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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作者:崛起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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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再现大一统 第七百八十一章 天启的时代

第七卷 再现大一统

第七百八十一章 天启的时代

“我这哪是不帮你,我这是不能帮你,我现在在关键期。”魏忠贤愤愤瞪过来,阴鸷说道:
魏忠贤喝了一口小酒,惬意地捡上几颗花生米放在嘴里嚼着,最近他可真谓是春风得意。
魏忠贤取了巾帕净面,闻言才是冷冷地瞥她一眼,说道:“你在后宫这么些年,权柄也握够了。”
朱由校松了口气,垂下眼帘,盖住面上的欣喜之情,抿着嘴唇:“爱卿忧国忧民,朕一概知道了。”
“你……”惠世扬看向温体仁,身体一颤。
惠世扬正待入班,未成想上头轻飘飘传来皇帝的后话:
“如今陛下有意让客氏出宫,皆因御史、言官批鳞犯颜,说老母她滞留宫闱之地,名份不正。”
惠世扬重重叹息一声,颤颤巍巍行了最后一次常礼,转头亦步亦趋地走下皇极殿,这座象征巍巍皇权的至高殿宇。
然而却遭到了朝鲜国王李倧的嗤笑,称他被建虏吓破了胆,执意要即刻返回王京。
“要知道,皇爷今日对您淡漠,全是做给文臣们看的。”
客氏早知道这些道理,可皇宫这种地方的权柄,哪能是说放弃就放弃的,他语塞半晌,跌落在地上,喃喃道:
小阉又看了一眼客氏,道:
“至于毛文龙么,七年前沈阳失陷,总兵贺世贤战死城外,整个辽东,风声鹤唳,唯有其开镇东江,牵制奴后。”
虽说被逐出宫不好听,但客氏还是相信,天启皇帝是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就算出了宫,也还能是富贵一生。
“朕信任阉人,朝政阴虚过阳,以致众朝臣文武,皆为阴虚之象,全无阳刚之气。”
“寺卿,还需要朕亲自请你下去?”
温体仁没有管他,继续说道:
这一日觉华岛上偶得消息,称皇太极敌不过明军,意欲讲和,国书已发往北京。
“此三人封爵,臣以为应当。”
在臣子们看来,皇帝不需要雄才大略,否则难受的便是他们。
客氏却是抽咽地坐下来,“小皇帝要赶我出宫,你去找他说说,都说这小和_图_书皇帝最听信你的话。”
小阉默然片刻,说道:
“魏公公若在这个时候劝老母离京,远离这等是非之地,对老母是好事,对陛下是好事,对公公您,更是天大的好事。”
不待他说话,朱由校蓦然转首:
“廷臣弹劾熊廷弼,而陛下执意包庇,以致廷臣们纷纷杜门谢事,王安在这个节骨眼上掌印司礼监,不仅不是喜事,还是祸事。”
甚至于朱由校满心想的开疆拓土、励精维新,紧跟世界大航海的脚步,开辟中兴之世,在臣子们看来,不过是皇帝自己的满腔热血罢了。
在大内做司礼监秉笔的干儿子,这等同于找了个权势极大的靠山,何况这还不是一般的秉笔,这是刚斗垮司礼监第二秉笔魏朝的魏忠贤啊。
“到时候我再去博王安信任,给他当干儿子,劝他辞去司礼监掌印之职,当朝与陛下唱反调。”
“陛下已经继位,先帝灵柩已经发引,中宫虽然还未册立,李实却也已经在江南遴选秀女入京了。”
谁也不曾想到,天启一朝两年的经筵、日讲,本为教导天启幼帝为人君的德行,这时却被朱由校拿来当做讽刺反驳臣子的兵器了。
“此皆朕之过,以致众朝臣文武,朕之手足,尽皆歪斜,全无廉耻。”
“陛下,您……”本以为就要借此而名留青史的惠世扬,被朱由校呛得脸色惨白。
“可我这一出宫,还回得来吗?”
所谓言官,便是要求为君的要言皆听信于文官,计从于武将,只作为天下子民的精神偶像。
“我一介女流,被小皇帝欺负成这样,连一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她环视一眼西暖阁,这宫闱之地,极尽奢华,她实在是舍不得这里的权柄和一切。
魏忠贤一听,来了兴趣,眼睛亮起来。
朱由校说完,面色平淡,并无任何要发怒的征兆,可这一番话,却是如同一块石头,落在了平静的湖面,荡出层层波纹。
他转头望向小阉,示意他起身,说道:“你叫什么?和*图*书可愿意做咱家的干儿子吗?”
温体仁实际上心中早就忍俊不禁了。
当今皇帝,乃是成祖之后唯一能彻底压制臣权的一位真龙。
“口气平淡的让人心寒,你知道小皇帝今天称呼我什么吗?客氏,坐上皇位,竟连客奶都不叫了!”
一时间,岛上内外一片的赞颂之声。
这一日,听闻消息,称奴酋皇太极已于三日前领兵北去,王京之内再无金兵,朝鲜百臣沸腾,返京呼声日益高涨。
客氏也听懂了,凝噎道:
“我上次求他给你封个奉圣夫人,就连这都驳回了,可见人家是心里早有想法,再怎么去求,也无济于事,反倒显露我的野心。”
“张万邦突袭虏后,击破察哈尔王庭,迫使西虏林丹汗北迁,间接促成眼下漠南、漠北、塞北各部臣服本朝之局面,可谓有大功于朝。”
“你听到了什么?”
实际是,这觉华岛物资匮乏,土地贫瘠,李氏王室于此迁居多日,早已急不可耐想回京享福。
小阉浑身一颤,忙道:“奴婢什么也没听着,奴婢这功夫是聋的,只管进茶服侍您老人家。”
自辽东经略熊廷弼率援朝明军夺回宽甸南下入境,朝鲜境内形势一片大好,朝鲜百姓见了明军,无不夹道欢迎。
客氏白日去找朱由校,被毫不留情的拒绝,显然,这位爷才刚继位,就已经对自己毫无兴趣了。
“老子是个不识字的秉笔,看不了奏疏也批不得红,有什么用处?空有名头罢了。”
小阉转头狠狠地盯了盯客氏的身段,若无其事笑道:“老母你不信我,却不能不信皇爷对您的情谊。”
“臣等谨遵陛下圣意。”
看见客氏的样子,他一脸懵逼,问道:“又怎么了?你整天来找我,除了哭哭啼啼的,就不能有副别的样子?”
朝堂局势变得太快,谁也没料到,方才还在被步步紧逼,借以搏名的天启皇帝,三两话间,不止打开局面,还令这大言不惭的惠世扬,真正成了群臣之敌。
温体仁说道:“和_图_书回陛下,恕臣不能苟同。”
然而即便是朱棣,这些依靠直谏搏名的口舌之徒们,也不过是嘴上高唱圣明,四肢顶礼膜拜,心中却从未把他们当做真正的明君圣主。
朱由校愠怒半晌,心思已经专为平静,作为后世穿越者,这些道理,自然了然于胸。
魏忠贤虽没有那活儿,却也怒从心来,顿时骂道:“瞎看什么?眼睛不想要了?”
魏忠贤一听这话,促狭问道:“我看你是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吧?嗯?胆子不小啊!”
万历四十八年十二月某一日深夜。
群臣山呼出声,许多人也都在心里知道,朝堂之上,将不会再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客氏双目无神道:“可你好歹是个秉笔……司礼监秉笔,这样大的权柄,就全无作用吗?”
一众看戏似的朝臣文武,此刻纷纷议论出声,个个交头接耳,有的转头望向站在殿上的惠世扬,面露不满之色。
若是借用皇权满足半点私心,都将满朝文武及天下士子,冠以昏庸罪怠的名头,生前身后都不得翻身了。
嘉靖年海瑞抱棺批鳞,万历年雒于仁“酒色财气”四疏,皆是臣子不惧天威,冒死上奏,流传史册的美谈。
真正文治武功者,如朱棣那般,可以跳出文臣的怪圈,手握大权,雄才伟略的,才可压制群臣,真正达到文治武功。
温体仁说完,久未发言的群臣纷纷出言表示赞同,而见到此情此景,方才还激昂有词,自比青天的大理寺卿惠世扬,心中隐痛,双手在袖中攥出汗来,满心的惊惧。
这小阉捧着茶,垂首伺候了魏忠贤,转身时又用眼神偷瞄客氏身段,可谓垂涎三尺。
朱由校决定不中这大理寺少卿的下怀,当堂宽恕了他这一番妄言之罪,以此显现自己身为帝王的胸襟。
“按理说,你一个保姆,顶多算个乳母,确实没有理由再留在宫里。”
说着,魏忠贤凝眸打量他半晌,道:
“退下,去吧。”
惠世扬再想去寻皇帝那双眼睛,揣测圣意,却https://www.hetushu.com.com只能找见被眼帘盖住的身影,不待他回话,朱由校上面淡淡一笑:
做了这么多年皇帝,朱由校早学会控制情绪。
群臣文武,深切的看见了此时惠世扬眼中的六神无主,对他们的期望和求助,可此时此刻,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无疑已经自食恶果、名声尽毁,哪还有人敢再出去与天子作对。
小阉连忙跪倒:“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还请魏公公准许奴婢为魏公公排忧解难。”
魏忠贤听到这里,面容阴鸷起来:“你说的不错,我才发现,若是我赞同陛下让她出宫,陛下就会更加信任我。”
番外一:魏忠贤和客氏的纠葛
“好歹也是掌管后宫的客奶娘了,怎么就不能端着点城府?”
这对她来说,也就够了。
“你这司礼监秉笔白干了……就真不打算帮我了……?”
内侍抬着她的轿子过乾清门西,她才下了轿子改为步行,这次神色匆匆,眉目愠怒,直奔西暖阁而去。
“熊廷弼镇辽十载,收复全辽,虽唯有拓土之业,却保全封疆,乃百年来边帅第一。”
魏忠贤心生数计,心情大好,连客氏的哭声都止住了。
“温体仁,你是今岁入阁,山东赈灾,你有大功,今日寺卿朝堂上所言,你可认同?”
客氏望着他道:“忘八,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怎么不理我……”
客氏换上一副娇媚的样子,说道:“今儿我在乾清宫,去拉小皇帝的手,他竟破天荒的甩开了我。”
群臣此刻全然明白,这位皇帝,乃是真正的天子,心性早不比七年前,曾经潜龙在渊,尚且能制,而今已是翱翔九天了。
两人谈话间,一名小阉走了进来。
“新帝即位,王安却还是司礼监掌印,现在连我在内廷尚要仰他人鼻息过活,又该如何顾你?”
今日日讲,皇帝尚在懋勤殿未回。
听了这一席话,魏、客二人相顾而笑,烦恼顿时烟消云散。
汉山城外,有一段河口,水势湍急,暗石密布,兵马难行。
小阉喜形于色:“奴婢王和图书朝辅,见过干爹!”
魏朝失势,新帝明摆着不信王安,这是他的时机,所以近来心情委实不错。
魏忠贤闻言愣了愣,琢磨一会儿,又捡了几颗花生米送进嘴里,勾兑一口小酒。
魏忠贤冷笑一声,心道孺子可教,道:“说吧,你有什么想法能给我排忧解难?”
“魏公公侍奉当今陛下多年,应该了解这位爷的脾气,如今新帝刚刚继位,朝中便为是否启用熊廷弼经略辽东而争论不休。”
“魏朝虽然被我弄倒了,但是王安在内监的势力还是很大,当今陛下看着年幼,实际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儿。”
然后他吧唧了几下嘴,站起来慢吞吞的开始漱口。
尧王治天下,应天而顺人。
此后,朝堂与他无关,也不会再有什么人肯与他主动接触了。
文臣理想中的皇帝,只需要在现有的规则中,做一名庸碌无为的守成之君,无施展天威,更不必依法作则,宽而治世,便是一名合格的明君、圣主了。
魏忠贤惊愕:“什么?”
“王安本来就是亲东林的,我一劝,他必会当堂顶撞陛下,到时候,便是我魏忠贤受重用的时候了!”
说到这,魏忠贤坐下来,愤愤道:“你以为我就容易?”
历代皇帝,稍有锐兴之治的,便会被文臣前仆后继的攻击,直至变得平庸,变得麻木。
惠世扬知道,自己败了,这一仗败的彻头彻尾,沽名钓誉未成,赔了夫人又折兵。
魏忠贤盯了她一会儿,自嘲笑道:
朱由校淡然笑道:“常言道,君如腹心,臣似手足,如大理寺卿所言,乃是朕不正,以致手足歪斜。”
……
李兴立百口难辩,又不能不违背王命,只得率领八千卫戍精兵,出觉华岛向汉山行军。
卫戍大将李兴立称建奴不可轻信,应当等待明军彻底夺回汉山城周边地区,再出觉华岛返回王京。
客氏一脚进了暖阁,看见眼前的人,顿时委屈地嚎哭起来:“你个没良心的,魏朝倒了,你是飞黄腾达了,如今我遭了难,你却在这里过悠闲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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