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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言已老,遇见恰好

作者:苏格兰折耳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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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这一夜是再也睡不安稳了,何筱躺在程勉的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竟然做了一个梦。
在场的其他人,相视一笑。很好,他们的仇有人给报了。
程勉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谅解。熊教导员心满意足地扶着陈副队长走了。
入夜,停了一天的雪又有渐下渐大的趋势。沙漠昼夜温差极大,尤其是雪后的夜晚,冷风猎猎,干涩刺骨。整个营区都是静悄悄的,除了食堂。
两人又是一番乱贫。何筱在一旁听着,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红旗,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你想过卓然知道这事儿时的反应吗?对了,这事儿我已经跟她说了,估计这会儿她正在赶来的路上。”
叶红旗哈哈笑了:“我怎么说后来你爷爷看我那眼神就不对了,看来是你小子告的密……”
手指摩挲着茶杯,卓然微微勾了下嘴角:“是啊。我敢说,这地方他待了四年,今儿应该是他最高兴的一天,第一颗导弹上靶的时候估计都没这么高兴。有时候想想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七年多了,咱们竟然还能这样聚在一块儿。”
“诈死?”何筱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难以置信地说出这两个字。而程勉的表情却丝毫不意外,甚至带着几分确凿。
………
说完好久没有听见程勉的动静,她抬头一看,只见他双眼明亮地看着窗外簌簌落下的大雪,一只手无意识地抚着她柔顺的长发。何筱只好叫他一声,程勉这才回神,低头看着她,压低声音说:“笑笑,我有种预感。”
叶红旗低头看看自己的胳膊,好一会儿才说:“前段时间来了批单兵导弹,我说既然是新型号,那就我上吧。试射的时候出了点儿问题,我没弃弹,导弹弹射出去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跳进了掩体,就摔成这样了……”说着他感叹了句,“也算是又一次完美的与死神擦肩而过吧。”
“什么?”何筱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怎么回事?程勉?何筱?”隔壁屋的丁小巍也听见了他们的动静,咋咋呼呼就跑过来了,一看见被程勉反剪着的那人,顿时也石化了。老半天,才轻飘飘地说了句:“靠,这他妈是见鬼了……”
丁小巍被两个人架着,挣脱不了,只能冲熊教导员嗷嗷两声:“你也是同伙,放了老子,我连你一块儿揍!”
“小时候院里的小孩儿在一起玩打仗的游戏,几个人分成两拨,每当红旗他那一拨人快不行的时候,他总爱躺在地上佯装中弹,把我们的人骗过去之后再起身反攻。所以,我觉得——”
何筱也想相信,可仍有些不敢:“可如果是真的呢?”
“对,战友!二十七年的战友情了,都快赶上你们家老爷子的军龄了,你说这酒该不该喝?”
丁小巍冷笑三声:“少他妈废话,哥几个过来就是给你收尸的,早死早利索。”
叶红旗看着她,顿时就笑了:“笑笑现在都变这么贤惠了,哎哟我是不是吃亏了?”
程勉愣了下,不知道他为何要说这个。只见叶红旗感叹完,回头对他一笑:“有时想起那时候,觉得真幼稚,可又真年轻。”
程勉也笑了,明亮的眼中不再和*图*书有遗憾,只是陷入旧时回忆时才独有的温和:“想揍来着,不过不是你,而是我。我就在想,我怎么能让你小子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在我面前说出这话来?”
程勉挑了挑眉:“丁小巍,省点力气,这小子要能听你的话就不是叶红旗了——打住,叶红旗你别再给我倒酒了。”
回过神,何筱问卓然:“你也是被红旗这样骗过来的?”
后来程勉想想,叶红旗可能是说着玩儿,可当时他们都当真了。那时候他心里真不是滋味啊,可那时候当着叶红旗的面儿,他硬是说不出来。退缩了,跟何筱分离的七年,他后悔了无数次。
何筱纳闷了:“什么叫算是?”
何筱嗯了一声,靠在他的胸膛上,感觉到了些许平静:“总觉得有些奇怪,这里的人,怎么这样?”
“三杯!”
眼见着两人看他的眼神不对,程勉赶紧给自己倒了杯酒:“得,自罚一杯。”
程勉冷冷一笑,向丁小巍抬了抬下巴:“丁小巍,这孙子耍我们一晚上,你说该怎么办吧?”
“可你家里那边是完全不知情啊,伯母还说你回去陪外公——”说到这里,何筱顿时明白了,眼睛瞬间就眯了起来,“好啊你卓然,骗骗家里你就算了,你还真跟叶红旗凑作对,一起折腾我们啊?”
程勉没说话,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地喝光了,烈酒入喉,他低声说:“我不是对她有意思,我是喜欢她,现在,我爱她。”
“那看来我得恭喜你了。”
一句话,将这几年的隔膜消除殆尽。于是这场围殴进行到最后,就是叶红旗、程勉和丁小巍三人头顶头抱成一团。何筱站在后面看着,泪水早已无声无息地沾湿了脸庞。
小军医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犹豫着不知道该给谁上药好。这个时候从门外走过来一个女人,她接过他手中的酒精和紫药水,声音温和地对他说:“先去看看你们队长吧,剩下这两人的伤我替你处理。”
何筱懒得搭理他,专心给程勉上药。倒是程勉,听见这话抬头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如淬了冰的小刀嗖嗖向他飞来,叶红旗连连举手,表示投降。
“各位,有话好好说啊,别打架!尤其是你,穿着军装,不能打架!”
何筱不知发生了什么,睁大眼睛看着他。只见程勉看着窗外的眼睛迅速由怔忪变得清明锐利,跟她对视了一眼,他翻身下了床。动作轻巧地走到窗边,侧着身子躲在窗帘后面。何筱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心跳砰砰砰加速,简直要跳出来。
三个人都同时安静了下来,只听窗外呜呜刮过的风声,还有雪花敲打在窗户上的声响。可餐厅里依然是那么暖和,不光是因为暖气烧得足,而是它承载了那么多,那么远的往事。
“不喝不够意思啊。”叶红旗斜他一眼,“怎么说咱也算是从小玩到大啊,一块打架一块挨骂,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丁小巍,你告诉他——”
今晚发射队的卫生所热闹了,一名陆军老大哥,一名地方人士,两人都黑着脸坐在长椅上,都是手上挂彩,一人是从窗户外往里头拽人时蹭的,一人是揍人hetushu.com.com揍的。小军医看着这两人,心里颇为忐忑。倒是有一个空军的,不过那人是他们队长,胳膊上绑着绷带,嘴角被人揍破了,正坐另外两人对面傻乐。
何筱连忙去推程勉,想把他叫醒跟他说说这事儿。程勉睡得也不稳,一下子就醒了,何筱正想开口,却突然被他捂住了嘴:“别说话。”
何筱往她杯子里续了些热水:“趁大家今天都在,你就别管他了,让他放纵一回。”
“战友!”
叶红旗看着他,突然很感慨:“这么多年了,再一次看到何筱,我都想不起来当初是怎么喜欢上她的了。”
“得,我谢谢你啊。”
太久没见,总有说不完的话。平时都是不善言辞的人,此刻却也变得絮叨。程勉还记得在他小的时候,每年每到特定的时候,总有一些人会不约而同地敲响他家的门。老程见了他们,哪儿还有半点领导架子,他这个儿子看着都羡慕。后来他知道了,那都是老程的战友。
两人齐齐反驳,程勉就当听不见。
看着窗外静默着飘落的雪花,何筱的思绪慢慢走远:“我记得,那年我跟爸妈离开导弹旅大院的时候也是下的这么大雪,那天真冷啊,冷得我脑袋都僵了,就看着老何他们装车,然后打车去了火车站,上了火车暖过劲来了,才知道难受,抱着我妈哭个不停。”
卓然立马喊冤:“不就比你们早知道两天吗?有什么好?天天在这儿照顾他不说,还得时刻谨防他从医院逃跑,我都成老妈子了好吗?”说着就去拧叶红旗的耳朵,后者鬼叫地整个基地医院的人都能听见。
“我想,也许我们又被他骗了。”程勉笑了,有几分无奈。
程勉懒得跟他插科打诨,看着他胳膊上打的绷带,低声问道:“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想起那时候,何筱也忍不住笑了。现在想想她是真后悔了,如果那时往窗外多看一眼,也许就能看到程勉了。她或许依旧会离开,可之后的七年,她过得或许不会那么艰难。他曾说她是他的盼头,于她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们这群人当中,最不敢想会有今天的那个人,是她。
之前在老大院的时候,她就在院里上子弟小学,所以从来没有坐过学生班车。到了新大院之后,第一次坐班车,不懂“规矩”,看见一个空位就坐了上去。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后来上车的小朋友从她身边走过,没一个跟她打招呼的。快到开车的时候,两男孩背着书包匆匆忙忙地来了。一个是程勉,一个就是叶红旗。
“可不是吗——”叶红旗笑了,“可别说,我这孙子,还真挺想你们这帮小王八蛋的。”
梦里的她刚跟随老何和田女士搬到新大院,一个朋友都没有,特别寂寞。后来学校开学了,她跟着院里的孩子们一起去了军分区联系的小学读书。
……
“那明天就去给这孙子收尸。”
何筱呆了下,然后赶忙批上大衣去门边开灯,乍被灯光一刺,她闭了闭眼,待重新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人让她愣住了。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记得那时候我因为学习成绩差转学去了私立高中,和*图*书临走之前我还找到你,大言不惭地跟你说了句啥——哥们儿,何筱交给你了,替我好好照顾她。”叶红旗尽量还原当时的语气,说的颇有豪情,他自己都被自己逗乐了,“程勉,说实话,那时候你是不是贼想揍我一顿?”
“程勉,程勉——”
“谁脑子不好使?”
四周是一片空寂,偶有雪花打在窗户上的声响。何筱茫然地睁开眼睛,好久才意识到,原来刚刚那是梦。当然,也不能完全算是梦,因为那是她小时候真真正正发生过的事儿,就是因为这件事儿,她和程勉才跟叶红旗结下梁子。
他正站在离他一米之远的地方,双眼通红,双拳紧握地看着他。叶红旗对他说:“来吧,程勉,给我——”
叶红旗听见这话,刷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见他们三个人都奇怪地望着他,叶红旗不禁愁眉苦脸道:“坏了,我玩了,我跑出来这么长时间,卓然该着急了……”
他恍然发现,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他们竟然也到了可以回忆的年纪。
“帅帅啊,忘了恭喜你。”
发射队安排了两间屋子,一间给了丁小巍,另外一间则是程勉和何筱住。同床共枕,何筱已经没了在老大院时不自在的感觉了。在发射队这个陌生的地方,何筱觉得自己从心底都在依赖着程勉。
那还是他们高中毕业时的事。高考后,程勉进了陆指,他则去了一所空军工程学院。此时,他父亲已经转业半年了,全家要搬回老家,临走之前他做了个决定,向何筱表白。生平第一次表白,他说的磕磕巴巴,半天不敢抬头看她。半晌没动静,他鼓足勇气抬头看了何筱一眼,却发现她嘴巴抿得很紧,两只大眼睛里全是泪。可吓坏他了。
可不是,真年轻。还是一个为了保护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可以跟人单挑打一架的年纪。
丁小巍喊冤:“您这可抬举我了,我这智商可干不了这个,告密的另有其人。”说着偷偷指了指程勉。
“哎呀,也不算是骗过来的。那时候我还在B市,然后就接到发射队打来的电话,说叶队长受伤了,伤势不轻。我当然不想来看他,可我这人心软你也知道,然后就过来了呗。”
叶红旗抖了抖快掉地上的书包,大着嗓门对她说:“你占着我座儿了。”
这时程勉也赶了上来,看见叶红旗把她推搡到地上就火了,两个人打起架来,班车司机拉都拉不住。她在一旁看着着急,就哭了,哭着让他们不要打了,哭着哭着,她就醒过来……
“没有。”程勉说着,给她掖了掖身后的被角,“怎么了,睡不着?”
第二天天亮一行人一起到了基地医院,不过程勉他们三个是负责押送叶红旗这个病号的。看到卓然,何筱气急败坏地冲了上去。
“一下”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程勉的拳头打回到肚里头去了。叶红旗被打得弯了弯腰,使劲咳嗽了几声。
她看着他,大着胆子说:“可我来的比你早呀。”
熊教导员听了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后脖子,叶红旗也被人搀扶起来了,听到这话,嘿嘿直乐。视线从丁小巍身上移开,他看向程勉。
叶红旗哈哈笑了:和图书“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么?我心想你小子要是对何筱有意思就早说啊,我还犯得着那么丢脸吗?你都不知道我跟何筱表白的时候这丫头那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得罪她了呢。”
炊事班长带着一个兵在操作间里忙得不亦乐乎,卓然陪着何筱坐在操作间一个干净的角落里喝茶,有一大帮男人围桌喝酒的晚宴她没兴趣参加,只是听着外面传来的碰杯声劝酒声,还是禁不住撇了撇嘴:“我是管不了他了,让他住院,不听。让他戒酒,不干。”
酒过三巡,熊教导员跟陈副队长就撤了。临走前,熊教导员半醉着跟程勉说:“小程啊,这回你们来,本来该好好招待你们的,可你看我们队长,他的德性你也清楚,不多说,不多说……”
叶红旗才不管这个:“反正这是我的座儿,你起开。”说着推了她一把,她没防备,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程勉简直想抽他们:“又拿我开涮是吧?”
某鬼被程勉控制着,用力挣脱了好久都甩不掉他,只好放开嗓子叫唤:“快把老子放开,我这他妈还有伤在身呢!”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叶红旗又开口了:“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见我还活着,都一副特失望的表情啊?”
卓然愧疚万分,赶紧给何筱添了杯水:“消消气,消消气。”
战友。这两个字,对一个常年生活在部队里的人而言,听着是真亲。仅仅是指朋友吗?不不不,那算得了什么。只有一块儿流血流汗又流过泪的人才称得上战友,所以程勉很理解为什么一群大老爷们聚在一起没说几句话就能红了眼。因为有些情谊和往事,值得人铭记一辈子。
听到这话,在场另外两人都安静下来了,片刻过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何筱特意抬头看了眼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怎么回事?”何筱不敢出声,只好用口型问他,问完才发现这黑灯瞎火的他看不见。只见他又在原地静立了一分多钟,然后突然伸手拉开了窗户,探身出去,将一个人从窗外扯了进来。整个过程敏捷利落,何筱还没看清楚,就见程勉将扯进来的人的双手反剪到身后,然后大声对她说:“何筱,开灯。”
程勉和叶红旗就曾经打过那么一架,忘了是因为什么事了,反正跟何筱有关。那时候他们还不怎么记仇,打完架没多久就和好了,也是那个时候,叶红旗跟程勉说,他怀疑他老是这么针对何筱,八成是因为喜欢上她了。
“那可真对不住了,阎王爷嫌我是个祸害,不敢收留。我还得活着招你们烦。”叶红旗笑得死皮赖脸。
丁小巍回过神来,立马冲过来,看清楚这鬼是叶红旗之后,疯了似地往他身上乱锤乱踢:“我艹你二大爷的叶红旗,你他妈竟敢骗老子,老子都他妈快哭成孙子了,你知不知道?啊?你他妈到底知不知道?”
屋子里有地暖,但是躺在床上,何筱还是觉得有些冷。程勉感觉到她在不停地蜷缩身体,干脆将她抱到怀中,又搭了一层军大衣。何筱闭眼躺了一会儿,慢慢察觉到暖意,全身的肌肉才放松下来。她抱住程勉的腰,低声问:“睡www•hetushu•com•com着了吗?”
叶红旗微笑地听着,手指摩挲着酒杯,等他说完,又一一给他们三人的酒杯满上了:“来,再喝!”
“叶红旗,你他妈就是个孙子!”
“亏我还想着怎么才能照顾到你的情绪,没想到你跟红旗合起火来骗我们,卓然,你你你太不够朋友了!”
叶红旗怕他动真格,赶紧嫁祸给丁小巍,踢了他一脚:“给我打住,你小子有姑娘了吗你,就敢跟这儿瞎起哄!”
卓然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古怪:“算是吧。”
送走这两人,再加上何筱和卓然顶不住早早就去休息了,整个餐厅就剩他们三个人了。丁小巍已经喝多了,搂着叶红旗的肩膀在絮叨:“你说你鬼不鬼?啊?老子坐上飞机,一路颠簸过来,就没想过还能跟你坐这儿喝酒?随便找个理由也好啊?你个孙子竟敢那样骗我们……”
终于来了一个自己认识的人,她忍住雀跃的心情,想跟他打个招呼,却不想叶红旗跑上前来,站在了她的面前。笑容僵硬在脸上,她有些纳闷地看着他。
叶红旗突然将酒杯递到了他的面前,程勉跟他对视一眼,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他低头笑了笑,端起酒杯跟他的碰了下,一饮而尽。
丁小巍拍着桌子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每个战友都有一段独特的回忆,每段回忆背后都有一个动人的传说,每个动人的传说里,都有一个——”
“谁整天诈死了?”
“可不是嘛。”丁小巍一拍大腿,想起来了,“这孙子从小到大就没干过好事儿,我记得有年夏天,约好了夜里一块儿去树林里逮知了,这小子每回都是第一个出来的,挨个儿楼下叫。你说你叫就叫吧,还学鸟叫,还叫出来各种花样。这要让我那打过小日本的爷爷听见了,还他妈以为是皇军来了……”
熊教导员得到消息之后也赶过来,看到的就是某两位外来之客在围殴他们的队长,赶紧叫上两个兵,将人架开了。
何筱哼一声,懒得理她了。
程勉&何筱&丁巍:“……”
偌大的干部餐厅,中央摆了一张圆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盘子,正中央是一个汩汩地冒着热气的大火锅。圆桌边围坐了一群人,显然大家都喝了不少,因为墙角边放了不少空瓶子了。
“我现在是没有,那是小爷不找,要真找了,那能拉出一个加强排来!”丁小巍说着,嘿嘿笑了两声,自觉没趣,自罚喝了一杯酒。
那一刻程勉心中充满了感伤。
卓然不由得乐了:“你还有这么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
老天做过最残忍的事,莫过于就是让人长大。
“姑娘!”叶红旗大喊,“还必须得是漂亮的姑娘!”
程勉靠在椅子里,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像是快睡着了。在他快要彻底睡着之前,突然听到叶红旗低而轻地说了句:“帅啊,有时候,一想起你们,我就恨不得一下子回到小时候。什么也不用想,带几个人,旗一扯,满大院疯跑的小时候,多好……”
“你还敢提战友?”程勉气笑了,“我可提醒你啊,小时候但凡打仗,你可从没跟我和小巍一拨过。打不过我们的时候还总是诈死骗人,也就丁小巍这脑子不好使的整天上你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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