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二百九十一章 报道
“赤化的俞、李可更是中央的心头大患。”
宋庆龄继续翻读着。
然而由于之前南京涮了东北一把，现在指望和赤俄正兵戎相见的东北掉头南下夹击冯玉祥却是不可能的。
“只要阎锡山不跟西北同心同德，咱们就还有机会，因此，我建议，中央一方面要再派人去太原，另外在陇海路一线要大打，只要赶在西北军出手之前将冯军赶回山东，接下来戴季良就师出无名了。”
孔祥熙也持相同的意见。
胡汉民对经济问题也是七窍通了六窍，正是一窍不通。
“诸公不怜西北民众之生死，西北当自救之。”
“那么中央完全可以对陇海路上的货物网开一面，只要不截断铁路，西北就没有借口出关。”
“就算那些在国内银行的存款，也泰半流往东北和西北两大银行，政府真正到手的不过一两千万的地产，而这些现在也在冯玉祥的手中，实在指望不上啊！”
“你们有什么看法？”
虽然斯诺的文章中并没有歌颂西北政府在救灾上的贡献，然而从字里行间可以读得出西北形势的紧迫和西北政府为保障民众最低生活水平作出的努力。
“先是假钞案，又是中交行挤兑，公债市场波动又大，展堂兄，这几千万可不是说来就来的。”
上海《宇林西报》上转载着一个名叫埃德加·斯诺的美国记者从西北灾区发回来的通讯连载。
“韩复榘、石友三不愿与冯部交手，所以两部分别移往亳州和阜阳防备晋军可能的动作。现在徐州正面的是陈调元第一路军三个师、朱绍良第六路和图书军两个师、马鸿逵十五路军一个师和一个骑兵旅，夏斗寅第13军一个师，以上各部的实力经过多方补充，现在也已经基本恢复，全部兵力预计接近十万。”
“以区区地方威胁中央不得平叛，真是好得很呢！”
乐怡向戴季良和参谋署的众人通报着。
“主力孙连仲第二方面军、过之纲第五方面军、和郑大章独立骑兵军团总计八万余人布置在徐州，孙连仲兼任前敌总指挥及徐州警备司令。”
“让湘赣方面和粤军做好消灭俞、李的准备，只有南方安定了，咱们才有跟北方群雄一较长短的底气和实力。”
“不行！”
“北派的逆产多在平津，而且甚多在租界和外国银行之内，政府根本无法获得这部分资产。”
宋子文跟孔祥熙对视了一眼，两个人摊摊手表示了自己的困难。
“冯军膨胀得倒快，就不知道这十七万五千人能有之前的几分战力？”
“道路的两旁时常可以看到倒毙的尸首，这些人肚子都是鼓鼓的，据说是吃了某种可以填饱肚子的土。
“现在再谈谈对俞、李赤化广西的处置。”
“到时候西北军一出关，矛头可不一定会指向冯玉祥啊！”
“那万一鹿仲麟他们逼急了，把铁路给截断了怎么办？”
宋庆龄放下报纸，看着桌边摆放的另一堆文字，思索了良久，最终下定了决心。
戴季良和张自力都皱着眉头，这是一个虎头蛇尾的一字长蛇阵，一旦邳州和东海等陇海路要点被截断，那么冯军将陷于各自为战的窘迫处境。
“不过除和_图_书了有钱人以外，还有一种人在西北活得非常的写意，那就是西北聘用的各种教授、技|师，甚至大学和专门学校的学生也未受到严重的波及，我就在西安的西北第一师范里吃到过市面上卖到50元一份的红烧肉，而在这里，凭票供应的学生只要花上4毛钱……”
“现在戴季良作茧自缚，可是万一他以中央断绝交通以至于粮食无法输运为由放弃在西北的救灾，那么套在他身上的绳索就自动松开了，几十万西北军可不是当年孙传芳、吴佩孚那些游杂部队，万一再裹挟着晋军，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参谋长说得是！”
谭延闿却不认同几人的意见。
“现在冯玉祥已经宣布下野，这个时候中央动手就会落得一个得势不饶人的名声，对接下来咱们各个击破可是不利啊！”
“对冯部军事进攻可以暂停，但政治攻势绝不能停下来，必须迫使冯军和阎锡山全面接受中央的领导！最后再来解决戴季良！”
“这个方向有蒋军主力刘峙第二路军五个师两个独立旅合计十万余人，海州则有孙殿英十七路军和刘兴第五路军的残余部队合计三个师两个旅约计五万余人。”
“朴初兄，看来咱们要做点什么了。”
“而城市的女性居民每天能做的除了排队就是排队了，为了购买到每天配给的半斤平价粮，她们通常会排上三个小时。当然市场内也不缺乏足够的食物，只要你有钱，不要说面粉黄油，就是最新鲜的小牛肉你也可以轻而易举的购买到，不过这个价钱比起巴黎最和-图-书好的餐馆都要贵上十倍而已。”
戴季良看着张自力，后者点点头，于是他接着吩咐着。
我问了我在兰州请的翻译，为什么在广泛救灾的现在还有那么多人饿死，年纪不过四十岁的翻译干巴巴的告诉我，西北太大了，政府的救援不可能落实到所有人的头上，而且我所看到的这些人大多数都不是西北的本地人，他们可能来自河南、来自绥远、来自山西、来自四川。
“现在阎锡山看起来不偏不倚尚属中立，然而据我在太原的观察，阎锡山也是准备伺机而动，所以只有以雷霆万钧之势消灭了冯玉祥，才能镇压阎锡山的盲动。”
谭延闿对胡汉民的担心表示认同。
宋子文刚刚到过西北，当然明白西北的实力。
“西北的天空是灼|热的，太阳暴孽的施展着自己的淫|威，停下来喘口气，辛辣的空气里不含一点水汽，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令人绝望。”
戴季良看着地图上的标识一脸凝重。
“那就再在上海发行几千万的公债嘛！”
“必须继续保持武力压迫。”
西北的电报一出天下震动，要知道虽然西北的言辞恳切，然而其中杀气腾腾却是根本无法掩饰的，至于其威胁的对象，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蒋中正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了暂停在北线的攻势。
“而且国府的筹款专员现在南洋和北美也很难筹到钱，所以对冯玉祥的战争必须缓一缓，等这批八八扣的公债销出去之后才能继续进攻。”
戴季良这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他不跳到前台的话，恐怕冯玉祥就
和*图*书没有接下去的机会了。
“除了每个月要归还的外债部分是不能动用的以外，包括在上海发行的裁军公债也都已经全数用完了，政府没有钱，这仗根本没法打下去。”
不过蒋中正显然不认为这份通电是针对日益窘蹙的冯军的。
“现在关键就是阎锡山。”
“可是现在中央也没有足够的军费。”
“再以西北各省省议会的名义发一个联名通电，希望陇海路交战两方克制，以确保西北救灾物资的顺利到达。”
“帮我买一张去西北的火车票。”
“解决冯玉祥之前，千万不可以把西北这只老虎逼出来。”
接下来乐怡的指挥棒移向了新安镇。
“在西北钱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城市居民手中的购粮本才最重要，在宝鸡这个西北新兴的工业城市里，曾经出现过主妇丢失购粮本而导致全家自杀的惨剧。”
每天新增二万入境人口，已经让不堪重负的西北到了崩溃的边缘。”
说到这，他小声的跟谭延闿商议了两句。
现在的局面是冯玉祥处处分兵把守，却处处处于劣势地位，一旦最关键的新安镇陷落，刘峙第二路军既可以直趋枣庄一线截断冯军退路也可以左右包抄以达成侧击徐州或海州的意图。
“先把第一师、第七师和第十二师编入第二军内，随时准备动手。”
“不如先缓一缓，给戴季良几分面子。”
“这是姑息养奸，要是让冯玉祥缓过劲来，中央就更加难以应付北方三系的联手了。”
“充公的逆产都花完了？”
“形势对中央而言并不是很有利。”
“我要亲自过去看ｈttｐs://wｗw•hｅtｕsｈu.ｃoｍ.ｃｏm看。”
“目前冯军在陇海路上以海州、新安镇和徐州三处为防守要点，其中最主要的徐州。”
孔祥熙解释着。
“在冯玉祥解决之前，实在不宜多招惹其他的敌人。”
“现在看来新安镇是陇海路上的重重之重了。”
“此处有孙良诚第三方面军和庞炳勋第十军团五万人，孙良诚任总指挥，而海州只有韩多峰第六方面军两万余人把守。另外石敬亭部二万五千人驻防在临沂一线，充当冯军的总预备队。”
戴季陶这也不是反对前面几个人的建议。
“难道以江浙和广东这两大富庶之地几千万也筹不到嘛？”
“成千上万的男性劳动力离开他们祖祖辈辈耕种的土地，他们或是去建设铁路或是去修筑水库，亦或是矿山采矿，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去填饱自己的肚子，来给家人带去一份生存的希望。”
胡汉民却不这么认为，很明显西北军要的只是借口，却根本并不在意是否哪一方破坏了铁路。
指挥棒又回到新安镇的位置上。
“戴季良要的只是物资粮秣输运的安全，为了这个安全他不惜给冯玉祥大笔的援助。”
宋子文此言一出，孙科诧异的看着两人。
孙科也如是建议着。
他指了指西南。
乐怡小小的拍了句马屁，随后继续介绍着蒋军方面的布置。
宋子文摇摇头，由于西北的进攻性金融政策导致南方市面上的银根异常的短缺，实在不足以支撑南京如流水一样的花钱呢。
宋子文回来之后就把戴季良在西安做的那些解释和盘托出，虽然别人半信半疑，但久历宦海的谭延闿却相信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