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卧底魔灵
第52章 临阵磨剑
那方夫人，是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
“呀，这确实奇怪！”张少尘惊讶道。
“急什么？没见我正忙着磨剑呢。”
“是啊。”方野桥迟疑了一下，便道，“其实在你来之前，求医问药就不说了，全然无效，我还请仙门之人看过。他们确实说，我儿是被妖邪附体了。”
“却没想到，就在半个月前，彬儿就在后院几乎闭门不出，还经常发出怪声怪叫。”
当然，表面上，张少尘没再多说什么，只对邵康唯唯称是；但转头他就去跟水灵堂符箓库的师兄，说了一箩筐的好话，讨要了几张顶事儿的法符。
“退妖？”张少尘一愣，脱口道，“不是令公子中邪得病吗？我都带了安魂宁神的草药来了！”
“这也就罢了。”
她服饰华贵，相比官气俨然的方老爷，她倒没什么特别。
“那正好啊！”张少尘精神一振道，“我魔灵圣教，也是斩妖驱邪的！”
稍一打量，方氏夫妇就对视一https://m.hetushu.com.com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失望之情。
一路风餐露宿，还经过了上回捣乱的建昌县，大约三天多后，便来到了豫章城。
大白天的磨剑，便惊动了剑灵，弄得汐灵儿在剑锋上隐隐现现。
他心里不快地想道：“洞灵圣教，是不是在糊弄老夫？”
不过光是这样，还不安心。
想到这里，他又打起精神，徐徐问道：“张小真人，玉趾亲临鄙宅，老夫甚感荣幸。不知小真人有何退妖良策？”
方家的家宅，一水儿的白墙黑瓦，前后几进的深宅大院，要进方家前，还要请门房通传。
所以，在占地广大、市井繁华之外，那城墙高耸、兵士往来，便时时提醒初访豫章城的少年，这儿不同于林泉镇，不同于建昌县，甚至比曾经栖身多时的浔阳城，还更为不寻常。
张少尘在前厅见到了方家的老爷和夫人。
方老爷就有些沉和-图-书默。
“当然有！”
“临阵磨剑有什么用？”汐灵儿嘟囔道。
“啊……”汐灵儿不仅不生气，还有些紧张，“有哪些境界啊？能告诉我吗？”
找上方家，张少尘就知道，至少有一点邵康没骗他，这方家果然富庶。
“咳咳！”张少尘一脸尴尬道，“方老爷，方夫人，虽然我年纪小，可还是有点本事的。”
“为什么？”
“怪我什么？”方老爷有点猝不及防。
他本来就不想节外生枝，现在见了豫章城恢弘的气象，就更加内敛，也没多逛，直接就按邵康告知的地址，找上方文彬的家门。
“因为我也不知道‘始动’前面该叫什么。”
“哈，能啊，也让你知道知道，你主人对剑术可是刻苦学习的！”
“什么？”汐灵儿一听，顿时精神大振，叫道，“快走，快走！”
“哇，有十个呀，听起来好厉害啊！那主人你的剑术境界是哪个？”
“境界？”汐灵儿一愣，“剑术还有ｈeｔｕshu.cｏｍ•ｃoｍ境界啊？”
“我来都来了，不如就让我去看看令公子，死马当活马医。”
“汐灵啊，你这问题，本剑主无法回答。”
“……哦。唉，前途堪忧啊……”
方老爷名字叫方野桥，正宗的科举出身，还当过一府太守，虽然现在致仕在家，也是自有一股威严气势。
“你看，这下好了吧？来了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比上次仙门的道人更不堪啊！”
张少尘得意道，“汐灵你听好了，我们人间仙魔两道，通行的剑术境界从低到高依次是：始动，初光，破风，光照，御气，神念，出云，天海，太虚，元始。”
“唉，汐灵啊，你身为剑灵，居然不知道剑之境界？我看你也前途堪忧啊。”张少尘故意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每年交给圣教的供奉，可不少。”
“还睡什么觉啊！我就快去外面试炼、积累灵机去了！”少年回应她道。
张少尘打量他们两个时，他们两个也在打量少年。
“说和_图_书不定虔心磨一磨，就提高一个境界了呢。”
“当然有用！”张少尘理直气壮道，“你没听说过吗？古代有位圣贤曾说过，‘临阵磨剑，不快也光’！”
“好什么好啊！”一直没作声的方家夫人，这时不客气地开口道，“恕我妇人家没什么见识，就看你年纪这么小，还带了把旧剑，能顶什么用？”
“哦？”张少尘也神色一凝，“方老爷何出此言？因何认定邪魔附体？”
“唉！老头子，都怪你！”她一转脸，忽把矛头转向自己的丈夫。
临阵磨剑，做好“万全”准备的少年，便动身下山，前往南方大邑豫章城。
“当然怪你啊！”方夫人气愤道，“上次仙门的道人没成事，就不该轻易找魔教来。”
“不过……”方老爷腹诽了几句，转念又一想，“‘人不可貌相’，这少年再是年少，毕竟也是圣教派来的，说不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异能呢。”
“怎么来了个半大的少年？”
“偶尔开门出了院落，别说那些丫ｍ•ｈeｔusｈu.com.ｃｏm鬟下人，他就是迎面碰上我们俩老夫妻，竟也形同陌路，不闻不问就走过去了。”
“唉！家门不幸。”方野桥伤心地说道，“本来，我家彬儿，久有神童之名，老夫和夫人对他期望都颇高。”
“啊？”这么一听，方氏夫妇彻底失望。
在这个年代，豫章城几乎可以说是江南西道的中心城池。
他赶在出发下山前一天，就在屋门口摆了个磨刀石，拿着那把“我的好剑”，蘸了水，开始“吭哧吭哧”地磨起剑来。
不过估计门房早就得了指示，当张少尘来了后，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先前方老爷给魔灵教写的信，便立即把张少尘领进去了。
方野桥努力按下不快，强打精神道：“是中邪，却是中的妖邪。老夫恐怕，我儿是被邪魔附体了。”
“就算你们不相信我，就看在我从洞灵山到你们这儿来，水远山遥的，也不容易。”
“再说了，你知道剑术的境界吗？”
“主人，你吵到我睡觉啦！”她在少年的心神魂海中抱怨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