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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陪着你,过完这一生

作者:林辞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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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让我微笑的人,你最有天分

Chapter 9 让我微笑的人,你最有天分

我想,也许是吧!只是这样决绝的感情恐怕只会出现在小说和我们的想象中。当年,我的父母离开我的时候,是否也有一句想说却始终未说出口的话呢?那句话会是什么呢?
我骄傲地介绍说:“这全部都是我刻苦查来的,每一种方案都是科学的,要不,你选几种,我们试试?”
左拉丝毫也没有听进我说的话,反而是问:“我就是想来问问你,这种情况要不要报警啊?”
“吴乐乐带着我们的钱远走高飞了!”
他想了想,然后对我认真地点点头。
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左凡柯,不管你搬到哪里,就算踏遍千山万水,我也要找到你!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样消沉下去,那样我会心有不安的。我们共同努力好吗?我们一起来学会忘记吧!我会尽全力帮你的,我会帮你找到曾经失去的一切!”
“嗯……嗯……我现在脑子有点儿乱,你等我回家整理出一份详细的书面文件,改天再来和你谈。不过,你这样问我,我就当你答应我的要求了?”
我想说我无所图,但怕他想太多,只能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我当然有交换条件啊!刚才一忙就给忘记了。你……我……你知道的,我的写作很不顺利,我希望在这段时间里你可以给我一点建议,这就算是我们之间的互换条件了,可以吗?”
“左凡柯,我想去洗手间了。”
“两人的最后一面,是在隔着厚玻璃的探监室。男主角说:‘能够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你要好好活下去,然后忘了我。’
“什么?”
嗯,我好像听明白了,转而哈哈大笑起来:“左拉,你别开玩笑了,上个月我还见过她呢!她的电话打不通也是常有的事情,说不定她现在正在哪个小山沟里带旅游团呢!”
我,一直在等待着这种爱情的到来。
“对,是的……她也答应过我。”
不得不说,在我想要改变他的过程中,他早就不知不觉改变了我很多。
在这种强烈的压迫下,我不得不转过身去面向他,思索了好久,终于一拍大腿叫道:“左凡柯,你以后有什么心事能不能别老憋在心里?如果你把我当朋友的话,你可以跟我说说嘛!虽然……虽然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但你可以当我是垃圾桶!”
他躲开眼神,不再看我。
左凡柯严肃地回瞪了我一眼,我识趣地从他身上跳开,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只能说:“其实,我也是一个路痴,我们半斤八两啊!”
他满脸汗水地望着我。好奇怪啊,他真的和吴乐乐一样奇怪,为什么他今天这么听话,这么任劳任怨呢?
我反复确认:“你说什么?”
他并不提刘暄,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难道在爱情里受了伤,心就会跟着爱情一起死了吗?不会!”
“伍月,你不该做我的垃圾桶。我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地生活,而不是因为我的事情感到苦恼。你接近我,带给你自己的只能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今天就算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吧!”
他盘起腿,说:“好,那我先来听听你的方案吧?”
“左凡柯,我想我是不是喜欢上你了。”这句始终没有说出口的话其实很简单,但任凭它再简单,无法开口就是无法开口。这和勇气无关,只和爱的程度相关。有时,越是爱得深,就越是难以启齿。每一个微小的爱都像是心口待放的花|蕾,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去保护它。
就在我弯腰驼背,满头大汗,被辣椒折磨到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左凡柯突然起身走到我面前,对我说:“伍月,你这是一种精神洁癖的表现。”
接下来,左凡柯用他特有的神秘的语气向我讲述了一个再悲情不过的故事。后来,我甚至听呆了,听到眼睛发红,鼻头发酸。最后,我不得不承认他的厉害和高明之处。
我不禁想:“难道我在他的心中连个乌鸦都不如?”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坐到沙发的另一边:“伍月,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吧?”
等到我冷静下来后,左凡柯问我:“如果时间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她做你的朋友吗?”
我问他:“既然你已经不想见我了,那搬家好了!搬了,大家就都清静了不是吗?”
紧接着,我房间的小台灯不知被哪个https://www.hetushu.com.com调皮鬼关了,眼前忽然漆黑一片。再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听到有一个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哥,这又不是世界末日,她也太过度紧张了吧?”
“你这叫精神洁癖!”左凡柯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指导我。
我拿出之前准备好的详细治疗方案给他看,只见上面写着:
方案3:催眠
左凡柯似乎对我这份报告的真实性有所怀疑,不过最终我们还是达成了一致意见,并在他的强烈要求下签署了一份正式的书面合同。合同中规定他是甲方,我是乙方,还写明了各自的权利和义务,以及后果和责任。
哪有为什么,你这个笨蛋!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喽!
我把手抽回,握在另一只手的手心。刚刚被他碰过的那只手像炭火一样灼烧着我的皮肤。
签完合同后,我们客气地握了握手。
左拉走后,我和左凡柯并肩躺着。那时我才知道他是因为吞食辣椒过度,导致了急性胃炎。他说我是因为劳累过度才会晕倒的。
我坐在沙发上,抱起双臂,把这个突发事件在脑中好好思索了一遍。最后,我决定对它置之不理,或者说将它当作一条八卦消息,像我们经常在娱乐节目中看到的一样。有些谎言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会不攻自破,而有些却不会,不会消失的那一部分便渐渐成为了事实。
没错,是朋友啊!吴乐乐曾经也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朋友。虽然长时间联系不到她,我也有过怀疑,但每次我都会骂自己:“你怎么能不相信吴乐乐呢?她是谁?她是你最好的朋友!”
左凡柯“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谢谢你,伍月,不过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帮我,包括你。”
为什么左凡柯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有哲理呢?他说自己除了吃辣椒,什么也做不了。既然什么都做不了,他便一心一意地吃辣椒。而我,除了写作,还能做什么呢?既然其他的事情都做不了,那么我为何不去安心写作呢?

甲方、乙方

“伍月,你倒是回答我啊!”
伴随着鼾声一起出现的,还有手机频繁的震动声。
左拉终于听到了我细微的声音,他拍拍左凡柯,说:“哥,她终于醒了!”
我空洞地看了一眼,点点头,不再有刚才的兴致。
好久,真的是沉默了好久。这种安静不禁使我心惊胆战。
而我却不想这样生活,我想要谈一场纯粹的、完完整整的、干干净净的恋爱。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的爱情可以拥有一瓶神奇的药水,它可以帮助我早日找到父亲,能帮助我消除嫌隙和过往的伤疤。在这段爱情里,或许会有伤害,但不会有隐瞒和欺骗。
左凡柯显然也被我的豪言壮语惊到了,迟迟不做反应:“你……为什么……”
我想,他的故事构思若是放在20世纪苦情韩剧流行的时候,这本书可能就一炮而红了。但左凡柯却说,爱情是没有时间和地域的限制的,只要是用心写出的真挚的爱情故事,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末了,他加上一句:“写小说和料理是一样的道理,没有人会拒绝美食。”
他答道:“可能我们永远也无法找到她了,只要她不想让我们找到。”
他二话不说,进了车内,还重重地摔了车门。
画面就此定格:只见落日的余晖下,无人的荒凉野外,站着一个浑身微微抖动的神色怪异的女人,在她的旁边,停着一辆车,车中坐着一个男人,男人深沉地望着前方的女人,再略一抬头,便看到了干枯的树枝上停着一只黑乌鸦。乌鸦冲着地面上的人大叫了几声后,扑棱几下翅膀便飞走了。
我气愤地挂了电话,想着这一定是什么卖保健药品的传销广告,于是歪头倒在床上继续呼呼大睡。
说到此处时,他笑了几声,然后喝了口水接着说:“姐姐为替妹妹报仇,杀死了她的男朋友。男主角意外认识双胞胎姐姐,渐渐爱上她。当他得知女主角是凶手时,没有任何迟疑,制造了伪证,替她承担下了一切罪责。而李警官呢,也陷入了正义和亲情的两难抉择中。
认识了左凡柯以来,我经历了很多人生中的第一次。第一次失落,第一次心动,第一次无奈,第一次如和图书此强烈地思念父母……当然,还有今晚的第一次失眠。
“……”
是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语速很快,我只听到了开头的一个“我”和结尾的一个“吗”,其余的字眼儿通通无法依靠我还算敏锐的听觉辨认出来。
“哦,不,用词不当,是牛马成群。”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你别……别老是切红色的辣椒,搭配一点青椒,视觉效果不是更好吗?”
“什么?”左凡柯调好电影频道后,再次走到我身边,问,“是这个台吗?”
我不知道在我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对方乐此不疲地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总之直到我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它还在自顾自地跳跃着。
对,我原本打算用这种轻松的语气嘲讽他。但再一次,我错了。
他刚刚开口想要问我,就被我用锋利的眼神挡了回去。后来,他有些怯怯地说:“伍月,我给你一个建议吧!”
他同样没有回答,我们相对而笑。
他的一席话让我的心冷了下来,就算是拒绝也不至于这么直接吧?
“说吧!我洗耳恭听。”他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是左拉呀!你这是要把我憋成内伤啊!伍月,现在开始,你别说话,我来问你,吴乐乐有没有跟你借钱,你借了她多少?现在还能联系到她吗?你知道她家住在哪里吗?”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再次妥协:“喂,这位仁兄,你的精神实在可嘉啊!我都……”
我很少有如此好的记忆力,不可否认,那是一次意外。在他和我讲完故事的八小时后,我甚至还能回忆起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是每一个停顿。
如果他就在我的面前,我或许会给他一巴掌:“你疯了!这都不算事,你干吗这样大惊小怪?吴乐乐是你的女朋友,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左拉,你放心吧,她最多还有一个月就会回来的,她答应过我!”
但,我们的心中都上了一把锁。我和他一样,曾经受过感情的伤。有人说,受过伤的人才会更加懂得爱的真谛。可是每一次受伤都会在我们的心灵深处留下一道伤口,伤口早晚有一天会被时间修复,只是伤疤却永远也不会消失。
很多人一辈子都带着那道伤疤生活,上学、恋爱、结婚、生子,一直到老去,他们没有同任何人提起过伤疤的由来,他们把它当作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即使是伤害,他们也不愿轻易忘怀。
我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我指着车内的导航仪对他说:“左凡柯,这次真的不怪我,是你弄错了方向,我们要去的医院在城东,谁知你一路开到了城西,原来,你也是一个路痴啊!”
我醉醺醺地扶着墙壁走过去,打开门,看到左拉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
“对呀,对呀。多学一点,艺不压身嘛!”
我和左凡柯统一口径:“是朋友啊!”
左凡柯却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在去往百年针灸老店的路上,他对我说:“伍月,你别灰心,说不定这段时间我可以给你一个爆炸性的建议,从此让你一炮而红也不好说啊!我们都是有合约在身的人,我会好好履行承诺的。”
我挠头问:“‘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夜已经深了,霓虹灯却更加亮了。这是一个刚刚从白天的沉寂中苏醒过来的城市,夜晚是它的灵魂,是极端喧嚣和极端宁静的结合。
“什么?”
对呀,写小说和制作美食都是相同的,创作者们都在为了增添美好而努力。而美好,是永远也不会被时间泯灭的。
等等,我在左凡柯的卧室干吗?而且还躺在他的床上!
我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继续埋头切辣椒。
听完我的叙述后,左凡柯突然认真起来,不要我打扰他,也不要我和他说话。他选择一个人坐在露台上,喝着咖啡,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抬起头来,问左拉:“他怎么了?”
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我和医学知识斗争了整整一周后,为了保证治疗计划顺利实施,最后我还是忍痛暂时放下了写作任务。
连续三天的时间,我保持着同样一个姿势坐在电脑桌前,熬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手边的笔记本里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治疗味觉的方法,有专家大夫的建议,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秘方。
在和左凡柯商讨方案实施细节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全方位的调查准备,包括百年针灸老店的选择、催眠的技https://m.hetushu.com.com术性问题以及蹦极注意事项等。
一直到凌晨三点,车子才顺利驶达小区的地下车库,折腾了一整天的针灸治疗计划最终还是在仓皇中收场。
方案1:神经刺|激法(针灸)
我离开之前,他问我这样帮助他,需要什么回报吗?
想到此处,我落下了泪。泪水落在殷红的酒杯中,我仰起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几乎憋红了脸颊,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来:“左凡柯,我想……我想……”
在漫长的几分钟过去后,左拉突然朝我的头顶扔来了一个重磅炸弹:“伍月,吴乐乐携款潜逃了。”
对方回答:“吴乐乐携款跑了!”
汗水伴着口水齐齐喷到了他的脸上,我拿起纸巾帮他擦干净,连连说抱歉。
在这样的猜想中,我一边听着歌,一边哼着小曲,时间仿佛流逝得很快。在后半段行程中,左凡柯没有再和我提起过小说的问题,他彻底沉默了下来,变得很像之前的那个他,冷漠而儒雅。

一场“交易”

此时的我有些蹬鼻子上脸,除了嘲笑他,我还随意地用胳膊勾搭住他的肩膀,一副要拜把子的模样。
我利落地把菜刀摔在案板上,叉腰问:“什么建议,说!”
“如果是真的,怎么办?”时间向后推移了几天,我也有点儿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坚持了。
左凡柯说,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很简单的一句话,爱是“我走后,请你好好活下来”的嘱托。
他说:“听完你的叙述后,我发现你书中的每个人物似乎都透着悲凉。但在我看来,最悲惨的人是男主人公。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爱情在瞬间就灰飞烟灭,我相信他一定很爱双胞胎妹妹。不管是李警官也好,姐姐也好,他们对妹妹的爱远远比不上男主角的十分之一。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如此,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陪在身边的却往往是容易被忽视的。”
有关左凡柯的事情,我都无比上心。好像失去味觉的不是他,而是我。
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对方似乎有一种想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意思:“伍月,是我啊!是我啊!是我啊!”
我缓了缓,点头称奇。
“或许写一个至死不渝的爱情故事也是很好的。”这是听完左凡柯的建议后,我的第一个直觉。
……
但我的积极性仍在,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尤其是对待生命当中唯一的一次心动:“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们试试总可以吧?我已经想出了好几套方案,我们一起努力,总能有点儿成效。如果到最后我还是失败了,你再搬走也不迟,你说呢?”
“吴乐乐人间蒸发了,你的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冷静地答道:“去看中医,针灸科啊!”
我忍着难受,对他说:“左拉,真的特别对不起你!你放心好了,她欠你的那笔钱我来还!”
我赶紧解释:“这只是一段过渡的路程,到了前面就会是一片的鸟语花香,妻妾成群了!”
他的脸是惨白的,犹如白纸,就连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发生了何事,他就莫名其妙闯入了我的家中,捧起茶壶贪婪地喝了起来。
站在空旷寂寥的原野上时,左凡柯就是这样恶狠狠地对我说的。只是这句话的后半段被猛烈的狂风卷走,除了耳边的“呼呼”声,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他把削好的苹果放在我的手心。我想,原本应该是我安慰他的,没想到却是他在安慰我。不过我的确没有看错,他和刘暄不一样,起码他是一个不会轻易怀疑朋友的人,像他这样的人在现在的社会上已经很少见了。
我心想,难不成我连做他的垃圾桶都不配吗?
我突然来了兴致,开了瓶红酒,一个人自斟自饮,欣赏着高楼层层重叠后的华影,思绪飘回到了左凡柯的身上。

当路痴遇上路痴

凌晨,天刚蒙蒙亮,我刚刚睡着,走廊处就传来了清晰的砸门声。
这个时候,左凡柯就问我:“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在连打了十个哈欠后,我终于光荣倒下。
罢了,他擦擦汗珠,看着了我,一字一顿地说:“伍月,如今可以百分百确定,吴乐乐不见了!”
左凡柯再次安静下来,但这次的安静中似乎带着些浓浓的火药味儿。
窗边的风景从一开始的高楼林https://m.hetushu.com.com立慢慢过渡为黄沙漫天,后来就彻底变成了无人区。
与此相比,小说的写作处境就比较尴尬了。稿子一个字没写的我,却在热火朝天地为他人做嫁衣。如果这件事情被刘暄知道的话,他恐怕会把我暴打一顿。曾几何时,在他受伤的日子里,却仍念念不忘我的写作进度,隔三岔五就来催稿。若是能有一个“三好领导评选”,我一定会投刘暄一票。
我:“……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左拉,你究竟要跟我说什么?你能不能干脆利落一点,不要拖泥带水!”
不幸的是,即使如此,我也难逃被老天折磨的命运。刚刚闭上眼睛,电话就在床头“嗡嗡”响了起来,我只能泪流满面地爬过去接电话。
我很想回答“不会”,可是曾经和吴乐乐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总是在我的大脑中不断重现,我没有回答他,而是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左凡柯,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你还会听我的话,还会吃辣椒吗?”
最后,我问他:“为什么你是甲方,我是乙方?”
我背过身去,忍不住想要爆笑的情绪。
再侧头,我看到左拉坐在我的床边,在他的另一侧,是躺在简易弹簧床上的左凡柯。
我故作镇静,问:“接下来呢?”
很快,另一个声回答他:“她不是过度紧张,医生说她只是疲劳过度。我知道,她不是一个很看重钱的人。她……可能只是失望吧!那是她最好的朋友,是她唯一的朋友。吴乐乐的背叛对她来说,可能比世界末日还具有毁灭性意义。”
他说:“我写不了,这只是我给你的建议,至于要怎么写,还看你自己的意思。我相信你,你会写得很动人的,将来会有很多人爱上你笔下的故事。而现在的我除了吃辣椒,还能做什么呢?”

车子在遭遇了二十个红灯后,仍旧一路向西狂奔而去。
那一刻,我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自信,说出了这番话。
“伍月,今生今世,来生来世,三生三世,我左凡柯在此立证,如果我再相信你,我就……”
我冷冷地笑了几声,心想:“连我这个专业作家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凭你?”
“我……你……你们……”
在我切满了整整一大碗红辣椒后,左凡柯摆出了一张很臭的脸。
我停止了大笑,不知所以地望着他。一刹那,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起码他的眼神是深邃的,是满含诚意的。
他大口吃着辣椒,我看到一颗汗珠从他的额头流进眼角,后来一团一团又一团的汗珠聚集在眼角,汇成一大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后,慢慢从眼角滑落,然后被空气蒸发。
每当我睡时,它就醒来。我醒来,它却安眠了。
“一直到判决前,女主角才发现男主角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可那时已经晚了。
“那一瞬间她明白了爱的意义。爱不是报复,不是强行占有,爱是责任,是承担,是祝福。”
果然,我一点儿也没有猜错。
我脑袋一再短路,问:“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呀?”
我打开窗户,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任凭窗外的五颜六色进入我的世界。往常,我总是早早地就睡了,厚重的窗帘将我和外界完全隔绝开来。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认真看过,这个万千纷杂世界的真正模样了。
“哪有为什么,你这个笨蛋,当然是因为我吃饱了没事干喽!”
“左凡柯,我想喝水了。”
我脑袋虽然昏昏沉沉的,眼皮也重得抬不起来,但我的脑袋还算清醒,我暗自想:“这人是谁啊?这么了解我。”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他跃动的心口:“感受到了吗?只要活着,心就不会死。心不会死,爱就不会死。”
“什么?”
眼下我很肯定,有关吴乐乐突然失踪的这一消息一定是虚假的,因为我不敢相信假若有一天它成为了真的,我会做何反应,我又该如何对待曾经和吴乐乐在一起的时光?
我犹如闪电般地反应过来:“有……没有!其实,有一点点小事啦!”
我并不否认,和左凡柯在一起的时光总是流逝得很快。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抓住它的小尾巴时,它就悄悄溜走了。
方案4:蹦极
左拉没有再回答我,默默挂了电话。
这些暂且先抛去不提。此刻,天已经彻底黑透了,连乌鸦都成群结队地返巢了,我们也只得驱车离开。
他爽快地答应了我,因为比起我的和图书挑战,他的任务相对来说就轻松多了。这本身就是一桩不公平的买卖。
于是在左凡柯的指挥下,我又开始了切青椒的漫漫长路。
那一刻,窗外的风见证了我们彼此之间的答案。

病友

不过,即使不公平,又能怎样呢?在感情交易中,或许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输赢。
为了节省时间,也是为了打发寂寞,我便把自己的小说构思和刘暄要我修改的情节讲给他听。说实话,我对他本来不抱什么希望的。他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厨师,在别人面前我不敢说,但在他的面前,我满可以自豪地说一句:“听着,伙计!我看过的书比你吃过的盐都多!”
“左凡柯,我想看电影,不对!不是这个!”
“想了这么久,你竟然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你和刘暄真的不愧为表兄弟,他也建议我把男主角写成一个见异思迁的人。”我捂着肚子笑瘫在了地上。
我哭着对他说:“左凡柯,干脆你来写好了。”
我问左拉究竟借给了她多少钱,他低头不语。但从他的表情我大概能够猜出,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起码和我的三万块钱相比,那应该是一笔天文数字。
方案2:味觉刺|激法(猛吃辣椒、喝醋法)
左凡柯一边削苹果皮,一边说:“不会的,如果她真的从此消失了,也对不起你的情谊。放心,她不会的!”
左拉看看我,又看看左凡柯,突然笑了起来:“他怎么了,你不会自己问他啊,干吗来问我?我说,你们两个人也真是奇怪,不为自己担心,倒总是替对方操心!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猫儿腻?”
“左凡柯,我想看电视!”
电视中的声音特别刺耳,吵得我很是心烦。
左凡柯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指着方案3问:“你还会催眠?”
左凡柯一副“你不愿意就算了”的表情,我没办法,合同都签了,只能再吃一次哑巴亏了喽!
我心中的白鸽几乎已经翱翔在天际了,如果在家,我恐怕早就欢呼起来了。不过在左凡柯的面前,我还是矜持一点比较好。
这句话其实有点儿耐人寻味,我听后只觉得浑身冰冷,唯独头部有一种微热的疼痛感。
他是除了刘暄之外唯一一个完全信任我的人。如果说刘暄的信任尚且掺杂了一点商业利益的话,那么他对我的帮助却是彻底的,毫无保留的。
这么多年来,除了她,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她是第一个,唯一一个,可能也会是最后一个。
怪不得了,天底下除了他之外,恐怕没有人这么了解我的低调。因为在这幅画中,女人只是远处的一个墨色黑点,被夸张和放大的只有男人、车和乌鸦。
“对,早晚是要搬的。”
我们都应该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不是冒险去摘水中月,镜中花。这是左凡柯用他的实际行动教给我的第一个人生道理。
但我知道,我不是,劳累只是促成我晕倒的一个很微小的因素。而我,是一个心灵很脆弱的人,我接受不了吴乐乐背叛的现实,所以一时心急便晕了过去。
为了一探究竟,我勉强睁开了眼睛。第一眼,我便看到了白花花的天花板,上面点缀着各式各样的星星贴纸。我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这不正是左凡柯的卧室?
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阳光没有我想象中的充足,空气也没有我想象中的干净,唯一和前一天相同的是,左凡柯对我的信任。
“左凡柯,我想……”
我紧紧捂住了双唇,拼命点头。

当小说遭遇料理

他们兄弟两人都愣住了,我冲他们笑笑。
“说什么?”
以上的这些描述其实是我几年后在画展中看到的一幅画,原本我还想感慨一下“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后来才知道这幅画竟出自左凡柯之手。
我并不否认,自己对待左凡柯的感情或许和喜欢,甚至和爱有关。不管他做什么,我都想要陪他一起,他生气也好,开玩笑也好,我都愿意和他一同分享。
我觉得脑袋里“嗡嗡”乱响,天旋地转。如果有世界末日的话,就应该是这样的吧?
在每一种方案下面都有详细的过程和大夫建议。
左凡柯快速地坐起来,隔着很远的距离问我感觉怎么样。
“这就对了,不要自己吓自己。我认识吴乐乐将近十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清楚的。你呀,要相信自己的女朋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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