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第一千九百二十一章 汉家自有制（上）
且不论舰灵少女的疑惑，在发现方舟和青帝世界两方面都敢同归于尽时，伶也发现了事情不妙起来——自己再也威胁不了叶青。
超级武器立刻停下来对青帝世界的输出，世界下沉减缓。
“叶青？姐姐你是说高层时空飞升上去的那个人？”紫发少女眨眨眼睛。
“不是人？”
这自是高层青谨世界能量泄流下来，就水库对洪水截留，蓄水到旱季释放，打破伶的节奏控制。
公民少女的脸色沉黑如水，喃喃：“可是哪里不对？叶青明明只一个人……”
眸子里青气闪过，叶青抬起了首。
紫发少女淡定说，手上力道增大，轰！
“不错，祭身。”
“芊芊？”
元舰灵的声音到这里忽然小下去，眉头轻蹙，抬起手，她看了看自己雪白晶莹的手掌，又摸了摸心口……有点什么奇怪感觉涌现了。
“没事，这就权作是个警告，让叶青消停对青帝世界援助，无暇外顾，然后我们解决掉青帝世界，再回去对付那个猿人。”伶磨着银牙，像一只小母猫盯着戏弄了自己的不懂事猫倌，恶狠狠地发出威胁声音。
剪断红线的事，也不算什么，一切为了青帝世界大局……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难道真有第二艘方舟藏在青帝世界里供能？
……
在第二任元青受青帝分元神影响变得人性化，懂得私藏秘密来屏蔽青汉遗风的影响后，到了第三任的她，不知为何似乎变得更人性化hetushu.com.com，而甚至懂得害怕……之前那句‘增资加权’在心底一再地浮现，似乎是海面下神秘而潜藏洋流，一以贯之，从始至终，不露痕迹。
紫发少女又在拽那红线，有点较上劲……任谁一出生就觉察到身上绑着什么，也是本能想要摸清楚背后隐藏何物，没准是一颗宝玉呢？
伶呆住，之前也听到过还以为是讽刺，再次听到这句话，分明不是否定，而是某种特殊定义。
方舟一阵摇晃，抬升了起来，似乎是拽住了一只过于巨大的气球，将自己人也带得飞起。
造物主的本质就是高度理性无情，自我封冻在冰封王座叶青主元神目光幽冷，强忍着困倦，手指颤抖着停在红线上，只要稍用力，就能剪断……
伶闪过一丝灵光，喃喃：“可我们都看着他孑然一身上去，而且方舟下来时也清理掉了附近几十个光年空域范围所有世界，就算仙天都只会在能量耗尽绝望中沉坠死去，更别说叶青一介道躯，想要开天辟地？那是做梦，就算他有天书地书世界胎膜的法宝，就算我们五十几次跃迁能量溢流，也缺乏基础物质，解决不了第一桶金的问题……”
紫发少女微微疑惑抬了抬首，手指抚了抚那根红线，轻轻：“可是我感觉到，上面的不是人。”
“嗯？嗯……”
也没有一开场就自我介绍，不是确立自我、清楚认知后就会做这事么？
没有熟悉的和-图-书回应。
这时的叶青，还不知道他要救的是一个……女皇。
那些话，犹在耳边，记录在云网中想抵赖也抵赖不掉，让她们一个个晕红。
但别人是不知道，目睹这反常的景象，世界里和方舟里的众人都更迷惑了……猜错了？
“就只有你狠么？”
本命道侣之间相知默契，叶青知道现在情况，定不是芊芊初衷，她不会单方面牵引自己回去，这方面小丫头有一种固执到自负的自尊，或是处在某种状态，那强大到远超个体的力量也说明了这点——只有依靠方舟体量才能办到。
“那太可怕了。”
“还有之前奇怪流入界膜而消失在云网深处的信息，负责舰灵少女确实反应说，是她的灵魂波动，她的信息权限，是她的直流路径，直接通向了舰灵少女们的理想乡，消失在最核心地方……那里藏着什么？自己藏起来的吗？为什么要藏起来？要不要和伶姐姐说？不……还是等等，我得找到那个原因。”
“切断输出。”
“方舟加持！”
舰灵少女们面面相觑，想起了片刻前她们还说过的话：“对方还有在乎的东西，叶青所在乎的世界，方舟这里……没人在乎。”
“不对……”
也就是说三个世界之间不能和局平手，必须完完全全碾压方舟，连对方毁灭的机会都不给。
“小丫头，真是……会给为夫出难题。”语气包含喜爱与气恼的叹息着，现在感觉拯救世界和*图*书的难度都不如救回芊芊难度，对方在方舟星炉里，是给黑龙抓去龙潭虎穴里的公主一样……青脉长公主。
“抛物。”
“连你也……”
真是好奇怪啊……
“是啊，不过他下来了……你看那个天仙……”伶话音陡顿住，脸色涨红：“分身解锁……他本体还在高层时空！”
最后还是停下来。
紫发少女点点首，方舟泛意识聚合体对世界同类佩服，还有些莫名的感同身受共鸣，她轻轻：“好狠的人呐……自杀陨落，祭身开天，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世界的第一桶金，而这之后就可以滚雪球了……”
好像老人与海里面，渔夫与大鱼较量，松缓绷紧，一点点尝试着，最后发现只靠自己无法征服这条大鱼，于是只好叹了口气。
“嗯，那是一个世界，姐姐不知道？我以为姐姐知道……”元舰灵眨了眨乌亮眼睛，神情特别无辜、纯良、洁白。
风筝的线在少女手里缓缓收紧，一点点，没有迟疑，透着不祥。
战略平衡的天平，在青帝世界这一端轰拉起抬升。
伶眼睛一亮：“能不能把它拽下来？”
伶没留意元舰灵的异常，她现在注意完全给叶青的逆天手段给攫去了，倒吸一口凉气：“那眼下方舟面对的就不止一个世界，而是高下两层时空分布的双星共同体了……即便用方舟与青帝世界对拼同归于尽，叶青还有个新家园可以移民！”
这期间，她又尝试了几次用星核与上面和*图*书时空对话，想要传达一下自己威胁，结果都是高能干扰嗞嗞声……讨厌嗞嗞声。
“拽！”
那个男人破釜沉舟到了极致，似乎已断掉了所有可以威胁的可能。
“检测。”
公民少女这时咬了咬牙，是死也不肯认输，回首刚要说什么，微怔，噗笑出声：“妹妹你在……做什么啊？”
幸第三任元舰灵的紫发少女似乎在沉思，只是模糊应了一句，没有就这点失算责怪她们，看起来脾气是比前两任的紫衣和元青都要好得多，有舰灵少女突发现，她们还没问这个姐姐的名字呢！
……
“而我们所有人，如果必要时连着方舟也敢和对方世界同归于尽，不能留下任何目击者。”
元神灵体对着虚空一点，显出了红线，熟悉气息让他怔住，这是……
紫发少女这样想着，她对现在的自我状态是完全认可，不想突然被告知有什么问题而需要失去什么。
自己对这陌生青帝世界最初情感锚点是什么？
“糟了！妹妹，这样我们就计算错了叶青底牌。”
“那这样，破局就很简单，也不用杀进星炉，直接撼动方舟，打破这状态就可以了！”
人也好，世界也好，走在路上的任何时，都不要忘记初心。
上方时空青谨世界给一股力量拉得下陷几十里，整个巨大星环激发着混沌罡风的镜面，哗啦啦撞着天界壁障，出厂下水巨轮般歪歪斜斜一阵，还在下沉。
“对，他再破釜沉舟，也不敢连着世界一起和-图-书破釜沉舟了……”
这并非是固定流程，只是过去两任元舰灵的私人习惯，伶野丫头，不知道这点习惯性的小细节，成道天公民后更不在意，但方舟里作闺秀诞生的舰灵少女们，都是喜欢以前那种一开场就彼此交融感觉。
沉坠！
是芊芊。
有个舰灵少女勉强说：“不算完全算错，至少我们全都是不害怕死亡，没有人能动摇我们死战的决心，是不是这样，元舰灵姐姐？”
同时界膜吞吐，向外抛出一批冗余物质，热气球抛弃几个沙袋负重，重新稳住高度，剩下的热气还足回升回去。
“想打破星炉，只能正面击败伶？”
说到这里时，顿住，公民少女回醒倒吸一口凉气：“他难道……”
她没死心眼到完全靠一个人的程度，她是方舟的元舰灵。
“我试试……不过那是个世界，可不容易拽下来，估计对方会抛弃部分物质获得缓冲，我们不能拖延太久，一对青帝世界重新开炮，它获得新溢流动能又会升回去。”紫发少女如实说，目光冷静。
真的真的……好奇怪。
这感觉转眼消失不见，蓦让她有些不安，都不认识自己了。
“姐姐可还记得周围那一圈稀少的陨石残留，只要能开启能量吞噬消化，就足形成一个雏形了，还依旧继承本体吸取溢流后门，如果构造某种超级武器，世界对世界级别大规模传输能量，就能让青帝世界也立于不败之地，甚至……会逐渐对世界本源增资加权。”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