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一百六十六章 国民军（五）
左良如是命令着。
看着宛如退潮一样的国民军，左良当机立断着，于是西北军立马火力全开，刹那间在第一道战线前后打出了一道火墙，分辨着对面迫击炮弹殉爆的声响，左良不甚满意的摇摇头。
“跟我来。”
“放！”
“咱们的炮还是太少了，要是把师里炮团拉上来，我看这次就够国民军喝一壶的。”
“杀！”
戴季良紧锁着眉头答非所问着。
“不，再等等。”
“虽然咱们第一团的名声要坏在我手里了，但是总不见得让兄弟们白白去死吧？”
“注意了，放他们进第二道战线。”
瞬时双方绞杀在了一起！
“老子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旅参谋长窦关武窦志摩气喘吁吁的报告着。
“去死吧！”
“冲上去，师长赏大洋五十，活抓西北军军官的再加五十。”
“小心！”
既然西北军这边主要的火力已经完全丧失，国民军的冲击也变得顺利起来，这不，终于占领了第二道战线的暂四师再一次向左良他们发动了声势浩大的攻击。
“不解决这个问题，咱们怕是很难有进展呢。”
“团长，应该立刻命令炮连把所有的炮弹都打出去。”
“看不出来啊，武鸣兄你还真鬼啊！”
“告诉兄弟们，后退一步就是老子的旅部，咱们一定要拖到秦东的物资和前面的兄弟都退下来。”
只见第四师明显和第二师的进攻套路不同，三五成群的小团队，远比密密麻麻靠人海战术的第二师要高明许多，一看就知道这是老直军的骨血。
徐和*图*书永昌的话让何遂一阵胸闷，什么时候孙岳的老底子成了为孙殿英这样的土匪打下手的配角了？然而军令如山，何遂不得不点头称是。
因为事起突然，除了重伤之下被俘的战斗兵外，连部里面的文书、火夫这些徒手兵并没有逃走几个，当然隐匿的猎兵们，倒是恪守战斗条令一个个隐藏得很好，不过鉴于毛瑟九八的特性，他们也将失去战斗力。
下士猛的将刺刀送进了对面气势汹汹的敌人的下腹部，随即用力一搅一收，对面的孙军哀嚎着颓然倒在地上心。
“立刻带着工兵连的弟兄们把地雷给埋了，让国民军这帮王八蛋尝尝鲜。”
空中炸开的弹雨还没有彻底落地，左良一马当先的跳出了战壕。
透过望远镜，看着国民军的先锋们茫然的翻过阵地，左良立刻命令。
“伙计，来根烟。”
即便国民军一时不能把笨重的重武器运上塬顶，但只要发挥火力观察哨的作用，那么经过修正的炮火依旧能够将西北军的战线炸得支离破碎。
只见第四师先以少量部队悄悄的摸上第一线，随即迫击炮也运了上来，紧接着7生半山炮也运动到了河东，等到这一切完成了，电闪雷鸣一般，瞬间西北军的第二道防线前后就笼罩在了无数烟柱之中。
“旅长，师属工兵团派了一个连来协助咱们防守了。”
“国民军上来了！”
身边的少尉一个突刺架住了向下士砍过来的大刀，虽然西北军在刺杀格斗上要远远超过对手，但是一来敌人的数目太ｗwｗ•heｔusｈu•coｍ.coｍ多，另一方面事发突然，谁也没有想到敌人会从背后出现，陷入各自为战的西北军们很快消耗殆尽了。
参谋长也抛开了平日里的阶级之差，笑了笑拿起烟向左良借着火。
“你们这帮混账东西！老子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随着左良的一声令下，所有的西北军等待着最后的时刻。
宋成飞快的回答着。
“30码，25码，手榴弹！”
孙殿英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一下子形势紧张了起来，凭着牛头塬的高度，只要国民军把机关枪等重火力搬上塬顶，那么西北军就将遭受灭顶之灾。
事态紧急，左良立刻命令着。
“不过还是李师长考虑得周到啊。来人！”
当然，这也是为了面子上的考虑，若是真的靠孙殿英这样的杂牌才最终解决战斗，孙岳的脸上不是也挂不住嘛。
不能不说孙殿英还是有些小聪明的，他让大部装出一副依旧在河东整顿的样子，却从中挑出一支最精锐的营头绕道奔袭，顺着西北军防区之外的北埝爬上了牛头塬的南部，接着又沿着江粱悄悄的摸了过来。
“所有人退守第三道防线，没有命令，后退者格杀勿论。”
何遂冲着地上啐了一口，虽然西北军对第一条战线的炮击造成了相当的损失，但是每每冲到前线却被西北军的掷弹筒给打回来，却不能不让他感到失望。
“第四师现在到了什么位置？”
其实李过已经做出了反应，28旅旅长麻大宝亲自率着留驻秦东的一个步m•ｈeｔｕshｕ•ｃom•ｃoｍ兵连攀上了山坡，隔着梁谷建立了一个粗粗的阻击阵地。
说话间，爆炸发生了，在极近距离内气浪推动着破片向四周狂飙着，顿时以几个西北军为圆心，周围又倒下了一地的孙军。
“报告团长，这是咱们抓住的西北军。”
孙殿英手下的团长看着眼前损失惨重的手下，眼里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凶光，这场短暂而又血腥的战斗让他赔上了近百人的伤亡，不禁让他又羞又恼，于是他向身边的护兵递了个眼色，了然于胸的手下们狞笑着举起手中的武器向已经没有抵抗力的敌人走了过去，刹那间血光四射，一场屠杀开始了。
左良手中也拿着步枪半靠在战壕的沿壁上。
“师长？”
徐永昌研究了半天地图这才做出判定。
“这帮王八犊子的。”
这是戴季良的失策，若不是他为了呼应吴佩孚，其实西北不必和山西搞得这么僵，结果现在不得不把一个整师丢在黄河边防着晋军可能的背后一刀。
“那还等什么，立刻派人上塬，西北军这帮王八犊子让咱们吃了不少苦头，这次该咱们一报还一报了。”
既然有了这样的觉悟，乘着孙军不备，几个重伤倒地的西北军纷纷拉响怀中孙军不曾见识过的手榴弹。
“小声点，你们想把西北军的活阎王招来嘛？”
“还带来了地雷，另外左武鸣报告，他已经安排炮兵撤下了，再有就是他那边的机关枪已经全部损失了。”
“另外，把咱们的意思跟李过通报一下，毕竟他是前敌司令嘛。”
“不过现在的问题和图书是，四川这边刘湘等又联名致电中央要求调杨森赴京任职，而有确切消息显示杨森已经决定发动统一之战，以武力统一四川，这就意味着西北占据的川北十几个县也在杨森的打击之内，这下可真的要变成了两线作战的架势了。”
“其前锋已经在宝鸡上车，不过大队还在陇县、千阳之间。”
“西北军的小炮太可恶了。”
目前西北军虽然能自产七九马克沁，但月产量极低，因此，也难怪麻大宝要骂骂咧咧的。
“叙甫兄，孙魁元已经占了牛头塬，我看用不着多久，西北军就要退了。”
“要是塬顶没失守，咱们还可以坚持坚持，可惜啊！”左良也有些感叹。
“上刺刀！”
等到西北军发现的时候，大队的孙军已经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猝不及防的西北军被迫和十倍于己的敌人展开了肉搏。
“牛头塬失守势必造成左良他们的危机，而且秦东一线地利皆失啊！”
“另外，总指挥让你立刻把所有部队都调上牛头塬，一面直奔秦东，另一面包抄坡下这股西北军。总指挥还说了，只要您两条都做到了，他就向孙总司令保荐您为师长。”
“等咱们打败了国民军的这次冲锋，等他们退回去后再开火。”
“不过这个回合打完之后，炮兵就要撤退了，光凭咱们手上这点掷弹筒，怕是很难坚持到明天完成任务了。”
“估计，国民军的主力要进驻第一线。”
忍受着从牛头塬顶时不时飞过来的枪弹，第一团的参谋长如是判断着。
“掷弹筒预备！”
“命令第四师htｔps://m•heｔushｕ•ｃom.ｃｏｍ加速向华县潼关一线集中。另命28师立刻整军开赴广元，同时任命马康为南线前敌司令，统一指挥四川方面的战事。”
正说着，国民军开始进攻了。
“冲上去！”
当然徐永昌赏钱的目的还是要孙殿英拼命的。
“命令炮兵把所有炮弹都打出去。”
“命令炮兵连对准第一道战壕。”
说着他从参谋长的口袋里抢过一根爱国牌，点燃后美美的吸了一口。
“命令川陕边防军立刻进入戒备。”
“什么？东马村失守，坚守塬头的半个连全军覆没？”
“这个败家子！”
“我建议，立刻撤回双桥河一线部队，转用到潼河防线。”
左良闪掉身上的外衣。
“旅长，这是总指挥奖励的一万块现大洋。”
显然负责这次进攻的中央暂编第四师接受了前次第二师进攻的教训，在面对西北军掷弹筒的威胁下，他们选择了步步为营。
说完这个，戴季良就暂时丢下了四川的事情，毕竟现在火烧眉毛的是国民军入陕的问题。
“泽刚，你安排一个人去山西摸摸阎百川的底，第三师绝对不能搁在黄河边无所事事的看着14师打死打活的。”
又是一次精准的伏杀，可惜国民军对西北军的战术也有所了解，这次只是损失了少量的尖兵，甚至还有部分躲过榴弹弹片的潜伏在战线里坚持着。
迅即护兵出现在了面前。
“所有伤员后送。”
“现在你的任务就是牵制这股西北军，不让他们撤退。”
戴季良揉了揉眉心，真是要么不来，要来一起来。
作战处长江涛向戴季良和张自力进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