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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众人前后簇拥着吴、张、戴三人走了出来，其中吴佩孚居中间，张作霖在左手，而戴季良在右手位置，至于第二排则是张学良和张宗昌两人。

戴季良重复了一遍刚才张作霖的仪式，放下茶碗后从身后文翰处接过一个档案袋。

“这是效坤。”

“俺就一宗好，皮厚，经得起人夸。”

中午十二时，吴佩孚顺访戴季良寓所，两人稍坐片刻之后共同登车赴顺承王府答拜张作霖，而张作霖早就降阶相迎，一时间三人气氛融洽，到处都是欢歌笑语之声。

张作霖看着自己的儿子语重心长的交代着。

“听说雨帅和我那二哥新近拜了把子，那今后你我也是兄弟了。”

“多谢四叔！”

不过照相馆的师傅对好了光却不敢照相，吴佩孚有点不耐烦的样子呵欠连连的，而正在兴高采烈的张作霖还以为是相机出了毛病，哪里知道却是张学良用手做王八姿势，放在张宗昌头上，所以照相人不敢把这个怪样摄入镜头。

张作霖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也不点穿，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到底是留过洋的，说话一套接一套的。”

“三哥啊。”

行云流水的动作干净利落，充满了军人的阳刚之气，再加上一个个精挑细选出来的魁梧汉子，寥寥几个动作，一股杀气就扑面而来。

“妈勒巴子的，你们看看人家的兵。咱们什么时候也整一个这样的门面。”

“雨帅，里面请。”

顿时满堂大笑。

“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要是真的进取不足，他戴志翔能全和图书取西北四省区而不让外人染指嘛？”

“志翔啊，这位你大概不认识吧。”

戴季良颇有兴趣的看着这个用白俄兵打天下的狗肉将军，只见此人高高大大的，相貌倒也堂堂。

对于张作霖的反复叮嘱，张学良丝毫不敢怠慢，相反，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不过张学良还有些疑问。

所谓知子莫若父，张作霖这话显然是一语成谶。

“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

随即戴季良手一引。

“雨帅谬赞了。”

“人家说效坤是三不知将军，我看还有一个不知。”

其后吴佩孚出门拜客，途经戴季良寓所，最后两人再前往顺承王府答拜张作霖。

“汉卿啊，我知道三哥家不缺钱，我呢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给你当见面礼的。这是两匹二岁口的顿河马，等一会我让人给你牵去。”

“还有就是不知羞。”

因此，起初张作霖预计在吴佩孚和戴季良处分别只待半个小时的，然而当他的车队抵达煤市街之后，迎接他的戴季良卫队却让他眼前一亮。

戴季良微笑的看着张作霖的表演，嘴里却谦逊着。

张学良不敢怠慢，忙从边上端茶的副官手里接过茶碗恭恭敬敬递到了戴季良面前。

张作霖兴奋起来。

“除了你刚才品砸出来的两层意思外，我总觉得戴季良的确是有些忌讳南军的。”

两个人并肩走进了大门，进入客厅，宾主坐下，客套了几句。

不过戴季良不愿破坏了气氛，因此，打岔着。

张家在关外有的是马场和各式各样的马匹，虽然泰半是些和-图-书蒙古马，但顿河马也不少见。

“小牛子啊，你看戴志翔这个人怎么样？”

戴季良一本正经的开着玩笑，不过他的话没有说完，张学良插嘴了。

“爹，儿子以为戴季良这个人看起来颇为的小心谨慎，这个也是他一贯的做法，是个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的人。”

戴季良对张作霖的反应并不失望，今天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一来跟张作霖成了把兄弟，二来也把自己胜算的种子种了下去，总有一天，这两粒种子都会发芽的，到时候才是自己丰收的时候。

“好啊！”

戴季良回头看得明白，却不加阻止，倒是张老将觉察到戴季良的动作回过头张望，两个小张才吓得装起正经面孔。

“爹，那您说，戴季良刚才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离开戴季良的寓所，刚回到自己车上，张作霖就皱着眉头和儿子探究起戴季良刚才的意思来了。

“再说了，孙馨远和吴子玉虽同为直系，但是因为靳颐恕的事怕也离闹翻不远了，有劲不能冲一块使，长江一线危矣。”

看着不明所以的张作霖和张学良，戴季良提点着。

“他刚才跟咱们爷俩神神叨叨说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花花架子，哪比得上雨帅二十几万的百战精兵啊！”

“小牛子，回去后立刻把戴季良的原话打电报给凌阁，让他帮我品咂品砸。”

这一天的行程其实是这样安排的，张作霖先行拜访吴佩孚，之后顺访戴季良。

“我这个儿子，既好高骛远又一意孤行，我都担心啊，和图书哪一天要是我不在了，这小子迟早要闯祸。”

张作霖拉过一个人来向戴季良介绍着。

“我是说不过你啊！”

“汉卿啊，却之不恭了。”

张作霖不由得被自己的分析给震惊了。

戴季良示意自己的近侍退下，张作霖虽然不知所谓，但是也只留下了张学良在身边。

“但愿我是杞人忧天。”

“三哥春秋鼎盛，当有一番大事业还等着三哥呢，不要说此不详之语。”

然而张学良打开档案袋抽出里面的照片一看，顿时眼前一亮，除了几张骏马的相片之外，居然是几张俄罗斯美女的裸|照，看看年纪不过都是十四五岁，一个个抚胸挠头、春情暗含、电眼四射的样子，不由得让张学良再一次的向戴季良道谢着。

“还是当初我跟你说的那句话，能结好则结好之，若是不能结好一定倾尽全力，绝不能斩草留根。”

“立正！持枪！敬礼！请雨帅检阅。”

“好啦，出去拍照吧！”

“至于他那番话嘛，一方面是让咱们宽心，暗指他西北军不会出关。二来嘛，儿子以为他也是在说子玉二叔怕是力不从心了，戴季良想跟咱们奉军搞好关系呢。”

“志翔，不要惯坏了小牛子。”

戴季良替张宗昌解围着，不过他的话一出口，张作霖和吴佩孚的脸上的神色就是一动，当然用眼光扫到这一幕的戴季良不动声色的接下去说着。

张作霖颇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

张作霖摇摇头，指出了儿子看问题的片面性。

张作霖用眼示意着身后侍立着的张学良。

“原来是ｈｔtｐs://ｍ•ｈetｕshｕ.cｏm.cｏｍ效坤兄。”

张作霖对着随员训示着，随即向站在大门口的戴季良迎了上去。

“志翔练的好兵啊，难怪能连战连捷呢。”

张作霖摆摆手。

这个时候张作霖的副官跑进来贴着老帅说了两句，于是张作霖马上扯着嗓子叫着，当然他并不怕戴季良能从奉系中拉走张宗昌，不过现在大家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他可暂时不想破坏了。

“爹，我明白的。”

说着戴季良亲自给张作霖端过一碗茶。

此时的张学良除了郭松龄事件以外还没有受到过大的挫折，自然显得人气十足的样子。

张作霖皱着眉头，他当年做过山林队的，深知什么样杆子最让人头疼，北伐军现在有了湘中程潜和唐生智开门揖盗，这个局面虽然张作霖口中不在乎，但心头也是有一丝忌惮的。

“效坤兄，你钱多可以投到西北来，无论实业地产，别的不说，一倍利总是有的。”

于是此事就此揭过，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张作霖就准备告辞，却被戴季良一把拦住。

毕竟当年那些自俄国逃出的哥萨克身边或多或少有几匹好货色的，因此，戴季良送马，张家小六有些波澜不惊的样子。

于是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笑，不过张宗昌倒是一脸的泰然，显然有着良好的心理素质，看到这一幕，戴季良心中一动。

一把接过茶碗，一饮而尽。

“要有兴趣就来找我，不过得光明正大的来。否则，我在二哥、三哥面前可不好交代啊！”

镁光灯一闪，历史在此刻停留！

“再说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和*图*书名士自风流，汉卿少年好艾有什么错的，我家里不也有十几房妻妾嘛，难道好色跟做大事又有什么关联嘛，三哥过虑了。”

“不要小看了戴季良，他四处收罗兵工器材，显然是想大有作为的，只不过做事比较稳妥，走一步看两步而已，你看看从袁大总统以降天下多少英雄潮起潮落的，能站稳脚跟的无一不是慎之又慎的人物。”

“多谢四叔。”

戴季良笑了笑。

说到这张作霖微微一笑。

“三哥请用。”

“志翔是不是过虑了？”

“说不定只要子玉二哥和孙馨帅动动手，南方就一举而定了。志翔，你就放心吧，保管你的陇秦豫海不会出问题。”

“二哥这个失之圆滑，是大英雄，但不是好政治家，有些事我已经提醒他了，但他还是那副臭脾气。”

“噗！”

“即便有苏俄帮着，区区十余万南军，又怎么是咱们北方军人的对手？当年先大总统能平定二次革命，这次咱们也一定也能消灭这个北伐军。”

“苏俄可是两条腿走路，除了北面的冯焕章以外，南方现在已经宣布北伐了。再加上桂军李、黄部、湘军唐生智、程潜部、滇军朱培德部、粤军李济深、李福林部，等于又是一次二次革命啊！”

“三哥何处此言？”

张宗昌现在也是一省的督军，手里也有五六万人枪，不过在张作霖和吴佩孚他们几个面前的的确确算是小字辈的，因此，也只能厚着脸皮插科打诨的作出一副小丑状。

“好兄弟，小牛子，给你四叔上茶。”

“什么如雷贯耳啊，无非是好赌滥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