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6 谁比谁尴尬
“好。”战卿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战卿难得和毛豆子享受一会儿二人时光，却不料在这个时候收到了宫外的飞鸽传书，纸上说“苏家布庄，速见”。
毛豆子刚刚睡去没多久，战卿便悠悠转醒了，睁开眼便看到守在自己身边的毛豆子，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个极为好看的弧度。但战卿依旧不忍心打扰毛豆子，静静凝视着毛豆子的睡颜，不吵不闹安静起来的她，着实惹人怜爱得紧。也许是因为先前的紧张和担心，毛豆子的眉心依旧微蹙，似有无数的烦心事藏于心头。
“是。”温淑女就算再尴尬，听得毛豆子这么说，也只得留了下来。
“她就没有和皇上说起什么朝堂或后宫之事吗？”
“何为好？何为坏？”战卿忽而无比认真地凝视着毛豆子的双眼，似乎他也在迫切地寻找一个答案。
“殿下何必这么匆忙？轻虞还以为这么久不见殿下您都不记得我是谁了呢。”苏轻虞此番的态度与上次初见大相径庭。
“本王所行之事，自不必你来提点。”战卿断然回绝了苏轻虞的话。
可谁让他此刻是个病人呢？毛豆子只得“忍辱负重”，用勺子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喂给他喝。
“我胳膊抬不起来。”战卿可怜兮兮地望向毛豆子。
“用另一只手啊。”毛豆子眨巴着两个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显然还没有意识到战卿的“套路”。
素问在身后追了过来，很是虚弱的样子，就连脸上都不知道从哪里蹭的灰尘，整个人灰头土脸的。
战卿面色凝重，未有半分言语，但毛豆子既然问出了口，就势必要弄清楚答案：“之前在酒楼的时候，我就偶然听到什么王兄公主的，虽然到现在我都没有明晓你的身份，可我总要知道，你要做的事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消多时，素问便带着御医走进了正殿，在毛豆子的吩咐下为战卿医治。
战卿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轻轻抚上毛豆子的眉目，想替她舒展开来，却没承想这一碰倒是惊醒了毛豆子，战卿急忙收回了手，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而毛豆子一直在担心战卿的伤势，显然并没有察觉到战卿此刻的柔情蜜意，很快就把自己的手从战卿掌心中抽了出来，将药碗端到了战卿面前：“把药快喝了吧，一会儿该凉了。”
战卿奸计得逞，坏笑着：“是啊，这可是你主动说的啊！”
“好啦，这不是没事了嘛。”此刻受了伤的战卿仿佛一只虚弱的小绵羊，拿下毛豆子的手握在掌心，以往的盛气凌人荡然无存。
“好啦，打住！你现在反悔也没有用，快走吧，一会儿姑妈该等急了。”毛豆子还没来得及缓和一下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就被叶妃匆匆带去了太后寝宫。
战卿的心绪不宁被苏轻虞看在眼里：“殿下如此敷衍可是在着急回宫？您在担心苏轻鸾？”
“无碍。”战卿摇了摇头。
“可我现在就觉得马上要性命不保了。”
毛豆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拿出一锭金子放在张御医手上，语气不轻不重：“张太医在乡下上有老下有小的，这也是本宫的一点心意。”
毛豆子看着如意糕这才来了食欲，忍不住拍了拍战卿的肩膀，甚是欣慰的样子：“果然还是战……小展子你知道本宫的喜好啊！”
“姑妈……”叶妃显然没预料过会是此番景象，急忙和*图*书要为毛豆子求情，却被太后制止：“你不必多说话！”
“主子恩典，素问铭记于心。”
毛豆子听了叶妃的话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撇了撇嘴：“叶妃你没事吧？这刚和皇上见了几面啊？你就叫人家秋秋了，你是想恶心死我吗？”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个故友想与我见一面。”战卿并没有告知毛豆子真相。
“得得得！我的叶大小姐，我说不过你认输行了吧？到底什么好事儿啊？”毛豆子其实也很想知道叶妃有什么好事儿值得这么兴奋。
“战卿！”毛豆子惊呼一声，同时看到战卿的伤势，“你没事吧？”
毛豆子与战卿上前揭下了蒙面人的黑巾，毛豆子满是惊诧：“是太后的人！我刚去请安在太后身边见过这个宫女！”
“我不知道。”毛豆子也百思不得其解。
“好，那便谢过张御医了，本宫也会给黄芪安排个清静住处。”
毛豆子听到素问的问话思绪才立刻从关心战卿中挣脱出来，微微一笑：“素问，你与他都是我在这宫里最亲近的人，自然要比旁人关心得多。”
“我自问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我所行之事，皆为忠孝仁义。于国为忠，于民为仁。不知这个答案你是否满意？”战卿的每个字眼都咬得极为清楚，似乎是怕挫伤一丝毛豆子的纯净之心。
“我另一只手也有点麻，不知道是不是毒素蔓延了啊？”战卿装作手疼的样子。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希望皇上把我贬去冷宫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只要一日三餐能吃，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毛豆子已经开始哀号了。
几个时辰过去了，战卿虽然呼吸平稳，但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毛豆子放心不下，只得俯身趴在了战卿榻边，将就小憩一阵。
“对哦，”素问可能是刚才被温淑女打傻了，“娘娘，实在不是奴婢的错，奴婢和宫里的人已经百般阻挠淑嫔了，但合力还是打不过淑嫔娘娘，奴婢们尽力了，但还是功亏一篑，请娘娘责罚。”
“谢太后娘娘。”
然而就在还剩最后半碗药的时候，温淑女忽然没得通报便冲了进来，恰巧看见这“不堪入目”的场景，整个人都惊呆在原地。
内殿四下无人，战卿才恢复正常，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毛豆子身边：“刚才和锦贵人一起用膳，有觉得哪里不对的地方吗？”
御医会意：“微臣稍后会让徒弟黄芪前来照看着，定然无虞。”
“主子喜欢就好。”战卿低眉顺眼装得倒真像那么回事。
毛豆子独自一人走在回未央宫的路上，却不料忽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枚暗器直冲毛豆子命门而来，毛豆子三脚猫的功夫显然躲闪不开。
“真的没事吗？”毛豆子的担忧溢于言表。
而在战卿身后的苏轻虞却是会心一笑，把真实目的尽数藏于心中：“待来日殿下大计已成之时，便是我凤临天下之日。”
毛豆子深深地知道现在放温淑女离开是下下之策，急忙叫住了她：“等等！素问你下去吧，给大家去御医院拿点跌打药。淑嫔，我们去正殿谈。”
“好。”毛豆子应下。
毛豆子转身欲走，却被战卿一下子拉住，毛豆子险些扑进他怀里。战卿复开口：“不用那么麻烦，我只要不用手就好了。”
毛豆子定定地凝望着战卿的眼睛，澄澈而清明，让人不由自主地就陷了进去，并和图书且对他所言之事深信不疑：“既是如此说，那我便信你，不论将来有多少危险，甚至性命……”
毛豆子前去收拾残局，本来想叮嘱战卿好好休养，却不想战卿还对着自己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她的满腔关心尽数化为一个大大的白眼。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苏轻歌倒不足为惧，只是王兄此次忽然来访所为何事，需要额外注意。”
此时的未央宫中，毛豆子刚刚吃完糕点准备小憩一阵，就被风风火火闯进来的叶妃搅扰了一切：“轻鸾轻鸾别睡了，快起来。”
苏轻虞觑着红羽只是冷笑一声，毫不在意地拨开了红羽的剑尖：“红羽，你别忘了，眼线也是会成长的。我手握着苏家布庄钱庄当铺所有的生意往来，金陵城所有商家皆以我为尊，你觉得，收复金陵所有眼线为我所用是件很难的事儿吗？”
“嗯。”战卿轻轻应了一声。
战卿眉宇微蹙，毛豆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轻虞只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既然殿下不爱听，轻虞自不会多说。希望我们今后还能合作愉快。”苏轻虞微微一笑，对着战卿伸出未受伤的手。
看着张御医完全退出大殿，素问才问起毛豆子的想法：“娘娘，既然张御医已经表明了不会对任何人说，您为什么还要用他乡下的妻儿老小叮嘱呢？”
“背弃君上不仁不义，干小人行径是为宵小。”毛豆子虽然自小在市井长大，但胸中的正义之气绝不比江湖之士少半分。
“哀家听芒儿说你始终逃避圣宠，还三番五次地帮她促成了和皇上在一起的机会？”太后目光中渗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战卿眉峰紧锁，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一时杀意，示意红羽退下让苏轻虞说下去：“你说。”
“不许胡说！”毛豆子情急之下上前捂住了战卿的嘴，“你要是真因帮我挡了暗器出什么事儿的话，我岂不是会愧疚一辈子？”
“娘娘，您午膳没用好吧？奴婢这就下去给您做点吃的。”素问惯来是个机灵丫头，对任何事都细致入微。
听着素问的疾呼，毛豆子才缓过神来，尴尬地问了一句：“她这不是已经进来了吗？”
毛豆子虽然还有点饿，但心情显然已经被离秋搅和得差不多了：“没事，算了吧，我现在还吃不下。”
叶妃只得站在一旁，满是担忧。
“我看这满宫里啊也就你不开窍，不懂情趣！真不知道老天让你做个人有什么用？还不如让你做个牛啊猪的，正好可以每日睡天天吃，什么都不想！”叶妃数落起毛豆子来就没完。
毛豆子果然上当：“不会吧？我去叫黄芪给你来看看。”
战卿还没说话，红羽就已经上前一步将长剑横在了苏轻虞脖颈之上：“苏轻虞，你只是殿下在金陵的一个眼线罢了，哪来的这么大胆子阴阳怪气？”
毛豆子虽然心大，但绝对不是傻的，听得战卿这么说，本能地便有些怀疑：“战卿，你为什么要我注意锦贵人的行踪？你是在怀疑或者知晓了什么事？我其实早先便好奇，你气度不凡，初见时便衣着华贵，定然不会是这宫中内监。你先是把我送进宫，而后自己蒙混进来，究竟所为何事？”
“是，臣妾明白。”毛豆子与叶妃一同应下。
“是，我这就去。”素问急忙跑开。
“算了，先回宫吧，红羽和*图*书会把这个人处理掉。太后派人暗杀你本就不合宫规，想必也不会拿到台面上去说。”
毛豆子自然也早早准备好了说辞：“人都有多面性的，再者说了，臣妾既然入了宫，为求自保，只得换种生活态度。”
毛豆子对战卿的话不明所以：“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觉得都挺好的啊，锦贵人素来性情温和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毛豆子行礼，退出了大殿。
“请娘娘宽心，他只是轻微中毒，所幸伤口不深，微臣已经为伤口敷了药，再加上微臣一会儿开出的药方，想是几日后便可痊愈。”
“我……”毛豆子霎时哑口无言。
温淑女也从刚才的震惊中脱离出来，慌忙致歉：“鸾妃姐姐，是臣妾不好，臣妾看到有人拦着就控制不住要一较高下，是臣妾唐突了，臣妾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们继续，臣妾告退。”
“哀家这里无事了，芒儿你先留下来陪哀家待会儿，鸾妃你先下去吧。”
毛豆子犹自未觉：“你醒啦？”
“你好好想想，真的没有吗？”战卿无情地把如意糕从毛豆子手边尽数端走。
“苏轻鸾！你能不能有点志气？”叶妃感觉毛豆子就像是烂泥扶不上墙，“你也知道，上次我们合宫觐见的时候，就是因为秋秋特意提到你，姑妈就对你很是反感，现在好不容易姑妈对你的看法改观了，你就不能去亲近亲近？也显示一下自己在后宫中的地位吗？”
素问看到毛豆子扶着神智迷离的战卿回到正殿，满是惊讶：“娘娘，这是怎么了？”
毛豆子和战卿刚起身准备回宫，却没想到战卿忽然一个趔趄歪倒在地，毛豆子始料未及，急忙将战卿扶了起来：“你怎么了？”
“多一份忠告，让他的嘴更严实一些，总不是坏事。”毛豆子对于和战卿有关的事情素来慎重，甚至不允许有一丝差错，这一点可能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
“背德宵小何解？”
“只是哀家怎么听说丞相府三女从来都是最守规矩的那一个，你的个性似乎并不一样啊！”太后试探着毛豆子。
毛豆子还在专心致志地往自己嘴里送着如意糕，对战卿所问之事并没有重视：“没有啊，一直都是叶妃不停地和皇上说话，锦贵人都没插上嘴。”
“什么啊，都没入夜呢！我来是有件好事要告诉你！”叶妃兴奋得很。
“太后？”战卿很是疑惑，“她为什么会对你下如此狠手？”
“太后娘娘，臣妾身为宫妃，侍奉主上不周确实是臣妾的过错，但奈何臣妾自小便闲云野鹤惯了，入宫也只是阴错阳差，对皇上只有恭敬却没有半分情意。且叶妃对皇上的心臣妾都看在眼里，臣妾自然乐于帮助有情人终成眷属，也乐于帮助太后解这一大心事。”毛豆子娓娓道来，既是为自己争得一线生机，也是要向太后表明自己并无与叶妃争宠之心。
“不过是些微末小事，太后不必挂在心上。”
“是。”素问应了。
“淑嫔娘娘，我们主子还病着，实在是不宜见客，您就算是把我们都打趴下了，您也不能进来啊！”
“你不用手？难不成你想让我喂你喝？”毛豆子总算是恍然大悟。
“与你无关。”战卿不予置理。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金安。”毛豆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就想赶快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发射暗器之人眼看行迹败露，不hetushu.com.com敢多留，准备飞身逃窜。战卿眼疾手快，暗器准确无误地扎在了蒙面人的背部，蒙面人应声倒地。
“太后姑妈点名要召见你了！你知道我是在太后面前说了你多少好话，老人家才同意的嘛！你就美去吧！”
战卿心绪杂乱，看着苏轻虞步步为营的样子更是厌烦，不肯多言更没有与苏轻虞握手，转身决绝而去。
战卿看着毛豆子认真起来的样子，这才选择相信了她的话：“如此便罢，你与锦瑟同住一宫，以后也要多注意一下她的一举一动。”
千钧一发之际，刚刚回宫途经此地的战卿恰巧看到这幕，不顾安危飞身上前将毛豆子抱起，飞离原地，自己却不慎被暗器划伤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说话间，战卿端着一盘如意糕和一碗合欢汤走了进来，自然而然地放到了毛豆子身边：“娘娘刚才没吃好，现在心情又有些烦闷，用些糕点想必是极好的折中之策。”
“从这段时间我在各方查探到的消息，基本可以断定，苏轻鸾入宫后，燕国大殿下在前不久曾装作生意人潜入过金陵都城，并且设计救下我大姐苏轻歌，苏轻歌对大殿下一见倾心，盼望嫁之为妻，但被爹爹拒绝。而且据燕国消息，大殿下近来有作为使臣来访金陵的打算。”
“那是皇上驾崩了？”
太后这关哪里是那么容易过的，只见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苏轻鸾，你身为后宫嫔妃，侍奉皇上本是应尽之责，你屡次逃避恩泽，如何堪为后宫表率？还不知罪！”
战卿看着毛豆子继续大快朵颐的样子，这才明白过来她刚刚不过是玩笑之话，心情瞬间放松下来，宠溺地笑了笑：“你啊！”
“暗器有毒……”战卿强撑着说出这四个字。
“为什么？哪里不舒服吗？”战卿果然紧张起来。
战卿眼看着毛豆子开吃后也不准备离开，毛豆子就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事儿要和自己说，便让素问下去了。
“那你就赶快去吧，别耽搁了，出宫令牌给你带上，早去早回。”毛豆子信以为真，将令牌交到战卿手上。
“怎么？天亮了？”毛豆子懒洋洋地被叶妃从贵妃榻上拉了起来。
自从进宫以来，这还是毛豆子第一次看见他在自己面前这么认真而焦急，她忍不住起了逗乐的心思：“真的？”
“是。”素问依言退下。
“不会的！”毛豆子还没说完，战卿就急急截下，“有我在，你不会有性命之忧，定然不会。”
“呵，你这张巧嘴倒是会说话！”太后语气有一丝缓和，“也罢，你既无情意哀家也不会强求，起来吧。”
御医浸润御医院多年，对主子们的心思自然明了得很：“娘娘之所以叫微臣来，除了信任微臣的医术之外，自然是因为微臣是整个御医院中口风最紧之人，今日出了这未央宫的门，若有他人问起，微臣自然也只会说是娘娘身体不适，对于不该提到的人，绝不会对外人吐露半个字，还请娘娘放心。”
“你……”身为战卿的贴身暗卫，自然职责所在不可能让任何人威胁到战卿，红羽下意识就要解决了苏轻虞的性命。
“微臣替小徒先行谢过娘娘，若娘娘无事的话，微臣便告退了。”
“好啦，你也累了，下去歇着吧，这里我看着。”毛豆子对战卿的伤势放心不下。
毛豆子很是焦急：“他怎么样？”
苏轻虞的心里对毛和_图_书豆子的嫉恨又多了一分：“殿下与三妹之间的事我自然是无权过问，但既然轻虞已经接手了整个金陵的眼线网，有些话还是不得不提醒殿下，王权储位庶民荣辱当重于儿女私情。您总要时刻记着，殿下如今已不是孑然之身，而是三十万陈林军与不计其数眼线所众望的储君。”
毛豆子心内一慌，又不知道太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先自保为上，跪拜在太后面前：“臣妾知罪。”
苏轻虞看着盛怒的红羽，却没有半分惧怕的神情，反而坚定地用手掌握住了红羽的剑刃，鲜血滴落面不改色：“殿下，我此番相邀，定然也不是为了这些微小事，与其说我对殿下不忠，倒不如说我收复所有眼线是为了殿下以后更好地收集情报，提高效率。要想从殿下手中活命，我自然也不会打无准备之仗，还请殿下听完我收集到的消息，再下定论。”
叶妃的话吓得毛豆子差点从榻上摔下来：“叶妃！我的小祖宗，我真的不想见太后，你要不跟老人家说我也没帮多大的忙，就放过我好不好？”
“是。”张御医诚惶诚恐地接过金子，擦了把汗告辞离开了。
“自然是真的。”
“来不及细说了，你先去找个御医过来，就说本宫吃错了东西中毒了，切记，一定要找信得过之人。”
毛豆子心中还有不安，赶紧叫住了御医问：“等等，张太医，你知道本宫为何会请你前来吗？”
布庄中，苏轻虞早已备好茶点，战卿疾步踏进正厅，未有多言：“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我的如意糕！”毛豆子惊呼一声后，这才重新重视起战卿的话来，“战卿，叶妃平素对皇上的感情有多深，锦瑟素来的言语有多少，你又不是不清楚，真的没有在午膳的时候说什么关于朝堂或者后宫的事儿。”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有我在一天，都不会允许你对秋秋有任何不轨的行径！”
“你先忍一下，我们马上就回宫了。”毛豆子扶起战卿，再也不敢在此地多留，生怕引人耳目，赶紧走回了未央宫。
“什么好事？皇上要放我出宫了？”
“忠孝仁义是好，背德宵小是坏。”
毛豆子顺着战卿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刚刚被暗器划过的伤口已经变成了黑色，毛豆子既担心又害怕，急忙撕下了一块自己的衣摆，先为战卿包扎住伤口。
“怎么可能！”
毛豆子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一下子夺过了战卿手里的如意糕：“再不吃点东西，我可不是要饿死了？”
太后淡淡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否相信了毛豆子的话，只当暂且搁下，重启话头：“昨儿个皇上来给哀家请安，说起燕国寒王递了文牒，为修两国之好，不日将来访金陵的消息。鸾妃和芒儿你们两个是现在宫中仅有的妃子，一应后宫打点事宜就交由你们去办吧。听闻寒王性子豪爽不拘小节又喜爱赛马骑射之事，到时前朝后宫一齐围场狩猎的事儿你们一定要办得圆满。”
“主子似乎对小展子很是上心？”素问按捺不住问出了口。
“我还以为你不在，怎么能睡得踏实？要是早知道你在的话，我就要晚些再醒过来了。”
看着战卿依旧未说话的样子，苏轻虞继续开口：“轻虞是在担心，若大殿下屡次接近苏轻歌，甚至娶她为妻，可能对殿下和苏轻鸾不利。我在府中也明里暗里提醒过苏轻歌多次，但并未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