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四十二章 北征（七）
那呼啸而来的炮弹，那雪亮的刺刀，现在想来还有些胆战心惊呢，邓宝珊居然还要提什么轻兵南下，顿时他的脸上皱成了苦瓜状。
被戴季良这么一问，张自力也有了一丝的担忧。
“匀子弹？”
而现在能拉上战场的更是比民军方面想像的要少得多。
就在此时，一声茶碗砸地的清脆声在两人之间响了起来。
“现在关键还是要挡住陕军继续北上，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嘛。”
“有话说话，有事说事。又不是婆姨扯头发拉衣服的，都给我坐好了！”
看着两个人吃惊的样子，他补充着。
不过张钫能纵横黄河两岸，被无数黑道奉为总龙头，也是有过人的能耐的。
“子定这话不中听，什么叫不能？”
在场的一下子都站了起来。
张自力补充着。
“这个你去安排吧。”
不但左支队前后损失已经超过千五，第二旅也有超过500以上的伤亡。
李虎臣冲着高峻就冲了过来，眼见两个人就要厮打在一了。
1917年11月6日，陕军左右支队于宜川县城会合，而此时，他们的敌人已经撤到了绥德。
当然这些指标数并不能反映一个事实，那就是张钫自己扩编的卫队团所占有的枪弹就占到了现在民军的相当比例。
虽然这样一来一杆枪不过能分到10粒子弹，但总算不是烧火棍了，胡景翼感激的点点头。
虽然张钫遮遮掩掩的，但是屋内的气氛依然非常紧张。
俊夫和峰五，我以副总司令的名义命令你去横山定边发展，笠僧你能者多劳，靖边定边吴起保安和安塞这些地方就交给你了。”
“能不给每个团都匀一点子弹？”
一个税警大队编制是300人，用来震慑一二十m.hetushu.com.com人规模的小股民军已经够了。
不管是不是要继续打，但部队先要整顿好的。
反正民军也没几门火炮了，与其让这些中看不中用的笨家伙拖累自己的行军速度，还不如让轻便一点的火炮来唱这个主角的好。
张钫击掌高喝。
众人一惊，仔细一看，却是张钫叉着腰站了起来。
“刚才伯英兄在问咱们到底该怎么办？我看很好办，现在已经是秋末了，咱们要拖住了陕军的步子，这个冬天就算过了。”
而且这弹药和钞票也如泼出去的水，一时间戴季良也有些犹豫了。
虽然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将民军逼得节节后退，但是陕军自身的伤亡也很惨重。
“大帅，第一旅算是打残了。你看是不是让他们返回关中整顿，把第八第九两个团调上来？”
但是由于之前的损失，陕军也不得不暂时停下来整顿。
“对了大帅，我跟马康一路上讨论了几次，现在两个炮兵团实在是太拖累部队行军速度了。我建议立刻混编一支炮兵支队，75密厘炮全部退回关中，6磅炮也最好不要编得太多。”
张自力马上到地图前仔细的看着。
的确以拖待变不愧为现在最好的计策，“趁着冬天，咱们可以整编队伍，采买枪弹。
开战伊始的万五民军，现在不过仅余下8000不到，这还是张钫在绥德全力扩军的结果，今后何去何从成了民军首领们争议的话题。
“高峰五，你说哪个大言不惭？你个怂货！”
“报告！”
既然大家都为陕西好，不妨看看各自执政的本事嘛！”
看到众人唯唯诺诺的坐了回去，张钫回过头看着胡景翼。
“当
hetushｕ.com•coｍ然这是后话。”曹世英的话刚说完邓宝珊马上起来反驳。
两个人正说着，宋成黑着脸跑了进来。
李虎臣站了出来。
“那就立刻电令西安，让王丹萍把李元鼎和郭希仁请出来调解。
再加上两军会合之后可以利用右支队的补给线，所以张自力建议把受损最严重的第一旅换下去，把养精蓄锐的总预备队换上来。
现在他手下每杆枪里多不过三四粒子弹，少的甚至一粒都没有，这种情况下，无论哪种情况都是不能打的。
“朴初兄，你觉得继续打下去能把陕北民军彻底消灭嘛？”
“我已经派两个参谋赶去清涧侦查，接下来怎么办还请大帅指示！”
张钫已经成了精，自然知道自己这话惹了众怒，所以马上补救。
事实上即便算上西安警备团、汉中等地的留守团，以及新兵团骑兵团，陕军不过堪堪达到了二万之数。
经过肤施大战，胡景翼的左路军损失惨重。
“据我的估计陕军应该还可以动用八千到一万人的兵力，这是咱们根本不能应付的。”
“民党放弃了清涧。”
“不过咱们不能让民军太轻松了，应该再往前走一走。我建议一待第一旅整顿完就用两个团向清涧方向武力搜索，继续压迫民军后撤。”
“多谢副总司令！”
康振邦算是被陕军打怕了。
他明白当前恢复左右两路军的战力确实重要，所以一咬牙，还是肉疼的拨出了一部分储备。
口中叫着好，但是他对胡景翼的忌惮就更加深了一步。
虽然现在枪弹金贵，但是只要能联系上广州方面，咱们还有有办法从各地采买一些的。
“陕军不是没有消耗，在肤施大战的时候陕军的炮兵都打到m.hetushu.com.com没有炮弹了。陕北地形这么复杂，陕军绝对不可能面面俱到，为什么不能趁陕军兵力不足的机会南下呢？只要打掉任何一个陕军补给线上的兵站或是陕军运粮队，陕军将首尾难顾，不战自溃的。”
再说了陕军能一直留在陕北嘛？他戴季良不要西安城了嘛？”
陕北苦疾啊，单单靠绥德米脂榆林养不活咱们这8000大军啊，咱们还要趁着陕军一时顾不上，多占些地盘。
“这？”
“既然笠僧都开口了，这样吧，我各匀5000粒给你和俊夫。”
胡景翼的话让众人眼前一亮。
多亏得戴季良四处宣传陕军有二万之众这才让民军方面夸大了对手的实力。
“笠僧，你怎么看？”
“好主意！”
高峻不买账的用眼瞪着李虎臣。
“云龙，你这话在说谁呢？”
“民党现在还没醒悟过来，一旦化整为零咱们可就泥足深陷了。”
把白水的第七团先拉来，左支队各兵站撤销，辎重兵全部编入右支队。
“我不赞成宝珊兄的话！”
张自力这边信心十足，但绥德民军总司令部里却是愁云惨淡。
“大帅、参谋长，民军方面已经放弃了清涧县城。”
“顺便让第九团维护沿途兵站和补给分队的安全，这样再加上第七团，咱们手头可用的兵力一共就有四个整团一个炮兵支队差不多6000左右的兵力，无论打与不打都足以威慑陕北的民党了。”
可以给民军保留榆林镇守使的位置和一个旅的编制，我可以把清涧以北各县的税收和县知事的人事权都给他们，双方划地而治。
“另外先让张宾南整顿一个完整的团出来。”
“如果算上崧生的人枪，咱们拢总还有步枪2800多杆，2磅hetushu.com.com炮3门，3磅炮1门，子弹15万粒，炮弹30余发。”
“我建议咱们继续退往榆林，依托沙漠、雄关坚持斗争。”
顿时除了张钫自己的亲信，所有人的脸都变了！
至于肤施洛川等县的治安嘛，先各保留一个税警大队用于维持地方，剩下的让光夫兄带回省城去。”
“我不同意！”
“打呀，没想到窝里斗倒行呢。干吗不打了？打死了最好！”
“咱们不是没有打过陕军运粮队的，可是陕军居然用2个步兵连护卫1个运输队，这怎么打？再说了咱们现在就这么两门炮，炮弹也不过只有几发，怎么开城？难道用兄弟们的血肉硬拼嘛？不是我康子定脚软了，宝珊兄弟，肤施那样的战不能再打第二回了。”
虽然胡景翼是在说着与会议讨论内容无关的话题，但是张钫却不能不重视，要知道胡景翼目前还是现在民军中人头最多的一股，但是要张钫直接答应胡景翼的要求确是困难，毕竟曹世英他们也在眼巴巴的看着，厚此薄彼显然对他这个副总司令的威望有些损害的。
“好，好！”
“大帅考虑得也有理，马上就要下第一场雪了，陕北道路多年未修，如果民党一味后撤，一方面咱们的补给线拉得太长，另一方面怕是这仗就要拖到明年了。”
原来7个团7000的队伍，现不过还有2300余人600余杆枪，然而退到绥德之后所有的补给事务又都由张钫一个人说了算，所以胡景翼问这话是有目的的。
“伯英兄，咱们现在还有多少枪弹呢？”
“有道理！”
民军中张钫的辈分最高，他当师长的时候就连胡景翼还不过是个小连长，他这一发威顿时把众人压得死死的。
“我看除了以拖待变以
和-图-书外，咱们还要积极发展自己的地盘。
正在这个时候，打破僵局的人出现了。
李虎臣这话就差指着鼻子当面开骂了，顿时把曹世英和高峻两人气得够呛。
“其他的两个团退到关中去整顿，蒲城那个不能动。
胡景翼留在肤施的那一点弹药库存根本没来得及转运就落到了戴季良的手里。
即便最后只维持住了一个和平的假象，那他也可以达到养贼自重的目的。
张自力当然以为戴季良这是为了调兵遣将而放出的烟雾弹。
“上次你和醒民不听指挥擅自盲动，800多号兄就被你们两个给祸害了，你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
戴季良自然相信张自力的职业判断能力，再说他也觉得在陕北这种复杂的地形中，使用7生半山炮这种看起来威力很大但实际上却华而不实的重武器有些浪费了。
“上次我和醒民伏击陕军大队就差一点得了手，若不是几个孬种把队伍拉走了，说不定这仗也不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什么？这么快！”
“报告副总司令，咱们留在延长这边的人回来了，陕军一个先头连已经出发开往清涧了。”
“第二旅这边也应该立刻先编出个满员团来也退回白水去整补，黄龙宜川延长各县就让第九团负责驻防。”
戴季良的想法很简单，陕北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若是能以适当的价位保持一个和平的局面，双方至少都是双赢。
“应该马上向安定方向派出侦搜队，大帅，若是安定方向没有敌人，我建议全军立刻北上，以进一步压缩民军的活动空间。”
再说了现在子弹金贵，从自己身上拔毛张钫也颇为舍不得。
由于肤施一线除了小股敌军继续袭扰之外，已无大队民党影踪，陕军的守备压力大大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