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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天下

作者:魅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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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谁知相思透骨 第六十章 怀疑

卷四 谁知相思透骨

第六十章 怀疑

逐风站在外头,方才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听进了他的耳中。长歌走向他,在他身旁停下脚步,顺着他的视线抬头望天。
感慨之余,不由得又想起了闻不悔,神色骤然一黯,却迅速掩去。
哭过之后,景姮又开开心心地在院中玩乐。恒凌望着她的笑脸,叹道:“姮儿这性子来得快去得快,倒是极好。”
“你有何看法?”任子衡反问。
“长歌,你不累吗?”逐风偏头看她。
恒凌撇嘴,放弃说服她。从她第一天踏进这宅子起,就不住地劝琳琅,可惜琳琅都不为所动。
恒凌冷哼一声,道:“我才不会为他担忧。”
“将军打算攻打东勒山阳关?”望苏指了指地图。
离宫之后,景珣并未去打扰琳琅,朝中上下那些杂事缠得他无暇分身,让琳琅落了个清净。
“行军作战,那是将军的职责,我只是个文官,不懂行军作战这些事。”望苏用扇撑着下颚,笑得十分魅惑人心,“不过我听说,东勒国得知我军来犯的消息,已经让大将苏抚赶来支援了。”
景姮望着卷起尘烟的马车,嘴里犹“姨、姨”地喊道,那模样倒有几分舍不得恒凌。
任子衡眉头又皱紧了一分,索性不搭理他。望苏放下酒壶,走到案桌旁,低头看桌上那份地形图。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到了地形图和-图-书上,映出一片阴影,任子衡将烛火移了个方向,让地图变得清晰。
转眼到深秋,院中那棵枫树时不时飘着落叶。在金灿灿的阳光下划出美丽的弧线。
琳琅抱着景姮进了府门,长歌紧跟其后。
恒凌知道她又想起那些往事,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道:“皇后娘娘已经怀孕八个月,不久姮儿就有伴儿了。”
“你若见了他就与他说,定要多注意身体。”琳琅抱住扑向自己的景姮,任由她在怀中乱蹭。
在她娘亲死后,她对秦家就只剩下恨意。回秦家也只是为了一解心头之恨,有什么能比亲眼看着秦家那些人不得好下场来得痛快?
红色旗子标记的地方是他们目前所在地,再往前便会踏进东勒境内。
长歌却无谓地笑开,道:“秦家?在我眼中,秦家并不算什么。”
“将军也说我是监军。我既是监军,便不在任家军的行列。”望苏我行我素,寻了个地儿坐下后便开始饮酒,道,“上等桂花酿,将军真的不尝一口?”
“难道一声累了,就能抛弃一切?”长歌反问。
望苏也不勉强,拎了方才带来的酒壶便出了营帐。身后营帐内的烛火熄灭之后,他伸手接住从天而降的雨水,让人顿生凉意的冰凉触感让他眸子掀了掀,嘴角笑容益甚。巡逻和-图-书而过的士兵见是他,纷纷见礼,望苏微笑颔首后,便回了自己的营帐。
景姮嫩白的小手被拍红了,丢了树叶便哭出声,让琳琅无奈之余还得好声好气地哄她,最后却是恒凌拿了个桂花糕塞到她嘴里,才让她止了哭。
犹散着寒气的剑全然没有吓到望苏,他抬扇轻轻撩开了指向自己咽喉的剑,笑容不变,“将军果然机警。”
琳琅淡笑,看向在院中玩落叶的景姮一眼,道:“这儿当然比不上你那将军府,不过姮儿很喜欢这儿,我也是。”
琳琅当她耍小女儿脾气,笑而不语。
公主府中服侍的下人们都经过精挑细选的,琳琅并未搬入,整座府邸形如虚设,下人们口风紧,外人丝毫没能看出那不过是无主的空宅。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琳琅忙敛了笑,朝一旁玩耍的景姮看去,见她正抓着落叶往嘴里送,大惊,忙上前去拍掉了她手上的落叶,道:“姮儿,这东西可不能吃。”
“可不是。”望苏靠在案桌上,“她仰慕将军已久,听闻将军领兵进犯东勒,便领了一队兵马自尚国边境赶了过来。”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细雨一点点变成滂沱大雨,雨气覆盖了整座庭园,不知不觉朦胧了长歌的双眼。
恒凌坐在石椅上喝着琳琅亲手泡的茶,瞥了满地的和*图*书落叶一眼,忍不住劝道:“阿姐,这地方阴森森的,不如搬回公主府吧?”
唯有恒凌日日上门,久了,琳琅也便习惯。
“秋小姐邀殿下过府一叙,时日由你定。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长歌伸手捏了捏景姮的脸儿,转而问琳琅,“殿下意下如何?”
长歌不再作声,退到了屋外。
恒凌捏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答道:“是啊,这一个多月也没什么消息传回来。”
恒凌点头,抬头看了看天,见日落西山,而将军府如今就她这么个主子,也不好再叨扰,便向琳琅请辞,琳琅也未多加挽留,送她到门口,目送她乘坐的马车绝尘而去。
燕京城外有座荒芜了许多年的鬼宅,虽名为鬼宅,却有个极美的传说。
“济州暴雨,济河水冲垮了河坝,珣哥近来为了这事儿忙昏了头,也说不上好!珣哥为了大毓,确实付出了极大的心血。”恒凌感慨。她们不在其位不知其累啊!
“我倒希望姮儿像寻常人家的孩子那样长大。”琳琅想了想,问道,“阿珣近来可好?”
几日后,景珣下了圣旨,将将军府旁的那座府邸赐予琳琅作为公主府。此举着实让朝中上下那些无数次上书请怡和长公主另立府邸的大臣们大大吃了一惊,最后倒是得了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恒凌见她笑成那和图书样,恼怒道:“阿姐,你笑什么?”
琳琅见状,安抚道:“东勒在大毓西面面,从燕京出发到西南边境行程最快也要月余,子衡行军多年,不会出什么意外,你也不必太过担忧。”
“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你既随行监军,便要遵守这条军规。”任子衡转身回到案桌后继续研究地形图。
与微雨的燕京不同,地处大毓西南面的雍州和济州一样,暴雨连天,自任家军抵达雍州那日起足足下了七日。
任子衡收回剑,皱眉道:“你该让人通报一声。”
察觉到有人靠近,任子衡下意识出了剑,迅速逼近来人,再进一分便能刺进来者的咽喉。
他话中暗藏几分嘲笑之言。任子衡眸光一寒,冷漠道:“夜深了,右相且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不论阴晴,大军都会进发。”
“你先出去吧,待我想想。”琳琅有些漫不经心,怀中的景姮似是感觉到她的情绪,往她怀中缩了缩。
长歌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她的身后,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道:“殿下,秋宅派人送了拜帖。”
“苏抚?”
不论是她,还是逐风,都有过累的时候,但他们是同一种人,都无法放弃这一切。
入夜之后暴雨依旧肆虐,营寨静悄悄的一片,除了冒雨巡逻的士兵外,其余人多已入睡,唯有任子衡的帐中还亮着和图书烛火。
军队驻扎在雍州城红阳关外的马洪坡,连日的暴雨让宫中上下苦不堪言,但任子衡治军严谨,全军上下无人敢抱怨一声。
见她那模样,琳琅忍不住笑她,待敛了笑,随口问道:“子衡领兵出征也有一个多月了吧?”
传说宅子院中的那棵老枫树是上百年前一名思念远征夫婿的女子所化,她在这座宅子中等了一年又一年,直到年华逝去,满头银丝,仍未能等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终于呕了血,死后化作这棵树,年年岁岁守着这座老宅,每年的秋日,那片片红叶便是她的血泪。
东勒国地处雍州东面,由于雍州防守严密,加之大毓国力强盛,故而东勒并不敢像西蛮夷那般大肆骚扰大毓边境。
望苏对此没有异议,抬了把手上的酒壶,道:“夜深露寒,我见将军还没歇着,特地上门小酌两怀。”
下人端上了清水,琳琅为景姮洗去身上的污渍,又为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后,才问道:“除了拜帖,来人可还有说什么?”
琳琅会心一笑,叹道:“也不知是随了谁。”
“你将秦家的生意都移到燕京,着实不明智。”逐风的声音不冷不热,却暗藏了些许关心。
锦州秦家,在她眼中不过是个能赚钱的工具,有了秦家,便有了强大的金钱后盾,这样更有利于收买朝中那些嗜财的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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