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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机皇后

作者:之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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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重出江湖

第二十五章 重出江湖

然而,即便岳承霖百般拒绝,要将她赶走。她依然不远不近地跟在流放的队伍后面,执著地走完了那一程。岳承霖对她恶语相向,她也恍若未觉,仿佛没心没肺,神情平淡得就好像没有七情六欲,直到流放之地。
她看着他的眼,一点一点打破他最后的希望:“如果是沈莺莺,也许会沉溺于你给予她的温暖中。但我是沈绿衣。沈绿衣的心在多年前就千疮百孔了,冷了之后,就再也焐不热了。她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她接近你,只是因为你是万安侯的儿子,岳太后的侄子。”
黑衣女子闻着空气中散发的草药味,将罩在面上的黑纱揭下,露出一张欺霜赛雪的容颜。容光大盛,似给这早春之景增色了不少。明明是一身肃杀的黑衣,却因为那扶柳的身段而衬得活色生香。
可是龙吟,传闻偏偏在这么一个人的手中。而他的野心,丝毫不比任何一个乱臣贼子小。据说因为想尽拥天下美人,才有了想要踏足帝位的野心。
“哈哈哈……一件,你骗我的何止一件事!”他如同一只暴怒而绝望的狮子,狂笑了起来,“我居然还会庆幸,你这样一个让我身败名裂、让我有家不能归的人还活着。还庆幸一个害我父亲痛心、姐姐难过、疼我的姑姑亲自让人赐死我的人安然无恙。”
然而,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开始孤枕难眠。
“岳承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沈绿衣就是这样一个人,就算换一个人是万安侯世子,我也会这样假装爱上他,再让他跌入深渊,弄垮岳家,激化太后和岳家的矛盾。”
聆音认真地盯着那青烟,不语。
她想起了那些江湖传言,其实,她又哪有那么厉害呢。只不过只有这样,才能够更快地树立起江湖人对瑰色的敬畏之心。
聆音的身上带着伤口,但是她的表情却是木然的。
“梧州?”沈绿衣听说要去做的事情后,道,“主子打算亲自去一趟?梧州最近事情多,那山寨头领叫什么来着……对,关二狗,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明明还不成气候,居然就被朝廷盯上了。今上直接派了景王去剿匪,杀鸡用了牛刀,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她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俊美如神祇的男子,想起极多往事。让她觉得可怕的是,有些细节,清晰得就仿佛刚刚发生在眼前。她会记得他含笑的模样,嘴角挑起来的弧度,会记得他刚刚知晓她怀孕的时候,素来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的局促样子……
聆音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我又何尝不是。从前以为能够全身而退,却最终还是……”
沈绿衣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道:“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心无淫念,一个男人想要对女人使手段,方法多得是。”
岳承霖心里发苦。
于这片青烟中,聆音的表情若隐若现,看不分明。
“那我们便来谈谈合作。”肃王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盯着女子的眼也少了几分露骨之意,多了几分重视,“你是取诡门而代之的瑰色幕后掌舵人?”
这个天下,永远不乏拥有野心之人。就算许多https://www.hetushu.com.com人因为野心,为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不能改变后人为了“权力”二字,前仆后继。他们总是有超乎寻常的自信,觉得自己会是那个能够取帝王而代之的真命天子。
所以她学会了撒谎。她想拥有力量,不为野心,而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更加自由。

肃王正欲关怀几句,却被她冷淡的目光冻住。她同肃王商议了一番,如何瞒着朝廷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铁矿转移,而后便身如轻鸿地从茶馆的窗户一跃而下,眨眼间就隐入了人群之中。
“主子,恕我冒昧。当年亲自策划了废后风波,如今远离宫廷,甚至将自己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孩子留在宫中的你,可曾后悔?”
她离开的时候,残阳似血,长天落日,孤影融入了冷黄的光芒之中。
然而——
后来,她横空跃出,成为了诡门门主的嫡传弟子;再后来,诡门便传给了她。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眨眼间又是一年春,柳条发了新芽,绝胜烟柳满城。
肃王闷哼了一声,露出玩味的笑意,道:“想要龙吟?可以,那便做本王的侧妃如何?”
诡门本是当年江湖第一组织,总部设在皇城。不过,三年前遭遇一场浩劫,传说有两个女子上门踢馆,硬是从诡门中杀出了一条血路,让当时的诡门掌门认其一为主,自此诡门易了名号,改为瑰色。
多年后,她依然记得岳承霖那时候的表情,带着极端绝望之后的冷漠。从前是火,现在便是带着棱角,随时会把人刺得掌穿的冰。
瑰色中向来不乏绝色的女子。江湖传闻,她们个个心狠手辣、阴险狡诈,又武艺高强,于万千人中,取一人首级如探囊取物。
最后皇帝还是顾全岳家的颜面,怜惜岳家仅有一个男丁,将岳承霖贬为庶民,终身流放,不得回京。
“我陪你走完这一程。”沈绿衣的目光依然冷淡,不理会岳承霖的谩骂,这样告诉他。
“掌舵人称不上,只是一个区区的跑腿之人罢了。”那女子淡淡道,“我要借用你的龙吟,可有什么条件?”
“永宁侯世子是我主动找的,就如同当初搭上你一样。他喜欢去酒肆解闷,我也时常去,同他偶遇了几次。所以在街上,他遇见你的时候,对我说的话才会那么轻浮。”
仅仅只是一个字,却如同珠玉落地,带着清越铿锵,让肃王不禁开始寻思起了眼前的女子,若是将这面纱揭下来,又该是何等风情。他才这样想着,将手往前伸出。女子拍了下桌子,那搁置在桌上的宝剑便飞腾起来,砸在肃王的手上。
隔得近了,岳承霖才留意到,沈绿衣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淡,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淮姨在江湖中浸淫已久,虽隐居浅沫山多年,但对于外面的局势依然看得透彻。来诡门之前,她曾说,诡门的门主并不是很看好现有的继承人,这些年一直想要找一个衣钵传人,但始终不能如意。阿止,你需要展现你的韧性,你的野心。
在京城中,万安侯渐渐恶名声起,并在朝堂上同永宁侯针锋相对。二者互相揭短,https://m•hetushu•com•com形成了恶性循环,名声越发狼藉。
诡门前门主闻言,露出了一个欣赏的笑容,将那支剑撤下,道:“诡门也应该有新鲜血液了。”
只是人不能一直对过往念念不忘,应该朝前看。覆水难收,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更何况……她的孩子,如今安然成长,她当初没带他一起出宫是对的。
她走到这里,便有一个穿着绿衣的美人盈盈一拜。
“铁矿?”那女子挑眉,瞒着朝廷把爪牙伸到梧州去偷矿?这肃王,看来也颇有胆色。下一步,便是要私造兵器了吧。不过她也没有追问,道:“这些都好说,只是若届时我见不到龙吟……王爷可要掂量掂量惹怒瑰色的后果了。”
岳承霖似乎已经习惯了沈绿衣的追随,猛然抬起头:“走?沈绿衣,你害得我这样,却想一走了之?你应该生生世世同我绑在一起,同我共苦难。”
他犹记得那时,一向待他不假辞色的沈绿衣泪水涟涟的样子。她几乎要哭得喘不过气来,她说了什么,她说……永宁侯世子看中她的美色,对她欲行不轨之事。
甚至有时候做梦都梦到小儿啼哭,醒来的时候,她甚至会有一种不顾一切奔向皇宫,只为见他一面的念头。但是还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
明明肃王的容貌也算是出众,但偏偏表现轻浮,显得俗不可耐起来。他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年纪并不大,看起来却仿佛三十好几的人。再加上那急色的模样,比起他另外两个兄弟,简直是相形见绌,故而在民间的风评极差。
曲径通幽,越往深处走,里面的景致越精致。庭院楼榭错落,甚至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花卉。
“主子。”
再比如,万安侯的世子当街为红颜一怒,将永宁侯世子刺死,闹到御前。最后,就算有人将永宁侯世子平日里做的那些腌臜的事情捅了出来,也不能改变岳承霖背负一条人命的事实。就算岳家有太后撑腰,皇帝也不敢偏心得太过。他正犹豫不决时,太后出面,大义灭亲,要求以命抵命,满朝震惊。与此同时,万安侯也传话给太后,若他的儿子真有个三长两短,定要同太后恩断义绝。
当聆音说了木已成舟这个词后,楼阁中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黑衣女子同她交代了事情之后,道:“梧州那边你派人去打点打点,近日我也打算过去一趟。”
“不用。你陪着,反而脏了我的路。”岳承霖说。
沈绿衣摇了摇头,道:“不后悔,我做那件事的时候,就想到了会发生的结果。”
“还不是打那批铁矿的主意,肃王还当真以为铁矿就他发现了。更何况,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有些事情还是要扼杀在萌芽比较好。”黑衣女子的目光一滞,似是回忆起了往事,目光变得有些悠远,嘴角噙着一丝笑。“景王来了,那我更应该去会一会。转眼,已经过了三年啊。绿衣,你当年可后悔,同岳承霖的那桩事?”
聆音嘴角噙着的那抹笑容渐渐地淡了下去,末了,还余着一分苦味。她摇了摇头,道:“木已成舟。”
沈绿衣看着他渐渐淡下去的笑容,一字一顿地说:“有件和-图-书事情,我一直骗了你,我不叫沈莺莺,我叫沈绿衣。”
话毕,她轻咳了两声,原本苍白的脸,似乎又白了几分。
他虽然被美色迷昏了头,然而却并非愚笨之人。
“沈莺莺……不,沈绿衣,你就这么无情无义?”
诡门前门主的刀刃抵在她的脖颈间,她面色不改。
旁边一个药炉中升起了袅袅青烟,沈绿衣拿着一柄蒲扇扇着风,继续着刚刚的话题,道:“主子都道木已成舟,覆水难收,我又怎么能够执迷不悟呢?在任务过程中迷失自己的本心,这已经是我执行任务犯的最大错误,我又怎么会让这个错误延续下去而不去修正呢?”
“为什么?”诡门前门主问。
“你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你遇到永宁侯世子会那么情绪暴躁、容易发怒吗?因为我在熏香炉里加入了能让人无法控制情绪的香粉。”
虽然如此,但只有如今瑰色的掌权人——聆音,看穿了她眉目间多出来的一抹化也化不开的阴郁。甚至在她回答了不悔的这一刻,对她说:“绿衣,虽然你是我的下属,但我也并非那种心狠手辣、绝情冷酷的主子。只要你想,就算你从此脱离瑰色同岳承霖隐姓埋名,我也是不会反对的。”
面前的女子一身飒爽黑衣,连一头亮泽的青丝都规规矩矩地绾着,没有戴任何的发饰。她用黑布蒙着脸,仅露出三分之一的面容,隐约可以窥见那苍白如同白瓷一样的肌肤,还有一双似冰雪般的冷眸。那冷眸,只需看上一眼,便能摄人魂魄一样。
肃王摩挲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缓缓地笑了,道:“梧州有处铁矿,官府尚未发现。本王想借用瑰色的力量,将那处铁矿转移出来。”
那一刻,他的理智,轰的一下就消失不见。那根弦崩断了,再也接不回来了。他上街,往永宁侯府冲。正巧在路上便看到了永宁侯世子,他前去质问。然而对方神色轻浮,污言秽语……
就如同,记得少年一心一意待她。她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容不下其余的人或物。他待她如同珍宝,会因为她的一个小举动,整个人都明亮开朗起来,让他灰暗的人生都被照亮了一样。
这黑衣女子一路来到一处隐蔽的宅院。宅院的墙上爬满了青苔,甚至离得近了还能闻到腐朽的气息。
“沈绿衣,平生见你一次,已误我终生。余生,若让我再见到你,那时候的岳承霖……必然会让你付出后悔终生的代价。”
“够了——”他的声音那般暴怒又隐藏着绝望,可是偏偏拦不下那些事情背后血淋淋的真相。
临别的那一日,她一身绿衣,也染上了尘土。她低声道:“我要走了。”

岳承霖大喜过望,冲着那边喊:“莺莺,莺莺你没事?你是……你是来陪我的吗?可是我并不想让你受苦。房州毕竟是苦寒之地,你走吧。”
她永远记得母亲刚刚辞世时的那段黑暗时光。淮姨在她旁边近乎蛊惑地说:“阿止,你想要不那么受制于人吗?”
她花了极长的时间,才从那一个任务中脱身。人前依然如常,脸上时常挂着调侃的笑意。只是没人的时候,脸上的笑和_图_书容总会淡下去。
岳承霖急红了眼睛,永宁侯世子不是不能人事吗?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发生很多事情。比如说,虞聆音从崇安侯的嫡孙女、大诺皇朝的皇后,成为了江湖组织瑰色的幕后掌舵人,也成了一个……抛夫弃子的人。
后悔吗?
扑面而来的都是干烈的风,混杂着沙尘。她低下了头,垂眼,看到的是脚下磨损得不平整的鞋面,道:“前方就是房州了,想必万安侯在当地已经打点妥当。你此去,虽比不得从前养尊处优,但过些时候,等事情被人淡忘了,一切便好了。”
再之后,那一把刀刃就直直地插在永宁侯世子的心上。而他的手,拿着刀柄,永宁侯世子的鲜血顺着刀刃淌下,落在了他的手背上……而沈绿衣,在他的刀刃刺向永宁侯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因为,我想要拥有足够的力量,能够为我所用的力量。”
她推开那扇发出咯吱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开的门,走了进去。明明外头看起来无人居住,里头却是春色满园,好一番热闹。
随着她的话,岳承霖的神情从原来的痛苦挣扎变得越来越平静,越来越冷淡,眼神就像是冰封千里的冰河一般,似乎只要再施加一点重量于其上,便可以让这片冰河全线崩溃,冰凌满地。

她出宫这三年,重新执掌了瑰色。而这些年来,几乎没有人对她提及往事,就仿佛她一直坐镇在瑰色的后方,从来不曾离开。京城那边所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关于萧洛隽和萧明昀的,除了那些必须要她来进行下一步决策的事情,会有人询问她。其余时候,她避免去主动问询情况,也无人会来触霉头。甚至就连淮姨,也开始对那些事避而不谈。好像她曾入宫为后,只是黄粱一梦。
自幼师承淮姨,于武道极有天赋,聆音从那时候起,便将从前捕鱼抓鸟的心思用在了正途上。只是到底按捺不住,没过几日,她便同淮姨,凭借精心研制的迷|药闯入了诡门的总部,力挑众人。只因为诡门的密地中,藏着一个能让人尸身不腐不坏的冰棺。
“随着你的流放,太后和岳家的矛盾会加剧。没有了太后支持的岳家,岌岌如危卵;没有岳家的太后,落叶无根。”
在瑰色里,很多人都知道她曾经消失了一段时间。然而却很少人知道,那段时间她究竟去做了什么。因为她在瑰色里的地位超凡,她可以同人嬉笑怒骂。然而,若是对方自觉同她关系亲密而想探寻什么隐私,却是越界了。
那时候,她满心满脑的都是这样的念头。
她打动了他。
他始终觉得她有苦衷,才没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也许是因为他的父亲觉得沈绿衣是罪魁祸首拦着她,也许……他心里想了很多,却抵不过沈绿衣见他如同陌生人一样的态度,也抵不过……她同他相见,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要划清他们的界限。
泥潭深陷。
只是缘浅,又情淡。
还有……她的孩子,那个同她血脉相连,她甚至来不及多见上几面的孩子。若是说想起萧洛隽,那是绵绵不绝的痛;那么想起萧明昀,便是几乎让人窒息的、滔滔https://www.hetushu.com.com不绝的思念。
那女子的面色一冷,道:“王爷自重。”
那时候她们四面楚歌,身处尸山血海之中,血染红了衣袍,甚至还有血液溅到了她的脸上,从光洁明润的下颌流下,滴落在地。
“保重,再也不见。”
诡门向来隐秘,而瑰色比诡门更隐秘。随着最近两年瑰色成员在江湖中活动,瑰色的名声才渐渐大了起来。当年的传闻也传得有板有眼,那两个杀出血路的女子,俨然如同从地狱中出来的夺命罗刹。甚至有传闻说,在她们美丽的皮囊之下,是黑得能流出脓水的心。
这是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叫她真正的名字,而这时候,他甚至恼怒自己。明明都已经被她害成这样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甚至又在怀疑自己是否误会了她,是否应该要更相信她一点儿。
那女子点头,道:“是。”
岳承霖流放途中,那导致这一切发生、几乎被人遗忘的红颜祸水沈绿衣出现在黄沙的尽头。她静静地立在那儿,丰姿依旧。
万安侯心灰意冷之下,也因此顿悟。他这么多年来,身为外戚,低调是为了哪般?想要保全富贵,到头来,连唯一的儿子也护不住,那他的富贵要来何用?再加上岳太后大义灭亲的态度,万安侯便有些自暴自弃,行事也越来越偏激。
聆音才释然,而后心里的大石落下,身体瘫软了下去,陷入了黑沉的梦境中。
至于为什么要将诡门改成瑰色,只因为门主对她说,如今诡门的势力膨胀到已经被朝廷盯上的地步。若是不改变这个情况,当权者一旦将朝廷现有的危机解决,目光便会放到诡门之中,到时候,等待诡门的将会是灭顶之灾。我并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诡门是我多年来的心血,我希望它能够一直存在下去。一分为二也罢,以另外一种形式出现也罢,只要是适合它生存下去的方式,都行。
肃州,一个茶楼上,穿着便服的肃王轻轻地磕了一下茶。他看着端坐在对面的女子,开门见山,道:“你的来意是为了龙吟?”
至于一个江湖组织,如果核心不变,名字是什么,又有什么差别呢。
那迷|药无色无味,只要被人吸入鼻腔中,便能致人昏迷,但仅对武功低微的人有用。诡门传承数十年,又哪里能是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和淮姨能够拿得下来的?
她自然不会将自己的来意说清楚。
“主子的心情,便是我的心情。主子不愿意我陷入泥潭。可是,很多事情本身就是一个更深的泥潭呢。沈绿衣并不是沈莺莺,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做那个‘外冷内热’的沈莺莺。她曾手染鲜血,若是停下来,隐姓埋名,放下屠刀。总有一天,等仇家寻上门来的时候,再想拾起刀,也钝了。我不愿意那样,也不想磨灭自己的本性,压抑自己而活。”沈绿衣说。
此时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美人计啊,他何德何能也会被美人计给摆了一道?
聆音曾经多次扪心自问,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会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会不会入宫,会不会再选择策划废后风波,将那一纸废后诏书用在自己的身上。
只有拥有了足够的权力,站在高峰上,才能够不受制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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