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一百六十九章 国民军（八）
“对了，魁元兄，兄弟我从洛阳接过来几个婊子，晚上咱们一起乐呵乐呵。”
“这还没完呢，西北军有一支看不见的队伍，不但神出鬼没，而且这个枪法准呢，隔着小两里路居然能枪枪打中。”
“别别别！”
孙殿英压低了声音。
“注意都弄平整了。”
“轰！”
丁果苦笑着摇摇头。
徐永昌也有些晕头转向了。
“什么！第一波强攻就损失了近一个团的兵力，还埋怨咱们不跟他解说西北军真实的战力。这？这？这打的什么仗嘛！”
“旅长有令，先入潼关者赏大洋1000，官升三级。”
这是西北军晋升上校前的潜规则，李树春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10分钟的炮击至少打了二千发炮弹。”
“兄弟们，咱们吃粮为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嘛，富贵在天生死有命，大伙不拼命博一下，难道还真准备当一辈子大头兵嘛？”
“副校长你这是什么话？”
“混蛋！”
“我已经跟西北军交过两次手了。
非但如此，凤凰山靠近潼关关城一侧的西北军也用相当的火力予以支援着，这下更是有如天罗地网一样罩住了庞炳勋的部队。
沉寂了整整一天的潼关战线又一次笼盖在铺天盖地的炮火之下。
“至于成不成，大帅，这我可说不准呢。”
“孙岳对湘文兄可是有着简拔之恩的。若是没有孙禹行，湘文兄怕是还当不成这个混成第八旅旅长呢。”
米嘉禾跑到边上接了碗热水。
在隆隆的炮声之下，庞炳勋的队伍里各级官佐声嘶竭力的高喊着。
“刚刚的战报你也已经看到了。
“魁元兄，我是外来户，和图书你是地头蛇，这个豫西秦东的地头你可比我熟啊。徐次宸让咱们走小道摸人家后路，这一路上兄弟可就指望你的了。”
接到从禁沟一线侧击西北军的任务，蒋大章马上找到同命相连的孙殿英。
“咱们军械局原来也没有制造过航空炸弹，现在匆匆的将原来的82磅重迫击炮弹进行改装。”
“行，卑职马上一并写出来。”
戴季良点点头，其实他并不抱着一封书信就能让曹士杰闻风景从的奢望，只不过有了这封信，宋成的人能在津门曹家的掩护下做许多以前很难办到的事。
“嘉禾你放心，等咱们的飞机到了，一准保证你有炸弹，现在就怕的是，咱们的人飞不起来啊！”
分六、分七的射速让直面的国民军们还以为对面同时有几十尊大炮在向自己开火呢，于是阵形不随国民军官长们的意愿开始破裂，并且混乱起来。
“有道理！”
不但装备好，打起来也凶得很。
“冲啊！杀啊！”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对笑着。
“别急。”
国民军和咱们不一样，只要西北军这个集体在，打光了我会给你们补充。
孙殿英也愁眉苦脸着。
戴季良的话看似为门炳岳着想，但实际上不无分化的意思。
呵呵两个人笑声愈发的高涨了起来。
庞炳勋睁着通红的眼睛责问着身边的人，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何遂和徐永昌的恨意，正是他们的疏忽造成了独立第二旅的重大损失。
看着有些色变的李树春，戴季良摆摆手。
“那让他罢兵休战出工不出力总可以吧？”
“快让叶荃的第二师和门炳岳的第八混成旅顶上去www.hetushu.com.com。”
蒋大章对徐永昌的命令有些愤然了，于是他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
不过由于抽调航空兵参战也是戴季良临时起意，所以在飞机参战之前，大家还要先做一番苦力。
“对了，荫轩。等这仗打完了，你去速成学堂报到吧。”
汹涌的浪头山呼海啸般向西北军扑了过来，然而西北军阵地后方打来的炮弹次第的在土黄色的海洋中爆发着光和热。
“怕是有些困难的。”
李树春显然好看了一点，不过他沉思了一会还是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用力砸呀！”
不过庞炳勋就想用这手突破西北军的防线也太小看了他李过了。
“曹士杰也是你的老长官吧，孙禹行这事做得不地道啊，打胜了就打胜了，还要勒索钱财，他国民军又不是绑匪，还要赎金的。”
“命令，27、28两个旅属炮兵连对敌第二线进行阻拦射击，命令盛春准备炮幕遮蔽。”
李过根据炸点的火光粗粗估算着，透过在凤凰山上的观察哨，他发现超过2000人的国民军正分成三列战线，犹如波浪一样向西北军在古关之前的阵地扑了过来。
庞炳勋这个老实人一上来就撞了个头破血流。
孙殿英此言一出，蒋大章顿时倒吸了口凉气，他不是不懂行的人，虽然步枪的射程最大可以达到1000米以上，但是这是极限射程不是有效射程，通常步枪弹在四五百米后就开始打飘了，这样也能打中，显然西北军射手的本领已经不能用神乎其技来形容了。
孙殿英摆摆手。
眼见得勉力通过西北军炮火封锁线的第二、第三波部队再次倒和*图*书在了机关枪、掷弹筒和手榴弹的杀伤之下，仓皇回撤的部队再次遭到炮击，他更是怒不可遏。
在短短三公里的战线上，这个火力密度甚至超过了直奉大战时的最高布置，几乎可以和欧战有得一比了，可想而知徐永昌对庞炳勋这次出击的重视。
可他们呢，积攒下这些家底不容易啊！”
说着丁果从地上爬起来。
只见从残缺不全的战线当中无数隐隐约约的人头显现了出来，机关枪发言，接下来是冒着白烟的60密厘杀伤榴弹和横冲直撞的手榴弹，最后还有清脆的步枪声。
“军械局这边什么时候把咱们的炸弹弄来啊，要是没有炸弹，咱们的爱弗罗可就是空枪啊！”
狂潮一样的国民军在炮火停息的一瞬间黑压压的向潼关古城扑了过去。
曹士杰是曹锟五弟曹钧的长子，直系15混成旅的旅长，在保定战败后被孙岳以15万元作为释放条件，狠狠的宰了曹家一刀，这种行为颇让世人有些不齿。
“好兄弟，我都听你的。”
“那还让咱们去送死？”
戴季良还是有些不死心。
“现在士杰兄心如死灰退隐津门，怕也是这个原因吧。荫轩，你帮我写一封信给士杰兄，请他到西北来，虽然一时给不了师长、旅长，但参议顾问甚至军校里他也能发挥一二，也好过做一个寓公吧。”
“老兄这不是挤兑我嘛，咱们是大哥不说二哥的。”
“是啊！”
在鬼地方冷炮冷灶的，孙殿英已经腻味得不得了了，一听蒋大章有女人，这眼睛顿时就亮起来了。
“命令孙殿英、蒋大章部从禁沟迂回，另外一旦重炮布置完毕，立刻开火破坏西北军和-图-书阵地！”
虽然这个时代的飞机对起飞场地要求并不高，但是既然已经花钱租下这块麦田了，那索性就弄得好一点。
虽然期待的重炮还没到，但整整40尊7生半山野炮和30余尊六磅炮已经是国民三军将近六成的家底了。
“为什么没有人跟我说，西北军有近距离支援的小炮？”
“而这种炮弹，咱们也早不生产了，现在再做出来不要时间嘛。”
“你跟门湘文是北洋陆军成武备学堂和保定军校一期的双料同学，彼此的关系应该很好吧？”
“魁元兄，听说没有，庞更陈在潼关正面撞得头破血流的。”
“等一会先打八圈，然后再过个烟瘾，接下来。”
孙殿英这是夸大其词，当然潜台词则是敌人这么强老子还照样能啃下来的自我宣传。
“老丁啊。”
“庞更陈撂挑子了，为什么？”
戴季良示意就想站起来的李树春继续坐着。
“荫轩啊，把你从第一线调出来你不会有意见吧？”
“徐次宸没了章法，居然想出个馊主意，让咱们下沟，万一到时候西北军一堵，咱们可就真成了瓮中之鳖了。”
庞炳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部队淹没在大大小小的弹丸之中，虽然早在交战之前他就明白西北军可能会拥有相当的火力，但他依旧没有想到的是，在距离对方的战壕只有二百码的时候，混二旅的先头部队还能接连遇到两波意想不到的打击。
虽然第一线的国民军还没有受到波及，但是等待他们的绝不是鲜花和掌声，而是肆意飞溅的弹雨。
很快消息传到仍在故县的国民三军前线总指挥部里，徐永昌顿时惊讶得叫了起来。
李树春一听就明白https://www.hetushu.com.com，戴季良这是打着撬国民军墙脚的主意，不过说实在的，国民军自冯玉祥以下的各种所作所为颇让李树春这批保定生齿冷，既然如此，帮自己的长官完成小小的意愿又有什么不可的。
“发炮，立刻发炮，打死这帮该死的混蛋！”
“很好！”
看着有些怨气的14师参谋，戴季良笑了笑示意对方坐下。
“不要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说，有没有可能把他拉过来？”
戴季良这番话听在李树春的耳里却觉得分外的有道理，不是所有军阀的部队都和西北军一样一体化的，为了保全这份双料的同学情谊，他决定给对方去一封信劝说一二。
米嘉禾一听不干了，手指着场内那帮气喘吁吁的航校新兵们。
不过仗已经不能这么打下去了，再打国民三军的老本就要蚀光了。
“好啊！”
“是！”
上回我一个小团去拼西北军一个连，结果西北军全完了，我的人也死伤大半了。”
“厉害，一出手就是团级的攻势，不愧是和奉军打过大阵仗的。”
在潼河的北岸一处平坦的麦田里，丁果带着航校的人和一群工兵紧张的平整着土地，由于德国机师不愿意用飞机对付对方步兵这种非骑士的战法，所以只有俄国机师驾驶的2架法制斯帕德13型飞机和航校自己的几架爱弗罗504K教练机/侦察机。
蒋大章终于等到了孙殿英这句话，他满意的点点头。
“就是带上这帮新兵，咱们南苑出来的人，也一准把炸弹丢到国民军的头上去。”
“咱们可都不是他国民军的嫡系，这打光了算谁的，要是老兄真听我的，我就一个章法，磨洋工。”
“那我试试吧！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