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祈祷今夜星星永不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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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佳雪忍不住火大地直接往他背上拍了一巴掌：“不会说话就闭嘴。”
她将压片糖的包装撕开，含在嘴里，没理他。
季时安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你懂什么。”
靳嘉致很自然地坐在了艾伽身边，艾伽看了他几秒，又将视线移到季时安身上，发现季时安脸上有伤，想起前几天季时安去找靳嘉致被打的事。
她勾着唇嘲笑起来：“你有什么用。”
四周又停滞下来，耳边只有风声，她将下巴买进外套里，只属于靳嘉致的味道钻进呼吸里。艾伽又想到那通没接到的电话，想起靳嘉致的父母。她想了想，终于将从想见到他第一面，就对他说的话，说了出来。
四个人在医院附近的一家打边炉店坐了下来，戚佳雪莫名其妙地没坐在艾伽身边，坐在她对面。
靳嘉致唇抿得更紧，神色很认真：“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艾伽下意识抬眸，视线对上靳嘉致的眼睛。她心猛一跳，字还没打完，就将信息发了过去。
手机突然振了下，她低头看，是靳嘉致发来的。
两个人说着说着又吵起来，艾伽笑着将视线放在他俩身上。
说完，她就跑去找去买冰激凌的季时安，店里只剩下艾伽和靳嘉致。
一时没人说话，气氛被他搞得有点奇怪，季时安干咳两声：“奶奶会没事的。”
季时安用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瞪了她一眼：“我当然没你有用，有人为你要死不活，有人又因为你立刻死而复生。”
她将一个包塞到艾伽怀里，神神秘秘道：“所有的证件hetushu.com.com和银行卡都在里面。”
靳嘉致看向她：“外套穿上。”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戚佳雪和季时安一直在活跃气氛，将她这半年不在发生的事情一件件地汇报。
“就做了一次人，你要说多少次？”
就这样烫了两秒。
艾伽在看私信消息，随意地“嗯”了声：“你胖了。”
季时安看了她一眼：“我们就很好，我们一起长大，什么都知道。”
季时安按着戚佳雪脑袋：“你别以为你没把柄在我手里，你之前是谁被骗，最后是谁救你于水火的？”
艾伽：烧退了没？
任阿姨在家煮好早饭，一大早坐了第一班早班车来到医院。
艾伽看任阿姨严谨小心得像特工接头一样，哭笑不得：“就放您家好了，我爸总不至于去您家闹事。”
艾伽看了眼戚佳雪，戚佳雪眼都没抬，在看菜单。
“那个路存不知道你去外地集训了，还天天来等，傻得要死还怪深情的。”
戚佳雪抱着她胳膊撒娇：“今天周六，上午课已经结束了。”
戚佳雪哼唧了两声：“感觉你这两年真的吃了好多苦。”
两人终于在一家拐角的便利店，找到了冰激凌。买完出来，戚佳雪接到艾伽的电话，说她回医院了。
靳嘉致：我很乖，只要一个人。
艾伽动作顿了下，目光扫了眼戚佳雪：“别来这套，说事。”
艾伽知道她担心什么，说：“我不会耽误联考的。”
靳嘉致：要。ｈetusｈｕ•cｏm.cｏm
戚佳雪笑得不加掩饰，艾伽收回目光，抿了下唇：“安生点。”
靳嘉致“嗯”了声，望着她眼睛说：“是啊。”
艾伽手口到锡铝纸包装的药板，手指下意识扣住。他们站在两栋楼之间，穿堂风特别冷，气温跌到快个位数，可艾伽觉得自己快烧起来了，脸烫得吓人。
艾伽：不用在国旗下讲话时当着全校读吗？
要不是一起长大，熟知他所有的事情，不然她真怀疑，靳嘉致是老手，知道她秘密，在和她推拉。
“什么麻烦？”
“夏知果前一阵交了男朋友，哈哈哈哈就是看不上季时安。”
戚佳雪和季时安走了两条街还没找到卖冰激凌的，戚佳雪火气上来：“你脑子有病吗？吃什么冰激凌，现在走了这么久都找不到。”
又在下雨，这个城市好像一年四季都多雨。温度低迷，衣服越换越厚，她身上还穿着靳嘉致昨晚给她的，他的外套。
同一时间，她说：“你烧什么时候退的？”
因为一起长大，所有的缺点你都知道，再丢脸的样子你都见过，甚至连父母家庭的不堪你都明白，所以还有什么可以假装的呢。
他今天话突然多了，没话找话。
靳嘉致：退了。
艾伽被风吹得全身都凉透了，跺了跺脚，四处看了看：“戚佳雪和季时安怎么还没回来？这么冷天吃什么冰激凌啊。”
她踢了下季时安的和-图-书脚：“你说呢，高三还剩没多久了，你还要找女朋友吗？”
他的消息，却先跳了出来。
戚佳雪望着天，忽然说：“我们四个这样其实挺好的。”
中午时，戚佳雪、季时安还有靳嘉致都跑来医院，还穿着校服。
“你知道个鬼。”他继续上个话题，“我要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要去了解她的性格，甚至要知道她的交际圈，她闺蜜的性格和喜好，真麻烦。”
他忽然递过来一片压片糖，应该是结账时顺手在柜台拿的。艾伽伸手拿去，指尖碰到他掌心，突然抬眸去看他。
“你好像瘦了。”
靳嘉致结账时，戚佳雪坐到她身边，双手抱着她，将下巴放到她肩膀上。
戚佳雪翻了季时安一个白眼：“都是你，我和艾伽都好久没见了。”
艾伽眨了下眼睛，还没反应过来。
戚佳雪不赞同他这么说：“那你追女孩，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她指腹摩挲着手机边缘，脑子的画面越来越模糊，整个思绪也慢了下来。再有意识时是隔壁床的家属来了，她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艾伽手心都被攥出汗：“我不是讨厌，也不是不接受，只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明月，谁都不能玷污，你自己也不行。”
艾伽唇角淡淡勾起。
“他们不要你，我要你。”
艾伽抿了下唇，今天已经2号了，说：“奶奶醒了就走。”
靳嘉致一愣：“真退了。”
艾伽垂眸，不去看他，继续说：“你别不上学了，你也别说那些气话了，我有点怕。”
病房里的卫生间，
和*图*书有人在用，艾伽走到公共大卫生间洗了洗脸。擦干净脸，她没立刻回去，靠在窗边看了几分钟，样子有些呆。所以在需要时，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你。
靳嘉致：不会。
艾伽还在打字，准备戏弄他一番。
靳嘉致：在学校了。
艾伽想了想，那天她在海城集训，应该和平时一样？
她也在降温天里吹了一天的风，她一点事都没有。
“哦。”戚佳雪乖了一秒，“你好能装啊。”
他视线没收，也还在看她：“戚佳雪就想逗你开心，说什么你别放心上。”
靳嘉致在桌下踹了他一脚，他眉头一跳连忙闭嘴。
任阿姨看了眼还没醒来的艾奶奶，问艾伽：“你几号回去？”
艾伽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上次的药有没有还在的，忽然他附身靠过来，她没发觉，一下秒脑袋就被他脑袋碰了下，就一秒，他就起身。
“嗯，不烧了。”说完，她又说，“你好脆弱啊。”
艾伽将外套穿上，一前一后往店外走，推开玻璃门，两人在店门口等戚佳雪和季时安。
“我知道，放心，如果撑不下去，天塌了，我第一个找你求救。”
“谈恋爱啊。”
戚佳雪“哈哈”笑了两声，凑近艾伽和她咬耳朵：“我确定你那个藏在心底不让全世界的知道人是谁了。”
他发完过了一秒又撤了回去。
靳嘉致伸手扯了她一下，让他俩从肩并肩变成面对面，距离也近。
“不了，怪麻烦的。”
艾伽看见他们，问：“和-图-书高三了，不上课乱跑什么？”
艾伽“哈哈”笑起来，她本来心情很差，但看到他们几个，忽然一下子松了口气。
戚佳雪嘲笑他：“说得好像你谈过一样。”
艾伽目光没动，手指在屏幕上打了两个字“谁啊”，过了会儿又删掉。她又打“有喜欢的人了”又删掉，最后犹豫了半天，直接将屏幕按黑，放进口袋里。
艾伽打断他：“你自己家的事搞明白没，还想帮我？”
话落，他不出声。
艾伽：又要祸害人了。
她其实认真想过，之前干净的好学生是不是靳嘉致装出来的，可一个人一装能装这么多年吗？她更愿意相信，人是多面的，他之前愿意将那一面展现出来，现在因为太过被打击，所以展现了另一面。
季时安“嘁”了声，将手里的冰激凌分给她。两人人没心没肺地坐在店外的露天椅子上，一边吹着冷风一边吃冰激凌。
靳嘉致才问：“是不是不烧了？”
季时安“嗯”了声，戚佳雪来了点文艺细胞：“你看我们一起长大就是缘分，要是没艾伽，我可能都不会和你和靳嘉致关系这么好。都是缘分。”
“你家，奶奶……”靳嘉致抿了下唇，“我可以……”
任阿姨眉头皱起来，脸色不太赞同。
任阿姨看见他们来，倒是很高兴，让他们将艾伽带出去，散散心。
靳嘉致结完账走回来，戚佳雪笑得更加暧昧：“喏，他来了。”
靳嘉致一直在看她，也淡淡在笑。
靳嘉致：要写三千字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