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等这桩事情完了，我便随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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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东西，事不关你。”
燕绥之低头凑近她：“那我以后日日说给你听，说一辈子，好不好？”
是她眉眼带笑，朗声向他——
少年白衣蓝纹，墨发上边束着红绳，俨然是初见时候的样子，只是，神色却与最初完全不像。花兮静静看着他，唇角带笑。
花兮叹了口气，忽然向前抱了上去，环住他的脖子。
“嗯？”
一旁的毛驴抽了抽鼻子，燕绥之撸了一把它脖子上的毛，再转回来。
她倏地沉默，不久又问：“你会一直在吗？”
他的瞳色微微有些浅，然而，她的轮廓却被映得很深。
也许在最开hｅtｕshｕ.coｍ.ｃom始的时候，她将他留在身边只是为了好玩，不很认真，偶尔恶趣味上来了，动作还会有些恶劣。
飘忽间，有风含着几个字飘向远方。
当时的花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看着迟玖默然离开。
恰时，一旁枝头上坠着的浅色云花落了几瓣至她的发间、肩上。而燕绥之见状，极其自然地为她将花瓣拈开。
昨夜做的事情有点儿多，花兮没有想过那么多东西，现在想来，这段日子她所见过的、认识的人，怕是都再见不到了。
我其实不是那么可爱，也并不怎么好，若https://m.hetushu.com.com我是当初的你，若我是燕绥之，我是断断不会爱上花兮的。可是谢谢你，能够喜欢我。
嗯，是这个回答，没有变。
花兮忽然开口，打破了之前的沉默：“小燕燕啊。”
——你会一直在吗？
记得在迟玖离开之前，花兮问他：“倘若我所言为真，今夜之后，魔教该如何？”
花兮挑挑眉头：“你这句话，和昨天的许多话一样，我都很爱听。”
而且，比起那些什么天定命定，花兮还是更喜欢信他。即便燕绥之只是一个凡人，说起来，好像并不强大。但她就是信他。
他们和图书走了许久，从夜色深深走到天光大亮。
而只要是与你无关的事情，我都不是很在乎。
花兮歪歪脖子：“真的？”
天命这种东西，莫说是六界尊主，便是手执判笔写命格簿子的那位神仙自己都反抗不得，偏生有痴情中人喜欢以此许诺，说什么不会分离，说什么不会此生不渝。在所有的变故里，恐怕只有一个“心”是能够自主的东西。
燕绥之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笑意：“我在。”
花兮从他怀中脱了出来，望着他的眼睛。
花兮抬起头，望着燕绥之。
花兮的脑海里忽然闪过许久之前的一些片段。那时候，她也是这么唤和-图-书他，而他一声一声回答，说：“我在。”
可是，就算知道，大家还是乐此不疲，好像说了，就真能自己决定一样。可那又如何呢？把什么都算得理智清楚，真没意思，更何况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
“小燕燕啊……”
但还好，他总是容她让她，真好。
花兮转头，用小手指钩住了燕绥之。
昆村的大火烧了一整夜，将地面上所有房屋都化为灰烬，而那些所谓密道入口，也都湮没在了那一片灰烬之中。
花兮心满意足，怀中的玉玦却忽然硌了她一下。
“嗯？”
迟玖当时沉默半晌：“真要说来，我教早在三年之hetushu.com.com前便已经只余空壳，勉强靠着一个名字、一些传说，撑到现在罢了。现如今教众日渐稀少，长老们也再撑不下去，按照这个趋势，魔教早晚会变成一个人的魔教，而一个人的魔教，真的还存在吗？”
没有人晓得那底下是什么，经过迟玖与魔教一众弟子的动作，也不会再有人知道。
——会，我会一直在。
但还好。
“你说的，别赖呀。”
“小燕燕，小燕燕？”
“这些东西，你真的不好奇吗？”
还好，最重要的这一个没有丢。
“会，我会一直在。”燕绥之揽住她的腰。
信他不会离开，信他们可以久伴。
燕绥之摇头，只是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