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她是设计好的，她是故意的
江水边踮脚边扭头：“里面一瓶饮料都没有，吃的也没有，我自己一个人住很少做饭。”
江水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我觉得还好啊，而且是南华以前代言的狗粮。”缩回去，嘀咕了句，“我都忘了杯子放在哪里，难道在上面的柜子里……”
“我们沈总真的很奇怪，我工作也有半个月了，还是第一次见他给别人送礼盒耶！”
她闭上双眼，身体却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哐”的一声尘埃落定，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江水回过头，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裹着薄款羽绒服，戴着黑色口罩，手里拿着剧本。
他当然希望发小能有段好姻缘。
“听说我们沈总啊，要对皇星那个明星下手了……”
沈柯轩皱了皱眉，略显吃惊地说：“这是基本礼仪，我送你回家，你要请我去你家坐一坐。”他的重音放在“请”字上，好像她不请就是她的不对。
“什么？”
皇星那个小明星，看来得对他使点手段了。
江水抓着自己刚才被上司往上一提的领口：“？？？”
江水觉得奇怪，沈柯轩对皇星那个明星下手？那个明星是谁啊？沈柯轩为什么对别人下手？
“她怎么说？”有关江水的话题，他好像都不愿意绕开。
“没事，我口渴。”
“没怎么。”他只是想到从小就厌恶烟味的江水，“听江水提过。”
“沈总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
沈柯轩望了一眼，眉头舒展开：“那只‘二哈’叫大胖，我把它的头像做成logo。”
“头痛……”地上的人虚弱地飘来两个音。
“我去，谁把我的轮胎气放掉了！”
他轩抬头望了望，直接把车门打开，说：“天黑了，我等下还要去接安诗韵，上车。”
江水瞪大双眼，吃了一惊，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沈柯轩送那么女人的礼物给南华？
南华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怎么说，不要被沈柯轩列入枪毙名单就好。
“听说南先生的经纪团队最近在谋求与知名品牌合作的机会，这个是我集团旗下经营的，轻奢化妆品的代言合同，你签一下。至于试用套装，明日会到。”化妆品是安诗韵做的，南华也是她死皮赖脸求他签的，跟他没关系，他只是做个顺水人情，顺便收买人心。
江水吞下最后一口饭，兴奋地收拾碗筷，像狗仔接到劲爆消息一样飞到公司门口。
太乱了，茶几上满是零食残渣，餐桌上居然还有吃完的外卖没有收拾。不过，里面的装饰倒是很温馨，黄澄澄的向日葵窗帘，沙发上铺着暖融融的龙猫毯子，墙边摆着褐色小狗屋，狗粮撒了一地。
“可以。”这倒是说到他心坎上了。沈柯轩赞许地望了南华一眼。
江水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她搓搓手，不知道该伤心还是该兴奋。
“啊？”南华的声音有些拘谨和收束，“慢着，一个一个来，我困呢，神志不清。”
知名品牌的代言合同呀，看来，他是沾了江水的光啊。
林婳抬头，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江水，又迅速把头低下去。帽檐遮住了她本来就不大的脸，也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
难道是吃醋？吃谁的醋？南……南华？
同事们开始窸窸窣窣地议论，用八卦的眼光看向两人。
她这样子让南华一个激灵：“咋……咋？”
“哪有不偷腥的猫，再好的对象都不可靠！”
南华回头对江水说：“那你先回去吧，我可能又得待通宵了。”
“我又不是说这个，我是说……”
南华不怕死地继续油滑腔调：“那沈总啊，我帮您在我的阿水面前美言几句？”
言下之意就是喝口水就滚。江水放心很多，脚步轻快地走到门口，抽钥匙，开门。
一连扫了六七辆，都是坏的，她今天手气绝了。
南华无端觉得脊背发凉，他的语气和他的眼神，太可怕了，好像他不同意，就会被他分分钟置于死地。
“哎呀，南华，出来啦？”江水被进到办公室来找她的发小喊回神。想起刚才的推测，她一脸淫|荡地拍他的肩。
呵，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吧？南华心里想着，这三更半夜的，约到这么不正经的地方来，能有什么正经事。哼，原来是向自己打听江水。亏他是盛世高高在上的总裁，竟然表现得比他还生涩，玩旁敲侧击这样的把戏。
江水当晚窝在被窝里网页搜索和_图_书“被男上司性骚扰了怎么办”，结果却跳出一条：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女下属不要在上司面前搔首弄姿穿着性感。
江水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总裁是……笑了吗？他的眼神好温柔。
“行吧。”江水局促地加了一句，“可我家特别乱。”
“模特，我有印象。”车子驶进员工宿舍大门，停在二栋楼下，这时，她的宿舍阳台上传来几声激动的狗吠。
江水拿起纸巾盒左右打量：“好可爱啊！真的没想到，我养了一只柯基……”
午饭期间，江水见南华在朋友圈发了张“收工回城”的照片，于是打通南华电话。
林婳抬起头，眼眸亮晶晶：“那是当然。”随后叹了一口气，“唉，我已经在爱情上失败了，不能再在事业上跌倒了。”
江水忙不迭地跑去收拾来收拾椅子上的衣物，模特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尾巴连着小圆屁股一起摇，突然意识到有陌生人，警惕地对着沈柯轩吠叫。
“嗷……不过，你到我公司啦干吗？”
沈柯轩“嘶”了一声，忽然发现她的脸近在眼前，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认真地盯着他，淡粉色的嘴唇半开着，露出洁白的门……他不知为何呼吸急促起来，转移视线，却发现她身上那件宽松的毛衣有点垮下来，隐隐约约露出胸部的线条……
不远处，一辆黑色豪车正好停到路边，仔细辨认，是总裁那辆阿斯顿马丁。车门一开，竟是南华从车里走了出来。他向江水招招手，几步跑了过来。
2
她跑回房间翻箱倒柜地找到一瓶祛瘀的中药膏，半跪在地上，拿棉签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
江水简单地向同事们介绍了一下两人的关系，然后，南华很自然地对她说：“走，我们下楼吹吹风。”
好久没和林婳单独相处，今晚再见，她看起来比之前要沉静许多。此时，她的口罩已经取下，没化妆，鸭舌帽压得很低。她低头翻剧本，时不时拿笔做些记录。
1
模特嗅了几鼻子，乖巧地嘎嘣嘎嘣咬下去。
江水清醒许多，突然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
“叮咚——”
江水嗯嗯点头，眼神放光。
听到这样的坏笑，南华清醒了很多：“你这个笑声，不太对啊。”
江水从厨房里提来一袋即将见底的除泪痕狗粮，那牌子让沈柯轩有些不爽。
沈柯轩的脸色变得更难看，把南华叫住，冷声说：“慢着。”他扯下披在江水身上的外套，往南华身上一丢，“衣服别忘了。”然后冷着脸转身离开。
林婳悟性高，与江水一来一回，对剧本的了解更加深入。
南华定睛一看，是一份合同。他轻飘飘地吹了一声口哨，自己在瞎想什么！
她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脑子里忽然打了个激灵……
“啊？那沈总……”
江水睁开眼，发现自己压在沈柯轩身上，两人靠得很近，呼吸纠缠。
沈柯轩的表情凝固了一瞬：“谁？”
“林婳？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啊？”
南华挠了挠头，想到江水私底下对沈柯轩描述最多的一个词：“扑克脸？”
“模特别叫啦！他是我老板！”江水赔着笑腾出手揉它的狗头，从地上摸了一粒狗粮指着沈柯轩说“恭喜”，模特屁颠屁颠跑到他面前勉强撑着胖乎乎的后腿敷衍地作了两个揖。
其实江水这个女人，一点都不令人讨厌嘛，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甜得让人融化。
安诗韵心想，等忙完这阵就抽个时间跟傻江水说清楚。
“都坏了？”沈柯轩想给刘言加工资。
那边南华打了一个哈欠，懒懒地说：“啊，是的吧，羡慕不羡慕？”
“啧，江水你这个人啊，什么东西从你嘴里出来都没好！”
南华穿了件卡其色风衣，脚踏一双马丁靴，简直是光彩夺目。
沈柯轩嫌弃地瞥了江水一眼，问：“狗粮呢？”
江水心里一“咯噔”，这位沈总貌似听不懂礼貌的拒绝用语，这时手机刚好“嘀”的一声，扫描共享单车成功，她心里定了定：“没事，我骑单车回去。”可是屏幕一闪，跳出“车辆故障”的提示。她举目四望，还好车多，赶紧换了辆，一扫，又是坏的。
刘言觉得总裁越来越不靠谱了，经常一个和*图*书人发呆，时不时冷笑又迅速板起脸，而且特地让他把宠物品牌运营官从欧洲叫回来，就为了两袋最新研制的狗粮。
“你还知道，她说我什么？”
江水抓抓头，不敢吭声，总感觉现在的沈柯轩特别恐怖，一点就爆炸的那种，看来他对林婳还真的是宠爱，谁都要围着林婳转。
南华便不乖了，老气横秋地眯起眼：“我们什么关系，沈总为什么要关心？”
一粒红色的火星丢在地上，正好靠着大树欣赏月色的沈柯轩气鼓鼓地踩灭烟蒂，然后走过去。
沈柯轩忍住撕烂合同的冲动，重新回归理智，冷冷地说：“今天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向她透露半点信息。”免得她以为他在背后使手段。
“情……情趣套装？”
“哎，沈总好……”
“江水，我这里还有几个细节不懂……”
夜黑风高，小树林黑黢黢，静悄悄……
“小花。”她郑重地叫一声。
再说，她哥的心思那么明显放在谁身上，她还看不出来？
“同感。”沈柯轩笑了笑，“它很淘气。”不动声色地跟着江水上楼梯。
他一说完，自己也愣了片刻。
南华由于刚拍完一场打斗戏，脖颈处有几处淤青。他又在车里刚睡醒，衣衫比较凌乱，领口的两枚扣子还不翼而飞。整个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嘛！
江水努力伸手去拿一次性纸杯，忽然，从身后罩下一片阴影，余光瞥见沈柯轩站在那儿，也伸出手帮她拿纸杯，只是他的手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手背，她浑身一颤，手迅速缩回，低下头慌乱地跳下板凳，不料一脚踩空。她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往后倒下去。
林婳从容地走到江水面前，仍是那种傲慢却习以为常的语气：“找个地方，再和我沟通细节吧。”声音有些疲倦。
南华！又是南华！
一辆蓝色超跑从地下车库开出来，估计又是公司里哪个隐形富豪。她没有理会，心想自己还是走回去算了。
“沈总哪里痛……”
南华摆摆手拒绝：“不抽烟，要保护嗓子……”多嘴问了一句，“沈总您，抽得凶吗？”
“就是说你面无表情，态度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吧。”
见到屋子里的情形，沈柯轩努力使自己的表情显得和善，其实小有洁癖的他立刻想拔腿就跑。
两人讨论完，江水看着一遍一遍日臻完善的剧本，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安诗韵有苦说不出，只能追着她赏栗暴。
江水发现沈柯轩透过车前镜看她，回看几眼，总觉得他有话要说，又总不开口。她只好随口找个话问：“沈总买新车了啊？”
呃……
昨天晚上。
“是挺酷炫的。”江水奉承。红色的法拉利？南华的车不就是？所以，他这是在跟南华较劲吗？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直男的胜负欲？她豁然开朗地点点头。
“好了，我知道了。”沈柯轩的眸眼更加黑沉，声音更加森冷，“她以后，由我照顾。”
南华道谢着接过，头歪了歪，又多了一句嘴：“沈总这是要收买我啊？”
说罢，刘言匆匆地走了。
总不可能是为了对家公司的小花南华吧……
“不是，我只是看中你的流量和潜力。”
沈柯轩的脸又黑沉下来，他一字一顿地纠正：“她不是你的。”
沈柯轩的脑门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一个包，地上摆着那个罪魁祸首，她赶紧把它收上灶台。
沈柯轩偏过头，视线被她奋力拉长的侧身曲线引住，默默偏过头，有点脸红。
沈总居然还站在那儿，江水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沈总……你先走吧，不要等我……”
“嗯，说点实在的，模特的狗粮快吃完了，要不沈总替我做个顺水人情？”
沈柯轩摆手打断，不太想继续听下去的样子，又有些失落。他说的，青梅竹马，不用明说的默契，相互保护和照顾，这些都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他听着，心里像被扎入一根针，刺痛着。
而且，为什么她身边的男人比他要了解她，这样让他不舒服。
到公司门口刷卡进门，看见几个前台妹子窸窸窣窣地说闲话：
江水和南华两人坐在长椅上，讨论了下一部戏的细节。一阵风吹来，江水打了个喷嚏，南华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沈柯轩将一个东西递过来。
沈柯轩略显得意地笑了笑：“我觉得外形比法拉利要好，我也不喜
和*图*书欢红色，显得很浮夸。”
江水害怕气氛尴尬，一时不知怎么开口，还好林婳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扶起沈柯轩，面红耳热地说：“不好意思，你忍一下，我去拿点药。”
南华被沈柯轩叫走，本以为会回到公司讨论剧本，结果他被沈柯轩带到了公司后面的小树林里。
南华很吃惊：“沈总，刚才会议上我们就剧本理解已经达成一致，怎么突然又要……”
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新建word，她忍不住将刚才的见闻分享给同事。
“唔……”南华点头，“那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毕竟事实就摆在那儿，我们俩的关系啊，特别密切，是一条裤子穿到大……啊！应该算是青梅竹马吧，啧，你懂吧，就是那种，可以为对方上刀山下火海的感情，哈，当然也没那么夸张，我们之间有不用明说的默契，她呢，负责我不让人欺负，我呢，负责对她这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巨婴进行监督和照顾。”
沈柯轩下了车，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
车里，气氛安静。
“你一定省略了一个万。”江水面上微笑，心中爆粗口。
江水总觉得她语气不对：“我们是好朋友啊，所以……你在担心什么，他又不会抢你风头。”
沈柯轩的手僵了一下，偏过头吐出烟圈，然后把烟弄灭了。
沈柯轩拿起文件夹，翻着，纸片的声音刮着硬壳，让南华心里一咯噔，生怕沈柯轩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哦，这样啊。”其实南华对安诗韵的印象还不错，她人很负责，做事认真，没理由不给她面子。
沈柯轩下意识地捏紧手中的纸玫瑰，然后丢进垃圾桶。
南华咆哮着解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脑子里究竟是在想什么呢？”
沈柯轩摸摸自己的脸，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这点，安诗韵以前与他说过，所有人看见他冷脸都不敢作声，劝他和煦一点。可是，别人怎么看，他又不放在心上。嗯，下次注意些就是。
“你过来就对了。”
“是我考虑不周，不知道底下员工的情况。”她在他面前居然从未表现出来，看来她心里对他仍然存在距离感。这样他怎么了解她、接近她。
江水嘿嘿笑两声，挑重要的说：“沈柯轩送你礼物啦？”
沈柯轩双手握住方向盘，听见模特那只小狗在阳台叫，脑子里又出现刚才那幅有些暧昧的画面，他哼一声扭过头，油门踩到底。她都是设计好的，她是故意的！
她吓得赶紧站起身，环在腰间的手却施力把她按下，令她再一次砸进他的怀里。
晚上下班，江水站在自行车前目瞪口呆，不停地念叨着世风日下，在寒冷的冬日里急得直跺脚。宿舍离公司不远，但她又不想走路，每日骑共享单车还要花钱，合计下来还是买自行车合算。前段时间一直好好的，只是今天不知道谁那么缺德——这招也太low了吧！
近日，公司里有流传起一个八卦——沈柯轩要捧林婳。
“是的。”刘言非常疲惫，因为他一路下楼一路被问过来，于是程式化解释，“是沈总送给南华的。对，就是那个选秀节目出来的，皇星那个小明星。”
过了几天。
一阵沉默。
这几天沈柯轩似乎不常在公司，江水找安诗韵汇报工作，她无意中透露消息说，沈柯轩这两天跟南华走得很近，经常送他去赶通告什么的。搞得现在公司暗地里都开始怀疑沈总对她家南华目的不纯了。
沈柯轩放下那袋狗粮，跟着进了厨房，意外地见到一个比样板间还干净的厨房。见她搬来小板凳去够上层的碗柜，他随意地打开冰箱，然后不可置信地皱起眉头：“什么都没有？”
看得出来，林婳对这次的角色非常用心。
“嘻嘻嘻嘻嘻……”
这时，她注意到车上搁着的一个纸巾盒，纸巾盒上的图案令她很讶异：“沈总怎么……用‘二哈’图案的纸巾盒？”她一直认为他用的东西跟他本人一样很严肃。
沈柯轩点点头。
“南南……南华？”他怎么从沈柯轩车里出来？
“这点你放心，南华不是花瓶，他对待工作一点都不马虎，因为我们都知道现在的处境来之不易，可能他看起来有点不正经，但是作为新人演员，他一定会努力配合你。而且试戏的镜头你也看到了，他真的有用心对待。”
“江水。”
“刚楼https://www.hetushu.com.com上的同事说今天有八卦！”
江水被这笑容搞得莫名其妙，一开始还回敬回去，后来便视而不见。她来公司又不是交朋友的，工作和赚钱最重要。至于吴组长被调到后勤，关她什么事。
“不用，沈总，我宿舍离公司也就几百米。”
沈柯轩不自然地吸了吸鼻子，见她走到一辆小黄车前，他向前走了两步：“我送你。”
江水越走越不对劲，转头发现他竟然跟着，倒吸一口凉气：“沈总……你你……你要去我家吗？”
沈柯轩蹲下身来，温柔地说了声“乖”，手在狗头上抓了两把。模特突然很狗腿地倒下，露着圆滚滚的肚皮撒娇。见状，沈柯轩忍俊不禁。
进展到哪一地步？反应过来的南华气急败坏地一连爆了几句粗口：“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听我解释……哦，不，你现在出来，我到你们公司了。”
眼看时间不早了，江水打算告别，林婳却并不急着起身，突然问：“你跟那个皇星的南华很熟？”
江水及时溜掉，安诗韵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越琢磨越不对味，什么叫“再好的对象都不可靠”？她男神是南华没错，江水也知道，可他又不是她对象。难道这个死江水以为……沈柯轩是她……拜托！沈柯轩是她亲哥哥哎！
公司给编剧组的任务是将女主任幸这个角色从头到脚与林婳本人切合——这可是沈总亲自下的命令。江水想，沈柯轩这么照顾林婳，看来林婳的美人计成功了呀，否则，她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不是很凶。”沈柯轩把烟拿开，后知后觉地问，“怎么了？”
林婳点点头，直率说：“他刚出道，各种经验不足，第一次就与我对戏，我想，他应该不是花瓶吧。”顿了顿，沉下声音，“毕竟，你知道，我很重视这次的戏。沈柯轩一直在为我造势。”
“嗯？”江水一愣，又马上反应过来，也不卖关子，如实回答，“我们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算是发小。”
沈总坐上驾驶座，嘴角微微上扬，后一瞬又严肃下来。
明明他的话带着命令的味道，语气却是……该死的温柔。江水愣了会儿，不好意思再回绝，犹犹豫豫地说：“那……那麻烦沈总了。”
他又冷下脸来，双手插兜，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你们什么关系？”
“那个包装看起来就很精美，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自行车坏了？”背后的声音很是耳熟。
“这个牌子的狗粮不好。”沈柯轩摸出几粒小饼干摊在手心。
哇，这么好！
会议厅里。
嗯？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啊……江水脑洞大开，思路越走越偏。正想着一些脑洞情节时，一阵做作的咳嗽声将她拽回了现实！
所以说？他到底是宠爱林婳还是另有目的？
“啊？大胖是你的狗？沈总你也养狗？”
她认出对方是谁了。
“小花，我想你是解释不清了。”
总裁脸一热，把她领口往上一提，囫囵道：“我回去了。”然后迅速起身，冲出房门。
正聊得火热的两人猛地感到一阵阴风吹过，江水率先转头，就见到了沈柯轩那张比罗刹还冰的脸。
“昨晚发生什么……可……可以跟我这个未成年说吗……”
“什么八卦？”
南华欲哭无泪：“你说你小小年纪，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沈总他只是顺路接一下我啊，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淳朴，是这样的，正好我有东西要带来给你，喂！眼神不要这么邪恶！别不信！你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作为两年老员工，我可以郑重地告诉你，他以前也没有。”
“刘助理好。”江水甜甜地打招呼，“这个……你去寄礼物啊？”这个礼物的颜色也太女人了吧。
“她现在也不是你的。”南华脱口而出。
总觉得，她和那日在酒店中看到的不太一样，认真、灵秀，是一种看破红尘的模样……
公司楼下。
开完会，沈柯轩坐在自己办公桌后折了一朵玫瑰。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浅浅一笑。他确定她对他是有非分之想的，否则怎么可能在一个英俊的男人面前故意低下领口……而且，她以前就借着酒劲亲他。
自吴组长事件之后，似乎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江水背后有人，从前不打招呼的同事现在路过总要露个笑脸。
“嘟嘟——”
江水觉得时间漫长和_图_书，偏偏沈柯轩这个一看平时就很少开车的大老板挑了条最堵的路。
“哎呀，安导，爱情是不分性别的，你只能选择成全。”
江水与林婳又解释了一遍女主从头到尾的心路历程，林婳在剧本的边边角角做了很多笔记。
平心而论，虽然南华的演技稍显生涩，但是镜头感很强，对情绪的把控不做作，潜力很大。
江水边想边走到电梯门口。
“哎？你怎么知道，你见过我家的模特啊？”江水下了车，指着阳台上活蹦乱跳的狗狗，“每天看见模特等我回家就很开心。”
“你还想要什么？”
啧，这江水和南华的关系非常密切啊——上次绯闻事件，南华第一时间为江水站台澄清，而南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江水也是十分操心。一个冉冉升起的新人明星和一个逐渐长成羽翼的编剧，互相扶持，彼此信任，还不忘本。是朋友，还是……情侣？
刘言很想苦口婆心地劝，老总让他管理公司不是让他糟蹋的，更不是为了给他泡妞。他摸摸脑袋：“小沈总，你说江水啊？刚刚我看见她和皇星那个小明星一起下楼了。”
他抬头捏了捏桌上印着大胖头像的狗粮，猛敲铃。刘助理一进门，他就说：“刘言，把那个谁，江水叫过来。”
“收！”
突然，火星一闪，沈柯轩点燃一根烟，又递给南华一根。
江水大度地点头，态度亲昵对他嘱咐了几句。
江水缩回脖子，收好淫|荡的笑容。算了，她从同事这里套不出什么来，可以直接去套南华的话啊！
江水如往常一样来上班。
她开门见山地问：“戏拍好啦？收工回家啦？沈柯轩送了你什么啊？”
沈柯轩好像目的达成似的，轻飘飘地开口：“柯尼塞格，不常开。”顿了片刻，有意加上一句，“两千吧。”
“嗯。你出去。”语气冰得让人不寒而栗。
“哪里？喔喔，这里是表达……”江水自然地坐到对方身边解释。
江水兴奋地反问：“哎哟，我又没说什么，是你在想什么呢！”
沈柯轩强压着烦躁，要不是因为那两个女人，他不用站在这里听别人屁话。
沈柯轩一副没有什么耐心的样子：“你不需要知道。”
江水索性爆笑：“收不住啊！请问你们进展到哪一地步啦？”
？？
见她这表情，南华眯起眼睛骂了声：“你又在意淫什么！”
“就是南华，皇星的那个。”
“啊，这样啊。你对他倒是很亲近。”
“安导的意思。”沈柯轩以最快的速度把锅推给安诗韵。
有病吧，她穿着大毛衣，也没有凹造型。哼，再也不查了。
“总裁2”这部大戏沿用江水的剧本，由盛世主导，皇星赞助。两大公司高调宣发，且所有配置全是一线级别。而这一切的准备，都是为了捧红两大公司最具人气的小花，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林婳。
“嗯。”沈柯轩瞟了一眼，犀利的目光落在南华身上，“你过来，你的剧本再跟林婳合几次。”
很奇怪耶！
“好的，那就看沈总的诚意够不够了。”
江水心说沈柯轩抓人就抓人，扯她衣服干吗，然后转念一想，刚才身上披着的衣服，是南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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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转搜寻着共享单车，气呼呼地说：“是啊，不知道谁那么缺德把我车轮胎的气给放了。公司这里有监控的吧。”
“这样啊，嘿嘿嘿……”
电梯门一开，迎面走出来的是沈柯轩的助理刘言，他一手提着印着宠物头像的袋子，一手抱着一个巨大的礼品盒子，深粉色外壳，打了个紫色的蝴蝶结。
“说什么？”南华意外地听到沈总问起江水，回过头见沈总的眼神竟然还挺认真的，凭他出道至今的演戏经验，八成是陷入恋爱的漩涡。他心里有了底气，便故作支吾状，“呃……是这样的，她不喜欢烟味，有点过敏性鼻炎，她爸的烟瘾就是被她逼停的。”
一个很耳熟的女声在背后叫她。
南华故意说得很夸张，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是第三者插不进来的。他这样说，就是为了试探沈柯轩。
沈柯轩皱了眉：“不可能，我看过公司建筑图纸，直线距离大概两千米。”
沈柯轩指了指脑门，原来刚才倒下的时候，被厨台上的一个小锅砸了一下。
没想到沈柯轩在公司的人气是真高，这事早就传开了。
“江水，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