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温冉更加疑惑。
叶以祯笑了笑，不是看不出她的期待，只是他恐怕要让她失望了：“昨晚打电话，听说老爷子身体不太好，这个年假估计哪儿也去不了。”
“我……”吞吞吐吐，终究只说了一个字。她面对的是怎样一个老人，他是将军，历经沙场，最擅长的就是揣摩敌人的心思。她算什么，在他眼里恐怕就算个虾兵蟹将。
久违的温宅，久违的大厅。她坐在那里，手捧一杯茉莉花茶，静静地看着桌面。乔雨芬已经戴上了老花镜，这多少让温冉有些意外。她身边的人都在她的不知不觉中老去，不得不说，时光流逝的很快。
“你最近怎么总是出差？”温冉咕哝一声。
天气寒冷，医院里人总是少不了，温冉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温远的病房。乔雨芬等在外间，看见她便迎了上去。
温冉认真地看着他：“我只是忽然觉得，这没什么不好。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么简单的事情，一定要搞的那么复杂吗？”
温远苦苦思索：“买什么好呢？”
放下信，温冉叹了一口气。她不是一个爱记仇的人，因为在她看来，记住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是对生命的一种浪费。可是对于童舟，她决定破一次例，她决定试着记住她的好。
叶教授看她一眼，温和一笑。自然，连做饭都不会的话，还怎么圈养小动物，尤其是饮食习惯不怎么样还时不时没食欲一下的小动物。
叶赞明显一顿，噎在那里，说不出话来，脸色也变得不怎么好看。正逢此时，叶以祯走了进来。他大致在两人中间扫了一眼，而后沉声说道，“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您老好好养养身子。”
“找工作没有啊？”吴老问。
叶老很欣慰：“明白就好。”
叶教授满意一笑：“试图抹黑你的导师，该罚。”
“哦？”他笑了，打开来看。是那对淡紫色的袖扣。
温冉瞬间一惊，只是，见她吗？
让温冉反应不过来的是她要去的国家：“美国？”
窗外有一排法国梧桐，枝繁叶茂的时候煞是好看。
叶以祯不觉好笑：“怎么你不是才想通，这会儿又遮遮掩掩了？”
电话嗡嗡作响，她看也不看便接了，那头是他的声音。
温冉又瞄刘菲菲一眼，小心翼翼地问：“呃，很生气吗？”
温咩咩：“会学不进去的。”在满是他的气息的地方，她会很容易走神。不能这样的，她要好好学习，要配的上他。
“新娘子漂亮吗？”她揪着被角问。
温冉抓抓后脑勺，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嗯，我在外面逛街时看到的，觉得很适合就买了。”
刘菲菲略沉吟：“也是……”
“不冷。”她摇头，宿舍的暖气充足，她的一张脸被暖的红扑扑的。“婚礼结束了吗？”
走在大街上，温冉才意识到，不久之后就是圣诞节，大街小巷挂上了圣诞树还有白胡子圣诞老人像，灿烂的街灯倾泻着温柔的光。她哈一口气，跟着温远向前面走去。
温冉抿了抿唇：“那我进去看看她。”
“呃？”温冉诧异。
温冉一愣，而后原本红扑扑的小脸又迅速升温，火速挂了电话，钻进了被窝。躺在那里，心脏还加速跳个不停。不能再多说一句，否则她的羞涩与隐约的期待将全部曝露无疑。
刘菲菲定睛看她一眼：“真的，不知道吗？”
温远买了两杯热茉莉奶茶，她们两人一人一杯捧着走在街上。温冉捅了捅温远的胳膊。
图书馆闭馆，温冉只好转移阵地，转移到某人的……办公室。
叶以祯瞥她一眼，神情既无奈又纵容：“好吧，提前给你说一声，新年快乐。”
温冉张大眼睛，认真听他说，“其实这个事情全学院的人都知道了，私下里说闲话的也有。以祯或许不会在乎，我关心的是你。”
立刻又说不出话了，因为叶以祯捏住了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小朋友顿时被惊吓的不轻，立马睁大眼睛看着他，神智却早已不知被搅到那里去了。
不缺？温冉失笑，似乎，她要买礼物的那个人，也什么都不缺。缺什么呢？
温冉点头。
“我不饿。”缩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嗯。”
温冉两眼乱瞄向门口，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他笑了笑，忽然扬声道：“温冉同学，课堂提问时间。”
她听了心里莫名一揪，闷闷地应了一声：“是吗？”
“是车祸。”乔雨芬说，还擦了擦眼泪。
“嗯？为什么？”他温和地问道。
吃饱喝足的温冉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蹭到客厅，在背着的书包里倒腾一阵，翻出来了一个盒子，而后献宝似地递到了叶教授面前。叶以祯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盒子。
叶以祯心思微动，下一秒，便是扣住她的腰肢，狠狠地亲吻。
温冉有些诧异，虽然两人关系亲近，但逛街这种事温远倒还是从未找过她，静了一瞬，她答应了下来。
“总是那样了。”叶老向后靠了靠，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已经是七十多岁的年纪了，早走晚走都是一样。”看着温冉，他温和地问道，“小姑娘，以祯跟你讲过他的母亲吗？”
温冉裹着被子听电话，头一点一点的想要睡觉。已经很晚了，她都以为不会再接到他的电话了。
温远更加苦恼：“关键问题是，这个人他什么都不缺。”
临近放假，学校渐渐空了下来。
温冉想了想，答：“是我的老师，比我大八岁，人很好，对我也很好。”下意识的，她亦没有提起他的家世。
乔雨芬叹一口气，“这件事不好在电话里讲，你若有空，就直接过来吧。”
“嗯。”温远点点头，而后缠上她的胳膊，“所以我想请姐帮我参谋参谋。”
一路无言，直到回到了B大，他才问：“怎么了？老爷子又跟你说什么了？”
吴老微笑着点头。他已老，有些事情不愿意多关心，过问这些，不过是因为看重这两个人，一个是最令他期待的年轻人，一个是他的学生。同样的问题他问过叶以祯，那个人只是微微一笑：“吴老，我的副业是风投，没有精准的判断力是干不了这一行的。所以，您得相信我选人的眼光。”
温冉有些迟疑：“是男的？”
知m.hetushu.com.com，知道了？就这么简单？温冉愕然：“您不来医院看看吗？”
那头轻轻嗯了一声：“外面哪儿？”
温冉叹一口气，在她身边坐下，一眼扫见放在病床床头柜前的那个衣服袋子，是前几天她们光顾的那家：“你去见谁了？”
又是笃定的语气，温冉愣了一愣，坐在那里沉默不语，静静听他说。
那头意料之中地沉默几秒，淡淡地说了三个字：“向后转。”
“不会的。”他认真地说道，“放弃一些，才会将留下的东西抓得更牢。”
“温冉，你跟教授是什么关系？”刘菲菲认真问道。
大厨先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手下的动作确实有条不紊：“购物袋里有饼干，饿了可以先垫布一下，饭等会儿才能好。”
温冉一愣，说道：“我妈妈也很喜欢他。”她最在乎的两个人，彼此认可，这样就可以了。她要做的，就是让他最在乎的人，认可自己。
眸子不经意地闪了一闪，叶以祯敛起微怔的表情：“什么时候回家，我送你。”
吴老喝一口水，温和地看着她：“温冉，你跟以祯，是怎么回事？”
“嗯，很漂亮。”他应道。
“烫到没有？”
“是吗？”她喃喃自问，犹有些迷惑。
十月里，宿舍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童舟出国了。
“那小叔知不知道你出车祸了？”
摇头，又是摇头。温冉再叹一口气，只得嘱咐道：“那你好好休息，可别再乱跑了，先把高三熬过去再说。别让大伯母着急。”
温冉听话的坐下，问：“您的身体，还好吗？”
刘菲菲笑她：“师生恋天时地利之处你知道是什么吗温咩咩，就是可以经常见面，而后一方被另一方英俊的外表，横溢的才华渊博的学识而吸引，而后不由自主地热恋之中。怎么轮到你就不一样了？”
“嗯。”
温冉只好起身告辞，刚跨出大厅就看见等在门外的温远，小丫头一副苦兮兮的表情，就差吊着她的胳膊求情了：“昨天回来我妈问我干什么去了，我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为什么送袖扣给我？”他掀眸看她。
“讲过，不过很少。”温冉认真地回答。
与她同样悲惨的是林笙，两人共同扎根在图书馆。刘菲菲的机械男因为要读博，所以她寒假也准备留在了B市，在一家外企找了一份行政助理的工作。不过相比之下，就比温冉和林笙幸福多了。
温冉立马听话向后转，而后就看见了那辆熟悉的灰色车子，正慢慢地向她开来。车子稳稳地停在路边，车窗半降，她微微屈了屈身子，就看见了那一双熟悉的眸子，温和安静。一时间她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仿佛就是绕了那么多远的路，终于获得的安详。她开口，有些沙哑又有些莫名的委屈。
叶以祯坐进车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向温冉招了招手。
那头沉默了几秒，说：“知道了。”
“冉冉姐。”温远忽然抬头唤她，神情有些迷茫，又有些沮丧。温冉懂得，懂得她的感觉，生病了，最想见到的那个人却没有来，那种失落与委屈，是别人再多的安慰也解不开的。
温冉苦笑着说没事。这些事情大家都会知道，又何必在乎早一些晚一些呢？
“什么福利？”几乎是问出口的瞬间她就明白过来了，向二楼自己家的窗户看去，那里的窗户半开着，窗帘还在飘动。
“他说我不适合你。”老实人温冉答，“不过我没关系。”
她是他唯一的软肋，所以，他也会尽力让她安好与幸福，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温冉听到时，着实诧异了好久。刘菲菲一边翻杂志一边说道：“系里跟美国一所大学的交流，派出去了几名交流生，童舟占了一个名额。你也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学校这算是额外照顾吧。”
叶以祯淡淡扫了这只慵懒的小猫一眼，唇角微微勾起：“晚饭吃什么？”
咦？温冉诧异地抬头：“那为什么叹气？”
叶韵桐打量了几秒，而后笑了：“不要太紧张，我不会问你什么问题的。”
该知道的吧？都会知道的。
刘菲菲：“……”
“我也不知道。”温冉将下巴定在蜷起的膝盖上，“严格来说，我不知道还可不可以把她当做一个朋友来看待。”苦恼地皱皱眉，“可是，我又不想身边多一个陌生人，或者说，熟悉的陌生人。”她身边的每一位朋友，她都想珍惜。
温冉进去的时候，叶老正靠在床头出神地看着窗外，听见动静转过身来，向她微微一笑：“来了就坐吧。”
叶以祯微微眯了眯眼，俯下身瞅着这个得意洋洋的小姑娘，而后趁其不备，捏住她的下巴，轻咬了一口。
温冉摇摇头，顺势打了一个喷嚏。昨晚淋了许久的雨，又被自己加某人那一吻惊吓了一下，回来就理所当然的感冒了。刘菲菲叹一口气，把照片拉了出来，让她自己看。
“还没有。”温冉说，“还有几门资格证考试，准备过段时间再找工作。”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嗯。”
直到吃饭的时候温冉还愤愤不平，把手中的一碗粥搅得乱七八糟。叶以祯看着不禁失笑，替她换了一碗：“怎么了，这么生气？”
“没什么。”温冉猛喝一口咖啡，一个闪神手中的咖啡就被夺走了，她气鼓鼓地看着始作俑者，而他则是很坦然。
得到回应的温冉立马用手指着帖子里的一个回复向叶教授告状：“你看，别人说你的时候都是什么玉树临风温润儒雅，轮到我就是勉强凑合之类的。”
温冉捧着杯子，瘪瘪嘴，想起什么，说道：“对了，昨天下午吴教授找我谈话了。”
她忽然起身，走到外间去拨温行之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之后，接通，传来的却不是他的声音，是他的特助柔软温婉的声音：“你好，温先生正在开会，请您过会儿再打来好吗？”
“而且就算发生这种情况他也不会贿赂你的。”
“只是。”温冉迟疑了下，而后语速极快地说，“我不想因为您这几句话就放弃一个人，那会让我觉得很可笑。”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接受的一份爱情，就如父亲所言，就这一点点的勇气，说不定就www.hetushu.com.com可以获得幸福。她这人生，这样的勇气，说不定就只此一次了，她舍不得。
温冉抿唇一笑，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您想的那个意思。”
叶以祯不禁有些失笑，他都教育这么多次了这孩子还没长记性，她真的，不适合撒谎。一片夜色中，他随着她下车，看她走了几步，脚步有些虚浮，路面有些湿滑，她险些摔倒，幸而被他扶住。
这学期的最后一节课是吴岩教授的，老教授合上教案，关掉投影仪，扶了扶眼镜，看下台下的众学生：“这是我们这学期的最后一节课，也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节课。”淡淡一笑，“人老了，有许多东西都记得模模糊糊了，有不到之处，还望大家指正和谅解。”
结果就是，叶以祯这个既导师又男人的人惩罚得不亦乐乎，心满意足。温冉泪目，握在沙发里不肯起来。
温冉顿时笑不出开了，哎哟了一声，捂住下巴怒瞪叶以祯：“你！你！你……”
温冉叹口气，用一种可以称之为沮丧的表情看着他：“我有一个朋友离开了。”
叶老乘胜追击，语气却很温和：“你不行，你需要他站在你前面，替你挡风遮雨。我知道我严苛了一些，男人嘛，本就要为自己的女人提供一个避风港，予她们安宁。可是你还年轻，还要长大，有些事情上你不懂话，而以祯他，又太宠你，这样只会让你学不会懂事，只会让你们之间的差距拉大，你懂吗？”
“林笙知道不？”
“没事”他浅笑了下，照例顺了顺她的毛，“还愿不愿意去见我的父亲？”
乔雨芬一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温冉又接到了乔雨芬打过来的电话。看着来显，温冉下意识地不想接，犹豫了几秒，还是按下了通话键。那头乔雨芬的声音意外地有些暗哑，只听她说：“冉冉，有空吗？”
温冉囧囧：“有什么好料啊？”
“是坐出租车出的车祸，跟一辆轿车追尾了，幸好没多大的事。”说起来乔雨芬还有一丝丝的后怕，她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手都抖的不停，还是成奶奶替她叫了司机，送她到医院来看温远，一见不是很严重，才放下心来。
又到了B市的十二月份。
“好看不？”她目光闪闪地看着他，眼神中有期待，见他点头，便满意一笑。
叶以祯又一次成了B大BBS置顶的头条—这个消息是早晨温冉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之后刘菲菲摇着她的手腕告诉她的。
“唔……我在外面。”
他似是听出来她的不高兴，轻轻一笑，说道：“没关系的。”
温冉低着头，听头顶淡淡砸开的一声叹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讷讷地开口，“你不用担心。”
“大厨，什么时候可以开饭，我饿了。”可怜兮兮的表情。
温冉挂掉电话，向病房里头望了望，只见温远仍旧是一动不动，靠在床头，发呆。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温冉有些不忍。微微咽下一口气，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赶紧接起，那头是温行之低沉的声音：“有事？”
“没有。”她撒谎。
叶韵桐顾自说：“我这个弟弟，表面性子看着温和，其实他决定的事情，别人都很难插手的。尤其是，他还找了个这个讨人喜欢的。”
温冉同学理所当然答：“那不一样，那是偷|拍，现在要是看见就是现场直播了。我脸皮还没有那么厚啊……”
“嗯？”她有些不解。
记得上个月他去了一趟C市，参加朋友的婚礼，晚上拨过电话来，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很轻柔，似是喝了酒，微醉。
“怎么了？”他在她对面坐下，微笑着拨了拨她的刘海，“不是打着请教简历的旗号，怎么坐在这里发呆了？”
“我不会因为别人说几句就动摇的，你放心好了。”
“我气那个开车的人，简直眼瞎！”小声嘀咕。
“你还是个小姑娘，你依赖的是他给你的温暖，那份感觉。你能像他爱你那样去爱他吗？不把他当做救命稻草行吗？”
他温和地看着她，继续听她说：“而且，我昨天见了叶伯父，更加肯定了这种想法。”
温冉瞥了眼端坐在电脑后头的叶以祯一眼，此刻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屏幕，手握住鼠标，衬衣上那枚袖扣很是显眼。而她自己呢，则是越来越无法集中精力，干脆气馁地把资料丢在一边。
叶以祯在B市中心的房子，温冉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不过这样细细的打量，倒是第一次。上一次在这里的情形她现在还能忆起，脸微微一红，她蹭到厨房。
温冉拨的是他的私人号码，能知道这个号码的人都与他有着或轻或重的联系，所以特助亦不敢怠慢。
哦？他不禁疑惑地笑了，“老爷子跟你说了什么，对你影响这么大。”
“远远开车？”
“姐，有空吗？可不可以陪我出来逛街呀？”
“怎么了？”教授低低一笑，问道。
病房里很安静，温远坐在床上，沉默地垂头看着她胳膊上的绷带。她伤势不重，只是借着汽车撞击时的冲力伤到了胳膊，又撞了一下脑袋。医生的意思是不住院也可以，只是乔雨芬坚持让温远再在医院待上几天，看看情况再说。
吴老笑笑：“年轻人啊，有点儿理想抱负是不错的，但是也不错把自己逼得太紧。”
叶以祯唔了一声：“我只想告诉你，下次再欺骗老师，小心学位不保。”说完点点她的额头，快步离去。
温冉抚额，这是两人妥协的结果。因为叶教授声称，他这段时间会很忙，所以办公室可以留给她一个人用，绝对不会打扰到她的复习。可是眼下——
“那你能不能来陪陪远远，她在医院。”
她愣了愣，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温冉吸一口气：“小叔，远远出了车祸在医院，不过不是很严重。”
温冉思想挣扎了一会儿，还是狠狠地用牙咬开了包装袋。
那个印象中有着婴儿肥，会陪在她身边一起蹦蹦跳跳的女生。他微微敛首，轻声说：“舍不得？”
他倾过身，笑着说：“那你就应该知道，你不能让你身边全部的人都满意。既然如此，又何必拿别人的偏好和决定来左右自己的心情？”他垂头温和地看着她，眼神有些wwｗ•hｅtｕshu.cｏm.ｃｏm纵容，“温冉，在大人的世界里，有好些东西都是不会长久的，该放弃的东西就要放弃，该抛弃的东西就要抛弃，这样，你才能长大，成熟。明白吗？”
放寒假后的一个星期，叶以祯送温冉回家。
“对，美国。”这回回答她的是林笙，两人相视，免不了要苦笑。
叶韵桐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表情有些焦灼：“忽然就晕了，没什么征兆，医生说是老爷子这几天精神压力大。哎，这几天收拾老爷子的房间，总是能看到几张你母亲的照片——”
“小叔。”温远闷闷地回答，那个人那么照顾她，她只是想趁着那人不在，把生日礼物偷偷地塞到他的柜子里而已。
温冉一惊，手里的茶洒出来了一些，她被烫地回神。乔雨芬惊呼一声，慌忙用纸巾替她擦拭干净，嗔怪道：“傻孩子，这么紧张做什么”，温冉低垂下眼睑，接过纸巾，轻轻擦着。
温冉微哂，问：“你觉得我们吵得起来吗？” 他一向懒得跟她计较。
温冉也已经不止一次在他的车里看见治疗偏头疼的药了，想到这里她不禁叹一口气。
温冉眨眨眼，有濡湿的感觉：“嗯。”
叶教授曾试图拐她到教师小区的公寓去学习，结果被她严正拒绝：“不要。”
B大的研究生都在新校区，而新校区又在B市的郊区，一到冬天就容易刮大风。天寒地冻，冷得发指。这样的天气，温冉简直想窝在宿舍里不外出一步，可是没办法，她要准备的考试已临近，只得每天裹得厚实去图书馆自习。
又到了快放假的时间，不过温冉丝毫感受不到假期到来的轻松。这是她研究生毕业之前的最后一次寒假，她不打算读博士，所以基本上也算是学生时代的最后一个假期了，这样一个美妙的假期，竟然要全部花在考试上？！她垂眼了一下手中的试题册子，顿时觉得人生黯淡不已。
每次他来老爷子都是这一套，他已习惯，只微笑了下，便去牵温冉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微皱了下眉头，却也不多说。
说是这么一说，车停的地方却不是饭店。温冉迷茫地看了一会儿，而后看向身边的人：“怎么是超市？”
叶教授看过来，看她的表情有些凝重：“说什么了？”
或许她的安全感还是不足，还会怕，不过没关系。
“嗯。”他轻声应道。
噗。温冉差点呛住，咳嗽了两声，问道：“怎么了？”难道是这小妮子听说了啥？要不要说呢？如果承认了肯定要被这丫头缠着打破沙锅问到底。
第二天温冉接到了大伯母乔雨芬打来的电话，让她到温宅来一趟。温冉有些诧异，却还是照做了。
温冉有些不解地看着她，许是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乔雨芬慢慢说道：“不是我要反对。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爷爷呢？”
“我懂。”温冉轻声说道，“这些问题我明白的。”
叶教授淡笑：“所以我才买的。”而后给她一个“吃不吃在你”的眼神，继续做饭。
她的反应看在叶韵桐的眼里，叶韵桐只是拍拍她的手，说：“去吧，没关系的。”
“他如今生病了，躺在病床上。想要见见我——和你。”
温冉摇摇头，轻笑道：“没事的，伯母。”
温冉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对于大伯母是怎么知道，她已不愿多问，总归是不要瞒着的，又何必怕她知道呢。乔雨芬松一口气，乘胜追击：“那，是怎样一个人？”
温冉摇摇头，问：“大年初一完了之后你还会来吗？”
“嗯。”
“但是温冉，说实话，你不适合以祯。”
“怎么会这样？”她拉着鼠标，喃喃自语道。
他立刻明白：“童舟？”
“温冉同学，你在哪儿？”
温冉张大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而温行之却已经更迅速地切断了电话，让她措手不及。
她认真地看完，信不长，看字体像是匆匆写就而成的，有些潦草，怕是没多久时间了，也怕是……最后才鼓起勇气来写的。
等到晚饭上桌，温冉已经将一袋饼干吃完了。简单的三菜一汤，荤素搭配，色泽鲜明。温冉简直有些惊呆了，望向大厨，赶紧恭维两声：“叶老师，您是什么都在行吗？”
“嗯，知道了。”他笑着揉揉她的脑袋。
温冉愣了愣，而后才反应过来，他是要做饭给她吃吗？
乔雨芬却是一惊：“老师，你的老师？！这怎么行？”
叶以祯轻笑，捏了捏她的耳垂，很柔软。他垂睫凝视着她，想起在电话里，温行之说的一句话，“她就是你的软肋，而且还是唯一的一个。”
叶赞微微哼了一声。
心里微暖，温冉笑了笑：“我，也没事的。”她思索着说道，“人一辈子总要勇敢的一次。”
没想到，温远没深追究，只是眉头锁的更紧：“哎，我想买一件礼物，送给一个人。”
温冉唔一声，笑说：“好。”
听她这么问，叶以祯终于将视线从电脑屏幕那一堆堆曲线走势图上移开，看向蜷缩在沙发上的某姑娘，不自觉地就笑了：“怎么了？”顺便起身，向她走去。
虽然是好话，可是温冉还是有些坐立难安。微一抬头，一位护士从叶老的病房里走了出来，低身附在叶韵桐耳边说了些什么，叶韵桐微微点头，转向温冉，“小姑娘，老爷子醒了，想要见见你。”
刘菲菲咬牙切齿：“有，你。”
某人答得很淡定：“回家吃饭的话，当然得先来超市一趟。”而后顺了顺她凌乱的头发，“不想下来就在车上等我一会儿，很快。”
温冉眼神乱瞄了一阵，顿时发现自己恍恍惚惚地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B市很大，说熟悉就算熟悉，说陌生也算陌生，她支吾了一阵，而后小声说道：“我也不太清楚。”
而某人的反应是往沙发里面又挪了挪：“不要理我，不要理我。”
良久，他松开了她，看着她眼泪汪汪的一双棕色眸子，说道：“试图挑衅你的男人，更该罚。”
回过神来，温冉察觉到自己的脸部温度又开始上升了。怎么想起这个了？她用手冰了冰自己的脸颊，恢复淡定，跟着温远向一家男装旗舰店走去。
叶以祯诧异地挑了挑眉，而后说道：“我去见见医生。”
“温冉？”
“嗯？”何和图书意？
温冉横她一眼，还未来得及开口，电话就响了起来，她赶紧接了下来。是温远。
“知道。”
“过年我不过来了。”他说，继而微笑，“所以得预支点儿节日福利。”
“当然。”叶以祯微笑，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在一起了？”
“哦。”她低头，掩不住的失落，“那你要注意身体。”
温冉有些纳闷地看着他。
尽管他从未说过，但她还是知道。为了她，这个人恐怕在并不亲近的父亲面前前所未有的放低了姿态，温冉为此感动不已。
哦？叶以祯微微一怔：“是怎么出的车祸？”
距离上一次见叶老已经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了，而温冉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次会在医院见到他。走廊的尽头，VIP病房，一个老人躺在床上，静静睡着。看来他们来的不是时候。
那副傻傻的样子让叶以祯忍不住笑了笑。
乔雨芬看她一眼：“冉冉，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嗯。”温冉忙点头，“刚下起的，还没有多大。”
呃，就连吴老都知道了吗？那整个学校恐怕没人不晓得了。温冉汗颜，吴老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咳：“你不要担心，我也不是老古板。”
叶以祯静了一瞬，问：“为什么？”
温冉偷瞄了刘菲菲一眼，只见她表情严肃，以为她是生气自己的隐瞒，忙补充道：“不是我主动告诉阿笙的，确切的说，是她自己看出来的。我也不是有意要隐瞒，可是你知道了，叶老师那样一个人……”
不是不想多留他，只是他最近实在是忙得厉害，不光是学校的事，还有GP的一堆问题要等着他解决。
温冉又蹭去储物柜，从里面翻出来饼干，哀嚎一声：“这不是小朋友才吃的吗？”
他怔了一怔，随即笑着抵上她的额头，声音微沙：“说的好。” 他发现，她是个越挫越勇的人，别人的反对，或许只能让她更加坚持。
温冉认真地听着。
温远有些苦恼：“姐，你有男朋友吗？”
仿佛是一颗惊雷，同时惊住了两个人。叶以祯陡然停在那里，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惊喜地看着她。而某人则是懊恼地站在原地，不停忏悔，怎么就喊出那三个字了呢。可是纵使她掩饰的再好，眼中那抹羞涩与娇嗔却是无法遮掩的，那是属于他的。
“新年快乐。”温冉笑着冲他挥挥手。
车子又一次停在了温冉家的楼下，打开门温太太看见跟在温冉身后提着行李的叶以祯，又忍不住嗔怪女儿。温冉红着脸吐了吐舌头，放好行李后送他离开。
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温冉心情复杂地挨着叶韵桐坐下。叶韵桐今天穿了一身便装，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消去了不少，只是终归是不熟，温冉也不好意思开口多说些什么，但是叶韵桐先问她。
刘菲菲索性将电脑搬到了她的床头，手指头划拉两下，B大BBS上那个帖子就顺利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看着眼熟的爆料ID，温冉不禁嘀咕：“这人是不是跟叶老师有仇，怎么就像个八爪章鱼似地黏住人不放呢？”
“我还有事。”那头答得很迅速，“最近几天不会有时间，让她照顾好自己。”
叶以祯不禁挑挑眉：“我还以为你会为这个而烦恼，没想到你看这些回复倒看得起劲。”
“怎么啦？忽然想起来让我陪你逛街。”
温冉仰头，真像一个懵懂的孩子一样迷茫：“所有的，都是这样吗？”
最后选定的礼物是一对袖扣。淡紫色的，漂亮却不扎眼。温远瞥过来一看，顿时咧开嘴笑：“选给男朋友的哇？”
叶以祯：“……”
童舟走的很安静，趁大家都不在宿舍的时候收拾完东西就去了机场。回到宿舍，三人看着空了的床板，有些愣怔。愣怔过后，温冉看见了自己的床铺上压了一个淡色的信封。慢慢地打开，里面熟悉的字体完全不超出她的意料——是童舟的信。
“呃，什么什么关系？”温冉下意识地不想说，可是眼睛一瞄到电脑屏幕就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竟然有人把昨晚接吻的照片拍了下来？！温冉惊得想站起来，脑袋差点撞到天花板上。
叶以祯一边查看原油走势图一边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温冉。她在发呆，很长时间了，这说明——她有问题。他合上电脑，接了一杯热水，向她走去。
说着她又看了照片一眼，他与她立在宿舍楼前，而他轻轻俯身，扣住她拥吻。当时灯光条件并不算很好，而他却依旧轻易地被认出，毫无悬念。所以，这样的一个人，如果谈起了恋爱，也难保不受众人瞩目。而她本身，一开始是那么地忌惮这种瞩目，小心翼翼，步履维艰。现在突然这么一曝光，她倒有了一种莫名的轻松感。
吃完饭他送她回学校，看着她下车，向远处走去，原本温和的眼神渐渐深邃，想了想，他拨出了一个电话。
吴老连忙失笑，微一敛神色，叹了一声：“还是年轻好啊。”而后想起什么，微微一笑，“以祯这个人，表面温和，很好说话，其实骨子里还是执拗，有一股狂劲儿的。”
B大的新校区是在一座老工学院的旧址上建起来的，还存着许多当时的古旧教学建筑，不过据称也是B大最坚实的建筑。吴老的办公室，就在这栋楼上。
温冉难得脸红地瞥了这个妹妹一眼，漂亮的眼眸被袖口发出的淡淡光芒映衬地更为璀璨。
“好了，下课了。”吴老宣布，随后又不紧不慢地说：“温冉同学先留下。”
“男女朋友？”
“我承认我也有问题，只是会努力，也会长大。”温冉说着，似是下定决心一般抬头看着叶老，灿烂地一笑，仿似要透过天空中那厚重的阴霾，直抵人心，“所以，您让我坚持下去好吗？”
“怎么啦？”
被点名了，温冉顿时一怔。
乔雨芬松一口气，似是想起了什么，笑了笑：“还记得老爷子把你烫伤那一次吗？你说不许讲给你妈妈听，后来你妈妈不知道怎么晓得了，打了电话来跟我说，若是今后你再在这里受伤，就不让你再踏进来一步。”停了一瞬，她感慨道：“你妈妈，真是很疼你。”
温冉看了眼他，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不能说，这人跟小叔是一伙的。他又瞧了她一眼和*图*书，她才吞吞吐吐地说了：“是我妹妹温远，她出了车祸。”
温冉觉得好笑：“那你找错人啦，我也没给男人买过礼物。” 话一出口，一个念头忽然闪过，她立刻决定，也要给教授选一件礼物。
刘菲菲的目光炯炯，温冉不禁疑惑：“叶老师有什么八卦能满足你的恶趣味？”
温冉张了张嘴，这些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被叶老这样提出来，温冉不禁自问，她是这样吗？
刘菲菲凉凉的说：“重点在100楼。这人太黑了，不到100楼不放料，逼得大家灌水。”
“衣服湿了，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叶老微微一笑，“那就不错了，儿子长大，在我的面前都不肯提及他的母亲了，遑论别人。这说明，你对他还是很重要的。”说着他敛去笑容，凝视着温冉，“我这一辈子，愧对了不少的人。这其中就包括以祯和他的母亲。”
只听他淡淡说道：“我的新娘，一定更漂亮。”
“远远啊，怎么了？”
温冉窘然，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阵阵暖气，让她觉得很舒服，放松了姿态，窝在副驾上。已经习惯了，在有他的地方就变得很轻松自在。
“因为觉得好看，你觉得呢？”她一下子凑得他很近，温暖的气息荡开，叶以祯不禁有些晃神。须臾，他回过神来，扳住了她的脸亲吻了一下，说：“这就是答案。”
他恢复镇定：“那还气什么？”
“怎么回事？”温冉急切地问道。
叶以祯悠闲地倚靠在沙发上，问：“还记得我在Public Finance上提到的阿罗不可能定理吗？”
“记得。”温冉没他的好心情，提不起劲儿来，蔫蔫地应了一句。
刘菲菲：“所以我才问你跟教授是什么样的关系。”
“怎么了？”他将外套挎进臂弯，回过头看着她。
扭过头来与他对视，温冉笑得有些狡黠：“不行，被我妈妈看到可不行。”说完兔子一样跳老远。
刘菲菲不解，温冉真诚地继续说：“他会用学分和学位来要挟你的。”
电话接通，电话那头的人的语气让他神色严肃了起来，温冉有些纳闷地看着他。待他放下电话，忙问：“怎么了？”
叶以祯微微一笑：“你觉得我会吗？”是他选择的开始，过程如何，早有预料，不过是早一步晚一步而已，又何必在意。
刘菲菲转过头，郑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露出一个狂喜的微笑，“我怎么会生气呢亲爱的，天大一个后门送到我面前我怎么会生气呐。万一哪一天你们吵架闹别扭了不搭理他了，我们这同宿的不得成重点贿赂对象了。”
“没什么。”温冉摇了摇头，忽而狡黠一笑，“就是怕我被某人骗了而已。”
“你不是要出差两星期吗？这才一周。”某人一周前在机场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是GP总部英国那边忽然有了一个重要项目要做，他要飞一趟伦敦，两周时间。
“因为就算叶伯父这么说，我们也会在一起，不是吗？”说完她露齿一笑，有说不出的明媚。
竟是这个意思，他忍不住笑了，温和地说道，“我不担心的。”
温冉愣了愣，回头：“你在烦恼吗？”
“所以说，做什么决定，都要考虑到你的妈妈。你大了，等你毕了业，找了工作，结了婚，有没有想到你妈妈该怎么办？”乔雨芬问道，神色一肃，“不要怪伯母多嘴，可你毕竟是温家的孩子，样样都要与你考虑周全。你是有，男朋友了吧？”
“追尾。”温染咽下一口粥，“不过不是很严重，住几天院就好了。”
只是某人哪知道她是这种心思，淡淡一笑，便放过了这个话题，继续看手中的项目资料去了，最近教学任务不是很繁重，但是GP的项目一个又一个的压了过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出差次数的增加，能见面的次数就少得可怜，温咩咩在宿舍常做怨妇状。
“阿嚏——”又一声凄厉的喷嚏，温冉用纸巾揉了揉红肿的鼻子，继续抱着笔记本上网。今天天气不错，连续几日阴霾的雨天之后终于出了太阳，照的人有些昏昏欲睡。温冉一个喷嚏又接一个哈欠，终于放下笔记本，小声嘀咕着抱怨：“我就那么差劲吗？”
温冉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撤离到安全范围，捂住了脸。果不其然，脸部迅速升温了！
温冉瞪着那人的背影，N秒后，才反应过来，她又，又被调戏了一次？！不禁恼羞成怒，一跺脚，喊了一句：“叶以祯！”
“小姑娘，你说这人老了就盼着什么呢，就盼着子孙有福，自己又不给他们添麻烦。不瞒你说，以祯让我盼了很久了，从他大学毕业开始，一直到现在。如今，他终于给了我一个准信。”说到这里叶老低下头去，温冉心猛然揪紧，知道他要什么了。
“我要离开了，不是去英国，而是美国，兜兜转转，还是隔了一个大西洋，就让这海水将过去的一切都淹没吧。我不想再记起，但愿你也能忘记那个曾经卑劣过的童舟，因为她不值得你记住，到底是她蠢，是她昏了头，为了一个微弱的机会伤害了她在这里唯一的一个朋友。她放不下早已抛弃她的男人，为此却失掉了一个真正的朋友。”
温冉嗯了一声。
看出她的心情不好，他也不过问，只是温和地说道：“不饿也得吃点儿东西。”
温冉支招：“他需要什么就给他买什么。”
他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又继续吃饭，一时间屋内安静了下来。他们在家里吃饭，过叶以祯发现，他很享受这些时光，寂静的，接近美妙。
从温宅出来，温冉的心情不算好。有些沮丧有些孤单，她是真的有那么差劲吗，以至于那么多人都不看好她。有时候温冉真想问问叶教授是怎么想的，怎么就看上她了。
“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以后不许了。”转眼一杯温水又放到了她的面前。
“医院？”温冉有些吃惊，“她怎么了？”前几天还好好地一起去逛街，现在怎么住进了医院？
谦和的语气，众人皆微微一笑。
“冷不冷？”
现在由于那个项目出了一些问题，中途暂停，叶以祯便提前回来了。可是看样子，某位同学好像不是很惊喜的样子，叶教授挑挑眉，“我怕再不回来，某个小朋友就要被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