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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花颜之风华医女

作者:寂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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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遇合一时,英雄千古,谁是高强手(四)

第219章 遇合一时,英雄千古,谁是高强手(四)

萧寻张了张嘴没说话。
而另一些侍姬看出苗头,一改最初对欢颜的轻慢态度,开始试探着到凤仪楼走动。即便欢颜托乏不见,即便有个白猿比看家狗还凶猛,她们还是会留些点心、绣品之类的东西示好,才讪讪地离去。
然后小蟹上前答道:“回太子,我们看到……看到太子妃外出散步,被庆王余孽挟持,失脚坠崖而亡!”
旁边已在人在啐那汉子:“迷恋女色不算错,为女色出卖太子,这是人做的事吗?亏你还是跟了国主和太子多少年的老人……”
出了城门,不辨东西又是一阵疾奔,欢颜正给颠得不耐烦时,便听外面有人笑道:“我看到他们了!”

而庆王那么快得到消息,肯定是因为太子府中有内应传出消息的缘故。
一翻闹腾后,连看守庆王的狱卒都称不上罪过,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关的是庆王…峤…
火把下,居然能看到些许白发。
欢颜问:“他们在笑什么?”
聆花便盯向萧寻,怨毒道:“你问他!”
“孩子,孩子……”
萧寻指一指自己的头,“在笑话我的绿帽子呢?”
聆花惊愕地看着她,正要说话时,夏轻凰斜次里跑出来,将他们一推,说道:“太子放过你们了,还不快走呢?”
萧寻负手叹道:“原来这世上真有妇人之仁这回事儿!这女人和女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萧寻微怔,笑道:“嗯,请姑娘一起处置吧,省得我烦心。”
算来太子府无疑是蜀国最富贵舒适的地方,眼看红颜渐老,如果能在这里终老一生,未始不是幸事。
这天底下,双腿瘫痪还能成大事的人能有几个?更别说成为至尊无上的帝王了……
欢颜便走到那男人身后,弯腰为他把绳索解了,拍拍他的肩,说道:“带聆花走,走得远远的,生一堆的孩子去吧!”
萧寻便呆了呆,将脑袋伸到车外,问向夏轻凰道:“轻凰,你见过有人用花儿来形容男人的吗?”
于是,晚上萧寻再来找她,要和图书带她去“看戏”时,欢颜正吃着点心欣赏着绣品对他交口称赞:“阿寻,看来你那些侍姬真的都挺能干呢!这点心味道真好,快可以赶上厨子了!这绣的鸟儿是不是快要飞起来了?”
出府便上了辆马车,一径出城。
或许因为恶战初歇,街头十分宁静,而他们的马车后亦有数名便装的护卫相随,夏轻凰亦在其中。
夏轻凰到底不忍,悄上前道:“太子,她到底是女流之辈,手无缚鸡之力,纵然以前恶毒些,近年来也该受够了,也该……懂得所谓的泼天富贵,怎么也比不上男人的一颗真心重要。你能不能……能不能网开一面……”
夏轻凰眸光闪动,深深地看她一眼,收了便追过去。
“说话算数?”
萧寻再也笑不出了,叹道:“原来毒舌也会传染……”
“真心……”
萧寻便笑了起来,“你觉得我让你跟他在一起是羞辱,还跟他在一起这么久?我拿刀架在你们脖子上逼你一次次怀上孩子了?”
萧寻瞧着她,叹了口气,揉揉鼻子问自己的部属:“你们看到了什么?”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借口她们是庆王内应,打一顿逐出府去,她们又该往哪里栖身?
一群人面面相觑。
欢颜叹道:“你认为我得的太多,所以便要我的命,要锦王的眼睛?”
欢颜道:“那你现在得到了吗?你要的体面生活,你要的富贵尊荣!它们让你很开心吗?”
欢颜一直默默打量着她的模样,闻言道:“赢?我没觉得我和你斗过,所以从没觉得谁赢过,谁输过。”
夏轻凰黯然。
“噢……噢……”
萧寻苦着脸道:“其实这一回是我自己被人看了戏了!哎,估计丢脸丢大发了!”
待萧寻过去,一群人纷纷屈膝行礼,那人亦冲上前一步,连连磕头道:“太子,太子,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真的是我贪上太子妃风采,勒逼她换了绣娘衣裳跟我私逃……真的不关她事,求太子把我千刀万剐,和图书饶了……饶了太子妃吧……”
那么个高大的汉子,一边苦求,一边已把头埋在地上痛哭起来。萧寻不答,只将目光淡淡地扫过聆花。
那男人却道:“是,太子向来没亏待她,太子妃也一向很知足,都怨我色迷心窍,一再撺掇她跟我走,为此还昧了良心和庆王结盟……那日我听说真正的夏家小姐回来了,并且有确凿证据,只怕太子为了让真正的夏家小姐当太子妃,会把她给处死,又听说太子遇袭,国主动怒,已经设好计谋近日对庆王动手,便去密告庆王让他在安国寺先下手为强……我罪该万死,甘受任何处罚!求太子念她一向恭顺知趣,饶了她吧!”
再无一人有能耐或气魄可以和他相竞泊。
庆王不知什么时候便被人打折了腿,且伤及筋脉,拖了这许久没有医治,双腿瘫痪已成定局。
聆花忽然间像控制不住,哭叫着向萧寻扑来,“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早已有了好几个孩子……你还我孩子,你不是人,不是人……”
萧寻叹道,“我不都给你了吗?连男人都没敢缺你的,你还要什么?”
聆花捏紧拳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要锦王的眼睛做什么?我只是要保持我原来的生活,我从小到大已经习惯的体面生活!可就连这一点,你们也不肯成全我!”
萧寻冷笑道:“如果凭了诡计,凭了踩着别人的尸骨就能万事遂意,岂不是人人都学着害人了?何况你永远不会懂得,这天底下的真心,只能用真心来换;你处处算计,当然只能换来别人处处算计!当你对自己的姐妹兄长下毒手时,就该考虑到这一天早晚会报应到自己头上!”
萧寻丢开布条,笑道:“苦肉计也疼啊,来,帮我吹吹!”
萧寻虽很少让她们侍寝,但对她们的赏赐素来不薄。
而此时车已停下,欢颜早就走出车厢在前面候着,不待有人过来搀扶,便自己跳下了车,奔向那堆人群。
欢颜愈加纳闷,可萧寻唉声叹气,满面愁容,一副偏m.hetushu•com•com偏无法说出口的伤心模样。
萧寻满意点头,“那么……预备循礼厚葬吧!”
“算数!”
那男人也张了张嘴没说话。
而人早就被萧寻拖下楼了。
“当然。”欢颜笑得眉眼弯弯,“难道你没看到,他们其实对彼此是真心的,其实很想生个他们自己的孩子?”
萧寻掷下道:“如果你放几只蛊虫在她们屋子里,她们这点才干可就不值一提了!”
聆花喃喃念着这两个字,痴痴看向地上那男人。
欢颜一惊,再向前张望,便隐约看到个纤薄的人影,不觉汗颜,瞪他道:“绿帽子什么的,不是你自己想戴的么?我看你还越戴越高兴呢,瞧你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欢颜道:“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反悔吧?”
可当她高高兴兴地派人从某间密室接出庆王时,伤心得差点晕过去。
聆花道:“没斗过?那我更该祝贺你,是老天爷太垂爱你了!每次倒霉时有人帮,快死时有人救!连我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认为你比我金贵,有了危难活该我替你死,有了富贵理应我让给你享!从小到大,即便我是小姐你是侍女,一般的有什么好的都尽着你。母亲尽着你,我也尽着你,最后母亲还认为我得的太多,你得的太少!凭什么?到底凭什么?就凭你长得比我美,念书比我聪明,投胎时眼睛看得比我准吗?”
聆花忽怒道:“你住口!我自到了这里,一向便恨他不把我当人看,也恨你不把自己当人看!和庆王结盟的是我,千方百计逼了你帮忙也是我,想让这男人死的更是我,不需要你往自己身上揽!我受够了,不想再受这个男人的羞辱!”
欢颜在他大功告成后,硬拉他坐下来,解开他层层包裹的布条,只将伤口扫了一眼,便鄙夷地睨着他,“苦肉计罢?”
夏轻凰道:“有,宫里那些清秀小太监们笑起来都跟花儿似的。”
萧寻笑道:“借我一个豹子胆,我也不敢反悔呀?就是不怕姑娘,也得怕姑娘的毒蝎子不是?和-图-书
那男人终于发出声音来,却跪下来,冲着萧寻磕了三个响头,拉着聆花便走。
“问我?”
欢颜便去找银针,“帮你扎一扎,有助血液流通,好得更快……”
何况与萧寻有关的,也不算闲事吧?
可庆王倒了,靳太后也未必有闲情再来过问孙子的事,她们这些人,又能何去何从?
萧寻道:“要不要索性好事做到底,为他们买个几十亩地安置后半辈子?”
她道:“轻凰姐姐,到了这地步,我也没别的好说了。若是肯念咱们好一场,请你……在我们死后把我们葬作一处吧!”
欢颜笑道:“蛊啊,太难养,我没养几只,才舍不得用呢!当年在太子府那个漏月馆里捉到的蛊虫,就是原来那个南疆宠姬留下的,倒是天然长了许多年,好养,可惜太毒了,咬谁谁死,救都救不回来,所以我全丢在南疆了,没敢带出来。”
萧寻一把拉起她,说道:“又在想什么呢,这时候看戏要紧。话说,你平生最大的乐趣,不就是看我出糗么?”
聆花噎住,然后看向跪在地上的那男人,泪水一串串地落下来。
欢颜奇道:“什么好戏?刚闹腾完了,就打算请戏班子到府里来大肆庆贺一番了?”
萧寻并未作答,却低头向欢颜微笑道:“若不是她,锦王早已复明,你也不至于流落在外吃尽苦头。如今,我把她交给你处置吧!”
她明知聆花和庆王勾结谋害太子,怎么着都是死罪,想要求情,却也觉得为难,说了一半又顿住,怜悯地看向她,长叹了口气。
欢颜道:“我哪有那么坏?”
欢颜再怎么不喜欢管闲事,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说到吴国的太子府,她不觉望向窗外,许久才轻声道:“娘亲应该到吴都了吧?”
此时城门已关,但太子府的马车要出城时,又有谁敢阻拦?
欢颜掀开帘子往外看时,前方山包前隐见一堆人举着火把,老远便听得嘲笑奚落之声,却也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

靳太后快把眼睛哭瞎了,也不m.hetushu.com.com过为庆王争取了留在京城养伤的机会;至于庆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机会,几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
她穿着打扮俨然就是个绣娘的模样,脸色雪白,眼中含泪,神情仓皇而迷离;她身边有个健壮男人,三十多岁模样,眉目甚是憨厚,却被用粗大绳索紧紧捆缚,正焦急地看向她。
尤其那些靳太后和庆王送来的侍姬,都闻出了些末日的味道,开始惶惶不可终日。
被围在中间的那纤薄女子果然是聆花。
而那男人也正望向她,四目相对时,居然都是痛不欲生的神色。
“嗯!”
欢颜便摘下腕间金钏、鬓间两朵珠花并一根金钗,都递在夏轻凰掌中,轻声道:“轻凰姐姐,你去拿给他们吧!”
据说那日萧寻微服前去安国寺进香,太子府内知道的人并不多。
欢颜指向地上那男人,“他也一起交给我处置?”
萧寻安然无恙回府后,自然要着手寻那内应,于是府中也便开始不太平。
她向萧寻惨淡一笑,“想来你也不会容得我脏了你帝王家的高贵陵园……”
萧寻忙跳起身来道:“小姑奶奶,你饶了我吧!夜里我还打算带你去看一出好戏呢!”
萧寻派出的人多是知情的心腹侍卫,见状忙将她拖住,紧紧执了她的手不许她动弹。她挣扎时,发髻已经散开,长发凌乱地垂落下来。
聆花无视萧寻的目光,却只看向欢颜,梦呓般叹道:“你赢了!”
聆花挣扎不动,垂着头痛哭流泣:“萧寻,你是恶魔,恶魔……”
这大蜀的天下,只会有一个继承人,就是太子萧寻。
欢颜听他言语间有些不以为然,遂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这两人一个武艺不错,一个精于机变,两手空空离开,缺衣少食的,逼不得已时或许又会想着害别人,害我们。可我瞧他们也不是没心的人,如果能过得下去,大约也乐意安安稳稳找个谁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过下去吧?”“是吗?”
萧旷向母后谢罪,可当时他不在;萧寻也向祖母谢罪,可当时他在外寻名医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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