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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之三世情缘

作者:寂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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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寒夜无处着相思

第八十五章 寒夜无处着相思

死色?
“影儿,我一直知道你是最合适我的一个。可若罗儿和我在一起,一样会很般配。只是我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会对我痛下杀手。”月神负手对窗,话语苦涩。
分明记得,拖着病弱身体,不顾先人的预言,冒险离开洞天千里驰援的温暖和亲情……
那是烟镜潭边向阳的高地,植了数竿修竹,几叶芭蕉,一树老梅,安静得出奇。
一旁的短坡上,遍开的野花丛中,一个白衣的小男孩,垂着乌黑的头发,眉目温文,摘了大捧的各色野花,专心地编着花环。

她探头看了看屋中舒望星凝坐垂首的僵直侧影,摇了摇头,自语般喃喃道:“这梦不好。我得赶快醒来,我还要去找望星。我找啊找啊,找了四年多了,为什么还找不到他?”
小女孩怔了怔,娇声道:“我才不希罕,我才不希罕呢!” 却将花环扶了扶,格格笑着一路跑开。
“锦瑟华年珠。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舒望星苦笑道:“这么惆怅的名字,又怎会给人一个美好的结局?当日姜弄苓先生临死前将秀乐长真天和南宫踏雪交给我时,曾经再三嘱咐我,万万不要出谷去。他早为我和踏雪排过卦,一世不出谷,可保一生平安。若是出谷……必遭大难。那日我醒来不见踏雪,便知她已应了她的劫数,而我,必也是在劫难逃。锦瑟华年珠,不过是把谢飞蝶拖入我的劫数中而已。”
过了今夜子时,便是月晦之日。
小嫣已道:“那又如何呢?虽说谢家婶婶修的并不是正道,但她的灵力并不高,叔叔和她生活那么多年,不一样好端端的?”
我终于找到你了,星。
“弟弟,不用怕,让我帮你瞧瞧。”月神唤着自己的弟弟,声带已在颤抖。
青州如意居故地,往年的整洁已一扫而空。小小的庭院遍是人高的蒿莱,金色的阳光笼住满院的清翠,一对燕子在窗边的葛藤里筑了巢,来来去去捉着虫子喂食巢中啁啾的乳燕。
方岩忙去掩门时,忽然怔住。
方岩恋恋看着北极面容,应一声,只不肯离去;待月神又说一遍,方才牵一牵师父袖子,欲禀告一声再行离去,忽想起他再也听不见自己的话语,顿时心上又似给抓扯了一块,哭着站起,一拉开门,正欲冲出去,却嘶哑叫了一声,顿在那里说不出话。
“师娘!”方岩伸出手,欲去扶她。
梦终于碎了。
舒望星依旧微笑,笑意却已有些僵硬:“我的灵力修为很高,足以护我魂魄周全。至少,我们两人都不会魂飞魄散,连来世的冀望都没有。”

方岩和小嫣跪倒在地时,听到谁家的女子在轻扫琵琶,低吟浅唱:
方岩与小嫣十指相扣四目相对时,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用白费力气了,哥哥。”舒望星浮过一丝愧疚,轻轻道:“是望星不争气,一次又一次辜负了哥哥的厚望。”
https://www.hetushu.com•com“千魂咒?”月神咬住牙,道:“就是她身上那些冤煞之气的由来?”
小嫣甩着马鞭子叫着苦:“岩哥哥,你说,梁小飞去哪里玩不好,偏跑这南疆来,妹妹大着肚子居然也由着他!这下也不知把我的小侄儿生在哪个旮旯角落里了!”
方岩微笑道:“你还说他们,你不是也把女儿生在东海船上了么?可见得是姐妹了,总有些刁钻古怪的念头。”
“小蝶……她必受了委屈了,只不肯告诉我。”舒望星低了头,语气止不住的温柔:“她并不知道她自己中了千魂咒。”
门外冰凉石阶上,安静地坐了一黑衣的女子,正抬了眼看那清冷的星光。
另一个紫衣的小女孩,满头细碎的流苏和银片,眨巴着明珠一样的眼睛,扁着嘴咕哝道:“我才不希罕和你玩呢。你去陪那些能嘴巧舌会讨好你的女孩儿去!我再不理你了!”
方岩沉吟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比如,想法克制住师娘邪道灵力,不让她损着师父本元。师娘极爱师父,好好与她商议,陈明利害,她必然答应。”
舒望星微笑道:“原来哥哥也看出来了。这种咒法,是把自己体内用来炼功的所有怨魂冤煞之气都用自身魂魄引出,转移至另一人身上。下咒之人,魂魄自此散逸,难以存活;而中咒之人,到月晦之日必被体内冤煞反噬,连魂魄都不可能保全一丝下来,更别说转入六道轮回了。”
“梦见虽多相见稀,相逢知几时?”谢飞蝶重复了一遍,忽然别过脸去,向墙外大声叫起来:“星,星,是你么?不要走啊,等等我!”
红满枝,
“二哥,二哥,终究,你们比我快乐。”她轻轻叹息,眸子温软如春|水荡漾。“只是我在梦里依旧记得,那白衣的男孩跟小女孩说,铛儿,我们要一世在一起。”
今生不离别,离别发如雪。
分明记得,那十二岁的男孩,依到身畔,却被大加斥责的受伤和孤单。
可人世间的梦,又有多少能完满?
舒望星清浅一笑,道:“原来你也在这里。很好。”
月神颤抖的手抚过雪玉,突然坐倒椅中,疲乏按住桌子,冷淡问道:“是谢飞蝶害了你?”
也许,她会伤心欲绝;也许,她会艰难求生。
方岩心中暖流直往眼睛里涌,正要说话时,只觉舒望星的手越来越冷,一抬头,舒望星如星的眸子已经闭起,嘴角犹含了一丝苍白微笑。他的雪白袖角依旧飘拂,似随时可能站起身来,丰神俊朗向他唤一声:“小岩,来,我再教你一套剑法。”
十年后。
方岩踏步上前,道:“谷主,师娘和师父之间毫无仇隙,素来相处极好。只要谷主容得她,想来她的性子,定会有所收敛。何况,师父虽是温和,对谷主却极是尊敬,不会允许师娘对谷主丝毫不敬。”
月神www.hetushu.com.com将北极、谢飞蝶、南宫踏雪合葬一处。墓葬上首,有仇绫罗的坟,并预留了他和花影的墓穴。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中咒之人被下咒之时很是难受,不会被下咒了还不知道,除非当时正遭受更难受的事而被转移开了注意力。也不知谢飞蝶为他受了怎样的折磨。
好久,月神抑住嗓下的氲氤气团,无力抬了抬手,低低道:“岩儿,去,给你师父准备后事。”
舒望星继续道:“帮我照顾小蝶,元儿,和惜儿。”
小嫣坐到他另一侧,泪水也禁不住掉下来,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方岩和小嫣再不料经了这许多事,月神还这样固执己见,心中自是不满,却不敢说出。小嫣便向着母亲直打眼色。
她抚过汉白玉的墓碑,终于流下泪来:“二哥,其实,铛儿早知道,那只是铛儿的梦……”
舒望星道:“爹娘若是回来,请哥哥多操心,代我尽份孝心。”
方岩一惊,忙往屋内探头看时,舒望星的尸体依旧安然坐于桌边,唇角依旧一抹苍白黯淡的微笑。
从此,再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绿满枝,
但终究,他们可以求全于来世。
他已无声无息将千魂咒转移到自己体内,却无法想象谢飞蝶一觉醒来失去他的仓皇和凄瑟。
月神站起身,推开窗,让窗外凉风透进屋来。但见满天的星星,都化成望星幼时天真无邪的眼,向他眷恋凝望,又向他伸出软软的小手,用软软的童声唤着:“哥哥,哥哥。”
十日后方岩和小嫣终于追到谢飞蝶时,已是青州地界。
门外阵阵的风吹过,窗棂和门棂给吹得格格作响,忽然“扑啦”一声,门已被风吹得开了。
“师…师父,师父,大哥!”方岩慢慢从椅子上无力滑下,伏跪在舒望星僵硬的脚边,痛哭失声。
方岩一摸舒望星的手,居然冰凉,忙冲过去关好房门,紧坐到舒望星身畔,握紧他的手,低低道:“师父,你哪里不舒服?究竟是哪里不舒服?上次那样重的伤,都有锦瑟华年珠可以救,现在也一定可以找出办法来。”
月神低了头,道:“我的性子,原固执了些。你放心,我与你母亲好好相处便是。”
舒望星没说话,只是慢慢拔出雪玉剑,平放于桌上。
分明记得,面对天正教强敌时,誓相护卫家人亲友的倔强和忧伤。
月神的房中,方岩和小嫣正坐于下首,探问月神对于舒望星和谢飞蝶的打算。
“还有,让彼此喜欢的人,都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吧。”舒望星左手拉住方岩,右手拉住小嫣,将他们的手相叠放于桌上,然后舒适地靠在椅背上。
忽然之间,是轻微的“丁”的一声。
细碎的星光下,那女子面庞美丽,眉眼潇洒,黑眸灿烂而迷离,长长的头发,一直垂到石阶之上,竟是如雪如瀑的洁白!
他面庞的微微笑容,居然带了丝小孩撒娇般的和*图*书任性和淘气,然后慢慢凝固。
小女孩哼了一声,别过脸去,满脸的不羁不屑里,倔强地掩了一丝受伤和悲伤。
月神摇了摇头,眸中居然也闪过一丝疑惑来,道:“论起灵界术法,她的本领远不如罗儿,并不能如罗儿般自由收敛控制自己的鬼道灵力不让我察觉。她伤望星那日,我留意察她,觉得她的灵力甚是薄弱,虽属鬼道,并无多少煞气;谁知她极乐殿去了一遭,再见时冤煞之气浓了许多,更奇的是,这几日那森森煞气似越来越重了。以那等浓重的煞气,若与望星合体,必对他修为影响甚大。”
他第一提的便是小蝶,舌尖萦了苦涩的微微颤意,显然对谢飞蝶最不放心。
闲庭花影移。
方岩哈哈大笑,侧身闪过,上马飞驰,眼见越过一个个村寨,奇妆异服的男男女女在身旁一晃而过。
吴山青,
小男孩应一声,飞快追上前去。
分明记得,在自己设计下,那一人一剑独自离开圆月谷,于凛冽秋阳里奔赴断情崖的孤绝和疼痛。
月神悠悠道:“数滴墨滴入一大盆清水,是墨将清水染黑,还是清水将墨涤净?是以天道难修。自古以来修仙者众,修成者却只寥寥,便是这个缘故。望星走到今日,尚能固守根本,并不容易。”
南疆。
数归期,
花影睫毛颤了颤,小嫣已不满地哼了一声。
花影将灯花剪了一剪,恬然道:“月哥,鞋子合不合适,只有穿的人才知道啊。”
只愿他们能携手在彼此的梦里,一世完满。
月神并没有迟疑,立刻道:“好。”
忆归期,
月神直视舒望星,道:“但你已救了她?”
小男孩已将花环编好,微笑道:“这个漂亮不?我想把它送给我以后的新娘带。”
舒望星脚下一错,已飘开数步,正是圆月谷的轻功。他正日渐恢复原先的内力,居然闪过了月神伸出的手。
小嫣呆呆看着叔叔的如生面容,一时木然,只下意识地继续去抚他冰冷的掌心,感受那清晰的掌纹,只盼他再扭过头来,冲自己温和一笑。
小嫣擦净眼泪,道:“叔叔,什么劫数不劫数,也得你信它才真,若不信它时,哪里真得了?”
我们琴瑟和鸣,天下无双。
天很高,很蓝,很澄澈。
谢飞蝶缩回手去,笑道:“你也是在梦里,我也在梦里,你来扶我做甚?赶快醒来吧,醒来帮我找你的师父啊。”
舒望星眸光跳动,似水在流淌,又似火在燃烧,隐约见着了那一抹依约的光亮,那一抹来自于来世的依约希望。
月神出神看那灯花,神情淡然,恍如未闻。
阳光里,葛藤下,红墙边,绿草中,黑衣的女子抱了一堆雪白的男子衣袍,静静倚坐于地。她的眼睑温柔低垂着,如梳的长睫在阳光下投了安谧的浅影,苍白的唇角,是一抹婴儿般天真https://www.hetushu.com.com快乐的微笑。
小嫣耐不住,坐到月神身侧,拉了他的袖子,轻轻道:“爹爹,以前我对谢家这个婶婶也有成见,觉得她根本配不住我的北极叔叔。可叔叔喜欢她,她也一心待着叔叔,何妨就成全他们呢?”
如死的石剑,又开始流淌着玉的光泽,流转生辉。
相逢知几时?
如墨的天,星子晶莹,是清凉的光芒。
小男孩笑了,忽然捧过花环,戴向小女孩的黑发。
月神盯了他一眼,疏懒笑道:“原来你们怕我介怀小蝶对我不敬,却也忒小看了我了。”
她徘徊庭中,垂了袖子,面容如黑夜中静静绽放的牡丹,那样哀愁地吟叹:
两岸青山相对迎。
月神将茶蛊盖轻轻磕着蛊沿,道:“他如今的灵力早比我高了不知几多倍,又怎会不知?可他偏不肯说出来,自是怕我因此拦着他,不许他们在一起了。”
“弟弟!我的弟弟!”月神抓住窗棂,已止不住心头的疼痛,慢慢弯下腰去,竟是无声哽咽,盈眶热泪,霎那如倾。
你是我的星,我是你的蝶。
小嫣闻言,扬起马鞭劈头打去。
月神坐下身来,接过花影递来的清茶,轻轻啜了口,沉思片刻,方才道:“圆月谷弟子的灵力虽然只是兼修,所循却是正道,如今望星所修的秀乐长真天绝学,更是道家玄门仙道。谢飞蝶带来的锦瑟华年珠,虽来自修鬼道的极乐殿,倒也是仙家宝物。望星得之相助,根基更是纯正,可以说,放眼天下,也无几人有他那等纯粹的天道灵力了。”
温润的雪白玉剑,已失去了珠玉璀璨柔和的流转宝光,只剩隐隐的细碎莹芒,在剑锋的最中间微微耀着,却越来越弱,似乎随时可能宝光尽逝,成为方岩在青州初见它时那又冷又硬的白石剑。
花影走近,拉开小嫣的手,泪水已经直挂下来。
舒望星得知失去南宫踏雪后并未流露太多伤心,众人只当他对踏雪并无太深感情,或者是怕谢飞蝶生气不敢流于表面,再不想他只是料定自己亦已面临难逃劫数。
轻易不发表自己意见的花影,终于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她的如水眸子中,亦有着深深的不解。
下葬之日,有缁衣的女尼在双明镜陪伴下来相送故人。
门外站了一人,手握雪玉剑,白衣胜雪如霜,面容温文安谧,却少了以往的清灵秀逸,惨白中微透一抹死色。
分明记得,梦里睡时,从秀乐长真天传递出来的深深寂寞和隐隐绝望。
梦见虽多相见稀。
月神皱了皱眉,许久才道:“谢飞蝶并不适合北极。”
方岩忙追时,只听她凄婉的声音一路飘送,越传越远:“星,等等我啊,星,星……”
方岩听他说得严重,心中亦是一凛,转而一想,道:“既然是两种灵力之间冲突,师父灵力又远胜于师娘多多,为何不是师父将师娘的灵力引入正轨,而是师娘将师父灵力迫入和*图*书下乘?”
“好。”月神依旧毫不迟疑回答,望着跳跃一下便归于冷硬黯淡的死石,冷凄悲凉瓢泼而下,漫漫卷紧每寸肌肤血肉。
方岩、小嫣并辔而来,马蹄踏着青草,是清新微冽的气息。
方岩仰头,微笑,却有泪欲涌。
小男孩站起,忽一眼看到方岩正向自己凝视,小小的脸庞浮过若有所思的怅惘。忽听得那小女孩叫道:“你不来追我么?你不来追我么?”
望星,望星弟弟,终是我,负你良多。
舒望星摇了摇头,似亦支持不住,坐倒椅中,低哑着嗓子道:“不是她害我,只是老天作弄我。”
宿雨厌厌睡起迟。
江边潮已平……
小嫣喃喃道:“这么看来,还真是不成了?叔叔这修行,本就修得辛苦,怎好轻易折毁?”
越山青。
月神已几步赶上前来,惊呼:“望星!”伸手去搭舒望星脉搏。
方岩仿佛听到谢飞蝶临死前那般娇俏而得意地说:
君泪盈,妾泪盈。
月神沉声道:“此一时,彼一时。北极以前所修,以内力为主,灵力为辅,即便夫妻一体,顶多影响他灵力修为境界,倒无太大关系。但现在望星转修灵力已有大成,以他的天道灵力,再和谢飞蝶这等与久与鬼道为伍的女子结为夫妻,势必受到极大污秽,不但会让他以后的修行事倍功半,更可能导致两种灵力交相冲突。那被玷污的天道灵力可能被迫沦为下乘道法,甚至毁去望星所有修行。”
方岩怔了一怔,忙道:“弟子不敢!”
方岩等不明白月神为何突然大谈舒望星所修灵力,甚是疑惑。
那女子听到动静,缓缓立起身来,回眸温柔而笑:“岩儿么?你瞧,我又做梦了。做了许多许多的梦,还梦见我们又在一起了,每日每夜地厮守着,他弹琴,我鼓瑟,听呆了旁观的路人,羡煞我们这对神仙眷侣。可是毕竟是梦啊!这梦怎么就醒不过来呢?”
月神眼中有凛冽寒光,慢慢道:“谢飞蝶在极乐殿取锦瑟华年珠时遇到了什么事么?”
小嫣扭过头来,看着母亲的泪珠,好久才醒过神来,忽然间便软倒在地,偎依向母亲怀中,泣不成声。
而谢飞蝶雪发飘舞,已在黑夜中迅捷向前掠去,
人在剑在,人亡剑亡。
一低头,一直和苍玉剑一样被随身携带的雪玉微微颤抖,忽然跃出了半段剑身。
方岩不想居然如此复杂,他的灵力修为尚是薄弱,并不能体察,只喃喃道:“师父日日与师娘相处,难道不曾发觉?”
雪玉剑只剑锋中央有隐隐一丝辉芒了,其余地方,已与死石无异。月神默默凝视着,轻轻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罗带同心结未成,
“师,师父,您怎么了?”一种强烈的恐惧和不安,忽然之间缠上方岩心头。
争忍有离情。
她跳起来,直向外冲去。
分明记得,天伤流暗算自己后,那稚气未脱的少年跪于眼前,含泪发誓永远离开最心爱女子的脆弱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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