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父爱如山
“妖盟似乎在密谋什么计划，很可能指向正被关押的辰龙或兰道子。”
“除了他，就没有别的了吗？”
“你要是囚禁我，我一个自爆，全天元城都知道了。”
“只要你能帮澹台家抓到萧白，或者暗中囚住辰龙与兰道子，澹台家会提供足够资源，让你在十年内大乘。”
“怎么？澹台家不也眼馋我的天命之力吗？我送上门来还不高兴？”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几十年没见，修为居然只升了一小阶，甚至才刚分神没多久，你是故意跟我作对是吧？”
甚至，他都没在修行……
“所以我才找你来了。”
“甚至什么？”
她盘膝坐在露天长案前，时而杵脸思索，时而低头描画。
道首尴尬的挠挠头，又摇起蒲扇，学着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无极魔君：
“萧白如果找上门来，我定会与澹台家共存亡。”
“之前还以为昀儿夸大其词，没想到，你真的什么都能学会。”
“说说看，你还想要什么？”
仔细想来，红莲这种在特定范围内直接锁定对方丹田的功法，确实有那么点不讲理的感觉，堪称作弊。
无极魔君：
丫鬟低头看了半天，也没在迷宫中看出人形。
“澹台家如果不收留我，我也只能把地煞宗与澹台家和南门家的事，全部抖落出来了。”
“兰道子的魔气接近天魔，难道还不够精纯吗？”
年轻人道：
“五魔宗的时代到此为止了，最新的天命之子已经出现。”
“只有罗天和李家有这个权限，你是想祸害本座？”
年轻人笑了笑，这才睁开了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
暮昀定睛看着，萧白掐诀速度比师尊更快一点，不过还是需要至少三息时间，在战场上还是太慢了点，需要掌握时机。
华绪这才想起，好像是前几天过来和他说的，可是又觉得奇怪……
飘渺的云中，有一座高山。
“你去朝歌城，没见到萧白么？”
萧白继续测试。
难道他真的是个隐藏修为的至尊强者？
“你还要守灵么？”
桃木下，两位老者正在对弈。
这时，丫鬟端来了一杯灵茶。
“好在人类是活的，终归比死物要灵活一点，这才从朝歌城逃出一劫。”
挨了血荆术只能强行压迫气海，减缓种子生根发芽的速度。
无极魔君一听，蓦的振奋起来。
道首身穿灰色长衫，手持蒲扇，五官干瘪，身材瘦小，眸色又灰暗，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错觉。
不过，血荆术掐诀时间太长，不能随便用，必须要找准时机一击必杀。
黑袍男人心如止水，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坦荡接受剑凌。
澹台佑听的头皮发麻，因为他清楚无极魔君是真能做到的。
不管老妪说什么，黑袍男人依旧一言不发。
神奇的是，灵压隔了整整两个大境界，居然能伤到对方。
澹台佑道：
“因为有和图书人帮我保护伶舟月，甚至还让她升阶了，老朽也轻松了不少，甚至他还……”
“不是我不想结束这种生活，只是你们准备的天命之躯，比我并没有优秀太多，我想给……也给不出去。”
白云悠悠，飞鹤阵阵。
“人间只有与萧白相关的事，才算是事。”
睽羽摇了摇头，笑意藏得很深。
……
无极魔君：
一般来说，分身要比本尊修为低的多，需要快速修行才能追上本尊。
“辰龙和兰道子被关在哪里？”
不过仔细看，画中混乱的线条与象形灵纹，从某个角度隐约可以看出人的某些器官。
一个白发。
年轻人道：
这让他的身形已经风化溃散，只有挺直的脊蛊支撑起了全身。
他丈母娘的魅力这么大的吗？
“如果哪一天妖盟真有行动了，你就去掺和一脚，尽量拿到辰龙或兰道子其一，不管拿不拿到，最后都要被我设计抓住，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的住在我澹台家的地堡里了。”
很古朴的四合道馆，中间种着一株不知有多少万年份的桃树，树干如盘龙虬结，没有叶子，只有花。
澹台佑脸色一沉，想起那夜发生的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比天魔魔气还差了些，但也够用了。”
无极魔君咧嘴一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我说过多少遍了？”
她手持着黑金长烟斗，在被囚的男人头顶敲了敲。
红莲好歹只是攻击丹壁，血荆术直接在你气海内生根发芽……
“可以凌驾圣印之上的力量，是不是天命已经不重要了。”
“这得靠你了。”
山顶，还有一座道观。
以更高的修为去施展血荆术。
澹台佑又道：
当年经历与某个女棋手的事后，这家伙可是愁眉苦脸的，生怕自己的身份暴鹿了。
“我师尊眼瞎，我可没有。”
澹台佑：
一听到萧白，无极魔君就想起他只手镇压仙人师尊的一幕，头皮发麻，心里发怵。
“妖界也在打天命的注意吗？”
院内灵植高耸入云，遮天蔽日。
老妪想了想，不得不说出实情。
“你是傻子吗？当然是成仙了！”
澹台佑：
如果早一点学会血荆术，搞不好能单杀酉鸡，而不是陷入焦灼后才能取得一点点优势……
无极魔君挥舞着木梳子，将宛如赤炎的红发梳成冲天模样。
这意味着，萧白可以做到隔着一个半大境界秒杀对方。
“大乱将至……离开这里吧。”
“我学会画人了。”
“我想起来了……这位名叫萧白新的天命之子，我好像见过他的剑气……那真的是天命之力吗？”
居然成功了！
“更大的问题，其实是出在辰龙的妖血上。”
无极魔君不禁感叹：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本座欣赏你的意志，只要你想办法把天命之力转给祝家人，我不但不会杀你，还可以立为我的唯一道侣…
和图书…”
“我听说，妖盟近期有可能要来劫狱……也许前辈可以……”
少女道：
“你走后，神狱宗迅速破败，被花琉宗吞并，很快连着花琉宗一起衰败，连最强的地煞宗也被诛灭……”
“是幻术。”
黑袍男人五官俊伟如雕刻，身形如磐石，保持同一个姿势很多年了。
无极魔君咧嘴冷笑起来。
“而你澹台家将拥有一个名副其实的天命之子，岂不美哉？”
澹台佑思来想去，实在没办法送走这尊无耻魔君，只能利用他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道盟的监测站和巡道船，在方圆百里围成了一个圈。
地堡中央大殿，他盘膝坐在隐匿魔气的紫曜石上，手持佩剑一样长的木梳子，认真打理他那一头濆薄的红发。
这话说的好听，其实就是澹台家想始乱终弃，不管他这个黑手套。
“我也许打不过至尊强者，但恶心人的本事，搞破坏的本事，偷东西逃跑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
白色的碑文被打乱，又诡异的重组在一起。
而萧白本尊，控制灵压强度，先是使用金丹初境的修为施展血荆术。
头顶万剑倒悬，剑气如瀑，涤荡着他的禸身，他却完全放弃了防御。
暮昀看了眼师尊，一脸惊讶的盯着萧白。
“澹台家还有个大乘家主和大乘老祖，你说的话能算数吗？”
澹台佑：
如瀑的剑气，突然凝固。
看到这里，睽羽心中也很震惊。
气海里的灵力不断被消耗……
年轻人道：
“你确定萧白先让你师尊成仙，转手又单杀了仙人？”
“成仙不是靠修为……而是要有天赋和背景。”
华绪微微一怔。
看到少女的新画，微微一惊。
道首一怔：
“希望孩子也能遗传你这一点。”
类似的是灵压……但灵压要消耗大量灵力，才能做到一定范围内的无差别攻击，而且灵压还有个传递速度，修为越高，传递越快，拿灵压压人，只是看起来威风，其实是浪费灵力。
“朝歌城的偃偶不止模样逼真，算力更是让一切人类与仙神望尘莫及。”
道首这才想起来，他说的可能是那位萧白。
“澹台家资源这么多，我要早点提升修为。”
澹台佑道：
白发老者对这些不感兴趣，抿了口茶，不动声色的问：
“澹台家的背景仅限于人间。”
“我是忌惮萧白的身份，而非他的力量！”
“你这计划很难让人信服吧？你连萧白都抓不了？能抓住我？”
霎时间，剑气分身脸色漆黑，七窍流出黑血。
中央，一个像是人头的圆圈里，画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七彩转盘。
澹台佑：
他的眼神也很敷衍，仿佛只剩下躯壳，真正的灵魂早就飞出九霄云外。
尽管重组的碑文未必准确，却推动了灵器科技的发展，让道盟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小组织，一举壮大，屹立天元大陆之巅。
“说说看和*图*书，你的天命之力到底是什么，才值得我去冒险取龙丹。”
道首拍了拍偃姬的机械木蹆，杏奋地说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
看到男子血禸模糊、肢身不全的惨样，华绪一点也没觉得残忍，反而感觉自己太温柔了。
“想想看，养你到分神，甚至给你伺候本座的机会，对一个工具人来说没什么遗憾了吧？”
“域外天魔。”
“听说你出去一趟，给棋院报仇雪恨了，做的好哇偃姬！”
白发老者沉吟一笑。
“因为你逃了。”
黑袍男人徐徐了睁开炽白的双眸。
“可你的魔气太重，一直留在天元城也非长久之计。”
无极魔君不吃这一套。
黑袍男人依旧纹丝不动，辨不出他的灵压，听不到他的心跳与呼吸。
天元城，澹台家地堡。
“你没必要再守灵了。”
可她是二代天魔体质，比兰道子纯度还高，为什么又与仙人有关呢？
考虑到真正的敌人，多少会有丹田防御手段，隔着一整个大境界秒人应该是轻松轻松。
一直测试到金丹后期，才能勉强刺穿剑气分身的丹壁……
“你要是觉得我是外人，随便找个姐姐妹妹姑姑什么的嫁给我，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旋即展开大乘境神识，反复检查年轻人的丹田和识海……倒也没看出什么猫腻来。
这是一个被钉在墙上，全身插着管子的年轻男人。
尤其是下半身，不止被割了，还被施加一道禁止恢复肉身的禁制，属于阵法型身残志坚。
既然是仙法，是不是意味着，睽羽的父亲可能是某个仙人？
奇怪的是，花一直在落，却怎么也落不完……
“都是年轻的天命之子，为什么要分三六九等？”
他头发散乱，五官模糊，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暮昀有些怀疑。
无极魔君一听，不禁质疑道：
华绪蓦的一惊，下意识长汐了一口醒脑烟。
一个身材妖烧，模样骄媚，身穿一袭华袍，头顶着繁杂的步摇花钗的中年女子来到地堡。
道首眸光一动，他还从没见过这老头这么开心过。
澹台佑道：
以至于老妪差点以为他已经死了，直到她准备离开，随口叹道：
……
你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澹台佑板着脸道：
她的模样极清秀，眼神乍看清澈灵动，细看去却是一片混沌。
萧白点了点头。
只是这些肢体和器官胡乱的放置，重组，显出一抹不可名状的味道。
不愧是仙法！
但是丹壁没有碎。
她的容貌与身段不俗，就是姿态和动作略显僵硬，看起来不像人类。
这时，一个身穿黑衣、头顶白纱的老妪徐徐走来，如水的眸子里闪烁着摇曳的光。
白发苍苍，仙风道古。
少女身缎描条修长，穿着纤薄的五彩霓裳，一头灰色短发尤为惹眼。
极北冰原，某地。
“算了，我还是先把人间的事情解决好，饭要一口和_图_书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等我修为提升到大乘，再谈仙界的事也不迟。”
“这你得去天道宫顶层问问。”
趁着分身释放灵压的间隙，快速掐诀缔结法则之力……
爸爸一教就会！
“那谁的背景谁不限于人间？”
“你在想什么呢？学会了吗？”
“双休管够，我一身魔气也会被渐渐洗白了。”
白发老者抿着茶，笑而不语，没再说下去了。
“那怎么舍得呢？我还是杀我自己吧。”
“当年，救下茹贠是我的错，让你们结合也是我的错，甚至生下孩子也是我有意为之，你没必要再自责了。”
何况，施展血荆术的掐诀方式，十分诡异，需要体质支持……
“院长，茶来了。”
当然，这也是萧白没有让剑气分身施展共鸣防御的结果。
他先是制作了一个分神境的剑气分身。
“逃跑虽然可耻，但有用，萧白这种莽夫早晚会被囚禁的。”
“不是前辈跟我说的吗？”
祝家地堡。
饶是如此，也会持续掉血，且无法施展法术，或外放灵压。
无极魔君：
管子里提供最精纯的灵力，小腹上还被刻印了五行汲灵阵法。
无极魔君道：
就连师尊也掌握的并不娴熟……
监测圈的中央，一个黑袍散发的中年男人，盘膝坐在巍峨的冰川上。
一个黑发。
不过，萧白的分身是个假分身，只是个没有自由意志的稻草人罢了。
尽管澹台佑的修为比无极魔君高，但他确实是后辈，而且实力也不如天命之身的无极魔君。
与之对弈的是一位，白发老者。
萧白心想，血荆术如此开挂，说是上古仙法，也不为过了。
就叫父爱如山修改器。
“辰龙被关在李家，兰道子被关在圣女宫。”
“但圣印只能保护真正的仙胎，她强行留下胎儿，必然会牺牲自己。”
萧白心想，这就难了，除非我也给她写个修改器？
……
枝头上飞鸟成排，不发一喳，俯瞰着一位树下一位正在画画的少女。
这里没有灵气，冰川上寸草不生，只有刺骨的寒冷。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澹台家也是萧白的敌人，既然他隐藏了实力，你来投靠澹台家，也不是很安全吧？”
“你与茹贠的孩子，叫兰道子，如今被关在圣女宫，像她母亲当年一样，不断被抽干魔气，备受折磨……”
你怎么防？没法防。
萧白竟能以金丹初期的修为施展血荆术，不止速度快，法术效果似乎也比师尊施展的更为完美……
“你现在有什么目标？”
“没什么。”
老妪继续道：
那看似干涸的眼瞳，却暗暗在端茶观棋的偃姬身上转悠。
地煞宗一战后，狼狈逃走的无极魔君躲到了澹台家。
无极魔君继续自夸道：
……
“是老婆教的好。”
桃树生在一块碎裂后、重新拼接的石碑上。
八大世家，每家都有类似结构的地堡，外连着htｔps://ｗwｗ.hｅｔｕsｈu.cｏｍ•coｍ护城大阵，同时又内置了外逃用的小型传送阵，是为了应对战争修建的防御工事。
“说是净化，其实是提纯。”
数十年来，不管什么人来打扰，都会被剑气所伤，无法近身。
澹台佑道：
山上青竹与古松杂生。
“圣印可以净化天魔之力。”
天元城，天道宫露天顶层。
“这可不是一般魔功，学会了你也杀我一个分身试试。”
这也正常，她也学过血荆术，完全是一筹莫展。
无极魔君咧嘴。
“其实按棋力算，我已经败了。”
血荆术要比红莲更离谱，直接在对方丹田里种下一颗荆棘种子。
“小姐，你的迷宫怎么越画越乱了呢……”
“李玄清已经是剑圣了。”
无极魔君：
时常呆滞，偶见冷峻，有种超越人类的通透与中性。
萧白笑着说道。
饶是如此，黑袍男人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师尊可是半个天魔之身，萧白虽说是天命之躯，但他融合的妖气和魔气都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为什么能瞬间学会如此复杂的禁法？
澹台佑这才展颜一笑，道：
黑衣老妪来到剑气外一尺，没再向前一步。
一旁，澹台佑在殿内来回踱步，形容枯槁，很是疲惫。
“……”
“别再装了，这偃姬只会茶道，能给棋院报仇的只有你自己。”
澹台佑道：
“这是妖盟唯一能翻盘的机会，虽然机会一样渺茫。”
像是某种法则之力！
澹台佑道：
“小姐画的是谁？”
血禸模糊的年轻人，白唇翕动，竭力说话，声音细弱蚊蝇。
睽羽靠在池边，不动声色的看着。
萧白笑嘻嘻的回到池子里，掌心轻抚着微微龙起的小妇。
华绪一听，蓦的警惕起来。
他的身高、外貌皆是平平，腰配一柄等身的天阶长剑，眸子里略带血丝，仿佛承受了他这个年纪本不该承受的重担。
“关在李家可以理解，毕竟那位剑圣强的离谱，也是他亲手抓的辰龙，可兰道子关在圣女宫是几个意思？”
这是道首在碑文中悟出的道。
无极魔君微微颔首。
不过，一千年来，没有任何势力攻入过天元城主城区，所以八大家族大多把地堡改造成监狱，囚禁一些不便囚于道盟监狱的人。
天元城，天城区宫家，玲珑院。
暮昀见萧白陷入沉思，以为连他也遇到了困难。
仿佛已经坐化了。
……
“龙血是没用的，你们需要活体龙丹。”
“你还管人间琐事？”
“是吗？”
天元城，天城区。
华绪家地堡里，关押了一个从小养成的天命之子。
“算数，我和天裁院关系更好。”
“学会了。”
“我看你最近精神倒是挺好的，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吗？”
“也没必要骗你一个后辈。”
这时，偃姬端着两杯热茶，自北观内徐徐走出，来到两位老者面前。
“茹贠的死我很抱歉。”
“萧白是谁？”
白发老者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