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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给我通知邓超群！”

“命令。除了警戒人员外全军立刻休整，明天拂晓用餐之后发动总攻！”

“是！”

这一次陕北战事，陕军将收获无数的经验教训，其中怎么加强炮兵和步兵的合作必然成为第一要务，戴季良站在两公里外的一个山头冷静的分析着。

“报告！”

然而民军却表现得格外的顽强，丝毫没有之前一触即溃的模样。

从蔡司四倍镜里望去，只要陕军费力的攻上山头，民军们就冲出来用最原始的武器反击，到处是尸横遍野，到处血流成河。

正当陕军被突如其来的炮弹打得晕头转向之时，战壕里的民军猛地冲了出来，于是肉搏战开始了。

“宝珊，你小心了，北洋狗子的炮厉害，枪法也准。”

“大帅，这样打可行啊！”

自己已经和陕军这个集团捆在一起了，若是民党得势自己也断无好结果的，既然戴季良愿意赌，他自然是奉陪的。

第一团已经有两个连被迫后撤重整了，再这么打下去，第一团怕没有爬出湫燕山就要丧失殆尽了，张宾南自然有些焦急。

战斗至中午，好消息传来，一个重要的制高点寨子落入了陕军之手。

双方现在拼的就是意志力了，除了最后作为预备队的卫队营不能轻易拉上外，就连昨天遭到重大损失的田玉洁团，胡景翼也已经派上去了。

“兄弟们，北洋狗子上来了。给我打呀！”

对面民党的面容也已和*图*书经可以看得见了，所有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枪。

辛亥年间就参加新疆伊犁起义，后来又参加逐陆斗争，给陆建章带来很多麻烦。

有自己在这，张宾南这个左支队长就是个虚名，还不如让他到第一线压阵。

邓宝珊迎上来接应灰头土脸的田玉洁。

打到现在已经四个钟点了。

“润初兄。”

“告诉邓超群，要炮弹没有！告诉他，让炮兵先停止射击，等前面重组完了，再给我全部砸出去。”

参谋长李文卿建议。

其实也不用戴季良强调，在敌炮击过后不到三分钟，陕军的炮火已经可以压制射击了，这已经太晚了，陕军这次攻击显然已经失败了。

戴季良摆摆手，“补给连还储备着300条备用步枪，我看完全可以把炮兵和辎重兵组织起来。宾南兄你不用担心我，只要你这边突破了，我这里打光了都无所谓。”

“二十里铺！”

1916年5月初被陈树蕃收编，后来又归到胡景翼的左翼支队。

到了下午三点，前锋已经攻击到飞马河三十里铺一线。

于是战斗愈发激烈了。

对陕军的作风和战斗力有明确的认识。

于是在参谋们进言下，他明确了今天的进攻线止于何处。

戴季良勃然大怒，民军有炮不奇怪，当年中坚团的炮营中有不少炮和炮手落到胡景翼的手上。

“呸！”

“胡景翼要拼命了。”

“大帅，让我去前面吧！”

“m.hetushu.com.com地图！”

随即炮兵团人拉肩扛，硬是把两门几近700公斤重的6磅炮和两挺机关枪送上了这个陕军地图上标注为三一的高地。

有了居高临下的火力支援陕军的攻势这才顺利起来。

“我军二团六连已克上桥，但当面之敌退往槐树洼侧后山头继续固守，二团请示现在该如何处理？”

田部一个团900人，能顺利撤下了的不过一半，剩下的都交代在湫燕山一线了，对此田玉洁也顾不得痛心了，简单交代几句就撒丫子往后方撤去。

“好，我这就去！”

“四个连？那大帅手上不就只剩卫队和几个辎重兵了嘛。”

“要是有迫击炮就好了。”

戴季良点点头。

对于田玉洁的关照邓宝珊深以为然，他也是能打的。

然而就在民军欢呼自己胜利的同时，陕军的机关枪更加猛烈的响了起来，顿时打倒了一片低着身子捡拾阵亡陕军枪弹的民军。

忽然，从民党战线后面飞来一串炮弹，虽然只是2磅炮的炮弹，但是爆炸的破片尘还是陕军攻势为之一遏。

战斗首先在四十里铺打响了。

“辎重兵也受过步兵训练不是？”

刚才这一顿对攻，一下子消耗了陕军三分之二的炮弹携带量，其余的已经不够再来相同的一次了。

民军炮兵最大的口径不过是2门6磅炮，和拥有众多大口径火炮的陕军对射，吃亏是自然的，对此拿这些炮兵当宝贝的民军https://m.hetushu.com.com自然是心疼之极。

“撤销炮一连，剩下的炮和炮手并入炮二连，让马青苑带着剩下的人增援沟门。”

“步炮协同还要加强。”

对面的民党是烂命一条，可自己手下的兵练出来不容易。

“补充？”

“杀呀！”

“是不是让他们撤到第二线去？”

刹那无数的人头攒动，民军们忍着伤痛开枪射击着。

戴季良赶走了求援的小军官，看了看身边的卫士，“看来不拼命不行了。”

不过既然胡景翼交代的任务除了接应田玉洁之外，只是拖延对方进攻节奏，那么他也没有必要硬拼，于是陕军当面的民军战术再次一变。

这万一自己失利，陕军这一仗也就输定了。

面对如此胶着的战局，陕军团一级的指挥官还不能独当一面。

简而言之可以说已经是孤注一掷了，因此，他对炮兵的射击结果并不满意。

“咱们已经损失了差不多六百人了，前前后后已经4个连撤销编制了。”

虽然手中的枪远不及对方的犀利，但射出的子弹是一样的要命，这一下就在原本就不紧密的陕军散兵线上打出更多的缺口。

在漫长的战线上，陕军两个团已经全部投入战斗了，现在他手上只有包括自己卫队在内的大半个团的预备队和徒手兵了。

张宾南请求着。

“立刻给我找出来！”

张宾南点了点头。

戴季良趴在地图上仔的查看着，半天才抬起头。

戴季良一下子https://m.hetushu.com.com在地图上找到了最关键的节点。

炮弹呼啸着掠过空中，在裸|露的黄土坡上炸出无数的浮土。

炮弹不是没有，只不过还堆在甘泉，戴季良也不能凭空变出来。

湫燕山是进入肤施的最后一道门户，虽然都不过是一二十米高的小土丘，但一个小山头连一个小山头，蜿蜒的道路从中穿过，每一个山头田玉洁都放上了二三十个人七八条枪，陕军必须逐个的攻克，速度根本可能快起来。

虽然戴季良没有说清，但是传令的马弁还是如实的传达下去。

伴着机关枪清脆的射击声，陕军的士兵们从伏着的出发阵地一跃而起，阳光在雪亮的刺刀反射中扭曲着，蓝灰色的散兵线眼看着就要侵蚀了民党粗糙的工事了。

“快、快撤下去，司令已经在后面等着你了，这边就交给我好了。”

“看来们今天只能进至三十里铺和毛则沟杨家湾了。”

从小西沟的陕军前线指挥部里望去，前头到处是喊杀声、枪炮声。

除了几个山头被陕军攻克，大部分阵地还保留在民军的手上。

“让李兴中把2磅炮和3磅炮都拖上去，大炮抵近射击，我就不信了，民党都是铁打的。”

他解下华丽的陆军中将军服，让马弁找了件普通的军服套上，“左良，带上你的人，跟我上战场。他妈的，老子要亲自带队冲锋！”

“大帅，今天阻击咱们的是民军田玉洁支队的一个团。据俘虏供称民党已经决定在肤施防守，m.hetushu.com.com胡景翼已经到了柳树巷，预计明天咱们将有一场恶战。”

戴季良一指地图上的某一处。

“宋成，你的情报科对俘虏的审讯结果出来了嘛？”

虽然自己的同袍被飞来的枪弹一一打倒，但是陕军还是奋力的冲杀到工事的近前。

战争是残酷的，对于双方的俘虏更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才能凑出这些答案，宋成肯定是一切手段尽出了。

但是自家炮团居然没有发现对手的炮兵阵地，并予以压制，这就是陕军炮兵不成熟的地方了。

“民军限于兵力有限，所部都集中在槐树洼、沟门、尚家沟一带，太春沟根本没有派兵。你亲自下去，带队绕过山，从尚家沟的后面给我打开一条活路。”

康振邦一面吐着嘴里的泥土，一面偷偷抬起头观察着陕军的动向。

“马青苑派人报告，他的连有三门2磅炮被陕军的炮兵摧毁了。”

张宾南顿时一愣，戴季良这是在赌啊。

他也是昨晚会议中除了张义安以外唯一支持胡景翼放弃肤施择地再战的，但是现在军令既下，他也只有一力遵行了。

对于这样的山地作战，现有的75公厘以下山野炮并不足以应对，为此戴季良才发出如此的感叹。

张宾南真心疼啊。

“宾南兄，我给你四个连，你给我从这。”

“也好！”

刚送走张宾南，炮兵总监邓超群派人来求援了，“我军炮弹已经所剩不多，请大帅想办法补充。”

对于民党的冷枪战术戴季良也没有很好的应对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