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二百六十四章 会蒋
何况现在要编遣，本来就不足分配，现在好了，少了几个抢骨头的，他不是更好掌控嘛。
蒋中正把戴季良领进了会客室。
果不其然，戴季良在蒋中正的脸上看到一丝尴尬。
“我想起来了，志翔兄曾经向中央请求过援助。”
“这里颇为简陋，比不得志翔兄在西安富丽堂皇的官邸，可不要怪中正招呼不周啊！”
“对了，中央决定除了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以外，其他地方军校一律停止授课，不知道志翔兄什么时候能把西北陆军速成学堂停下来啊？”
戴季良这番嬉笑怒骂的话让蒋中正目瞪口呆了，往常这副泼皮式的嘴脸只有自己使给别人看，却没曾想今天被戴季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无计可施的他只好强调着。
“Merci général pour vos compliments!（多谢将军阁下的夸奖！）”宋美龄不动声色的将手从戴季良那抽了回来，这时候蒋中正的脸色才回复了正常。
蒋中正就怕地方实力派联合起来，而戴季良之前就跟阎锡山眉来眼去的，现在又搭上了冯玉祥，这种北方军人大联合的前景，不能不让他皱起眉头。
“戴总司令说笑了，什么28国语言，以讹传讹罢了。”
“à Madame la jeune résidente, beauté éternelle!（法语：祝夫人青春常驻，永葆美丽！）”边说还边行了一个纯正的欧美吻手礼。
蒋中正摆摆手，也许是觉得纠缠谁的成果更大是一件没有特别意义ｈttps://ｍ.hｅｔｕsｈu•ｃｏm•coｍ的事，于是他转而介绍起身边的宋美龄来。
“刘禹锡，志翔兄志向高洁，果然名不虚传。”
“他这个人我是不敢多打交道的，我那子玉二哥就是前车之鉴。”
“至于办法嘛，焕章兄躺在那还跟我说呢，干不下去了，要回安徽老家种地去。”
“这个怕是不行吧？”
“看志翔兄说的。”
戴季良把南京当成西安主场的举动终于让真正的主人忍不住了，趁着冯玉祥请假，编遣会议休会的这几天，他终于把戴季良请了过来。
蒋中正忽然一愣，有些看不透戴季良的样子，于是戴季良微微一笑。
蒋中正有些得寸进尺。
“贷了多少款？中央可以一力承担嘛。”
“你看看，忘了跟志翔兄介绍了，这是美龄。”
“西北断不会拖累中央的整个大局，这一点介石兄放心好了。”
“至于我嘛，编遣会议不是暂定西北可以编10个师嘛？我就明说了，现在西北也就十个师，其中泰半还不满编，真要是编遣会议通过阎案的话，兄弟我还可以增兵呢。”
蒋中正瞠目结舌，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在戴季良嘴里居然有如此的道道，一时间他也搞不清自己唆使冯玉祥手下的杂牌归属自己是利还是弊了，不过很快他还是转过这个弯来了，削藩嘛，自然是中央的兵越多，藩镇的兵越少才是正理，于是他干笑了两声。
“英国人这边应该是500万英镑。”
“介石兄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啊？”
“如此贤内助，介石兄可https://www.hetushu.com.com是大有福气啊！”
“像我虽然也是游历日欧，但却不喜欢太独立的女性，还是老法教出来的那些女人好啊，三从四德，以男人为天，正合适于我这个花间浪子啊！”
戴季良没有一丝的迟疑。
戴季良转述的这句居心叵测的话让蒋某人想起一个北洋时代的惯例，凡是得不到骨头的都会大声的宣扬放弃维持地方之责任，敬请所部就地解散云云。
戴季良摇摇头。
“介石兄说得客气了。”
“志翔兄今天是帮焕章兄当说客呢。”
“泰半是心病，在编遣会议上他的方案没通过，又得到马鸿逵归属中央直辖的消息，心情本来就不畅，再加上老胃病又犯了，这一来二去就病倒了。第二集团军的军医诊断过，说是忧思忧虑，精神衰竭。”
“来，志翔兄这边请。”
戴季良也毫不客气的回敬着。
“第一，这家兵工厂不是西北政府的企业，是一家归属于陕福公司的私人企业。”
“哪里，听说夫人有三个博士的学位，会28国语言。”
戴季良很绅士的欠了欠身，等到宋美龄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了，戴季良似笑非笑的回过头来看着蒋某人。
“志翔兄说笑了。”
听得戴季良自曝其短，蒋中正眼中精光一闪，不过他的回答却让戴季良在暗地里撇了撇嘴，蒋某人的风流史就跟孙文一样，不愧是一脉相承有样学样，到现在还口不应心，这个见人说鬼话的本事看来已经牢牢的沁进蒋中正的骨子里了。
比起尚在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内建造的憩庐，这所城和图书南三元巷的老房子的确可以称得上陋室。
“我去看过他。”
“之前因为北伐大局，中央一时也无能为力，若是现在裁军了，国家经济当可恢复，些许助力亦是应当啊！”
“达令，你们聊你们的，我到练琴的时候了，我就不陪你们了。”
戴季良这个时候也改用了蒋中正听得懂的语言回应着。
的确，只要回去换个名字就行了，当然戴季良也知道蒋中正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蒋中正灌起迷魂汤来可一碗接着一碗的。
“有介石兄这句话我就心定了。”
“一方面赤俄大兵压境逼得我必须扩军，另一方面陕甘大旱不雨，让西北财力困顿，使我必须裁军，这两难啊！”
“不但如此，而且据我所知，兵工厂的股票已经作为商业贷款的抵押物，被抵押给了日本人和英国方面，要是收归国有，友邦要是质疑怎么办？”
“那西北的兵工厂能否收归国家呀？”
“听说戴总司令曾在欧洲留学，果然名不虚传。”
戴季良看着蒋中正，选择题我给你了，接下来就看你怎么回答了。
戴季良淡淡一笑。
“真是岂有此理，看起来，最顽固、最反动的军阀就是你了！”
“戴志翔！”
而且这可不是一句简单的口头威胁，在北洋时代冯玉祥就曾经几次三番的做过这样的事，一时间蒋中正的脸阴了下来。
“这个简单。”
戴季良点点头，蒋中正已经签好支票了，那么西北应该给对方一个明确的回复。
戴季良一摆手。
“是啊，他是想维持，不过没地盘没钱怎么维持？”
依我看，他是没办法直和图书说，最好让杨虎城、井秀岳、岳维竣都归了中央，那剩下的即便是只有8个师，他也足以应付手下这帮骄兵悍将了。”
戴季良简直是在直斥蒋中正挖人墙脚，不过没等蒋中正解释，他自顾自的往下说着。
不过德馨嘛，戴季良第一时间里想起的就是前世那些所谓德艺双馨的演艺界名人，没错，既想当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的二炮公的确可以跟这些擅于利用潜规则的家伙有得一比。
“焕章兄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他还是希望维持第二集团军这个团体的，他也是有办法维持第二集团军这个团体的。”
戴季良知道瞒不过蒋中正的耳目，也就信口胡说着。
“何况这里可是谈笑有鸿驴往来无白丁，戴某能踏足此地，介石兄又有何不周之说。”
戴季良笑呵呵的看着蒋中正。
“冯焕章这个人我认识他已经有好多年了，当年虽然不在一个部队里，但总归是在陆老总的手下共过事，他这个人说得不好听一点，有点蝇头小利就可以让他那肚子里的委屈一扫而空。”
戴季良笑着握住了宋美龄的手，也不顾蒋中正有些发暗的脸色。
不出所料，蒋中正早就等在这了，在他看来，不怕你要什么，就怕你什么不要。
“听说焕章兄病了？”
宋美龄莞尔一笑，她出面的作用就是调节气氛，显然现在已经达到目的了，于是她就顺势功成身退。
“西北的成就怎么能跟介石兄以区区十万杂兵崛起于南方一隅，进而席卷天下相比啊？古往今来之得国者莫过于介石兄了，说起来，志翔还真是惭愧啊！”
“介石兄啊，夫https://www.hetushu.com.com人太能干，对你可是一种压力啊！”
英国人的援助！蒋中正的眼睛一眯，戴季良在暗示什么他非常清楚，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反击来了。
戴季良叹了口气。
“志翔兄说笑了、说笑了。”
戴季良的话让蒋中正的脸色一松，这时候他才想起来戴季良跟吴佩孚的关系。
一听这个数字蒋中正头就有些晕了，然而戴季良又报了一个更加惊人的。
“我也难呢。”
“怎么说来说去都是焕章兄的事。”
“志翔兄风流倜傥，中正是学不来的。”
“我才不帮冯焕章当什么说客呢。”
“能把西北这个落后贫瘠的地方建设成现今的成就，果然是不能同那些只知道鱼肉百姓、祸害地方的北洋军阀相提并论的。”
“夫人。”
“这样我就不用扩军，直接把甘陕的队伍开到新疆去，再加上英国人给的援助，至不济还可以抵挡一阵子嘛。”
戴季良这是明显欺骗蒋中正不清楚西北的实情，把三家兵工厂说成了一家。
蒋中正还是不想放弃。
“反正方振武也好、马鸿逵也好，都并不是他的基本部队，本来他还嫌人家是包袱，正好现在中央接过去了，他还乐得省两钱呢。
“夫人请便。”
“中央既然命令裁军，志翔兄怎好反其道而行之？”
“日本方面是五千万日元，介石兄确认要中央来承担这笔费用？”
“斯是陋室唯吾德馨嘛。”
“这还没算兵工厂本身的价值呢，少说还要三万万元，中央能拿得出来嘛？”
“志翔兄。”
送走了又说了一通废话的戴季良，一回到屋子里，蒋中正就把水杯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