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二百六十六章 美援
陈立夫这边火气还没有全消，这边外面有人敲门报告了。
“把报告给我，我亲自向蒋主席汇报去。”
“这一天又算是过去了。”
“回来，你自己看！”
戴季良毕竟是天下有数的军阀，对于他的处置，别说徐恩曾做不了主，就是陈立夫也做不了主，恐怕蒋中正也不敢妄动的。
要知道戴季良向美国的请求已经过去小半年了，这才来的回应，若不是旱情还在延续，用一句老话来说：“黄花菜都凉了。”
美国方面的通报已经来了，戴季良现在要到美国在南京的公使馆聆听自己5000万美元美麦贷款的最终判决。
不过宋子文在台上讲得唾沫横飞，然而在下面听报告的人却一个个昏昏沉沉，好不容易挨到会议结束，戴季良拔腿就往会场外跑。
当然除非是攸关生死存亡的大事，否则民主就意味着在处理问题上的缓慢和拖沓，西北的请求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立夫兄，戴季良说母亲病了，赶回高邮去看母亲了，这明显是欲盖弥彰！以我之见戴季良怕是想跑回西北去，是不是应该立刻通知何总监，让他调动在扬州的第十四师围捕戴季良？”
说着陈立夫把刚刚拿到手的电报丢在徐恩曾的面前。
“能在见你爹前再见上你一面，又看到了你的媳妇和几个孙子们，我已经知足了。再说，老二已经跟我说了，你忙，整天见不着人，去了也是给你添麻烦啊！”
“你立刻去扬州主持对戴季良的监视。接下来的事，你时刻汇报www.hetushu.com.com。”
“总统先生已经批准了，将以商业贷款的形式向贵方提供为期十五年总值2500万美元的美麦贷款，96折扣，年息五厘半，不知道阁下满意与否？”
“组安兄吗，戴志翔不是不愿意来南京当这个行政院副院长嘛，那就免去他这个职务吧。没有什么，他不是喜欢留在西北嘛？就任命他为蒙疆委员会委员长，让他为国家看守北疆吧！”
有着中国奥运之父美誉的中国第一位国际奥委会委员、中华全国体育协进会名誉会长、外交部长王正廷早在黎元洪时代就担任过代理国务总理兼外长，作为巴黎和会的参加者，以及“鲁案（中日山东问题）”
戴季良顺手翻了几页，所谓励志社是以黄埔军人为服务对象，以振奋“革命精神”、培养“笃信三民主义最忠实之党员、勇敢之信徒、模范之军人”为目的的军事组织，归根到底就是负责有关国民革命军的文化、教育、娱乐、福利等事宜的一个后勤机构，也是替蒋系军官处理身边琐事解除后顾之忧以便让他们更好的效忠党国效忠蒋某人的洗脑机构，这样的机构对凝聚蒋系内部或许有用，但对西北军而言只是个可资利用的渗透机关，并无直接的威胁。
美国中部各州都盛产粮食，当这笔贷款在参众两院商议的时候，不少参议员就给南京打来电报要求这边说服西北从自己的州采买，为此公使先生和眼前的商务参赞也颇为头疼。https://www.hetushu.com.com
徐恩曾解释着。
戴季良跪在戴张氏的面前，用手抱住母亲的双腿，虽然明知道母亲不肯离开家乡、离开父亲的坟茔，但是戴季良还是做着最后的努力。
“人老了，就不愿动弹了。”
“没有给爹送终，儿子已经不孝了。儿子不想再留下什么遗憾，娘你就成全了儿子吧！”
戴季良刚上车，副官文翰把一份交际处的绝密情报递了过来。
戴张氏摸了摸小儿子的脸庞。
陈立夫挥挥手，徐恩曾会意的退了出去，然而他还没有完全走出门，就被陈立夫叫了回来。
由于戴季良敏感的身份，因此，出面的不是驻华公使而是代办衔的商务参赞。
“混蛋，你们是怎么盯的，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
“你们让我怎么向蒋主席交代？”
“娘希匹，戴志翔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为什么你们办不来美国人的贷款？”
“秘书长。”
“不知道将军阁下准备从哪个州采买这批粮食呢？”
“去上海路82号。”
虽然贷款总额被砍掉一半，但美国的小麦和玉米远较国内便宜，所以即便加上不菲的运费，依旧可以满足西北相当一部分的需求。
“将军阁下请放心，我以为贵国政府应该很清楚现在该干什么，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轻易的阻拦这批面粉顺利抵达西北，这关乎美国政府的信用，也关乎人道，所以我可以保证。”
“目前中央收入仅有江苏、浙江、安徽、江西四省，不足以支付全国军费。和-图-书
戴季良投桃报李着，西北已经有了美以美会的存在，那么再多一个美国人的宗教机构又有何妨呢？
戴季良继续劝说着。
陈立夫用徐恩曾主要是看在对方忠诚，又是留美同学，不过他并没希望徐会是个全能选手。
“戴季良到了上海后就直接进了租界，立夫兄你是知道的，租界方面是不让咱们的人随便入内的。”
“等到咱们的人在理查饭店找到戴季良的旅客登记表，还以为戴季良一直待在那呢。可是一连几天戴季良不出门，咱们的人怀疑了，这才买通了饭店方面冒充侍者冲上去，可是人已经不见了。”
商务参赞满意的回应着，不过对于他而言更重要的是生意。
18日在收到妻儿安全返回西北的消息之后他也离开了高邮湖畔的老家，这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返回故乡，从此他再也没有回到这生他、养他，给他开启新人生第一步的地方。
出门之后被迎面的冷风一吹，昏昏沉沉的戴季良马上清醒过来，随即他命令着。
“阁下也知道，现在贵国刚刚批准这笔贷款，等到钱到手还要时间，再加上我和我国政府目前的关系，我希望阁下推荐给我的公司能够采用到岸报价。”
“我相信这对那些神父来说是件好事。”
“等一下烧掉。”
消息传到南京，顿时引来一阵鸡飞狗跳。
戴张氏摇摇头，“这两天就该把媳妇和孙子们送走了吧？什么都不要说了，再让我这个老婆子享几天合家团圆的好日子吧。”
“戴季良在扬州？”
陈立夫冲和_图_书着徐恩曾就是一顿痛斥。
“甚么？戴季良不见了？”
第一、以后军费概由中央筹发，各省不得截留应解中央款项；第二、设置决定兵额、实施编遣大纲及编遣进行程序大纲审查委员会……”
“你们，无能！”
“娘，要不你就跟儿子一起去西北吧？儿子也好让媳妇和孙子们日夜照顾您。”
没有办法，冲着王正廷发火也解决不了问题，再说了，他还需要借助英美之力来统治整个中国、对抗咄咄逼人的日本呢。
“要是他不打电报，沿着长江潜回浦口登车或是直抵武汉走平汉路，咱们还蒙在鼓里呢。”
因此，财政部建议当由编遣会议通过以下条款。
“请参赞先生向贵国卡尔文·柯立芝总统阁下、凯洛格国务卿阁下，以及马幕瑞公使阁下表示我的感谢。”
“美国人还明确告之政府，必须确保这批美麦安全运抵西北，否则将视作破坏美国政府财产。”
“你跟我解释这么多有什么用，人呢？你能告诉我现在人在哪呢？”
“总司令，这是关于刚刚成立的励志社和其总干事黄仁霖的情报。”
戴张氏摇摇头。
徐恩曾一愣，捡起电报一看。
“阁下的意思呢？”
“儒堂兄，你先下去吧。”
“我要的是戴季良的行踪，不是解释。蒋主席要的也是戴季良的行踪，不是我的解释。”
“另外，为了表示对美国政府的感谢，西北愿意就卫斯理宗在西北的发展提供便利。”
西北获得美国人的美麦贷款的事之前戴季良就通报蒋中正了，不过一开始蒋ｍ.hetushu.ｃｏm.cｏm中正还以为戴季良这是为了阻止中央获得西北的兵工厂而信口开河，不过现在孔祥熙送来的报告明确了这是现实。
陈立夫一摆手。
陈立夫揉了揉太阳穴。
“有一封您的电报，是发自扬州的。”
美国人点点头。
“主席。”
“经过我国国务院的努力，您要求的美麦贷款已经获得参众两院的批准。”
虽然冯玉祥还在病休，但编遣会议这套把戏蒋中正决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因此，一待戴季良回到南京，编遣会议立刻复会了。
“娘，儿子这一走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对于贵国在人道方面的支持，我代表西北三千万民众表示最诚恳的感谢。”
戴季良听懂了参赞的暗示，反问着，随即戴季良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善后督办、中俄交涉督办等一系列中国近代史上重要外交事件的当事人，他深刻的明白弱国无外交的道理。
“你有这个心就好了，这有你大哥还有昌钦。”
“不去了。”
“怎么说是麻烦呢？儿子孝顺老娘这是应该的。”
蒋中正一巴掌拍到台子上，不过他很快还是收敛起怒火。
“休得胡说八道。”
戴季良当然满足了他的愿望。
民国十八年1月14日，戴季良送走了妻儿。
商务参赞矜持的看着戴季良，自是希望听到对方赞美的声音。
“将军阁下。”
看着王正廷的背影，蒋中正想了想抓起电话。
“戴季良在扬州打电报给我，要是人家不打电报，是不是你还要在上海满世界找去？”
“这个我非常清楚。”
“娘希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