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星空下的告白
（Confessions under the stars）
2、变成恶魔也要得到你
终于，我支撑不住他的重量，和他一起滑坐在地。是我在他怀里？还是他在我怀里……
上允瞳……
远处，上允瞳迎着夜风，正慢慢朝这边走来。我惊慌抬头之间看到他，他也看着我，我们的眼神在夜空中交汇，有种捉摸不定的色泽。
他单手插兜，背对着我一边朝前走，一边伸出一只手朝我挥了挥。旁边家属楼的窗户里透出来的昏黄灯光照在他身上，而他原本洁白的袖角上，一大朵暗红色的血渍绽放如花。
他说着说着，身体变得无力。
“我不会放弃……”
“……？”
想到这些，我觉得有些愧疚：“牧流莲……”
“绝不放弃……姬儿……姬儿……”
“你过来了……”
汗水和血珠从他手臂滑落，一起砸落在他脚边的土地上……
我继续走近。
我拔腿就要朝牧流莲的方向追去，忽然手腕被拉住了，是上允瞳……
“我等你。”
他的手劲松了松，低垂着视线闷闷地问：“会回来吗？”
我这才惊觉地回头看了看坐在阶梯上的申少和康泽桠，他们身上果然也有打斗的伤痕。
和_图_书他站在那，声音有些窘：“我只是……没什么，你没事就好，我走了！”他站直了身体，背着光朝附近停放车子的空地走去，脚步有些踉跄。
忽然牧流莲身体一沉，在我怀里呢喃着失去意识：
他在吼……吼声嘶哑低沉，还夹着痛苦的哽咽……
我侧过脸，看到楼梯口附近的灯柱下，一个黑影斜斜立在那里。由于路灯坏了，长时间没人修理，加上天色昏暗，所以我一直没有注意到他。
我抬头，看见他淡漠的眼眸，在那一刻涌出一种我看不懂的神情：“上允瞳，你放开我！”
我讶异地停住脚步。
我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滚烫起来，很快转了身，朝牧流莲消失的方向跑去。转角的时候，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朝后看去，看见上允瞳站在四只猴子中间，落寞而又凄凉的样子，用一种格外寥落的目光看着我。
陷在阴暗中的他，身体动了动，尽管我看不到他的脸部表情，可是却能感应到他此时的目光，正紧紧胶在我和上允瞳身上，这让我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而不知道为什
ｍ.ｈｅtｕsｈu.ｃoｍ.cｏｍ么，看着这幅漫画的我，竟然会有种温馨的错觉。感觉自己跟他们，是融为一体的……
“为什么你要过来……”
“呃？”
原来……他等在这里，只是担心我会有事。刚刚上允瞳带走我的时候，他其实是想跟上去的吧？
夜风吹起我的裙角，发丝也随风起舞。他被夜色模糊成一团暗影。
谁知道，还没走出几步，阴影中的牧流莲忽然急急地喊：“不要过来——！”
“刚刚我对自己说……只要你不过来，我就放弃你……”
“牧流莲你有没有怎么样？！你烧得这么厉害，你不要吓我！”
“……”
就在我走到空地中心的时候，他忽然站直了身子，冷冷地说道。
“姬儿……你让我对你无法放手……我即使变成恶魔也要得到你……”
可他握得那么紧，强势而坚定，有种绝不会轻易放手的执拗。
“喂，我叫你转身。”
康泽桠“嘁”了一声，揶揄地看着我们，洛普斯一脸傻笑，白色的T恤上印着一只硕大的鞋印。相较之下，明映澈显得很沉默，头垂得低低的…hｅｔｕshu.cｏｍ.coｍ…
我无法想太多，一口气跑到空地上，牧流莲正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牧流莲,你等一下！”我跑得气喘吁吁，见终于追上他了，才放慢了脚步，一边顺气一边朝他走去。
说着他松开了我的手，居然抬手将我额前一缕被吹乱的发丝拨到了耳后。看我的眼神也不像从前那样冷淡，而是掺杂了一种深沉的情感。
“明姬儿，我警告你不要过来！”
“哦唷，瞧瞧他们两个，目光跟胶水似的，都快把我们也黏住了！”旁边传来申少那猪头咋咋呼呼的声音。
“Look——他们回来了！”
他在发什么神经啊？！
“会有什么后果？不管有什么后果，牧流莲，你转过身来，让我看——”忽然声音卡在中途，就在我拽着他的胳膊，想要强行扳过他身体的那一刻，他猛地转身，飞快地将我拥进了他的怀里！
我伸出另一只手去扳上允瞳的手指。
炙人的体温狠狠地烫着我……可是他抱着我，狠狠地抱着，仿佛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我快要喘不过气来。
远处，牧流莲双手插袋，hetushu.com.com脚步踉跄，落寞的身影慢慢融入漆黑的夜色之中……
“即使会有严重的后果，你也一定要看吗？”
他的情绪有些失控，只知道低声呢喃，声音破碎得令人心疼：“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你，你却不喜欢我……可以做的一切，我都做了！可是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喜欢我吧……姬儿……”
“你怎么……还没有走吗？”我朝牧流莲走去。
我不理会他的大喊大叫，终于走到他背后，拽了拽他的胳膊：“牧流莲，转过身来。”
申少从台阶上站起来，欲言又止“那个……我们只是……”
我的心狠狠地被揪痛了：“牧流莲，对不起，我……”
“你这个笨蛋！还想要隐瞒我吗？我都知道了，你转过身来，他们打了你哪里？让我看看。”
“是你自己选择走到我身边……”
就在这时，一个孤独的声音从黑暗一角传来：“姬儿。”
“牧流莲！牧流莲！”
“我叫你不要过来的！”
他抱紧了我，声音嘶哑地一遍遍低吼，在静谧黑暗的夜里回荡！
“……”
康泽桠拽了拽他，他又坐了回去。
晚风吹过，带着和-图-书雨过之后特有的湿润气息。四个因为打球弄得脏脏的男孩，保持着各种姿势坐在石阶上的样子，就像青春少女喜欢翻阅的漫画。
我惊叫：“你在发烧？牧流莲！牧流莲——！”
我和上允瞳走回去的时候，球场上的人全都散了，康泽桠、申少、洛普斯和明映澈都坐在去我家必经的石阶上。
我一僵。
“你不是一直都对我很残忍……这一次，你为什么不继续残忍……为什么要给我希望？为什么过来？为什么！”
“不要过来！”他的声音变得焦急，背对着我，大喊道，“我叫你不要过来，否则后果自负,听到了没有！”
“牧流莲？！”
我差点忘了……可是，他怎么还没有回去？
少年坚硬的骨骼，狠狠地撞击着我的身体，我的耳膜一响，刹那间脑子有些眩晕。
见我们回来，申少立即大声嚷嚷起来：“我就说过了嘛，八万瞳一定会搞定一饼MM的！”
“不要过来。”
我脚步一僵，可是很快又继续朝他走去。
他慢慢软了下去，全身烫得惊人。
“为什么我会喜欢你……为什么会喜欢你……”
“你确定要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