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酒足饭饱，安顿下来，第二天才到了正式的考察阶段。

正因为肖恩就在美国，还是搞媒体的，他自然知道这种事情。

毕竟，最难的事情就是打破人们的固有认知，而比这个更困难的事情是打破一群高知识分子、精英阶层的固有认知。

什么“我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就被枪毙了之类的……

是吧，建国……

咳咳，言归正传，老布一边在外面卖惨，一边暗地里还在跟那些公司沟通，经过与肖恩沟通，经过一番筛选，第一期合作瞄准了8家公司。

三家做白电的，其中两家前段时间跟肖恩短期合作一起面对过东芝，当然，说是白电，其实不单单是家用，很多是酒店用餐厅用品，比较大型。

呃，好像也就是一个大型国有企业……

肖恩提的这个建议经过他背后的团队进行推论后觉得还是很可行的，象党是保守党，其支持者中大部分都是经营传统行业和制造业的，确实受到了落后产能的困扰，也确实在寻找出路。

肖恩在东边继续考察市场，地球另一端，老布一边在国会上应付驴党议员的刁难，一边多次站出来接受采访，陈述政府行政方针中的考量和国内经济目前遇到的困难。

不过这对肖恩来说并不是坏事。

实体制造业就是很麻烦，在肖恩这边能稳定供应产品之前，他们根本不敢停产，哪怕是制造一件赔一件也要挺住。

小布一听有戏，立刻就来了精神，“快说，快说，我叫你哥了！”

“你觉得我有资格让这些公司相信我有能力完成订单合同吗？”肖恩哈哈大笑着说道。

当然，这是具体到实际操作上并没有那么简单。

当然，考虑是这么考虑，肖恩也没有一口就答应下来，考察这东西还是要继续的。

“咳咳，叔叔也行。”肖恩想了想降低了要求，小布他妈还活着呢。

不管肖恩怎么想，这件事只要做成了，挽救了这么多企业，增加了税收，那就是老布能拿得出手的功绩，这是无可辩驳的。

虽然基础建设很完善，虽然工人数量很多，但这边就不适合发展，哪怕是有港口的辽也不行！

自然环境就不适合，这个是不可能更改的，是必然会一步步发展滞后。

咳咳……跑题了，任何政策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就是要提前释放信号，一点点推广铺设嘛。

冬天要支出大笔的取暖费，气候寒冷还让设备更容易损坏，工人也需要单独支出一笔取暖金。

小布知道洛克菲勒家族与东边合作很多年了，当年破冰就有洛克菲勒家推手，也知道肖恩与东边的关系深厚，推动过几次大交易。

最近这两年与鲁省做了不少生意，特别是手扶拖拉机，柴油机，机械零配件等等，都是从这边采购的，为鲁省出口创汇工作做出了重要贡献。

就像是肖恩搞起来的卡塔赫纳，为什么不再扩张了？

在资本主义，无故辞职一个工人是很麻烦的，法律规定必须和-图-书进行恶意补偿，基本是N＋3，如果员工闹得厉害，可能还会被告上法庭，反正很麻烦。

“你知道的，我看不上那点利润，辛辛苦苦经营品牌一年能有多少钱？1个亿还是两个亿？或者三五个亿？随便抢，咳咳，随便主持一下正义就有了，你知道，相比于赚钱，我更喜欢维护世界和平。”肖恩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吧，好吧，你这些顾虑我都知道，所以……”肖恩笑着说道：“如果是一家美国公司在这边开设工厂给他们代工呢？”

“第一，原材料，比如钢铁，周围有鞍钢、首钢，运费低廉。”

落后生产力淘汰，说白了就是关闭工厂嘛，那现在的工人怎么办？

好吧，事实上新世纪传媒也没少干这事儿，肖恩一开始还想过拦着，后来也就放弃了。

这一类的话他听的耳朵都起茧子，当然，你不能说他们错了。

社会上可以招募到大量的熟练工，特别是下岗潮马上就要开始的当下，肖恩可不想上岗的时候还需要培养工人，那需要的时间成本太多了。

小布：呵，呸！

小布眨巴眨巴嘴，都能生产了，为什么不自己销售呢？

在他们眼中，那就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统称：神秘的东方。

先是北上，从东三省开始，这个就真的是走过场了，肖恩是不可能在这边投资的。

是的，轰动！

“可你在为美国经济想办法的时候，总是会有很多人跳出来想尽办法阻止你，阻碍美国更进一步的永远不是其他国家，而是美国国内这些该死的蛀虫！”

开局一张图都够编一个离奇曲折的故事了，更何况是有图有真相呢。

而且类似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是很多次，妖魔化之下，那些公司老板和高层管理有这种顾虑就太正常了。

国企和外资企业能一样吗？

而且，别的国家哪怕不想遵守合同，美国政府也有办法收拾他们，让他么明白什么叫体面。

咳咳，虽然大家都知道美国很强大，是世界第一大国，可多年前战争的结果大家还都记得，想让这个野蛮又神秘的国度屈服，可能还差那么亿点点……

“还有那些愚蠢的平民，你永远不能指望他们站在更高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他们就像是老鼠，只会盯着眼前那一小块奶酪，却不知道一只猫已经埋伏在旁边，就等着每餐一顿了！”

“第二，配套设施，无论是轻重工业基础，鲁省都有完善的产业链，在这里不用为上下游原材料发愁。”

很多大学的法学课、社会学课程之类的课程上都有真实的案例讲解。

不过，这一系列的机会都将在肖恩真的能成功设厂，拿出合格的产品，虽然大家对肖恩有信心，但，没看到实物之前一切都是虚的。

东边1978年才加入ISO体系，而直到1989年，这套体系也并没有真正在东边推广开来。

当初肖恩决定从这边采购手扶拖拉https://www.hetushu.com.com机的时候都没这么大阵仗，这想而知这次的投资额度会有多大！

机械加工、农具代工厂建设在鲁省，鲁省原本就有重工业相关优势，方便借力。

而从80年代开始，东边能对外输出的电影都是边缘题材，要么是反应社会阴暗面的，要么是清末民国的。

“你也知道，对一家公司来说，按时且保质保量完成订单的重要性，出了问题受到的损失是无可估量的，没人敢冒险。”

也就在肖恩忙着创造价值的时候，东盟范围内一场秘密会议正在召开。

“我们知道，那边的工厂都是国家的，难道合同违约之后我们还能去他们国家去告他们的国家吗？”

“呃……好吧，确实挺难得。”小布砸吧砸吧嘴，“那有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肖恩也不着急，一路南下，毕竟美国政府那边还在扯皮呢。

“是不想为美国做事吗？”小布骂骂咧咧地说道：“并不是！”

但，换成东边那个国家……

合作意向定下后就是谈判了。

鲁省，一架金色的飞机从空中缓缓降落，停稳之后，肖恩带着亚洲投资银行的一众股东们陆陆续续从飞机上走下来。

面对一群孩子，谁还能不露出笑脸呢。

“滚呐！”小布脸色漆黑。

就比如建造厂房，在南边可以直接建造钢架房，速度快，成本地，便于改造。

肖恩一眼就看出来小布打电话的意图，直接拒绝了回去。

……

这需要一大笔钱！

每个国企都是一个“家”，家长可不喜欢有一个清晰明确的标准，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嘛。

主要是肖恩觉得8这个数字更吉利。

这一点是美国乃至整个西方社会的共识。

“你知道的，相比起来，赫伯特的那些顾问团队脑子都太僵硬了，他们只会说降低失业率，降低税收，发行国债，提高关税之类的话，妈惹法克！”小布想起来就忍不住骂人。

各种关系也不知道都是怎么找的，有人托请到肖恩这里，有人托请到郭先生等人哪里，人情世故的，还都是各省一把手，面子不好不给，便只能各地都考察一下。

没有才不正常！

有道是做熟不做生，所以肖恩带着考察团队第一个考察目标都定在了这里。

生娃是家事也是国事。

只是这么下去，如何摆脱那些员工是个大问题。

驴党很乐于看到这一切，这是自由民主的体现，美国精神的体现。

当然，肖恩一直在关注着布什那边的推进，时不时通个电话还能听到小布的抱怨。

再后来，肖恩就干脆采取不知道，不过问，不负责任的三不态度了。

养老不能全靠政府；推迟退休好，自己来养老。

成本与温暖的南方相比要高30％以上，资本家疯了把场子建设在北方！

以房养老，福享未来。

交易落后，当前能提供的工人就这么多，等下一代培养出来都特么是下一代了……

所以，肖恩断定，哪怕和图书他提的将落后生产力大规模转移到东边，利用低廉的劳动力来降低成本，挽救公司的想法很好，哪怕有政府牵头，最后的结果也绝对不乐观，会遭到来自那些公司管理层和老板的巨大质疑。

当然，事实上对当地官方来说，Foxconn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哪怕是几十年后，都是求爷爷告奶奶求过来的，那就更何况是现在了。

“除了这些之外，相比于南方的那些特区，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

鲁省已经是肖恩能接受的最北了。

游行，罢工什么的，虽然没有像法国人一样玩成文化特色，但在美国也算是日常之一了。

紧急开会，接待肖恩亚洲投资银行一行人，就是当前第一位工作，关键时刻，谁敢掉链子，就让他一辈子没有链子！

上车，出发，道路封锁，警车开道，宽阔的大马路上只有这一个车队，路边都是“咔咔”敬礼的，就凸显一个与“众”不同。

反正小布不相信肖恩想不到，也不相信肖恩是完全出于善心。

以上所有，肖恩没选择收购相关的老国企，现在看起来占便宜，未来会麻烦的很。

而这些不想当牛马的员工自然算是不良资产喽。

之所以形成这种刻板印象，一方面因为制度上的对立而导致官方的宣传带有有色眼镜，另一方面也因为一些影视作品。

再说，特别是在北方地区，上层都知道要搞企改，到时候下岗会是大势所趋。

正确的废话，就是没有具体实行的办法。

这年头很多国企有自己的学校，自己的医院，自己的农场，很多连发电站都有自己的，工人包括家属十几二三十万还真不少。

换成美国本土，这起码相当于百万工作岗位，再加上连带的上下游企业，往少了说都会减少200万的工作岗位。

……

老布就恨得每天都在骂娘。

“当然，如果是你肖恩搞的公司，大家当然能相信。”小布大声说道，声音都能听出来兴奋，“只是，这样的话你……有点亏啊。”

肖恩完全有实力收购那些濒临破产的牌子，然后用低廉的产品价格重新找回市场，这点小布毫不怀疑，这样赚得更多，还能培养品牌。

比如《霸王别姬》比如《红高粱》，片是好片子，很社会也很现实，只不过再好的东西落到别有用心人的手里，那发挥的作用就实在难以想象了。

一时间各省脱关系，找门路，各显神通，关系都直接上达天听了。

鲁菜，八大菜系，特别是有真正的大厨的情况下，真的很不错。

野蛮、暴力、封建、落后，一系列的词汇都关注了上去，你根本不可能让西方媒体去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好吧，也确实解释不清。

鲁省方面听说肖恩带着马来富豪一起组成的考察团过来，准备组建一个雇工不低于30万人的大型工厂，好家伙，这消息传过来后鲁省方面一下就炸了。

当然，从前很少有公司这么搞，公司要么生，要么死，破和-图-书产之后直接进入清算程序，现在是因为肖恩横插一杠，用海外代工来替代生产，这才有了金蝉脱壳的机会。

这就像是养老政策。

只生一个好，政府帮养老。

养儿为防老，子女要尽孝，甩给政府管，真是脸不要。

美国一共才多少人口……失业率又要上涨！

当然，账不是这么算的。

……

30万雇工规模的工厂是什么概念？

计划生育好，政府来养老。

他们永远认为自己是对的！

资本家要什么良心？

这套方法应用最广泛的还是未来的东边……

多采访老布几次，给老布一个面对公众说话的机会，已经是肖恩能做到的极限了。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重视了，一把手，二把手全部到机场迎接。

“美国公司！？”小布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准备在东边开设一家代工厂，专门给这些公司生产代工产品？”

也许这就是专家吧……

当然，意志不坚定，容易被影响的人也做不成老板和精英阶层……

老布脑瓜子嗡嗡的，资本主义政治就是这样，你提倡的我就反对，正确与否并不重要，一群人跳出来唱反调不说，驴党还暗地里煽动工会组织罢工。

“办法？”肖恩拉了个长音，仿佛正在琢磨的样子。

开够了玩笑，肖恩这才说道：“其实也简单嘛，既然不能直接在这边建厂转移生产力，那干脆就不转移了，直接进行代工，代工你知道吧。”

“我也不认为我有说服老鼠们的能力。”

小布：“……”

另外就是基础建设了，北方的基建基本全部完成，相比于现在的南边，基本上可以做到设备到位，立刻开工生产。

两家做机械加工工具的，一家做厨房用品的，一家做农用品的，一家做玻璃的。

肖恩敢说最起码需要30万雇工，这说的是东边的吃苦耐劳，工厂当成家的全世界最好的工人，996福报的这种。

只是并不容易就是了。

这导致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意向参与的公司越来越多，涉及的行业越来越广，游行示威的规模越来越大了。

当然，我们已经消灭了阶级！

都是哥们，谁不了解谁啊！

这些影视作品才是美国人，乃至整个西方社会了解东边的最主要途径。

“叫爸爸！”

这要是换成美国，起码要先枪毙九成的人，剩下一成是因为没能力……

这事儿肖恩也知道，说的是之前严打，事情传到国外之后造成了很大的轰动。

美国人爱看，谁能跟收视率过不去呢，老板也不行！

“知道，可是……怎么保证产品质量呢。”小布不无担心地说道：“这件事情是很多公司的困扰，你知道的，即便是与那边的工厂签署了合同也并不保险。”

在鲁省呆了10天之后，肖恩只留下一句话，“再看看。”

如果媒体大亨们心黑一点，完全可以不给总统说话的机会，世界第一大国总统又如何，说封你号就封你号！

这些办法绝对是正确和*图*书的。

暗暗啐了一口，小布立刻大声说道：“哈哈哈，那简直太谢谢你了，亲爱的肖恩，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布什家族永远记得你。”

但是北方就不行，一个冬天的防寒问题就将建设成本提高两倍还多，厂房必须足够厚，还要有防寒层。

肖恩给他们出了个主意，先卖惨的同时对内宣布并不会裁员，稳住员工，稳定生产，等这边产品下线确定可以供应货源之后，直接将包括品牌之内的优良资产拆分出来组成一家新的公司，再将剩下的不良资产破产。

虽然三令五申，考察项目的事儿一定保密，可消息还是漏了。

“虽然我们这里不是特区，但，该有的优惠政策我们同样能提供。”不算是正式会谈，就是个茶话会的形式，二把手尽力给地方做推销，“三通一平，三减两免，这些应有的我们绝对有，这一点还请肖恩先生和各位放心。”

这种底子肖恩避之唯恐不及，相比起来，还是Foxconn模式榨汁率更高……

再说，大家都这么想也不是坏事，金矿什么的，留给自己一个人就好。

“第三，熟练工人，南方经济特区确实有一些好政策，但，他们缺乏熟练工人。”

美国这边虽然跟东边建交十几年了，可实际上，在宣传中东边还是一个落后、愚昧、神秘的地方。

外资企业的产品大多数是为了出口，当前没有什么比出口创汇更能创造政绩的了。

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其他厨房用品、玻璃的工厂建立在苏高官江水道便利的运输和更低廉的成本。

还是那句话，不是什么国家都能提供大批廉价工人的。

对此，肖恩倒是不担心，谈了一圈，最终决定将制造全系列家电的代工厂设在鹏城，开发区该有的福利待遇自不必说，肖恩看中的是这里更丰富的配套企业。

这一点就是肖恩第一个来这里考察的主要原因，现在不是20年后，这个年代，工业基本都在北方地区，无论是轻重工业。

都不用宣传抹黑，那种摸了一下手，偷了几块钱就被枪毙的事儿不造成轰动就怪了。

欢迎的还是那么有时代气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一群八九点钟的太阳踩着鼓点“咔咔”敬礼，鲜花送上。

赡养老人是义务，推给政府很可耻。

“而且，东边并没有完成法治化，他们是没有一部能正常执行的法律的，他们还是人治社会，是不是犯法，如何评判根本就没有一个标准，完全凭心情。”

“好吧，我很同情你们，但，这就是我不愿意参与政治的原因，起码在我的公司，我说话还是能算数的。”肖恩笑着调侃道：“不过，如果你想将那些蛀虫全都干掉，我还是可以给你一些精神上的支持的，可电视台那边帮忙站台什么的，还是算了，我可不想电视台大厦被老鼠们占领。”

贫穷就代表落后，识字率都解决不了，让他们种棉花问题不大，做熟练工人什么的就是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