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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

作者:华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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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册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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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予星很自然地点头:“动脑筋的事,还是交给你。”她忽然在自己头上敲了一下:“差点忘了,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前几天,我听见小佩跟郭泉海那个老东西说话了。”
“不见,让她回去!”拓跋宏拒绝得干脆,连声音都是轻快的,用笔管挑起对面袁缨月的下巴,“你今天伺候得挺好,改天朕再宣你来。”
冯妙已经想好了一个方法,可以吸引宫中女眷对蚕丝绫罗的兴趣。不过,这方法需要拓跋宏配合一下。自从上次高照容被召幸后,冯妙就再没像以前那样每天申时三刻进入崇光宫,她不去,拓跋宏也不宣,就这么一直僵持下来,始终没机会跟他说起这事。
“谢皇上,嫔妾……嫔妾愿意侍奉皇上……”袁缨月倒像受了惊吓似的,小心地答话。拓跋宏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眼睛盯着随风翻动的垂地鲛纱,那后面的纤细人影已经不见了。他很满意,到底还是冯妙先开口了,先让她吃一次教训,等会儿小宴结束了,再召她过来,好好安抚一番。
到该分发夏衣份例的时候,各宫各殿都不肯接受宫绢丝帛,一定要轻柔透亮的绫罗。卢清然因为上回索要轻罗不成,尤其闹得最凶,把尚工局送来的两匹宫绢,直接丢出颂元殿门外。直到这时,冯妙才叫予星去向皇上请旨,把宫中自行织造的绫罗,当作份例分发下去。
再看下去,带着高照容名笺的扇面上,只用墨提了两句诗:“明月出云崖,皎皎流素光。”黑白分明,反倒显得别有韵致……
听见她们说起拓跋瑶,冯妙反倒不好出去了,不知道这会儿拓跋瑶还在不在奉仪殿里。
无言张口结舌,真的快要说不出话来:“公……公子,您最近咳嗽?我怎么不知道啊……”
拓跋宏的目光,忽然落在一把只露出一角的扇面上。他把那柄团扇抽出来细看,整幅扇面上,只在下方用胭脂印了一个唇印。扇面轻薄透明,对着光亮看去,依稀觉得扇面背后便是一名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用团扇含羞遮面,只露出隐约的轮廓。
冯妙仍旧还是摇头:“不行,现在告发出来没有用。皇上在太妃娘娘面前是小辈,总不能当真处罚太妃娘娘。再说……”她忽然从床榻上跳起来,双手按住予星的肩膀,连声音都比平常大些:“我知道了!我知道他们是怎么害死林姐姐的了。予星,别的事你都先不要管,只管尽快织出上好的绫罗来,所有的账,这次我要跟他一起算!”
满心的火正愁着没处泄,这小宫女倒自己撞上来了。郭泉海一怒之下,叫人把小佩捆住双手、吊到树上。手腕处各坠上一个沉甸甸的秤砣,脚尖刚好能碰到地,脚掌正下方的地上,却戳着两根削尖了的竹签子。小佩上不得、下不去,又疼又怕,只能哭着求饶:“郭公公,求您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跟孙嬷嬷是同乡,给她烧点纸钱略尽www.hetushu.com.com尽心意,孙嬷嬷这些年替您办事,可从来都是尽心尽力的……”
冯妙笑着摇头:“真是没有想到,公子竟然也会抽丝。”
即使早知道她是这样想的,听她亲口说出来,冯妙还是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拓跋宏心中无端觉得烦闷不堪,正要赶她出去,刘全小步上前,躬身禀告:“冯婕妤求见皇上,有几句话想跟皇上说。”
刚走到奉仪殿门口,便听见两个粗使小宫女在小声说话。其中一个说:“六公主真是可怜,刚才驸马爷也来了,啧啧,那么大个人了,连话都说不利索,腰也伸不直……”
王琬拿在手里摇了两下,有些奇怪地问:“这扇面,好像跟以前用的宫绢料子不一样啊?这还没画画儿呢,怎么就拿上来了?”
拓跋瑶哑着嗓子笑了一声:“我不怨恨我的命,我只怨……先认识他的是我,你凭什么……”她说了一半,便扭过头去,眼睛里浮起大颗的泪珠。天气已经转暖,她却仍然穿着皮裘领夹棉外衣,脖子上缠着一层素色丝帛,遮挡自戕时留下的旧伤疤。她的脸色、唇色,都是异样的惨白,灰败中透着一层青色,显然是长期失于调养导致的虚亏所致。
从前两人交好时,拓跋瑶从来不会这样规规矩矩地行礼,她总是突然跳出来,偷看冯妙在做什么。
她对予星叮嘱:“你多留意那个叫小佩的,只要是她跟郭泉海接触,就多留神几分。到了现在这一步,只除去他掌管内六局的权力,已经不够了,我还要让皇上清楚看见,到底谁是害了林姐姐的人。”
奉仪殿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两个小宫女立刻闭了嘴。崔姑姑亲自送一个人出来,正是回宫省亲的拓跋瑶。崔姑姑殷殷叮咛:“公主也去向皇上道个安吧,过后要是想回宫来,就回来多住几天,太皇太后一直惦记着公主呢。”
宫女、太监远远地跟在后面,两人沿着宫道,默默地走出好远一段路,谁也不说话。走到一处垂花拱门前,拓跋瑶停下脚步,盯着冯妙说:“原本我心里恨你,可我现在不了,我只是不想再见你,永远都不想。”
小宴散去时,刘全悄悄走到冯妙身边:“婕妤娘娘,皇上有口谕,让娘娘待会儿到崇光宫来一趟。”冯妙奇怪:“不是已经宣了袁缨月过去吗?”刘全躬着身子回答:“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皇上确实是这样说的。”
小太监答道:“这是用蚕丝做成的扇面,比宫绢的轻巧透气,隔着扇面,看得见对面的人影。要是画上了画儿,就看不出来了。”
第二天一早,冯妙双腿酸胀,挪着回了华音殿。而袁缨月离开崇光宫时,已经从美人变成了正五品良媛。
这时躲闪已经来不及,冯妙只能端着紫砂小盅,从槐树背后走出来。拓跋瑶一见她,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可那火光很快就暗淡下去,变成了一和图书潭死水。拓跋瑶向她屈身行礼:“见过皇嫂。”
郭泉海虽然帮着高太妃打理内六局事务,可毕竟是个太监,不敢当面顶撞正四品令仪,任由她奚落、责骂了一番。偏巧这天,尚工局有个叫小佩的宫女在院子里烧纸钱,被郭泉海抓了个正着。
予星虽然不甘心,可她一向都听冯妙的话,这次依旧还是如此。
予星买回的蚕种,结出了第一批茧茧,可宫中养过蚕的宫女,总是抽不好丝,不是粗细不均匀,就是力道太大扯断了丝线。冯妙知道这事越快越好,由不得慢慢地练习,便带着予星又去了上次那家绸缎庄。出宫原本就是拓跋宏默许的,冯妙想着他那天的奇怪举动,便没再特意去请旨。
冯妙听得浑身直打战,腿都有些发软,金枝玉叶、娇生惯养的公主,如何受得了这样的折磨?
王玄之熟练地取过一个蚕茧,先在热水里浸泡,然后再慢慢展开,捻出一根细丝,一圈圈固定在一旁的小锭上。他做得极其认真,眼睛紧盯着白亮的丝,一点点解说:“煮茧的水,要细泡微滚、汤如蟹眼。抽出的丝以柔顺凝滑、白如霜雪的质量最佳。”
予星把这消息讲给冯妙听时,冯妙的心都几乎快要停止跳动了。
垂花拱门外,丹杨王府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丹杨王世子捧着一块点心,像小孩子似的吃得满手、满脸都是渣滓。丹杨王刘昶从崇光宫方向走过来,拉着世子上了马车。家仆恭恭敬敬地过来,请陈留公主一同上车。
孙嬷嬷正是当初照料林琅的人之一,后来不明不白落水死了。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予星不但自己学会了抽丝,还教会了二十几个宫女。她把整锭雪白光亮的丝拿给冯妙看,计划着用这丝织成布料,给各宫各殿用。
月白衣袖挽起,露出一双十指纤长的手,指甲修得平短而圆润。世家子弟的身体都保养得很好,连头发都一丝不苟地天天用皂角擦洗,再抹上貂油。
跟拓跋瑶见面,让冯妙心里越发难受,她那番似是而非的话也让冯妙更加不安。她原本想着把粉笺要回来,再委婉地跟王玄之说,她已经嫁作人妇。可每次在绸缎庄见面,王玄之都十分客气,除了养蚕和织造的话题,从来不谈其他,反倒让冯妙找不着机会开口。
王琬举起扇面看看,果真如此,可好虽好,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她看过就随手放下了。一抬眼瞥见拓跋宏在上首坐着,忽然站起来说:“这么光坐着也没什么趣味,正好有这批新做的团扇,姐妹们不如自己动手,画个扇面上去。”她含羞地看了拓跋宏一眼:“就请皇上评判一下,谁画得好,不知道皇上觉得怎样?”她的工笔美人图,是专门练过的,最适合拿来画扇面。
冯妙看见他右小臂上,有一处三寸多长的狰狞伤疤,横在细润的皮肤上,有些遗憾地“呀”了一声。王玄之却很释然地笑笑:“前几天撞伤了,和*图*书很快就会好的。”那么深的伤口,又没及时缝合,多半会留下疤痕,难以去除。白璧微瑕,实在叫人叹息。
冯妙把紫砂小盅交到崔姑姑手里,请她代为侍奉太皇太后用了,她自己要跟拓跋瑶说几句话。
小宴之前,拓跋宏坐在紫檀书案后随意翻着书。他刚刚宣了袁缨月过来,替他磨墨添香。袁缨月生得小鸟依人,手势动作都很轻柔、也很优雅,可远远看着,就是没有往日冯妙那种灵动气韵。
她特意叮嘱予星,不要直接分发,先从宫外有名的绸缎庄,采买些上好的绫罗回来。然后把采买的绫罗和织造的绫罗混在一起,给各宫送去。宫嫔们自己也分辨不出,究竟哪一匹是买来的,哪一匹是宫中织造的,这才彻底心服口服。
她凑到冯妙耳边说:“今年的春衣份例,都要素净颜色的,原本不容易买到。虽然迟了些日子,那个老东西还是很快凑齐了,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不了,父亲想必这会儿正在崇光宫,他们商议国家大事,我不好去打扰。”拓跋瑶一开口,声音仍旧粗哑得吓人,像石块相互摩擦的声响,却比那样的声响,更粗粝难听。她口中所称的父亲,自然是丹杨王。
拓跋宏冷笑,把扇面放回彩盘里,声音冷冽生硬:“今晚袁美人画得最好,等会儿小宴散了,随朕到崇光宫去,朕好好赏你。”袁缨月原本是因为给林琅送了安胎药方,才晋成美人的,一直都还没机会侍寝。这时听见皇上的话,虽然不知道那扇面怎么就成了自己的,还是含羞带喜地应下了。
这事果然跟碧云殿有关,冯妙只觉得喉咙里都要呕出血来,林琅碍着碧云殿什么事了,值得他们下这样的狠手?愤怒过去,她渐渐冷静下来,林琅留下一个皇长子,高照容就不用再担心立子杀母的祖训了。事实上,自从林琅去后,高照容的“病”就一天天好起来了。
拓跋宏笑着点头:“好,画得好的,朕有赏赐。”
另一个小宫女没看见旁边有人,接口说下去:“就是就是,六公主原先多爱笑的一个人,连见了我们都笑嘻嘻的,可刚才看着,真吓人呢。”那小宫女压低了声音,话就有些不大真切:“听说前阵子原本有身孕了……也不知道那样的驸马爷怎么能……在屋里,丹杨王妃也不管,一个晚上,生生把三个多月的孩子弄没了……”
可她依然觉得哪里不对,孩子出生以前,没人能肯定林琅腹中一定是个男孩,这样布局动手,未免太匆忙了些。
一帘之隔,拓跋宏隐约看见冯妙正跪在地上候旨,心情突然就好了。
夏至日是平城中一个很重要的节日,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寻常百姓,都会在这一天阖家团聚,一边分吃些时令瓜果,一边猜谜游戏。
拓跋宏拿起一把空白扇面问:“这是谁在偷懒?”李弄玉从座席上起身,向他微微躬身道:“这是雪满山河图,请皇上赏hetushu.com.com鉴。”大雪遍野,自然是一片白茫茫了,拓跋宏明知道她在狡辩,朗声笑道:“画得很传神。”
线香燃尽时,女眷们在自己的扇柄上坠上一张对折小笺,写上自己的名字,放进一个彩盘里,呈到皇上面前。冯妙正要提笔在小笺上写字,忽然想起小宴前在崇光宫看到的那一幕,便有些犹豫了。也许皇上还在跟她生气,看见她的名字,便不会选她的扇面了。
一连几天,拓跋宏都没有召见冯妙,刚好这时,太皇太后从代郡行宫养病回来。冯妙用山药、当归、枸杞和乌鸡炖了补汤,给太皇太后送去。
冯妙把丝锭拿在手里,仔细思量半晌,才对予星说:“物以稀为贵,眼下不用急着织得太多,要让宫里的妃嫔喜欢蚕丝织成的布料,还得花一番功夫。”
小太监走到拓跋宏面前跪下,把手里的彩盘高举过头顶。拓跋宏一把一把看过去,拿起一把画着西施浣纱的团扇,称赞道:“画工很好。”王琬见皇上拿着自己的团扇,羞涩又得意地回话:“谢皇上,嫔妾献丑了。”
六月仲夏时,予星已经能用蚕丝织出十分轻薄的布料,冯妙却不让她拿出来,只叫她派稳妥的人看管好,千万不要丢失损坏。
王玄之把卷起的袖子一点点放下,用他惯常的语气说话:“原本是不会的,因为小姐家里是第一次养蚕,上次买蚕种回去时,在下就想到结茧时小姐应该会再来,这段时间特意练习的。”
拓跋瑶没再说一句话,跟丹杨王世子上了同一辆马车,离宫回府。
冯妙默默垂头,盯着眼前小案上晃动的茶汤,好像周围一切都跟她无关。
“太妃娘娘掌管后宫事务这些年,具体操办都是交给郭泉海去做,一直不让旁人插手。每次采买时都把价钱说得高一些,从宫中多支取银两。等到处置旧物时,他再把崭新的东西混在旧物里一起运出去,卖掉的钱自然就归了他自己。我亲耳听到小佩对他说,这个月采买的瓷器,多报了整整一倍的价钱。”予星讲得双眼放光,她不像冯妙这样顾虑多,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事情告到皇帝面前去。
予星还在看东看西,冯妙拉了她一把,要告辞离去。王玄之客气地送到门口,叫小童帮她们打起车帘、放好垫脚踏凳。车轮辘辘而动时,冯妙听见王玄之对无言吩咐:“这几天有些咳嗽,你去厨房看看,用生萝卜加嫩豆腐,搅碎了隔着纱布沥净,再调上一勺蜂蜜。是药三分毒,这个方子治咳嗽是最好的,用的都是食材。”
尚仪局早早在碧波池边的听心水榭备好了瓜果,拓跋宏和满宫女眷要在这里消暑。女眷们以待选娘子身份入宫时,第一次的小宴就设在这里,不过那时拓跋宏称病没来赴宴,事后又出了郑家小姐溺水的事,听心水榭就一直没再用过。这次重新开了,是因为皇上随口问了一句,“水榭上是不是凉快些?”
各宫妃嫔陆续进了听心水和*图*书榭,这一天原本就是随意游戏嬉笑的日子,这些贵族小姐们,平常在家中时,也是跟着父亲、哥哥们这样过夏至的。见人到齐,侍宴的太监便给每人送上了一柄新制的团扇,素白扇面,还没有画图样上去。
无言引着她们两人进屋时,王玄之正在临一幅《兰亭集序》。依着冯妙的意思,原本不想打扰他,只想找个有经验的蚕娘给予星演示一下。可王玄之从容地净了手,亲自带她们到蚕房去。
那幅西施浣纱在扇面上很常见,太过中规中矩了,其他人没有王琬这样精湛的画工,大多画了些线条简单的花鸟鱼虫,没有太过出挑的。
这种带着点狡黠的精巧心思,只有那一个人想得出来。“今晚就是这把团扇画得最好,让朕看看是谁……”他急不可耐地展开扇柄上对折的小笺,看清名字的刹那,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连手指都僵住。小笺上写着三个娟秀的小字:袁缨月。
这话说得冯妙有些不安,局促间反倒不知道该怎么答话。王玄之把小锭子随手丢进桌下的竹篓:“小姐买了那么多蚕苗,我们总该尽力让小姐满意,好指望明年还能跟小姐做成生意。”
一向默默无闻的末等宫嫔,因为一柄蚕丝扇面的团扇,得了皇上的宠幸。这在后宫,几乎是神话传说一样的事。一夜之间,蚕丝成了后宫最受欢迎的织料。
冯妙跟在刘全身后,进了崇光宫外殿等候。人刚跪下,鲛纱之内就传来袁缨月的阵阵娇吟。冯妙听得面红耳赤,万分窘迫。外殿空旷,连个人影都没有。她心里明白过来,皇上的怒火还没过去,这是故意要她忍受整夜唾面似的羞辱。
皇帝开了口,侍宴的太监立刻去抬了笔墨颜料过来,又燃起了计时的线香,以一炷香时间为限。女眷们略一思索,都赶忙动笔,一炷香时间并不长,扇面又窄小,其实并不好画。只有冯妙、高照容和李弄玉三个人,坐着没动。
冯妙一早也对这事情有些疑惑,不过在宫中掌事多年的太监,多少总有些自己的门路,所以她也并没特别在意。此时听予星提起来,又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一个茧抽完,泛着光泽的丝线上,隐约映出两道窈窕身影。王玄之盯着丝线看了半晌,才把那缠绕着丝线的小锭子拿在手里:“就是这样,小姐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布料分发下去没几天,就又闹出事来。分给高照容、卢清然和王琬的整匹绫罗,外面看着是好的,里面却是劣质蚕丝,颜色不白亮不说,还带着蛀虫。高照容倒没说什么,只叫贴身宫女给尚工局送回来了事。卢清然和王琬却哭闹着到皇上面前诉委屈。
隔着车帘,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予星转头对冯妙说:“你刚刚不是一直在咳嗽嘛,正好回去试试,听着好像不错呢。”
捧着彩盘的小太监低声催促:“婕妤娘娘,您写好了没有?”冯妙咬咬嘴唇,在小笺上匆匆落笔,把团扇放进彩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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