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记忆之塔里的爱的告白
“嗯。”阎翼伸出手，轻轻将由希散落在耳边的长发撩到肩后。
阎翼笑了：“小希，你不喜欢我的答案吗？”
阎青微微垂下了眼帘：“那只是给他的一点惩罚。”
一步步地走上木梯，当由希终于到达了记忆之塔的最顶端时，她也终于看见了阎翼——他就躺在塔顶中央的水晶床上，紧闭着双眼，似在沉睡。
青岚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全都咽了回去。
原来阎翼这小子是幻界的王子啊，那以后，是不是可以在幻界的王宫里设下一个独家景点呢？能让其他异世界的客人参观王宫耶，而且就只有他们幻想时空旅行社独此一家啊！哈哈哈哈，以后的生意肯定会比现在火红十倍！
所有她对他说的话，他都听到了。虽然那时他还无法睁开眼睛，但他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但就算你把由希引来了也没有用啊！”虽然对这个幻界之王有所改观，但青岚还是有些不满，“即使你让由希恢复了记忆，也救不了阎翼啊。结果就是现在要看着他们两个人一起死去！”难道他是抱着想要让由希陪葬的想法吗？
阎青上下打量了由依一眼，淡淡地说道：“我只能保证翼的安全。”
“阎翼，我想起你了哦！”由希伸手轻轻抚上了阎翼那苍白而又瘦削的脸颊，“你怎么……也跟小点一样……都瘦了好多呢？”
然而，他并没有发现，在身后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一道充满了怨恨的目光正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冰冷如刀……
“阎翼！”她用尽全力抬起头，看着那张苍白却带笑意的脸庞，“阎、阎翼，你醒了啊？”她也想笑的，但泪水却那样毫无预兆地滚落了下来。
青岚不满地嘀咕了一句：“不是你自己说的嘛！”
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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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活着。
“小岚岚，你咒我们家乖乖小希啊！”由依不满地瞪着他。
转过头，她看着那双满是复杂的暗绿色眼眸，淡淡地微笑：“漠言，谢谢你。”
阎翼身上的温度正在一分分地下降，而她的体力也在一分分地消逝，就连眼皮都快要撑不开了。
其实，这是他亏欠父王的。原本以为不会再让所有自己所爱的人伤心了，但结果……他让他们更伤心了吧？
阎翼依旧紧闭着双眼沉睡着。由希伸出手，指间一一划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
“小点，你瘦了好多哦！”将头埋入了小点的毛发间，她努力逼回了自己眼中的泪水，“以后要乖乖地吃饭哦，让阎翼好好地喂胖你！”
这个女人对他的敌意似乎有点重啊，除了这次引由希过来，他好像没做其他对不起她的事吧？更何况，他也是为了救由希才这么做的。
“惩罚他竟然瞒着自己的父亲，想要一个人沉默而安静地死去。”阎青的眼角浮现出了一丝落寞，“你也是身为人母的，应该明白我的心情。”
“啊？在哪里？在哪里？”由依连忙凑近水晶球，想瞧出个所以然来，但她与大家一样，除了看见满天的星辰之外，其他的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这个人……就是幻界的王吗？
青岚不解地直挠头：“那你还把他关起来？还废除了他的王子之位？”
“啪！”脑袋瓜上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
“这是什么未来啊？”青岚依旧疑惑不已，除了看见他们去过的星辰界外，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嘛，这跟未来有什么关系？
“以后我伸出手，无论你悲ｈtｔｐs://ｗｗw.heｔusｈｕ•cｏｍ•ｃoｍ伤还是快乐，开心还是痛苦，即使你不再喜欢我了，也一定要回应我。”
终于，所有人都退走了，记忆之塔的塔顶一片沉寂，只剩下了由希和阎翼两个人。
她就要见到阎翼了啊！
漠言目光一紧，随即单膝跪了下来，脸上满是恭敬畏惧的神色。
终于见到他了！
“阎翼——”由希终于反应了过来，随即扑进了他的怀里。两个人无言而幸福地相拥着。
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约定，想起了那个曾经遗忘的、与自己许下过约定的“大哥哥”。
……
她知道，他们就要死了。
“啊？我哪有咒他们？”青岚委屈万分地抱着脑袋，“不是要死了之后才能去的嘛，我当然要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死啦。”
“我只是想把你们引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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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没什么。”由依回神，轻咳了两声，但黑眸里却有某种诡异而得意的神色一闪而过。转过头，她又看了看还在水晶床边深情相拥的阎翼和由希。
“阎翼？”由希惊喜地抓住了阎翼的手，就在这时，塔身上的一道石墙无缝自开了，一个穿着紫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想想还是有点点不甘心的。
塔中的一角里，青岚和由依正看得津津有味。
“呃……”青岚这才想起来，当时星辰界的星星好像是没有排成十字型！
那可是由希名字的由来啊！她由依的孩子，一定会有一个充满希望的将来！
唉，还是由希好啊！那是多么温柔善良的少女啊！可是为什么那样温柔的少女竟有一个如此变态的妈妈呢？真是令人想不通啊……
话音刚落，“啪！”，由依又狠狠地敲了他一个爆栗，青岚的脑袋上顿时肿起一个热腾腾的大包。
由依不由轻“哼”了一声。
“阎翼，以后你伸出手来的时候，我绝不会避开的。”
“呜呜呜——由姨，你干吗又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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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墙里走出的男子，有着如同刀雕斧凿般的深刻五官。虽然已是中年，但岁月却并没有在他的脸上刻下多少痕迹，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威严与沉稳的王者魅力。他那犀利的褐色眼眸仿佛能够看透所有的人内心一般。
“傻瓜，这件事怎么还放在心上？”阎翼笑了，下颚轻抵在由希的发间，双手则环着她的腰，“这样吧，我们再做一个约定。”
前方那个背着女孩行走的男孩，缓缓隐入了黑色的夜幕之中，而眼前的景象，也随之渐渐消失了。
阎青上下打量着由希，半晌，眼底闪过一丝赞叹：“就凭你有勇气走上这座记忆之塔的塔顶，我也大概能了解了，为什么翼会如此爱你，甚至不惜抛却自己的生命。”
这个“老头”还是不能随意原谅的！如果不是他要弄什么圣灵兽，小希和阎翼也不会落至如此地步，更何况……他还曾经想要派漠言暗杀小希！
由希轻轻咬住了下唇。
由希紧紧抓着阎翼冰冷的手，目光坚决地说道：“我不要他死。”
狠狠地瞪了趴在地上痛哭的青岚一眼，由依似乎还没解气的样子，一脚踏上青岚的腰背，不顾脚下传来的那一声惨叫，直接踩过“踏脚石”走到了阎青的面前：“你可以保证我的乖乖小希没事吗？”
只见水晶球里原本翻涌的冰雾渐渐散去，呈现出了一个满是星辰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和*图*书所有的东西都是由星星组成的，显得闪闪发亮。而更加诡异的是，天空上的星星竟然排成了一个十字架的形状。
脑海里蓦地灵光一闪，由依唇角一抿。
他只是一心想要救出少主，可是，却也因此牺牲了另一个人，另一个对少主来说比自己的生命更为重要的人。
青岚立刻跳了起来，看向神色平静无波的阎青，大叫起来：“先让他们死？！”这个幻界之王还是人吗？说让自己的儿子死还这么镇定？
她想起来了！
由依不满地瞪了青岚一眼：“谁说我希望我的乖乖小希死的？”
“去星辰界。”
“啊，星辰界吗？”由依听到之后却是满眼放花，“啊，好呀好呀，我要去星辰界！传说中的星辰界啊！”
他还活着吗？为什么他闭着眼睛？
如果就这样死去……
由依闻言别过了头，紧紧掩住自己的唇。
……
将小点轻轻地放在水晶床上，由希轻俯下身，埋首在阎翼宽阔的胸膛上，聆听着他那微弱的心跳声。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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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真是好凉呢！由希轻轻叹出了一口气，微不可闻的声音就像一声叹息：“阎翼，你怎么还不醒来呢？”
“阎翼，你知道吗？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看见他会不自觉地脸红心跳，手心冒汗，当看不见他时则又会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他……我一直知道自己是喜欢你的，但我却不知道，这种喜欢有别于对妈妈、对小点、对青岚、溟月、漠言他们那种的喜欢……”
那声熟悉的轻唤，让由希惊喜地睁开了眼睛。
“谢谢妈妈。”由希伸手紧紧地搂了一下由依的脖颈，然后放开了手，对着大家灿烂一笑，“我们向上走吧！一定要救出阎翼！”救出那个十年前与他许下约定的“大哥哥”。
由依终于忍不住了，转过了身，泪水狂涌而下。溟月沉默地走过去，紧紧拥住了她的腰，轻轻拍着她的背。
青岚看了他们很久很久，然后突然冒出了一句：“他们俩……什么时候会死？”
原来他就是阎翼吗？
伸出手，轻轻抚上由希带着泪痕的脸颊，阎翼微笑着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小希，你知道吗？我看见你的时候，也会心跳加速，看不见你的时候，也会非常想念你。”他温柔地微笑着，褐色的眼眸里写满了隐藏已久的情愫。
由希的妈妈还真是孩子气呢！其实，她只是担心由希和阎翼吧，如果她真的想让阎翼魂飞魄散的话，当时为什么不阻止由希来幻界呢？
由希无法忘记那次在火焰界，当阎翼伸出手却又收回去时，脸上所流露出来的神色。他的手……一直是牢牢地牵着她的，不曾放开过。可是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
溟月轻轻地摇了摇头。
“啊？什么意思？”青岚满头雾水。
由希呆呆地站在那里，脑海里不断地有熟悉的记忆翻涌而上。
紫色的长发，温柔的褐眸，还有唇边那抹温暖的微笑。
“小岚岚，我最近手刚好有点痒哦——”由依作势又要扬起手，青岚连忙跳离了三尺远：“我去找溟月他们商量事情！”说着“啾——”地一声，青岚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颤抖着伸出手，她伸向他的鼻端，感觉到了微弱的呼吸，这才稍稍放下了一颗心。
阎青似乎也发现了她的存在，微侧过头，看了由依一眼。然而由依却把头一偏，当做没看见他一般，然后转身，大步离去了。
“小点！”抚摸着怀中小家
https://m.hetushu.com.com伙那柔顺而熟悉的毛发，由希眼眶一红，几乎落下泪来，“小点，好久不见了！你想我吗？”低下头，不断地用下巴磨蹭着小点的脑袋，那熟悉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阵阵地发涩。
可以这样拥抱着一起死去……也是另一种幸福吧？
“你好可恶啊，怎么可以让我忘记你呢？但我也好可恶，对不对？是我先忘记你的，忘记那个十年前的约定……”
越想越觉得窝火，由依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峰，喃喃自语起来：“我该怎么惩罚他呢？”
“漠言，你做得很好。”阎青的目光很快地从漠言身上收回，然后落到了由希的身上，“你就是由希？”
当由希走到第二层时，她想起了三年前，阎翼第一次来幻想时空旅行团时的情景。那时的阎翼好温柔，而那伸手搓揉着自己发间的感觉也好真实。
由希点了点头。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突然，由依唇角一勾，眼眸微眯：“好，那我也要跟去星辰界。如果我们家小希出事了，我就直接把你们家阎翼打个魂飞魄散，让他永远也回不来！”
“等等！”青岚连忙捂住一听到“星辰界”就开始发疯的由依的嘴巴，“就算去了星辰界，又要怎么救由希和阎翼啊？”
“什么约定？”由希侧抬着头看向他。
当由希走到第四层，她想起了，他们这个幻想时空旅行团的乌龙穿越的开始。在旅行的过程中，无论发生了什么，阎翼从来不曾放开过她的手。
一步步，拾级而上。
但……她还没听见阎翼亲口跟自己说，他喜欢她啊！
阎青的脸色倏地一变，眼中也露出了彻骨的寒意，却没有回避由依的眼神。
谁知，听到的却是另一件让他震惊的事。
不过，这个时候谁也没有空去追究为什么星辰没排成十字了。
“嗯。”由依轻轻拥住女儿的肩，让她枕在自己肩上，“我的乖乖小希，还要往上走吗？”她抬起头，看着那道通向二楼的木梯。
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一滴滴，滴落在阎翼毫无血色的唇瓣上。
“原来传说都是有好多版本的啊！”青岚耸耸肩，“也不知道哪个版本的传说是真的。”万一，传说都是假的，那阎翼和由希岂不是……
青岚倏地睁大了眼睛：“由姨，你也想由希快点死吗？”
一声熟悉的猫叫声打破了塔顶的沉寂。
就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竟是这样地想念他，想得她的心都要痛了。
转过身，正想离开，却看见了另一道熟悉的身影——阎青也在站在塔中的某个角落里，偷偷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哼哼，她由依可是睚眦必报的！
体力，在一点一点地耗尽，当由希正要抬脚踏上第十层的木梯时，眼前突然一阵晕眩，差点向下栽倒。
“由姨？由姨？”青岚见自己连唤了几声，由依都没有听见，只好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由姨，你在想什么啊？”
“小希——”
由希还未回过神，一道白色的身影已经飞扑进了她的怀里。
记忆之塔啊，越往上走，由希便会想起越多的东西吧！当她想起了所有的一切，是否，也代表着她的生命走到了最后的尽头呢？
其实刚才青岚威胁着要把由希带回妖兽界时，他就已经醒了。只是，那时父王出现了，他不知道父王究竟想要做什么，所以只能伺机而动。
“其实阎翼这小子还挺适合我们家小希的嘛。”由依洋洋得意地托着下巴，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了一幅完美的未来蓝图。
和_图_书由希呆呆地怔在那里，一时间无法回神。
溟月和漠言则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当由希走到了第三层，她想起了这三年来，她经常去“降兽斋”串门，经常跟小点闹成一团，而阎翼则经常站在她和小点的身后，静静地含笑看着她的背影。
青岚再也看不下去了，忽然冲到了水晶床前，冲着沉睡的阎翼怒吼起来：“该死的阎翼，你怎么还不醒来？怎么还不回答由希的问题啊？你再不醒，我就真的要把由希夺走了，带她去妖兽界，让你永远也找不到她！”
“呃……”青岚使劲地抓了抓头，“不对呀，怎么以前由希告诉我的传说里是讲，当星辰界的星星形成十字之时，进入星辰界的人就会灵魂互换？”
可是，他问的问题是事实啊！他哪里问错了？由希他们不死，他们又怎么能带他俩的灵魂去星辰界呢？
他的小希终于明白了“爱”与“喜欢”的区别了。这十年来的苦苦等待、三年来的痴痴守候……他，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阎翼心满意足地合上眼。
“由姨，不要紧张。水晶球预示的未来虽然是个死局，但我看到，对应着由希和阎翼的两颗生命之星，却在闪闪发亮。那就说明，他们一定有生机。”
“啪！啪！啪！”青岚的脑袋上又被狠狠地连敲了三下。
“痛、痛！好痛啊！”早被打趴下的青岚捂着脑袋痛呼起来，连眼泪都要掉出来了。由希的妈妈下手可真狠啊！
拥有了这样的幸福，他已经没有遗憾了吧？
由希立刻冲了过去：“阎翼——”
最后看了眼塔内相拥的儿子和由希，阎青也转身离去了。
阎青却又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我也发现自己做错了。我罚他受苦，但受折磨的，却还是我自己。”看着翼被关在极寒之地一天天地消瘦下去，他的心比谁都痛。翼是他最钟爱的儿子啊！他怎么忍心看着他就这样死去？
此刻，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片荒凉阴森的塔底。这里什么也没有，除了一片寂寞与凄凉。然而，在拐角处却有一道木梯蜿蜒而上，那是通向第二层的道路。
由希俯首在阎翼的胸膛上，叹息般地轻闭上眼，却始终没有放开互握的双手。
眼角好像有什么东西湿润了，由依眨眨眼，依然笑着开口道：“无论小希做什么决定，妈妈都会站在小希这一边的。”
目送着青岚走远，由依这才将目光重新收了回来，眼神柔和而慈爱地看向水晶床边的由希和阎翼：“小希，你是妈妈唯一的希望和未来。妈妈希望你永远幸福！”
由依笑了，眼角挂着泪痕：“小月，你也是个好孩子。”
“什么办法？”青岚和由依异口同声地问道，眼睛里也同时燃起了希望。
当由希走到了第九层，她想起了在灵花界，当所有的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刻，阎翼脸上的复杂与悲痛。他曾经朝自己伸出了手，但却没有再像往常一样搓揉着自己的发……
一只冰冷却有力的手扶住了她。
“小希，你们什么时候会死呢？”不自觉地，她低声念出了这句话。
相互拉勾的手指，渐渐地松开了。阎翼也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沉重，他强撑起精神，看了怀中的由希一眼，发现她已然沉沉睡去。
由希轻靠在阎翼的怀里，紧紧抓着他的手。此时此刻，他的手虽然冰冷，却还是如同以往那般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小希！”耳畔想起了妈妈的声音。由希转过头，唇角却扬起了一抹微笑：“妈妈，我想起十年前的那个约ｈｔｔｐs://wｗw.ｈｅｔｕsｈｕ.ｃom.ｃom定了。”
“嗯。”由希点头，“我不会再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了，一定会遵守的。一定会哦！我们拉勾。”说着，她朝阎翼伸出小指，甜美地微笑起来，“拉了勾就不会忘记了。”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策划？”由依双手叉腰，怒瞪阎青，“就算你要引我们来，也不用这样对待你的儿子啊！关在什么极寒之地，你是想让他死得更快一点吗？”
闭目沉睡的阎翼，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星辰界？”青岚一怔，星辰界是说去就能去的吗？当初他们是发生了意外才……
“阎翼就在这最后一层吗？”由希看向近在眼前的第十层，苍白的脸上挂着微笑，颊边那双酒窝浅现，多了几分柔弱，也多了几分甜美。
“嗯。”阎青点头，“等他们死去，用时空之晶的力量和风雾界水晶球的力量相结合……”阎青看了溟月一眼，继续说道，“再加上我们幻界的魔法，应该可以到达。”
他讨厌这样的情景！极度讨厌！
真是绝对不可原凉！
“置之死地而后生。”回答他的人是溟月。
漠言扶着她的手微微一僵，神色更加复杂起来。到了这个时候，她竟还在跟自己说谢谢吗？如果不是他带她来这里，她就不会想起一切，更不会……像现在这样，默默地消耗着生命，等待一切的消逝……
沉重的黑暗，在一点一点地侵蚀着她的意志。
“我也不要他死。”阎青淡淡地道，“他是我最钟爱的儿子，我怎么可以让他就这样死去？”
“好，我们拉勾。”阎翼也伸出了手，两个人的小指紧紧地勾在了一起。虽然这样的动作略显孩子气，却包含着彼此最真诚的心意。
“先让他们死。”这回说话的是阎青。
“你们看不见。但我看得见。”溟月淡淡地开口解释，“我看见，在那个世界里，由希和阎翼闭着双眼躺在那里，毫无生息。”
微微一顿，阎青接着说道：“我想请你们帮忙带着他们俩的灵魂前去星辰界。当星辰界的所有星星都排成十字架时，就可以重新洗礼他们的灵魂、让他们获得新生了。”
身体顿时像是虚脱了一般，使不出一点力气。
由依不由自主地多打量了阎青几眼。阎翼跟他长得并不怎么像啊，可能更像他的母亲吧？
阎青摇头：“不，我有办法让他们两个人都不要死。”
由依不说话了。
“这是水晶球预示的未来。”说着，溟月拿出了一直放在怀中的水晶球。
“那我们要怎么去星辰界？去了星辰界之后，又要怎么救他们呢？”由依问。
“惩罚？”由依一怔。
“喵——”
漠言突然说了一句：“我们在星辰界里灵魂互换的时候，星星并没有排成十字。”
阎翼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后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青岚转头看向由希和阎翼，只见阎翼依旧安静地躺在水晶床上，而由希则抓着他的手，一脸平静地凝望着他，似乎对他们所讨论的话题完全无动于衷。
阎青看了看愤然离开的由依，不由摇了摇头。
心跳，似乎也在慢慢地加速了。
当由希走到第六层，她想起了火焰界里那个深刻而满含着眷恋的吻。那个时候的阎翼其实是有些心急的吧，因为他的心跳得好快好快，让她的一颗心也跟着狂跳不止。
其实，她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他开始怀疑、动摇起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做的是对还是错。
轻轻地闭上眼睛，由希低声问道：“阎翼，你看见我时，会脸红心跳吗？而你看不见我时，会想念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