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一百七十三章 国民军（十二）
“他也不是第一回跟咱们做买卖了，什么价钱什么货，他应该很明白，你就跟他再确认一件事，今后要是他东山再起了。请他别忘了国民军的教训。”
门炳岳还没有起身，一听此言立刻站起来阻止。
被门炳岳这么一劝，何遂也冷静过来了，他无力的点点头。
将司令部设在故县南城子里的何遂接到报告后顿时暴跳如雷。
简直是意外之喜，国民军某部的一个炮连就正准备装车东返，结果3尊3磅炮和2尊79密厘迫击炮就成了铁甲列车首次出击的战利品，再加上从尸首上捡回的包括2尊机关枪在内的各式枪械和弹药，这一次陈广可是赚大发了。
随即宋成又递上一份文件，“这是监听到的国民三军的无线电报。”
在一声声爆炸声中，西北军的铁甲车冲破了铁路向两侧的国民军播散着死亡的恐怖。
“看起来现在也只好这样了。”
孙岳气得一下子把手中的茶碗给砸到了地上。
戴季良的司令部开始准备从华县返回西安了，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镇嵩军方面的消息。
“来人，立刻把铁轨给我拆了，我看西北军的铁甲车再怎么开过来。”
“他妈的，西北军这是欺人太甚！”
“立刻给志帅打电报。”
“开火，这是西北军的运兵车。”
说话间，原本已经开出去很远的火车又倒车回来了，原来是陈广为了避免冒险，杀了个回马枪。
看着胡景翼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还在为自己出谋划策，孙岳一脸的感动，既然如此他也不能拂了胡景翼的意思不是。
“手榴弹！”
“大帅，刘镇华派人到了潼关。”
西北军毫不留hｅｔusｈu.ｃｏm•coｍ情着。
“第三师尽管是分割使用，但是人家说不定到了四川就有仗打了，倒是咱们只能看着那帮鱼腩眼馋。”
“我就让门湘文再跑一趟，不过河南我是没脸待下去了，等李云龙到了陕县、灵宝，我就把国民三军撤回石门！”
等到铁甲列车冲过了故县车站，带着大量的杀伤继续向阳平站冲去的时候，国民军的高级长官终于出现了，可是除了一地的尸首和哀嚎不断的伤兵外，他们什么也没能得到。
“卑职知道怎么做了。”
“叙甫兄，万万不可啊，铁路是西北的命脉，你要是把铁路给拆了，那就是逼西北军立刻出关呢。”
终于明白过来的国民军们大喊大叫着，原本架设起来的机关枪也对着火车射击着，然而噼里啪啦打在钢板上不过留下几道印痕，即便是侥幸透过射击孔的，十之八九也被厚厚的沙袋给挡了下来。
西北军里有句闲话，叫做万年的参谋长，流水的军政署，说话的人显然是在调侃对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戴季良扫了扫电文，随手还给了宋成。
“开门，占领火车站！”
说话间火车开始减速了。
“快，全部搬上车！”
喜出望外的陈广没有恋战，他可不敢赌国民军没有想到怎么对付自己，见好就收的他立刻下令着。
“冲得过去嘛？”
“是西北军的飞机又来了嘛？”
“想得很美。”
孙岳绝对没有想到，他的底牌西北军已经完全掌握了。
“湘文自以为西北军派出铁甲车是对咱们至今未作答复的正常反应，不过是警告罢了，现在总司令的电www.hetushu.com.com文已来，兄弟自当马上回复西北，想必可让西北军暂时收敛一二，叙甫兄且不必等候东来的火车接应，可立刻安排部队沿大路和铁路后撤，这一来二去，足以暂缓本军当下的窘境。”
说话人还是有些哀哀怨怨。
“是西北军的铁甲火车。”
“就说湖北希望和西北达成联保协定！”
“这是什么火车啊，看上去黑漆漆的，连往常熟悉的烟囱都被包在不知名的材料当中。”
即便有个把人被偶尔射入的子弹打倒，依旧有后续的枪手接替着他们的岗位，也许是嫌子弹杀伤的太慢，不少西北军自发的掏出手榴弹丢了出去，“轰！”
故县火车站边上挤满了等待回撤的国民军，虽然徐永昌的第一师已经抢先逃回了陕县，但是何遂的暂四师和门炳岳的混八旅等几部还滞留在此，败军本身就军心不稳再加上补给并不充足，所以一个个懒懒散散的全然不像一支军队的样子。
看着放慢了速度的火车，正想一拥而上的国民军们诧异的看着忽然打开的各种射击口。
“立刻向参谋本部汇报，支那人创造出了一种新的战法。”
说着，陈广打开门一节一节的通知着。
“开慢点，让这帮龟孙子以为咱们要停下来呢。”
“好吧！”
突然连珠般的枪声响了起来，不少人不明不白的就倒在了希望的面前。
“禹行兄，就让门湘文再跑一趟吧。”
“找火车站的人错开铁道，兄弟们该咱们发洋财了。”
陈广问着火车司机，等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拍拍两个充当司炉工的西北军的肩。
湖北萧耀南此刻心中绝不太平，他和和图书孙传芳的想法类似，万一戴季良乘胜出关，吴佩孚岂不是要咸鱼翻身了。
被有心人一鼓动，已经沦落到离散兵游勇不远的国民军们顿时来了精神，一个个歪戴帽子，子弹上膛，全然一副专业劫道的模样。
“预备了，等火车速度放慢了，大家就开火，这帮王八蛋都在铁路两边呢，保管一枪一个准。”
“弄完了，咱们就回家！”
“大帅，为什么不一口气打到开封去，就国民军这种战力，我看只要三个师就能横扫中原了。”
“……以灵宝、陕县、渑池以西为不设防区，以豫西十二县一年之税赋弥补西北军抚恤等军费开销，自巩县兵工厂拨付各式钢炮弹20000发、机关枪40尊、子弹30万粒以作西北战耗补助，灵宝、陕县、卢氏、西峡各县县知事任命需以西北意见为第一，鸦片、吗啡等十八种货物过境免除全部厘金。岂有此理！”
顿时周遭人的笑声传过了河面，传到了留守的国民军的耳里，让他们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得了，别抱怨了，你看看第三师，非但守在同州一枪未放，现在还被分割使用，你就知足吧，再说了，大帅的决断你也质疑，兄弟，你还不是参谋长吧？”
“陈广已经出击了吧，就让国民军开开眼。我看胡景翼知道后还愿不愿意替孙岳来背这个包袱。”
不过最近头疼脑热的，就连苏俄的医生也劝他静养，但是孙岳这摊子事又怎么放得下呢。
“西边又来车了。”
“你看人家左团长，不就在双桥河打得还可以嘛，现在已经是代理铁甲车队的司令了，只要再在军校里过一过，转眼也就是旅长阶级了。可和_图_书怜我们这些人了，真要是按部就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升任上校呢。”
“你跟他谈吧。”
可是被这些败兵吓得早就藏起来的火车站长和工人们一时半会又哪里找得到，就算有也是在几个长官的保护下待得好好的，岂是这些大兵接触得到的？“快，搬东西拦住火车的道。”
“欺人太甚，笠僧兄，戴季良这是狮子大开口，他可是在打你河南的主意啊！”
“希望帝国陆军对此能尽快的做出应对！”
“他妈的，兄弟们，西北过来的可都是货车，上面白面、精布、洋皂、酒、糖应有尽有。当官的不顾咱们的死活，咱们自己不能不管自己，拦下火车，咱们得了东西就散伙吧！”
好不容易从死人堆里翻出个知道事情原委的，结果带来的却是新的一轮恐惧。
七手八脚的溃兵们找来门板和桌椅堆在铁路上，还架起了机关枪一副马上开战的样子。
“刀枪不入，机关枪打上去只看到火星，硬是打不|穿西北军的铁甲！”
陈广大声命令着，几节封闭式的车厢门跟着陆续打开，早做好准备的大半个连的西北军冲了出来，在铁甲列车的火力掩护下立刻抢占了已经空无一人的故县火车站。
再一次喷吐着炽热子弹将国民军驱赶得远远的铁甲车在火车站边上停了下来。
“原来刘镇华就在风陵渡观战，据说商震也在，显然山西已经知道咱们打赢国民军了。”
“你啊，才不过是个上尉就想升上校了，做梦吧。”
“不可啊！”
“这是铁甲车，快逃啊！”
当下就有和奉军交过手的老兵明白过来，一下子恐惧散播开来，往前冲的人想往后逃，不知情的
ｈｅｔushu•com.ｃom人继续前进着，顿时场面混乱起来。
戴季良一面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一面对侍立在一旁的宋成交代着。
有人重视的是战争的结果，有人注重的是战争的经过。
“人家漫天要价，咱们可以就地还钱嘛。”
“你确认了嘛，西北军在此战中大量集中使用掷弹筒？”
一想到铺天盖地的西北大军迤逦出关的恐怖景象，门炳岳就不禁一个哆嗦，当然听了他的话，何遂的脸色也绝对难看得可以。
“预备！”
“快逃啊！天杀的西北军的铁甲车又来了。”
“孙岳准备等国民三军李虎臣部到了以后就撤回河北，显然这个烂摊子要交给胡景翼了。”
当然日本人通常只会注意到与自己有关的东西，而此战的关键，西北军航空兵的集中轰炸却被简单的认为支那军队没有见过世面，对未知武器存在恐惧系军纪涣散、训练不足之表现而加以忽视了。
“这是怎么回事？”
前不久胡景翼被自己的宠物猫抓了一下，起初他还不在意。
“长官，我们找到好东西了。”
“拦车！”
戴季良在潼关大胜的消息随着各种势力在豫省的探子之口飞快的传播着，当然战争的双方并没有公开向外宣示最后的结果，不过这已经无关紧要了。
“咱们这次白白从甘肃赶过来了，连口汤都没吃到。”
“我看看，第一条不就是面子上的事嘛，可以先答应他。不设防区，地方太大了，咱们和西北军都不进入，岂不是便宜了刘镇华从晋南打回来嘛，最多把灵宝以西划出来。”
几家欢喜几家忧，现在不战不和的结果就在西北军的内部也有人感到不满。
胡景翼强撑着逐条跟孙岳商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