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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狭路相逢

作者:寂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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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快乐的时候说分手

CHAPTER 11 快乐的时候说分手

如果不是原智瑜所说,是许彦霖陷害他,也不是许彦霖所说,原智瑜出卖公司谋求一己之私,会不会有第三种可能?
“你去玩玩也好。我姐最近身体不大好,我也正想早些回去看看。”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有点感冒吧,没事。”
第二天,许彦霖和江菲去了位于江北浦口的珍珠泉。
许彦霖把江菲送到汉兰达旁边,为她开了车门,目送她离去了,这才走向自己的车。
是指两人都没做错吗?
其实真的很轻,可惜他手里拿着话筒,那三个字清晰地传出,并迅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原智瑜“噗”地笑了。
“我在……”
“是啊,那时……我们还真年轻,我也喜欢闹。不过还是没你厉害,我认识的几个你们班男生,走路都是绕开你的。”
和你坐着聊聊天。
未必不是没想过,有一天街角遇见他,不去想他和许彦霖的那些是是非非,微笑着打个招呼,哪怕就此擦肩而过,从此也算是解开了某个心结,从此记忆中镌刻的最后一幕,不再是他撞开自己决然而去的冲天怒火。
江菲忽然觉得自己找出最接近事实的那种可能了。
商战无间道。
到了自己家门口,原智瑜好像清醒了些,居然还能拿了钥匙颤巍巍往锁眼里塞。
有时候情愿把你放在心里头
在我们快乐的时候说分手
“是啊,还有行政部市场部的几个帅哥美女,晚上定了个大包厢,约好了一起唱歌呢!你也过去玩玩吧!”
原智瑜笑了笑,果然接过递来的话筒,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觉醒来,忘了那个狼心狗肺的混蛋,她便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江菲。
江菲皱眉,低了头没再说话。
“好。”
原智瑜睨着吴捷,不知是愤怒还是屈辱,“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特别是江菲那样好强的人,明明笨的要命,却自以为聪明得不得了……啧啧,也许的确聪明吧,她要选对她未来最有利的出路,我何必自讨没趣?又何苦耽误了她的发展?随她,随她……”
他总算还能报出一个地点,不短的路程让吴捷发出一声哀鸣。
吴捷抱着肩看他表演,说道:“你不也是猪吗?喜欢人家就告诉人家,躲躲藏藏,还有事没事和人家吵上几架,还想人家喜欢你?公猪打母猪的主意还知道把食盆让给母猪呢,你丫的脑袋锈钭了,连猪都不如!”
听江菲说要和同事一起K歌,倒也表示赞同。
“彦霖,我刚在冲澡,没听见手机响。有事?”
吴捷瞪着他无可奈何,只能过去给他脱了鞋袜,胡乱盖上被子,才揉揉自己疼痛的太阳穴,嘀咕道:“这小子最近在忙什么呢?一边失恋一边泡妞?”
于是,她看着他开口。
但既然已经坐到一起,总是沉默也尴尬。
原智瑜仿佛骂了句什么,居然转了话题,“我常会喝醉。但喝得人事不知的时候比较少。”
也说过曾经的承诺你永远都记得
“我也没设。”
有人在高声问:“小晏,什么时候结婚?女朋友是哪里的?漂亮不漂亮?”
吴捷开了灯,把他高大的身躯往里拖着,忽然明白过来了,“江菲?你遇到江菲那妞儿了?”
看看你最近改变。
想想也是,总不能对着男友唱什么快乐的时候要分手吧?
江菲听得也正出神。
“我……多要了几瓶酒,忘了……忘了没带现金。信用卡已经透支了。”
“其实你应该问,我为什么和东极联手,抢了你男朋友的订单?”
小晏已鼓掌起哄了:“下面一支是谁的?向后挪挪,挪挪,先让咱们老大唱!吼吼,正想着今天老大太不义气呢,只顾泡MM,也不让咱们一饱耳福啊!”
他好像有了几分醉意,双颊泛着酡红,黑黑的眼睛有些迷离,却还是那样明亮,即便被身前的女孩挡住了光线,依然闪烁着煜煜的光芒。
红衣女孩漂亮的面孔扭曲了,对着周围射来的各异目光,撒娇或哀求都会显得愚蠢懦弱。
忙翻记录时,已经有三个他的未接电话了。
他说,“江菲,我好像不只一点点喜欢你了。”
小秦看她闷闷不乐,眼珠子转了转,又拉拉她的袖角,“菲儿姐,估计今天许总也没心思和你约会,不如和我们一起吧!”
小秦吐一吐舌,拿起茶壶为江菲添茶。
“我没敢扁她,因此被她扁了一顿!”
江菲把舌头当成水果西红柿咬了一下,疼得呻|吟一声,忙低了头拎过垃圾桶吐出嚼了一半的西红柿。
包厢内寂静下来。
瞥一眼开过的红酒,她好像也想喝酒了。但想起这就是那红衣女孩喂原智瑜喝的酒,她只是伸出手把自己杯中的饮料添满,然后回过头和小秦等人说笑。
会不会是东极为了打击创媒,故意布了个局,利用许彦霖和吴捷、原智瑜的矛盾引发创媒内乱呢?
“我也想知道,他连着三天打我手机想做什么。”
吴捷明白了,一边把他往卧房里拖https://m.hetushu.com.com,一边冷笑,“你也真的笨,太笨了……对牛弹琴的人,还能怪人家牛太笨?你直说了会死啊?”
是东极那人主动打的电话给他?
江菲笑了起来,也有了点岁月不饶人的感慨:“大学时我的确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嗯,现在我也改了好些了吧?”
原智瑜抬眸,目光幽深,“你问错了。”
包厢里的灯幽暗昏黄,年轻的同事都在倾听着原智瑜难得的忧伤告白,伤感的旋律里,江菲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晚上。
是头发没吹干吗?
“这不废话嘛,这个理由公司的人都知道!可她女儿预备去美国都半年了,怎么早不说,晚不说,这时候突然就说走了?你看许总紧绷着脸,明明也是刚得到的这消息!”
原智瑜盯着她,眸子越来越黑,嘴角又扯开那可恶的嘲讽笑容。
他们是不是一度走进了误区?

红衣女孩应了,果然坐下了,却是一屁股坐到了原智瑜的大腿上。
“江菲……是猪。”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软软地抬头够着床头柜的手机,翻开查看。
酒喝得有点多,他的嗓音有些哑,但还保持着原来的独特磁性,吐字清晰圆润,居然也能把这歌唱得有模有样,充满感情。
江菲想了好久,才又说道:“其实……我还是想问一问,你是不是真的曾经和东极联手,暗中黄了宸华的事?”
“通话记录属于个人隐私,想打出通话记录,必须输入密码。而我的是原始密码,手机卡编号的最后六位。任何拿到我手机的人,都可以凭密码到通讯公司打出我的话单。”
小秦摊摊手,下了结论:“我觉得……他们两人就是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对头,八字相刑,五行相克,命中注定了一见面就吵架。——谁想和解都不行,最后还是吵架。”
他一边责怪自己不该把接听音乐设置成这么慷慨激昂的曲子,一边骂着哪个神经病半夜三更扰人清梦。
竟把别人的流言蜚语当了真,以为他们真的相爱过,真的分手了竣。

“我就知道这家伙放不开。”他皱眉,留心看那两份标书,以及标书上用水笔标记出来的一些段落。
他们从没有恋爱过,又说什么分手不分手?
她似乎只是怕他们打起来,心慌意乱地想上前阻止吧?
她曾在前一天把自己已完成的大部分方案通过邮件发给好几位高层过目。
最里面的沙发角落里,一个长头发的红衣女孩正拿了高脚杯往谁口中灌酒。
原智瑜在那头懒洋洋地笑,说话时却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吴捷,过来帮我付钱。”
她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对这个人抱有了什么样的期望,但她这一刻的感觉,的确是失望。
众人松了口气,小秦笑道:“你也太倒霉了,我吃了几个,都还可以呀,多半有催熟的夹在里面,刚好被你吃到了!”
她答应得很快。
原智瑜沉默。
她抓了抓蓬松凌乱的头发,并不潮湿。
可看向她做什么?
“你……”
这时,旁边的原智瑜说了一句话,让小秦震惊得茶壶一歪,差点把茶倒在了江菲手上。
如果谁的电脑有系统漏洞,对方再有黑客高手操作,从其中一台机上得到这些讯息也不是太困难。
“哦,第八天,淋了雨,生了病,也签了合同吧?”这是人的思维定势,好像有那样的因,一定会有那样的果。
牵你的手送你到街的尽头
小晏走过来,结结巴巴地问:“怎么……怎么了?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
两人都是平时不做家务的人,等收拾得差不多,已是满天星斗,终于有空直起腰来时,都已是乌嘴黑鼻,满手灰尘,连衣服都皱巴巴脏兮兮的,不觉相视大笑。虽然很是疲倦,但连日来的郁闷已经消散了大半。
“今年就醉过两次。都是被你遇到了。”
吴捷纳闷了,“既然决定随她了,你又在郁闷什么?”
他慢吞吞地说着,转过头把红衣女孩递到唇边的红酒一气喝光了。

“哈哈,那就去喝喝啤酒吃点水果呗,好歹算是沾沾人气!许总连吵架都不会,总和他一个人约会,也闷啊!”
“那么,有没有什么最新八卦?”
说来也奇怪,这包间明明挺大的,除了这一边,另外两边的沙发坐得很宽松,小晏怎么一来就把她领这边来了?
枕边的手机忽然在黑暗中响起,激昂的音乐把刚睡着的吴捷惊吓得差点跳起来。
她转而问谭英南:“那谭大姐,你为什么突然走了?”
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
有时候放手会对爱人更多的幸福

不会吵架就闷吗?
为原智瑜不知好歹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

到泉水边洗了手和脸,许彦霖拿出从城里带过来的肉串、鸡翅、鸡腿等物,分给江菲一些,笑着说:“不知多少年没吃自己烤的东西了,希望吃了不会闹肚子。”
原智瑜笑得更开心,却半点不像开玩笑,“在我们快乐的时候说https://m•hetushu.com•com分手,这样的结局没那么难受。而且我们能回忆起来的,一定是都是愉快的回忆,不是吗?”
此时,这人正端端正正坐在他身旁,专注地倾听同事唱歌,仿佛根本没看到他那里香艳的一幕。
“菲儿……嗯,也没什么事。问问你回来没有。刚没喝酒吧?”
江菲盯着他,僵硬着身体,好一会儿才能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他身边少了那个女孩,好像看起来顺眼不少。
吴捷的单身公寓里。
这话说完,他忽然想起,某人就曾嘲笑过他的女友太瘦,胸部像个飞机场,臀部尖得像锥子,抱起来怎么也舒服不了……
他曾说:“冤大头被江菲拖走了,冤大头全家都被江菲拖走了!”
仿佛是为了附和他们刚才打的招呼,同事唱的居然是陈奕迅唱过的那首《好久不见》。
“是呀,写这歌词的一定有病!快乐的时候应该去结婚,不快乐了再离婚呗!快乐的时候分手……这人真想不开。”
其实原智瑜唱得很不错。
推开包厢的门,果然见里面七八个年轻同事玩得正高兴,不过倒没看到行政部那些爱八卦的妞儿们,倒是市场部的同事有好几个。

哭了?
原智瑜低了头继续喝橙汁。
江菲悻然,“我没说一定是你做的。”
同一时间,原智瑜也抬起头,吐字。
红衣女孩坐直身体,愣愣地望着他,“你说什么?”

“……”
“你……”
他说道:“江菲,我原来只认为许彦霖把你当成了傻子,现在看起来,你根本就是个傻子,才把我也当了傻子!”
挂了电话,她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房间,想着,明天就不会孤单了。
好久不见……
原智瑜不耐烦地扔开了橙汁,拿起桌上的红酒瓶,往自己口中倒着,再没有碰那个女孩喝过的红酒杯。
“等我当了狗仔队员,我一定因地置宜因人置宜十二万分给力地挖八卦!挖地三尺把九卦十卦全扒出来!”江菲起誓,“不过现在,我还是先把这份文案弄好吧!”
不知谁点了支摇滚式的奔放歌曲,密集的音乐声和那人破锣般的嗓音击打着耳膜。
红衣女孩正不安份地在他腿上扭动,臀部真的尖得像锥子,扎得他阵阵地疼,偏又分不清是哪里在疼。
“喂!”发现来电显示是原智瑜的手机号,他几乎对着电话在怒吼。
江菲想也不想,即刻反击:“你才是傻子,你们全家都是傻子!”
她自己也好笑,怎么早没发现,也好转移阵地坐到别处去,省得看着他和女友一幕幕的香艳表演反胃。
不过……
挑了野营区一处地势开阔的泉水边,他们赶在天黑前匆匆扎了帐篷,租了炉子、铁架等烤具,又买了几捆干树枝作燃料去引火炉子。
在我们快乐的时候说分手
她迫不及待地想把那个每次见面都能把她气得死去活来的男人赶出脑海。
原智瑜目光从她身上一飘,继续唱着他的歌。
不过原智瑜好像也没打算对着她唱,黑黑的眼睛在看向电视屏幕的空隙,倒是有意无意地看向了江菲。
一定……还是因为孤单。
江菲翻着白眼,“我很倒霉。”
可只要想着,江菲就浑身无力,懒懒地说:“没了。”
字幕打出:快乐的时候说分手。
每天里抱着房产证,数着到手的钞票,欣赏英俊多金的男友,她会是这世上最快乐的女人。
这样细心体贴的男人,已经比恐龙还稀少了。
江菲和几名同事打了招呼,忽觉旁边有人注视自己,忙回头看时,竟是原智瑜。
他准确无比地把擦湿的纸巾弹到垃圾桶里,笑着说:“快乐的时候说分手,感觉真是痛快!”
他说,“幸亏没有开始,也就谈不上结束。这样便很好,很好。”
江菲风驰电掣般开车奔回家,把莲蓬头开到最大,足足把自己冲洗了半小时,才软沓沓趴到自己床上,还是觉得自己的火气没被浇下去,倒是眼睛红通通一片,也不知是给热水泡的,还是无意间又掉了泪。
“没……”许彦霖的声音很低沉,江菲猜他心情一定也很糟糕,吸了吸鼻子,把嗓子里的嘶哑压了压,轻松地笑着,“就跟在他们后面乱吼一通,嗓子都有些哑了。”
“哦,彦筠姐怎么了?”
可终于见面,他依然让她失望。
他明明是对小晏说的,可那双眼睛,有意无意,又瞥了江菲一眼,惋惜道:“何况这妞儿胸部像个飞机场,臀部尖得像锥子,抱起来很不舒服啊!”
“多喝水。家里有润喉片的话就含上两粒,明天就好了。”
“哪头蠢猪?恨她就抓起过来痛扁一顿,你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凌晨一点。
“谁敢扁你?”
居然是东极和创媒两家公司的投标书复印件,厚厚的,应该是从宸华内部托人复印出来的。
忧伤怅然的旋律里,同事已娓娓唱到了后半截:
是不是因为少了一个人,这边的沙发宽敞了不少?她甚至能往右边挪了挪,给挤过来的小秦腾出了一些空间。
“暗示?江菲?”
江菲还是觉得浑身无力。但她想和-图-书,她有义务陪许彦霖散散心;而她自己也需要散散心吧?
没缘份共事?
“谁躲躲藏藏了?”
她维护他?
不想尴尬,却更加尴尬了。
又是一声铿锵的击打乐,炸得江菲快要跳起来,“你是在怀疑我?你怀疑我趁着你酒醉时记下了你的手机密码?”
他把江菲让到自己刚才坐的位置,又急急招呼小秦帮她倒饮料。
正当吴捷猜他是不是睡着了时,原智瑜忽然撑住了头,又开口了:“我想着随她,可又实在不甘心。凭什么黑锅要我来背!我不是这辈子都被她看扁了?可她真的笨,太笨了,就……一点都听不出我的暗示?他妈的她活的这二十六年是怎么活的?全给猪活了去!”
让回忆没有遗憾的镜头
是不是有男朋友后就不再习惯孤单了?
终于把原智瑜拽到卧室,吴捷满头大汗把他扔到床上,指着他大骂:“你二十八年也是活在猪身上了!出了个伪君子还不够,你也要自命清高当个伪小人啊?原智瑜,你真是标准的冤大头!别说江菲瞧不起你,丫的我都瞧不起你了!”
小晏忙把面纸递过去,嘀咕道:“老大您老人家这唱的是哪出啊?这MM不是你昨天刚泡上的吗?叫你出来时,你还在说她有多乖巧多听话多善解人意呢!”
“好久不见。”
“夏天时我的手机去修过一次,后来一直忘了设密码。”
小秦挤在江菲左侧咕咕地笑:“喂,看不出嘛,原经理还挺时尚,这是刚出来的新歌吧?”
从七年多前孤身在南京闯到现在,也算经历过不少惊心动魄的事了。——就算生活太平淡,她江菲也能闹出拿板砖砸破男生头之类让别人惊心动魄的事。
原智瑜笑眯眯地向倚在他肩上的红衣女孩说:“我们分手吧!”
吴捷夺过钥匙开着门,骂道:“现在又不用应酬客户了,没事把自己喝成这样,你丫的吃错药了?”
周围嘘声一片。
“哦?”
有时候爱能让人变得更加的宽容
原智瑜叹气:“可我哪知道她这么缠人啊?没结婚就这么缠,结婚后还让不让我活了?”
“嗯,第六天第七天是双休日。”
她说了许彦霖没逼原智瑜,可话里话外又似乎在袒护着原智瑜,认定原智瑜并不会出卖创媒?
当时许彦霖拿出的通话清单上只划出了那几个手机号,可谁也没空注意到那到底是接听的电话,还是打出的电话。
他没能走回卧室,却抱着房门哧地坐倒在地上,闭着眼睛喘气。
他找文件袋收起清单和那两份资料,向沉睡的原智瑜笑了笑:“你是伪小人,我是真小人。智瑜,晚安!”
她低了头继续收拾东西竣。
醉得不是很厉害,还能自己走。
他关了灯,带上了房门。
“你混蛋!”
然后,他理起了那些通话清单,忽然间恍然大悟。
可原智瑜却答道:“可我知道你一定是这样想的!那天我吼着许彦霖时,你根本没听我在说些什么,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想维护他!”
江菲有点狐疑起来:“彦霖……彦霖没有逼他走呀!”
原智瑜笑着大骂:“你这小兔崽子,想着我现在管不着你了,翅膀也硬了,爬我头上来拉屎啦?”
“后来?后来他和我说,培训的老业务员教错了,用持之以恒打动别人是最愚蠢最浪费生命的办法。因地置宜因人置宜才是最重要的。他到底是怎样办到因地置宜因人置宜的我不知道,我只听说一年后这客户主动找上门和他合作了。那时候,他已经从不会制图制表写工作报告的菜鸟,变成把必要的软件都玩得十分顺溜的大虾了。”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直说了……我直说了我算是什么?以一个外人身份,挑拨他们这对如胶如膝的亲密爱人?刻意毁掉她即将到手的财富和地位?他妈的我这样做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原智瑜愤愤,推开吴捷的手,扶了墙自己往卧室踉跄着。
江菲定了定神,转头向小秦笑道:“这小子和你倒是一对,什么都神神秘秘的。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是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江菲瞪着他,只觉这男人越来越看不透,越来越莫名其妙。
我想我愿意潇洒的承受
我会带着笑脸,回首寒暄,
声调很刻板,刻板得原智瑜又忍不住又看她一眼,才拍拍那女孩的肩,说道:“不喝了,来,咱坐着说说话。”

江菲不以为然,“没事,大学时我和同学过来,是买的大块猪肉带过来,自己用刀子切了,有大有小有厚有薄串在一起,胡乱一烤,抓来便吃,也没听谁说吃了肚子不舒服呢!”
见江菲看向他,原智瑜才若无其事地向她动了动半压在沙发上的手指,算是挥手打了个招呼栗。
红衣女孩唱得很温柔,而且是对着原智瑜在唱着;可惜原智瑜却很不配合,很不投入。
小晏转头望向小秦。
“那么,开标当天上午长达二十多分钟的通话呢?都快开标了,还要查探什么?”
她在和图书一旁,当然看清了两人突然翻脸的始末。
只要你快乐我做什么都值得
“那又怎样?”
“这还需要解释?”
小秦扔掉手中的松子,扶住江菲手臂问:“菲儿姐怎么了?”
只是进一步,会退两步。
舌头一阵刺痛。
原智瑜顿了一顿,轻声问:“怎么了?”
原智瑜呻|吟一声,揽过那女孩的细腰苦笑:“你也忒瘦,这一身骨头硌得我腿都疼!”
原智瑜眨眨眼睫上的水珠,拿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
可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大胆设想得意,便听到原智瑜说道:“我后来曾经想法弄到了全套的东极标书。关于设计方案那一块,从头到尾,都是你江菲风格。”
还有小秦,还在往这边挤。
入秋不久,天还没怎么冷,山峰环合下,树木依然葱翠,谷深石美,泉水潺潺,珠泉串串,很有情趣。
他把通话清单抓过,便看到了下面的两份文件。
她很聪明地端起面前的酒杯,把一杯红酒狠泼到他脸上,然后站起身,提过自己小巧的拎包,高昂着头,很有尊严地走了出去。
他走到窗口异常凌乱的书桌旁,纳闷,“怎么乱得跟遭了贼一样?”
话出口,两人都怔了怔。
眼前的一切显然比屏幕上令人眼花缭乱的片花MV更有吸引力。
细看看,其实也不是太乱,只是有不知几个月的手机通话清单凌乱地堆在一些文件上,倒占了大半张书桌。
竟是不约而同说话,不约而同顿住。

是许彦霖的短信:“菲,怎么不接电话?”
等他挂了电话,看清时间,他又发出了一声哀鸣。
他自己端着红酒,慢慢地品尝着,看着别人激动地表白“死了都要爱”,一脸不以为意的看戏表情。
谭英南感慨:“天生的悟性呀,加上后天磨练出的韧性,这样的人,哎……出人头地只是早晚的事。走了真是可惜!唉,彦霖这孩子……”
“……”小秦瞪她,“你这挖的什么八卦啊?太不给力了!”
保持着趴在床上的姿势,她匆匆地回了过去。

“第八天?”
到了约好的KTV,刚停稳车,便看到小秦在门口招着手。
江菲气得满脸通红,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我?呵,我这是早就定了的。你问杜董就知道,女儿要去美国读书,从小又被娇惯坏了,哎,我这当妈的不放心呀,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当一回陪读妈妈了!等女儿在那里呆习惯了,如果杜董这里还缺人手,我就再回来帮忙吧!”
她又搓了搓干涩的面庞,却在眼角抓到了大片水滴。
很舒缓的曲调,温暖清淡,半点不像原智瑜暴躁张扬的风格。
可谭英南说:“没有,他的工资都没够他那几天挂水,可那客户还是没理会他。”
江菲换了杯热茶,捧在手里喝着,一小口一小口,不间断地喝着,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稀释西红柿的酸意上了。
方案被盗,创意被剽窃当然是意料中事。
音响里回荡着国产大片的片尾曲旋律,可抓着话筒的女孩早忘了自己要唱什么了。
有时候眼泪并不代表伤心的理由
求学四年,打拼三年,也该累了。
“嗯,好像有,呆会我找找。你姐怎么样了?”
“为了……要去美国陪女儿。”
一小时后,吴捷终于把烂醉的原智瑜送了回去。
原智瑜扶着墙摇头:“我没醉。我就是心里不痛快,对着那头蠢猪我恨得心里快吐血!”
“珍珠泉吧!你实在累了,我们就下午去,带上帐篷,晚上可以在那边露营。”
她拍拍江菲的肩,送她出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到了美国,我的QQ和MSN还在用着,电话到时也留给你。如果技术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只管说。”
也许,她和谭英南差不多的看法吧?既不相信许彦霖陷害原智瑜,也认为原智瑜还不致这么卑劣无耻。
等全体吼完了,换了一名女同事的抒情慢歌时,他把始终腻在自己身上的女孩推开,走到点歌机前。
原智瑜永远有把她气得暴跳如雷的本事。
原智瑜冷笑,“都是同一个圈子混的,多少有点熟悉,彼此查探一下底细,也算过份?”
“去哪里散心?”

摇滚乐声终于停了。
她的长发把那人的脸挡住了,一时看不清这人是谁。
除了他,实在没有可以怀疑的对象;可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地,她总想否认这件事,总认为原智瑜虽然不能算好人,可也不至于坏得这么没品。
“你们?”
“后来呢?一直没理他?”
如果上天注定我一个人走
原智瑜唱完了,小晏已一把把话筒抢了过去,骂道:“老大,知道我想着快乐的时候快结婚,故意唱这歌咒我结不成婚呀?给我给我,不让你唱啦!”
“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破锣嗓音,五音不全,不怕把那群帅哥美女吓得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两人提起精神把溪林山泉间的景点转了几处,天便暗了下来。
她闹腾得快活了,回头和许彦霖见面时多讲几个笑话,也许许彦霖就不会记和-图-书着公司这点破事,总是那样心情低落了吧?
都是感觉而已,给不出太有力的理由。
“你醉了?现在在哪?”
小晏得意地甩一甩手,“当然漂亮!不过她是谁呢她是谁呢……暂时保密,哈哈,到时一定让大家大吃一惊!”
安静的楼道口,他们相拥在电梯前栗。
谭英南嘴动了动,看她一眼,才绽出笑容来,“嗯,没逼,他当然没逼原智瑜走。算是……是这两人没缘份共事吧?”
原智瑜扶着墙摇头:“我没醉。我就是心里不痛快,对着那头蠢猪我恨得心里快吐血!”
原智瑜没再喝红酒,他喝了口橙汁,咳了一声,笑着再次发问:“你……嗯,还有你的白马王子,最近过得还好吧?”
原智瑜指着自己的脸颊,狼狈的模样不知是笑是哭。
不值得,不值得,为这样的人伤心伤肺伤肝伤脾实在不值得。
原智瑜摸摸被打红的脸,又喝了口红酒,若无其事地说:“遇到头蠢猪。”
原智瑜那段可笑的求职史算不算?
许彦霖微笑,“改了吗?还为别人出头和小偷打架?”

“问错了?”
她拉着江菲的手,笑着说:“我们都玩了一个多小时了!刚才还和他们说呢,这么晚说不准就不过来了。哪知道才跑出来透口气,就看来你这辆大车子飚过来了!”
她还是不会唱歌,顶多在几人合唱时凑上去滥竽充数吼上几嗓子;但市场部的两个大男孩唱得相当不错,小晏和小秦一支《风雨爱人》赢了满堂喝彩,还有一位唱《死了都要爱》唱得声嘶力竭,高音部分几乎是扯了嗓子在吼,却把气氛带到了最高潮,几乎所有人都在跟着起哄,唱不像唱,喊不像喊。
从他唱这首歌起,那位红衣女孩没有再往他身边凑,安安份份地自己喝起红酒来,——用刚才喂原智瑜的杯子。
原智瑜翻了个身,舒服地伸展了下手脚,嘴里咕哝了两个音节,便不再动弹,渐渐发出沉重却均匀的呼吸。
“好。”
江菲绷着脸,拎了包往外走着,临关上包厢门时,才恶狠狠地剜着原智瑜说:“碰到条疯狗!”
他说:“没错,你和许彦霖关系密切,保不准他就把那些报价告诉了你,你也就顺带帮他陷害我一把喽!”
快活的破锣嗓音嘎然而止,激烈的音乐像在为两人间的剑拔弩张伴奏。
小晏正盯着那女孩,眼神有些无奈,忽然看到江菲走进来,立刻笑着站起来迎接:“哇,菲儿姐来了!快过来坐!”
我依然愿意在等候等你回头
江菲不知哪里又钻出股怒气来,答道,“如果你肯按正常程序辞职,做好交接班工作,把你手中的客户名单好好整理下,我们过得会更好些。”
也许,也到了告别孤单生活的时候了。
原智瑜好久没说话。
她闻得到他身上阳光般的健康体息,可他的目光,却是月光般沉默而伤感。
江菲浑浑噩噩回到自己座位,小秦忙着追问:“菲儿姐,打听到谭姐为什么走了吗?”
晚上许彦霖倒是约了江菲一起吃晚餐,只是明显心不在焉。
他们已经不在一个公司,这么大的南京,各自为生活营营役役,以后见面的机会恐怕也越来越少了。
江菲郁闷地答道:“我没想维护谁。而许彦霖,他也没说一定是你,只是要你解释一下那个通话清单是怎么回事而已。”
他们曾为对方的话大恼,为自己的话大笑。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手机传来短信提示音。
她曾说:“冤大头被僵尸拖走了,冤大头全家都被僵尸拖走了!”
江菲擦干眼睛里的泪,豪迈地笑骂:“靠,这什么破K厅!西红柿酸成这样,还敢端上来给客人吃?服务员呢?叫过来问问,还想不想收钱了!”
“她……还好吧。”许彦霖烦恼,低低叹息,然后说道:“明天……陪我出去散散心吧?”
他说,“江菲,我原来好像有一点点喜欢你。”
这样的结局没那么难受
江菲无奈地接过他的话头,“开车不能喝酒。”
卧房便沉入了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又有水珠滴落。
江菲用牙签挑了个水果西红柿送到口中,慢慢说道:“什么破歌,没听说过。”
摇滚音乐声音再大,也比不上这一耳光清脆响亮,威力巨大。
你说过时间可以淡化所有的沉默
难道就没有机会好好说几句话吗?
可原智瑜对她的反应似乎有些烦恼,继续强调:“从头到尾。”
江菲哭笑不得,“好吧好吧,我沾沾人气去,看我闹死你们!”
东极……
只希望你能永永远远快乐的生活
或者,早就看清了,只是刻意地视若无睹,才会在眉梢眼角,残留着隐约的不屑。
甚至,有着莫名的委屈。
她根本不应该为他的离职找什么真实原因。她应该为他和他不用再天天碰面烧上几炷高香。
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
“付……付钱?”
她那边位置已经够大了,还挤什么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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