任何亲人爱人的舒望星。
他心头最放不下的,定然是谢飞蝶和元儿了。方岩沉吟着,也不敢说得太多,只将连石山众人久寻不获,谢飞蝶独走天涯寻夫之事草草说了,又提带元儿回谷之事,将一路的险情大多隐了不提,只说元儿在谷中如何聪明用功,月神如何加意教导,果见舒望星黯然之后渐渐显出喜悦欣慰来,方才放下心来。
“谷主的弱点?”方岩不可思议地叫道。月神那样冷峻高傲的人物,会让另一个人成为自己的弱点?
雪落无声,暗香浮动,幽幽散开在大片大片的鹅毛大雪中。
方岩道:“刀神说那女子,叫仇绫罗,应该是姓仇吧?”
而舒望星,如此聪明的舒望星,又怎会想不到爱子的失落难过?他的心里,亦该是千般痛苦万分思念的吧?可面对南宫踏雪和幼小的女儿,他终究不肯让心头的忧伤,沉凝到眉目面容间来。
方岩不觉倒吸一口凉气,道:“只怕,谷主说的罗儿,不是指这个绫罗吧?他若是跟这女子有情,怎会连这女子也杀了?”
小嫣大约也吃过了,但见方岩吃得香,也拿了勺子来舀了一碗白粥就了咸菜吃,居然吃得很是香甜。但一眼见到方岩离开,立即丢了筷,跟着他跑出来,叫道:“等等我啊!”
方岩坐了,悄悄儿和小嫣道:“呆会我和叔叔说话,你别说话吵着我们,好不好?”
叶惊鸥哈哈笑道:“她失了魂魄,记不得我,却还记得方岩,记得南宫大小姐,记得你北极公子!”
此时方岩也忍不住了,问道:“罗儿到底是谁?难道本领比谷主还厉害?”
失了的魂魄找不回来,忘了的事,便再也想不起来。想得愈多,困扰愈多。
方岩心下歉疚,垂了头瞧着惊怔的小嫣,却不肯再放开她的手。
舒望星将披风紧了紧,回身试了试惜儿小手的温度,惜儿露着小小虎牙,欢欢喜喜对父亲展着大大的笑脸。南宫踏雪忙将惜儿抱得更紧些,笑道:“惜儿穿得多,躲我怀里暖和着哩。你冷么?手炉是不是凉了?”
舒望星却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家常聊聊,只需把我,把我离开后的事大致告诉我就成了。——其实知道你们都好,我已经放了大半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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