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吃着火锅唱着歌……
刚刚走过来的纪录片导演表情跟赵大泉差不多：“那咱这片儿咋整？”
“导演？抱歉，稍等一下啊。”
这一变故让他这个主摄简直气的抓狂！
“你整条新的我还不要呢！”
这玩意居然有人惦记？
他们华远船厂不是什么小厂，生产的最低都是上万吨排水量的大船。
赵大泉这边一边寻思，一边将手机还给了王厂长：“是高爽没问题，他也不差钱。”
赵大泉敏锐的抓住了厂长的心里活动，将镜头推近到厂长的眼部特写。
华远船厂的两个老旧船坞里热闹非凡。
一正一负就省下了小一个亿！
最大的船甚至能达到十几万的排水量。
不过高爽要想从头造到现在的程度，没有两亿五千万根本不可能。
赵大泉一阵愕然，嘀咕了一句之后，问道：“这电话是高爽打来的？”
一群人盯着，王厂长跟电话那头的高爽又说了一会。
这个价格可比赵海给他的估算价便宜多了。
高爽见对方应承下来了，心里也有了点儿底，便说道：“我拍电影的，导演。”
听到对方口音浓重的普通话，高爽松了口气，问道：“我要买船，你们厂长在吗？”
这种船从来都是下单定制，还没见谁提前造好了握手里的。
年轻女人立刻换了说法。
纪录片频道的一众人彻底傻眼了！
废工废时间不说，最后到手还没人家给的多，到时候可真瞎了！
按照蓝星的公约要求，在拆船前必须进行全面的清理。
特别是“子弹时间”这些独到的镜头运用，已然在摄像圈子里掀起了追捧的狂潮。
这两艘船在船坞里放了六十年，早就成了“船二代”、“船三代”们童年的嬉戏乐园。
从《疯狂的石头》开始，赵海就已经展现出来他摄影方面的天赋，摄影方面的小奖项也得了不少。
地球上的张国师首次担任摄影师是在电影《一个和八个》，最终斩获中国电影优秀摄影奖。
“还真是你小子啊？”
这每下一刀那都是割他的肉啊！
王厂长原本还以为是哪个富二代发颠儿，没想到居然是个导演。
就在和*图*书他张口准备喊出“开工”的时候，装在裤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这是高爽在网上查到的“华远船厂”业务部的固话。
王厂长见对面答应的这么爽快，恨不得抽自己两下。
分别是海上解体，陆上切割和分料运输。
“是啊……咱们台里都立过项的，前面都拍了半个月了，这就全废了？”
最后拆完这两个玩意儿，船厂落手里能有一亿七千万那都得烧高香。
他否定道：“内景不行，得真上人，真下水！”
赵大泉见王厂长这模样，稍稍加重了点语气提点道：“你别糊弄人家，老老实实谈这个生意！有些人……你得罪不起。”
可电脑制作的终究达不到实物的水平。
“您……您要……要这个？！”
旁边几个组的摄像和场务也是一阵懵逼：
也不知道这厂长再下令的时候还能不能达到这样“天人合一”的状态。
这话一听就知道对面是门外汉。
赵大泉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讲？”
至于这么着急联系，却是害怕船厂真的把船给拆了。
“价……价格？”
“得！高爽我认识，我来问问吧。”
结果没想到，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被劫了！！！
“高爽买船？他犯什么毛病了这是？”
张国师后来参与拍摄了《黄土地》，对于摄影进行了大胆的创新。
这船停了六十年了都没卖出去，好不容易碰到个脑子发热的冤大头。
要再讲会儿价，对方冷静下来了，那他还得再拆……
高爽也不是没想过用电脑技术加内景完成电影的拍摄。
赵海虽然表演上没啥成就，可这对导演方面的影响不大。
厂长按下对讲机，准备下达最后的命令。
他没通过赵海直接找船厂，是不想赵海这小子多想。
切割成搬运卡车所能承载的体积，以便于运输。
厂长愣了一瞬，赶忙低头去摸手机。
王厂长耐着性子跟高爽解释道：“轮船除了二手的，新船是没有成品买卖的，都要定制……”
上上下下一百多号员工都在做着消毒清舱的最后收尾工作。
“各单位注意！httｐs://ｗwｗ•hｅtushｕ•ｃom.cｏｍ”
刚才从船厂业务部的小姐姐那里知道今天正式拆船的消息，吓的高爽赶忙要来了厂长的电话。
就生割！
如此关键的镜头，如此完美的感觉，居然被一个电话给破坏了！
“吼吼吼！吼哇！吼哇！”
电话里告罪一声，转头看向赵大泉，不好意思地问道：“赵先森，请问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高爽的导演？”
赵大泉莫名道：“怎么就你的船了？你这玩的哪一出啊？”
他脸上的表情也愈发的神采飞扬。
而赵海这边，《这个男人来自蓝星》太过粗陋，摄影技巧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体现不出水平，暂且不论。
《红高粱》的剧本高爽去学校的路上就已经给赵海了。
高爽也没废话，开口便道：“我叫高爽，我想买你厂里的两艘船。”
他殷勤地回道：“对，我就是，您是哪位？”
他平时不怎么看电影，也不太关注娱乐圈的事，所以对高爽这个名字就不太熟悉。
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喂？王厂长吗？”
横割时每一条线是一层舱，直割时则以五只槽铁宽度为准。
张国师的人生轨迹中，唯一和赵海有所不同的是，在《黄土地》之后跨界去当了一次演员。
……
学校这边早就开学了，赵大泉身为摄影系的系主任居然没返校？
不过毕竟是拍纪录片，气归气，也不好骂人家一顿……
第5届夏威夷国际电影节东方人柯达优秀制片技术奖！
王厂长喜笑颜开的道：“高导演说他三天后带款子去厂里，船千万别动！”
赵海给他说的那是纯钢的价格。
王厂长脸上的表情僵了僵，随即干笑着点头道：“呃，懂的！都是歹佬！都是歹佬！”
全场静默，仿佛工人们都在默契的为这两艘老船进行着“遗体告别仪式”。
华远船厂的厂长盯着工人们把一台台气割机抬进了船体内部。
一离开学校高爽就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粤东的号码。
海上解体是从船尾开始，先拆靠近码头的一舷。
那头接听电话的是个年轻hetushu.com.com女人：“边位？”
王厂长也果然如高爽所料：“吼！吼吼吼！一亿八千万可以哒！！！”
王厂长解释道：“这位高爽先森……要买这两艘老船。”
高爽也不含糊，直接提价一千万，最后说道：“不行一拍两散，我再另外想办法！”
大家都摩拳擦掌，等着大展宏图呢。
这时候，一部《红高粱》正好可以当作他的出师之作！
承载着几代船厂人美好的少年时光。
船板、钢材、机件等等，运到附近厂房后，由陆上切割的包工头负责加以整理。
对于《泰坦尼克号》这样的经典，如果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那还不如不拍。
这两艘船没有建设完成，所以消毒这一步基本上可以略过，清里船内油污也不算麻烦。
这是叫价叫低了啊！
赵大泉的镜头中，是厂长侧脸的特写，喉头滚动和脸上的细密汗珠反应出了厂长心中的不舍。
赵大泉从王厂长手里接过手机，对着电话道：“喂？我赵大泉。”
所以这些大件被摘下来之后还要进行陆上切割。
高爽说道：“我准备买下来拍电影，有大用！”
说起来，赵海跟张国师的人生轨迹最少有八分相似。
高爽道：“先买下来，后面还得建起来呢。您把电话给王厂长吧。”
王厂长并没有因为对方声音年轻有任何轻视，这年头做生意的都知道，越是年轻人下手越猛。
“一亿八！不能更多了！”
他这么加价倒不是一味的莽。
赵海跟着高爽一路走下来，几乎完美的复制了张国师的晋升路线。
赵大泉还在可惜自己的镜头没拍到，此时听见王厂长的问题，有些奇怪的道：“高爽？你问他干嘛？”
打电话的年轻人自然就是高爽了。
即将动刀的时刻对于摄制组来说是非常有意义的素材。
……
赵大泉嘿笑了一声，说道：“我这边今天拆船，拍完动工我就回去了。”
这拆下来的都是大块的钢铁件，无论运输还是保存都十分不便。
高爽听到对方的粤语一阵牙疼：“那啥，会普通话不？”
再后来张国师便靠着《红高粱》，www•ｈｅｔushｕ•com•cｏm以导演的身份横空出世了！
妥妥的能够晋升华夏一线摄影师行列。
高爽一拍大腿道：“那可太好了！您可得给我拦着点！别把我船给真拆喽！”
不过王厂长也是老生意人，语气平和地道：“这位先森，抱歉啦！我们船厂只生产远洋轮船，帆船游艇这样的小船生意我们不做的啦！”
实际上，工费和乱七八糟的东西刨除，在华夏拆船就是生赔！
砖儿台的纪录片摄制组也混在忙碌的工人当中，分成了几组人不停的拍着各个方位。
他原本还想跟高爽开个两亿的价格的，只是真的被高爽那句一拍两散给吓的够呛。
高爽语气肯定的道：“对，你给出个实诚点的价，要能行的话，我还有大买卖跟你谈。”
还准备买走？
“您好，哪位？”
一般来说，拆船有几个步骤。
王厂长道：“当然不拆啦！有人买我们干嘛还废这个功夫啦？”
王厂长小心地问道：“能不能问一下，高先森是哪位码头的歹佬啊？”
王厂长简直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他忍不住把电话拿开看了看，又瞅了瞅面前锈迹斑斑的大船壳，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赵大泉没有回京城，此时他带着一组人守在厂长的身边，等着他下令的时刻。
气割机都已经到位，厂长拿起了对讲机。
他也是中国首位获得了A级国际电影节的影帝……
赵大泉的惊讶更盛了：“好家伙，还下水？这船可没建完呢？”
若船太大而码头太浅，船不能靠码头时，就利用潮差使船搁浅，等涨潮再将船拉靠近，隔天退潮时就会稳如泰山。
赵大泉闻言心里一惊，忍不住瞅了瞅大船壳，问道：“什么电影要用这么大的道具？你搭个内景不行吗？”
王厂长接起电话才想起来自己这边还有人拍着呢，歉意的跟赵大泉点了点头。
他有些犹豫地开口道：“这个，这个是我们……”
卖不出去砸场子里不说，船厂也负担不起这么巨大的垫资。
高爽想也没想便拍板道：“那就一亿七千万！”
高爽说道：“我就要你们的轮船。”
王厂长摸不准对面的情况，便道和-图-书：“我也不清楚啊，对面说他是高爽导演啦。”
法国第7届南特三大洲国际电影节最佳摄影奖！
凭借这部电影，获第5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摄影奖！
“嗯……”
这两艘船都是停在船坞里，一次水也没下过，所以只要按步骤直接拆船板就行。
闪动的汗水中能看出泛红的眼眶。
有不少工人都已经点燃了手里的气刀，火焰呼啸明灭！
赵海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工了，今天算是正式完成。
赵大泉的镜头中厂长的特写侧脸顿时消失。
震慑住之后，再用不买了威胁一下。
而赵海则是配合高爽顺利的完成了《功夫》的拍摄，虽然现在还没下映，可各种奖项肯定少不了。
赵大泉点点头，突然脸皮抽抽了一下，有些蛋疼的道：“那这船……就不拆了？”
这个王厂长明显是想提价，这时候一千万砸出去，先封一下对方的口！
砖儿台体系庞大，批下一个项目来都不知道要上多少次会。
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么个机会，请来了一群业内精英助阵。
切割船板是采用“阶梯式”割法，由上而下一层一层拆。
高爽打断了王厂长的话，说道：“我要你们放了几十年的那两艘船，您报个价？”
王厂长听高爽这么说眉头皱紧了几分。
“嘶！这要不拍了，下次再想报个项目怕是更难了啊。”
王船长不太确定对面是不是拿他寻开心，不过既然询价他也就老实地说了情况：“这个，我们预计拆完之后能回款一亿七千万左右……”
有了实名认证，王厂长脸上的喜色已经有些遮掩不住了：“哎哎！那就好，那就好！”
在《老井》中，张国师塑造的孙旺泉这个角色，助他夺得了包括东京国际电影节在内的三个影帝。
也是从这部片子开始跨入了中国一线摄影师的行列。
在一连串的应和中挂断了手机。
他们可是没少在这方面吃苦头！
有时候二代可比一代能造的多！
高爽听到赵大泉的声音奇怪道：“赵叔？你还在船厂呢？”
“……”
对方大概率不会再做什么文章！
高爽知道自己不是生意人，跟人慢慢谈价他不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