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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就是那妖货选择炸了她的婚礼不过是一个巧合，却真真切切地报复了她一回，让她沦落到如今这等进退不得的地步。

楚瑜的心在隐隐作痛，她忍不住微微咬住了自己的下唇，随后苦笑。

又或者正如他说的，她钟情的从来都是一个幻影？

只是时间也不会长，那时候在风烟山上，如果她不是后来在琴笙昏迷的时候，又狠狠地砸破了他的头，可能后来死的那个就是她了。

楚瑜闻言，整个人都震住了，手无意识地捏紧桌面。

可是他会么？

如今想起来，就算金曜是琴笙的贴身武卫，却也没有日日贴到床上去的。

好容易把自己混乱的思绪拉回来，楚瑜揉着眉心问站在自己身后的少女：“瑟瑟，你刚才说三爷对他自己下药是什么意思？”

“属下闻着三爷身上的冷香有些不对，似浓烈了些，带想来是为了遮盖里头带着点异常的血腥味道，原本是想提醒小姐的，但是……”唐瑟瑟小姑娘一脸沉重地站在楚瑜身后。

那是什么概念？

楚瑜一呆：“你说什么？”

如果不是她知道宫少宸根本不知道琴笙失忆的事情，就凭着宫少宸三番两次说她会后悔之类的话，她几乎都怀疑自己婚礼上那一场巨大的混乱是宫少宸的阴谋。

楚瑜头疼地揉着眉心，心中咬牙切齿地把宫少宸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曜司底层的人不会知道主上的秘密，高层如金姑姑他们却也不会说，金姑姑想等琴笙自己告诉她。

金大姑姑和老金他们和*图*书这些曜司中人从一开始，大概就知道她一旦接纳了琴笙，留在琴笙身边，日日陪伴着他之后，便会离不开他了，是么？

她想要他，对他有亲近的*，原就是本能，何况在那种奇异的血液沸腾，喝多了似的情况下，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就把他……给推倒办了。

琴笙身上这种冷香会有令长期贴身之人上瘾，他们不会不知道。

只是昨晚被阴了一把，直接跟吸毒似的，爆了毒瘾，才恨不得吃了琴笙。

她略一顿，想了想又道：“但这种能煎熬大约也是和罂粟之流不会差很远，掌门若愿意，瑟瑟愿意做记载之人，目前看来您的元毒之体似对这种香气也无法抗拒，实在是个很有趣的例子……”

她和他不管是元毒之体，还是百毒不侵对其余的两种药都无法做到全完免受影响，虽然影响不大也就是了。

也就是，她很可能是第一个享受了他身上那种特殊冷香的试验品？

可是，就算如今她和他成了夫妻。

唐瑟瑟咬了要嘴唇，还是低声道：“您是元毒之体，毒药对您没有作用，但是迷|药和春|药这两种药物多少对您还是有些作用的，但就算是最烈性的迷|药和春|药对您作用的时间都很短，无需解药您自己也会恢复。”

“但是一旦熬过去之后，这些奇毒在体内互相牵制，互相消融，渐入骨血，便会形成一张特殊的百毒不侵之体，这种体制之人的身体发肤都会散发异香，血液甚至可以解剧毒，但是这种香气和-图-书闻久了，会有令人痴迷成瘾之效，但若不是极为贴身也不会很明显。”唐瑟瑟颦眉努力地回想着。

可是这种也只有她和曜司中的高层知道的秘密，她不相信宫少宸能知道。

因为唐瑟瑟和她并不知道如果她离开琴笙之后，最后这种香气对她会有什么影响和后果，但是金大姑姑和老金，大概很清楚。

她见过的，不，她体会过的。

她并不是没有大脑的人，事后一分析，她就发现了琴三爷两次恢复记忆，都与火有关。

她坐了好一会，才闷闷地问：“这种成瘾会有什么……后果？”

她也察觉了自己的失言。

她眼皮儿一掀，就能看见楚瑜雪白颈项上的一点红痕。

甚至他第一次失去记忆的时候，除了在她这条小阴沟里帆船遭受脑部重击之外，也是在大火之中。

琴笙那种看似温柔，实则目下无尘的莫测性情，更绝对不会允许不信任的人随意接近。

“他给他自己下药，为什么我会……中招，我不是元毒之体？”楚瑜迟疑了一下，选了个合适的词语。

她慢慢地道：“但是如果长期贴身接触，譬如接触过体血体液，对方又再服用一些加剧异香的药，那么与贴身其接触之人，便会……”

“行了，这不是你的错。”楚瑜闭了眼，有些无言以对。

奈何，她控制不住她自己了。

所以，他们才放心她和琴笙越来越亲近……

楚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拉回注意力，听唐瑟瑟说话。

她也不是小孩子和*图*书了，学毒习医之人，早早就了解了什么是男欢女爱。

包括现在的琴笙，若是失去记忆的笙儿并不知道他身上这种香气。

那是她深爱的人。

原来如此，一开始还是仙仙的时候，她就觉得她越来越喜欢他身上这种冷香，喜欢抱着他，如今她非但和他有亲密的身体接触，还特么喝过他的血！

……

楚瑜起身，静静看着窗外远处的凌波湖，湖上的凉亭里金大姑姑、老金带着红袖、火曜、木曜几个不知在商议什么，但远远望去姿态闲逸。

没错，她证明了自己依然渴望他，钟情之心仍深藏，甚至不因为那种异香，可他……

唐瑟瑟沉默了下去，好一会才迟疑地道：“属下，不知，因为服用这种联合药物治疗之人本就很少，活下来的人几乎没有，所以记载不清楚。”

楚瑜揉着眉心的手指一顿，有些无语，这特么叫什么元毒之体？

唐瑟瑟见楚瑜脸色不好看，便立刻沉默下去，不再多言。

“行了。”楚瑜忍不住又开始揉按太阳穴，打断唐瑟瑟的话。

也就是对破坏机体的各种巨毒免疫，但是麻痹和刺|激某种作用的药物反而不能完全消化？

楚瑜大眼里闪过凉意，心中更有些发凉。

一年？

何况她原本对琴笙的身体、气息就全无拒绝之力。

但如今的琴笙，琴三爷，大约是一清二楚他身上的冷香之用，而且应用得当。

虽然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了如今她和他的状况了。

她听过老金他们隐约地提过琴笙曾经和_图_书受过极重的伤，所以至今到了春雨绵绵的春日都会有后遗症……

她知道他的用意……

几乎一无所知。

真的没有变么？

金曜第一次整治她的时候，用的那种手法就是逆转她体内的筋脉，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浑身抽搐，肢体跟着扭曲成畸形的样子。

“迅速上瘾，还犯了瘾头？”楚瑜忍不住抚额，额头上蹦起一根青筋。

……

唐瑟瑟想了想，轻声道：“三爷的这种百毒不侵之体也是因为服用许多药物的后遗症，那些药物都是极为烈性之物，甚至每一样拿出来可以说是天下奇毒，合在一起就是一种极为烈性的药，几乎有肉白骨之效，但是一有不慎，或者配药之人稍有不慎，甚至服药之人神智不够坚定煎熬不住一年筋脉逆转，五脏六腑火焚之苦，连配药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无人轻易敢尝试。”

痛不欲生。

这小姑娘一提到毒就兴奋，说出来的话堵心堵肺的。

但是——

还有五脏六腑火焚之苦……

而她不过是被整治了那么一会，就已经像是死了一回，恨不得咬死金曜。

却没有想到连治疗的过程都是那么惨烈么？

唐瑟瑟绞尽脑汁想了个词：“上瘾。”

她早就无法抗拒他了！

楚瑜闭了眼，轻笑了起来。

……

楚瑜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示意唐瑟瑟不必再愧疚，琴笙不想让谁留下，天王老子也没有用。

“还有既然春|药对我也没有太过的影响，为何我还是……？”楚瑜立刻想起了唐瑟瑟说话的矛盾之处，又和-图-书冷冷地补充了一句。

这个发现让她在忽然发现自己能说话，没有变成哑巴的欢喜之后又瞬间被愧疚的潮水淹没、

那个人……不是纯稚依赖她的仙仙，不是骄傲却毫无保留的白白。

楚瑜不是傻子，早已发现了不对劲。

她依然对他——

他喂她血，是为了保住她的命。

筋脉逆转……

再加上楚瑜身上现在那一身味道沐浴之后都不散，唐瑟瑟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瑜有些迷离地看向天边——

他不过是想要她明白，他并没有变，她依然想要他。

唐瑟瑟忍不住神色沉重地道：“是，其实我闻到过三爷身上的冷香，以前也只以为三爷是喜欢熏香，昨晚却发现那香气浓烈得带骚味……嗯……腥味，那种腥味令我一下子想起了秘笈上记载的这件事，原本我想告诉掌门的，但是……”

但是她也想起了琴笙的百毒不侵之体，但会被她用三娘她们给的针麻晕。

离不开，也不能背叛。

唐瑟瑟看着楚瑜颦眉的样子，一点不像平日里那种平易近人的活泼模样，大眼里的冷光让她有点担忧，于是迟疑了片刻，又鼓起勇气道：“而且三爷的体质，有点像以前属下看到书里记载的某种百毒不侵之体，他身上的那种香气是从他血脉里散出来的，这种香气非同寻常，能够让人……”

她的笑里有些冰凉。

她是她这一辈唐门弟子里的佼佼者，虽然不到过目不忘的地步，却也能记得许多秘书中的大概。

一来毁了自己的婚礼，二来也是刺|激琴笙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