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无法遗忘的回忆
（Memory that can't forget）
3、堂野和上允瞳的关系
就在几只猴子吵吵嚷嚷准备开打之际，上允瞳冰块似的站起来，整个身体发出的寒气就像刚刚从北极空运过来一样，瞬间周围的空气都冰冻三尺：“你们……偷听？”
“学校见。”不等我出声指控，他已经掏出手机，一边朝前走一边拨通了司机的电话。很快，颀长的背影混进了人流之间。
“谁摸你屁股，你搞清楚一点好不好？！我性取向超正常的！”
他的瞳孔撑得大大的，嘴巴微张，看看我又看看飞舞着雪花的河面，惊慌的样子可爱极了。愣了半分钟，他才反应迟钝地安慰我说：“没关系没关系，捞上来就可以了！”说着迅速脱下身上的衣服，在那个天寒地冻还下着雪的情人节里，“噗通”跳下了喷泉池。
叠在最上面的管家老伯爬站起来，讪讪地抚摸着后脑勺，严肃的脸瞬间讨好地笑成了大菊花：“我只是想来看看姬儿怎么样了，都怪这些臭小子，臭小子……”说着，手里的拐杖朝四只猴子的脑袋一人敲了一记，“既然姬儿手踝折了，就干脆放假一天，你们陪她到处玩玩逛逛！”
尚堂野，你是笨蛋吗？我那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要忍受我？！
我也想要全部记起。
上允瞳第一次失态地在我面前表现出愤怒情绪。不过仅仅几秒钟时间，就被他很好地隐忍下去：“可惜有的傻瓜，却真的很相信。”
“如果……”
当时我为什么要锁了车轮丢下堂野一个人，我真的忘记了，我为什么忘了……依稀记得那天我们为了一件事，意见不合发生了强烈的争吵。我生很大的气，可他却和图书一直死皮赖脸地黏着我，不管我走到哪都做我身后的小尾巴。
他骑着自行车单腿撑地立在我面前，眼睛微微眯起，漆黑的瞳仁里仍然是闪耀的星光，还有些湿润的液体闪动。
那天他向我告白，天空下着大雪，是个美丽的情人节。
我越来越不能谅解自己……
“那你就不要玩这种幼稚园把戏！”
“喂！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上允瞳，你给我解释清楚了，你刚刚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因为大我两岁却比任何人还心思单纯的堂野，真的让人很想欺负。
为什么连这种事情，我都彻底遗忘掉的事情，上允瞳都会知道？(o≧﹏≦o)他到底是谁……跟堂野，有什么关系？！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的心开始隐隐地抽痛，越来越痛了，(≧◇≦)连呼吸都被痛楚淹没，忽然一道锐利的视线仿佛窥破我的伤感一般死死地盯住我，我抬起头——
因为我再次记起，在那个桥廊上我和堂野发生的事。
我拒绝他的难过，居然将自行车的车轮锁了：“这车是我爸离开后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堂野，你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丢下这句话，我大步流星朝前走去，也不管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很快跳上经过的一辆公车。
那些片段恍恍惚惚，就像老旧电影院里重播的旧片，慢慢跟我记忆里某个模糊的片段重合。
“姬儿……就轻轻的一下。被女神亲过的地方，受到神的祝福，会好得很快，也不会痛了……好不好？”
他的气息“呼”地唰过我的面颊，手居
和图书然落在我的领口处——
他抬了眼，不轻不重的话抛出来却仿佛抛出一颗炸弹，轰然炸出一些被深埋在记忆里的碎片。
“我知道。”
“啊哈，啊哈哈哈！”
“你说什么！”
而我现在居然忘记你了……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
“可是，我却对你感兴趣，非常。”
为什么会在上允瞳身上闻到那种香味……为什么我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为什么！！！
目的是让我记起你……
他的眉毛忽然皱紧，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东西，表情也怪异极了。可要确定地说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我才终于记起，那桔子果香……（.﹏.#）是堂野十七岁生日时，我专程去橘子园采的橘子，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制作成功的香水。当时还特臭屁地给它取名为：“宠爱一号”！
似曾相识的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对不起。”
更不能谅解的是，我继续回忆——
“你——”
“对方犯规撞人。”
最后我没有办法，猛地跳下自行车一字一顿地瞪着他说：“堂野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真的很烦人！就不能给我单独的空间静一静吗？”
“鬼话。”
“等一下！你什么意思？”
o(╥﹏╥)o我对他真的很不好。
胸口猛地一紧，仿佛有什么硬物刺进了我的心脏，生生地将它撕裂了！
“我想让你明白一点，不是谁都愿意做冤大头。”
“真是有够幼稚的！”
“……？”
我的脸开始变白，心口一阵喘不过气。
“真的？你忘了么？”
“为什么对我道歉？你对不起的是和图书你自己！”
……
“不痛，啊——你在干嘛？！”
“还在逞强，既然不痛为什么我碰一下你就叫成这样！”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上允瞳正好下到倒数第二层，我们交错而过，却在那一瞬，听到一句只有我们两个才可以听见的声音——
“抱歉，没有！”
当时的我却睁大了眼，故作无辜地瞪他：“怎么办？校牌掉下去了耶！你说的‘幸福传说’一定无法实现了！”
“那么这样呢。”他忽然执起我的手，食指和拇指扣着我的手腕，头顺势垂下，居然隔着纱布印下一个轻柔的吻。(=０．☉=)那一刻我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一点——他的唇贴着我的手踝，喷出的气流呼在裸|露的手腕上，我听见自己的心“噗通噗通”狂跳的声音。
原来曾今，我也对堂野做过和上允瞳对我做的相同恶劣的事迹！
“你根本不属于这里。如果你选择留下，请做好受伤的准备。”
他将校牌以及礼物送给我，告诉我有关“THE ONE”学院的恋爱传说——只要在情人节下雪的那天，在这所横跨喷泉池的桥廊上将校牌送给心爱的人，就会永远幸福下去。
“……白痴……痛吗？”
“我刚刚，有说什么了吗？”
秀挺的鼻梁，修长的指骨，整个人散发出唯美安静的气质。
等我睁开眼时，他已经取下那枚作为“THE ONE”学院通行证的校牌。我有些不解地睁大眼，冷冷地瞪住他：“上允瞳！我知道你想引起我的注意，就故意做出一些莫名其妙难以理解的举动。可是你听清楚了，和_图_书我不是一般的花痴女生，我对你——可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那你就闪啊！堂野，你是笨蛋吗？！人家撞过来你就闪，干嘛乖乖站在那里让别人撞！”
“你真不小心，打个篮球也能伤成这样！”
“我听说……这样可以减轻痛楚。”
我声音嘶哑，正想问出他和堂野是什么关系，他却打断了我：“你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他轻轻抬起手帮我拭去额上的汗水，唇角嘲讽地掀动，“是不是真的很疼？”
窗外艳阳高照，光光点点闪过他的脸。
“……”
“那么，从这里到学院里的一段路程里，就辛苦你的两条腿了。”他不屑地望着我，“如果弄丢了，车是很便宜，我的电子锁却很贵。”
我的脑子一阵电光火石，开始电影般回放出一些细节片段——
“如果你亲一下伤口这里，就不会痛了。”
垫底的康泽桠首先大叫：“该死的申少猪头，你应该减肥，本少爷都要被压成肉饼了！”
“这里，你有没有话想要说。”
“是洛五饼在摸我屁股！”
我一惊，他已经擦风从我身边走了过去，空气里漾着淡淡的桔子果香，是他留下的味道。
“我忘了什么！”
“……”
阳光熙熙攘攘，穿过白色的圆弧形窗台洒落进来，照得整个粉色的蕾丝房间梦幻般地美。上允瞳坐在床前亲自为我包扎受伤的手踝。
“那就是明二万……”
“你……”
我嘲笑他幼稚。并且将校牌和礼物抛来抛去故意耍戏他，看着他在纷飞的雪中急得脸色通红的样子，居然会有恶作剧的快|感。
他的眼神没有落在纱和-图-书布上，一直望着我，波澜不兴的眼睛就像两团冰蓝色的火种，可以焚烧一切。
︽⊙＿⊙︽从门外滚进来一个人，然后又一个人，然后再一个人……就像虾丸似的团团叠在房门口。
……
当时的我年龄还太小，不懂珍惜，不懂失去，总是动不动就威胁他，压迫他！所能回忆起来的每一个细节里都是他落寞的样子。
……
为此，他足足躺了一个星期的医院……
我迅速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害怕面对过去的回忆和害怕在上允瞳面前表现脆弱的自己，让我发出一声冰冷的嘲笑：“这种骗三岁小孩子的把戏你也相信？！只有傻瓜才会相……”
所以现在，果然是你派上允瞳来讨债的，对吧？“操场一百圈”、“九百九十九朵樱花草”……一次又一次，那些可以从回忆里找到影子的事件，都是他有意策划的吧！
无尽的寂静蔓延……
他忽然跨前一步，全身带着恐怖的低气压，右手还慢慢抬起。在那一刻我居然直觉地认为他会甩手打我，而一直不怕任何威胁见过N种大小场面的我不是挺起胸膛迎接，(o≧﹏≦o)而是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哐”的一声门被撞开——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上允瞳已经从钥匙圈里取下一把镶钻的电子锁，将自行车的车轮锁住。
明映澈瞬间一脸黑线。
因为是我亲手制作，绝对的世界上独一无二，堂野说一辈子留做珍藏永不打开。
……－＿－＃－＿－＃－＿－＃
突然手一歪，我玩得太过火，居然不小心将校牌抛到了桥下的喷泉池里！
我的下巴猛地被狠狠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