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阅读

朕和她

作者:她与灯
朕和她 手机阅读请点击或扫描二维码
手机阅读请点击或扫描二维码
0%
第87章 秋渔(一)

第87章 秋渔(一)

他挪开一条腿触碰到了一滩冰冷的粘腻,分不清是她的处|子之血,还是她身体里那些温热而坦诚的水。
情欲从来都不是高贵的,身陷欲望之中的人,没有哪一个不狼狈仓皇。
席银惶恐,忙把手向后藏。
“不是!”
昼夜念嗜欲,意走不念休;见女欲污露,想灭则无忧。
然而自己却愣愣地没有松手。
“席银。”
不得已,他只有逼她走。
她说着说着,眼底泛起了光芒。
觉意灭淫者,常念欲不净;从是出邪狱,能断老死患。
然而却是徒劳的。
她狼狈仓皇地抬起头,用舌头嘴唇内外滑舔舐,试图将口中那些桎梏她言语的头发吐出去。奈何,舌头和牙齿绞缠混乱,非但不如意,反而绞入牙齿缝,她不得已,试图伸手去整理。然而,手臂刚一抬起,就被张铎锢住,一把摁在了墙壁上。
她已然感觉到了,这个不可一世的皇帝,在她身上的惶恐。而那样一场云雨,对席银来说,却从脱衣开始,就已然成为了一次疗愈。

席银屈膝跪坐在地上,禅衣凌乱地堆叠在她的脚趾边。她以长发遮背,闭眼靠在张铎的手臂上,两个人都还在喘息,谁也没有说话。
“那是为什么。”
这一句话,令张铎陡然想起了第一次在铜驼道上遇见她。
十几年来,张铎一直耻于感受自己身上的情欲,然而此时,却忍不住低头朝下身那蓄势昂扬之处看去。
他竭力地回忆着这些经文,细到字形笔划,企图让其将脑中那团混沌东西冲出去。令身下那块痛得他恍惚的肿物平复。
什么是男人污浊的恶意,什么是男子清澈的爱意。什么是凌虐,什么是疼爱。
“之前让你写来交给朕的东西,你写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我把它擦干净……”
“出去!”
张铎忌惮那些并非来自于他,且未必受他所控的杀意,想着,竟一把扣住席银的手腕,将他带至面前。席银脚下原本就不稳,这一抓拽扯得她一连踉跄了好几步,几乎是的撞入了张铎的胸膛。胸口那https://m.hetushu.com.com一双柔软的乳|房,紧紧地压在了张铎的手臂下,张铎似乎也觉察到了不妥,忙将手臂挪开。谁知竟刮到了她的乳尖。
彼此袒露相见时,席银终于彻底地看见了张铎那副伤痕累累的肉体,她也终于懂了,自己时常感受到的疮痍暗影,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生出来的。
席银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你哪里是要我走的样子。”
张铎低头看她,她身上的皮肉晶莹若雪,映着观音像青灰色的阴影。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那是张铎的第一次,虽然每一次冲撞都出自本能,他还是不断地告诫自己,温柔一点,克制一点。
张铎捏在手中看了一会儿:“告诉我怎么穿。”
他身上披着袍衫,一手枕在头下,另外一只手臂,平放在枕边,舍给了榻边的女人作枕。
宫人隐约听见了琨华殿前的声音,更不敢上前,一并跟着宋怀玉,远远地在地璧后面立着。
张铎将她放到榻上,拇指和食指碾捏着刚刚粘上的黏腻,“擦干净?然后呢。”
“若我告诉你,我后悔让你这样活着呢。”
“我不是这样想的。”
来自眼前这个刚才在男女之事上,毫无章法,慌乱无措的男人。也来自那个杀人无数,却会问她“痛吗?”的皇帝。
良久,她终于开了口。
见色心迷惑,不惟观无常;愚以为美善,安知其非真?
席银被口中的头发呛住了,一连咳了好几声。
“不是。”
眼底的神色是……惶然?
“我……”
大风天的夜中,人的五感本就被风中的寒气逼得敏感异常。
“你只要知道……”
“席银。”
她说着,不禁抱着被褥,慢慢地蜷缩起来。
“痛吗?”
“什么……”
席银也没有追问,起身捡起地上的抱腹。
“拿过来。”
“拿过来。”
好在他此时比任何时候都要听话,席银说完,他就松开了手,但却又半晌放不下来,踟蹰地僵在席银额前。
“你……你为什么不说话呀。”
张铎笑和-图-书了一声:“你以为你这样讲,就能在我这里长久地活下去吗?”
张铎手上猛一使力,勒得席银身子向前一倾。
席银觉得头颅内有些如同藤曼一般的东西,潮湿地苏醒过来。
《法句譬喻经》上说:
他并不认为女人是邪狱,也不认可女人是他自负的茧衣。他只是从来没有遇到一个,他真正喜欢的人而已。
荒唐淫|荡的本性,撞上赤诚坦荡的欲望。
“你一点也不脏。”
这是他该做的,可是此时,他却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回答她。
但张铎克制住了扒扯的欲望,没有弃掉刚才的应诺,曲了一腿在席银身边坐下,坦然道:“怎么脱,教我。”
她说完,转了转几乎被他锢死的手腕。
席银感受到了张铎的手从私密处拂过,拨开了阴|唇,翻向一边,黏在不知什么时候湿透的裤料上,她将才仅剩的一点点理智和勇气彻底崩塌。
张铎从新闭上眼睛,却又听她道:“你放心,我弄脏的地方,我歇够了,就起来擦干净。”
而在那个位置上,由于她完全不归属于张铎和岑照任何一个人,所有有心刀和无心的箭都会肆无忌惮朝她扑去。
他说完,使了更强的力,席银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她逐渐开始懂了。
“你最初,不就是想活得久些?”
云雨之后,殿外的更漏声格外地清冷,到了后半夜,雨打漆窗,淅沥淅沥的声音,静静地逡巡在人耳边。
打实来说,张铎的动作实在是笨拙,脱去她的对襟之后,面对那身绳带繁复的抱腰,便一筹莫展。那双雪白的乳|房,就在薄料之下,连那小巧的乳|头轮廓,都已依稀可见。
“比起镣铐,这个算什么。”
席银抿了抿唇:“你后悔,是因为我过于蠢笨,经常伤你的心吗?”
肩胛骨陡然耸硬,她像一只被人拎住了脖子的猫一样,不自觉地发出了一丝颤声。
“最初是的。人家给两个馍馍,我就磕头。遇到你的时候也是,只要你不杀我,要我怎么样都行。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这么一个人,可以读书,写和图书字,修身,养性,甚至可以听得懂,尚书省,光禄卿他们这些人谈论军政要务。你知道吗……”
张铎伸出另外一只手,抚在她的脸颊处,用拇指试着力,将她的头发一点一点地从口中剥了出来,席银半张着嘴仰起头,试图去迁就他的动作,喉咙处那类似于吞咽一般的动作带着一段天生勾魄的淫|靡媚态。
席银话没有说完,忽被张铎一把搂住了腰,好像急于破解尴尬一般地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张铎侧头看向席银,她嘴唇还有些肿,微微地张着,露着几粒小巧雪白的牙齿。
他如果要永立不败之地,就应该重新退回暗无天日的孤独之中,继续不屑一顾地规戒律世人,继续压抑人欲,让下身的蛰伏,挥手用抹喉的刀,来和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别。
她说着,仰起头望向张铎:“我……也是这副模样,不知道什么是廉耻,以为……以为把自己脱干净送到你面前,就能得救,结果被你斥得无地自容。”
“松开吧……你下面……”
席银在恍惚和疼痛交替混乱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张铎的背脊。她的手很凉,每抚过一道伤疤,都令张铎浑身震颤。
“太紧了。”
从她开口时起,她已不自觉地站到岑照与张铎中间。
“你每日要的冻水,是不是用来……浇它的。”
席银听完他的话,半晌没有出声,手指抠着他的手臂,肩膀轻轻地抽耸着。
“能。”
说完,他松开系带,将手搭放在膝上,坐直身子,在席银耳边续道:“我说过,岑照与我,不能用‘是非’二字来分论,你有命活着的时候,自己看,自己判。”
“我…不想自己脱…”
如今……
哪怕在这一件事情上,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懂,不懂如何跟一个女人开始行房,甚至不大了解他自己的身子。
张铎根本不敢与席银再在这干净的穹顶下对峙下去,狠心拽着她的手腕,几乎顾不上她的踉跄,将人一路拖进琨华殿中,不作丝毫的喘息,径直将她逼到了观音像后的墙壁前。
以淫乐自裹,譬https://www.hetushu.com.com如蚕作茧;智者能断弃,不眄除众苦。
“你哪里都不用去,就留在这里,读我让你读的书,写我的《就急章》。岑照为祸荆州,你就一道论罪。我说到做到。”
背过一只手,教他怎么系后面的带子,一面道:“我在琨华殿外跟你说的话,是真心话,我愿意去廷尉狱里呆着,直到哥哥和赵将军从荆州回来。”
心念放逸者,见淫以为净;恩爱意盛增,从是造牢狱。
“呵……”
她想说他下面的勃起之地,抵着自己的小腹了。
可是她始终抿着唇没有哭出声。
“哥哥说,你是个滥杀无辜的人,我觉得不公平,对你不公平,对荆州的将士,以及那些被充为军粮的女人都不公平,然后,我竟然说了好些话来反驳哥哥,我以前……从来不会的……”
张铎低头望着她,沉默了须臾,忽道:“手臂伸开,我帮你脱。”
“你为什么不把衣服穿上。”
他不肯作罢,席银迟疑了半晌,终究只得从背后伸出手,将那身水红色的抱腹递了过去。
他说完,弯下腰来。“还有腿,也撑开。”
席银说不出话来,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从这句话中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你不脏。”
那时,他觉得她脏得令人作呕,于是直言诛心。其言语之恶毒,吓得她跪在马车里拼命地去擦拭。
“我……没有力气。”
无暇的雪肤白肉,挨上惨烈的躯壳。
他突兀地打断她,“说实话,你在这个时候说的话实在太伤我,但这二十八年,我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我不懂女人的感受,也不知道你们求什么,所以我这一次不堵你的嘴,之后你想说什么,可以说。”
“在想,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他像个呆子一样,梗粗了脖子。
她返身背朝着他跪坐下来。
她听完闭上眼睛,脚趾头突然地抠紧,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一般,张铎没有出声,压抑着情绪,静静地等着她。
然而,手拂过她的下身时,竟然触碰到了一滩温热的黏腻,沾在她的绸裤上。
席银头上束发的金釵跌落,流瀑一般的https://m.hetushu.com.com长发迎风散开,有些横遮眼目,有些钻入口鼻。
她因为恐惧和害怕,也因为赤|裸带给她浪荡之心,在他的面前春流泛滥。
“滚……滚出去……”
“你不能只教我脱,我也要知道怎么穿,这两种乐趣,我都要。”

事实上,他从来不认可这些荒诞的经文,只是尽管位极人间,他该大开畅快之门,却还是破不了自己观念的桎梏而已。而这层桎梏,关乎他人生的气数,阳寿,以及此生所有,不堪流露的喜怒哀乐。
为什么?
就范于他威势之下的艳鬼,哪怕偶尔逃脱禁锢,显出吃人的本身,竟也有就地反杀他的意图,淫|靡之美张牙舞爪,一把就掐住了他下身的要害。上回,她也是这副模样,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混着头发,从口中吐出零星泛着白沫的口津,就把他沉寂十几年的人欲,一瞬之间,全部点燃。
张铎突然说了这一句。
她面上真实的喜悦之色,如同一根又冷,又暖的针,直戳在张铎的背上,他不想听席银继续说下去,出声打断她道:
张铎坐在榻边,一言不发。
“以前在乐律里,他们一喝醉酒,就让我脱衣裳…我不脱,他们就拿酒泼我……我剥过自己一次…我…”
但那也是席银的第一次,到最后,她还是在他笨拙、毫无戒律,不施一点伎俩的冲撞之下,痛得泪流满面。
“你……说什么。”
因为他此生最不能容忍自己生长的软肋,长出来了。因为他自信绝不会落败的局,被人布下了一颗危棋。
席银背脊僵硬地躺在床上,“我……能说吗?”
席银一个人,周身毫无遮蔽地曝露在月下,如一朵受不得冷的暖季花。
“那是用来…”
“嗯。”
席银摇了摇头:“起初有一点,后来……就一点也不疼了。你是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你在想什么。”
就好像张铎一直不愿意凭着本性凌虐席银,席银也不想自己的话语之中,带出一点揶揄的味道。
“然后…”
“我自己穿……”
然而,看着他红得发亮的耳朵,她又说不出口。
  • 字号
    A+
    A-
  • 间距
     
     
     
  • 模式
    白天
    夜间
    护眼
  • 背景
     
     
     
     
     
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