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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头小老百姓，无非就是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

“说来说去，阎百川的格局还是小了一点，容不得你这条真龙啊！”

当然，西北在山西的问题上还需要他们两位的配合，自然不会让两人留下心结。

“那好啊！”

“咱们西北有《宅地法》又不收人头税和田赋，多少人在大灾之年吵着闹着要进入西北，现在给他们这个机会，算是便宜他们了。”

“还有赵承绶的几千骑兵能不能也优先考虑？”

根据西北和南京达成的秘密协定，包括绥远将划入西北军政委员会的管辖范围、在编遣晋军阶段西北可以暂时占领管理山西等。

鄂涛点点头。

“次辰兄、星如兄。”

“要是一个兵都不裁，即便中央没有疑心，但也要现在的山西能养得起的。”

徐永昌虽然被阎锡山任命为晋军警备司令部司令，不过他的职务只不过是事务性的，而真正握有军权的则是身为副司令的杨爱源。

“自愿？两块钱遣散费？”

别看现在郑州只有一个师的西北军，可要是自己真的不答应，转眼间西北就能沿着陇海路再派出十万人来，以十余万严阵以待的精锐对二十余万胆气俱丧的败兵，还会有什么其他的结果呢。

徐永昌还在犹豫，突然杨爱源扯了扯他的衣襟，猛然间想明白过来的徐永昌不禁打了个冷战，没错，鄂涛这话听起来平常，实际上可是杀机毕露的，话里话外无非就是一www.hetushu.com.com个意思，你们想不想排除异己，若是想，西北绝对可以助上一臂之力，若是不想，很好，你们很团结，那么西北就连锅端了。

金树仁端起下人刚刚摆放好的茶碗，揭开茶杯盖，好整以暇的吹了口气，品砸了一口。

“西北的体制是军人不干政、政客不干军，启予兄允文允武，想当省主席也可以，若是要执掌军权那也是至少师长阶级的。”

“总司令临走之时交代过，我们会一切听从之长兄的指挥的。”

有鉴于这个唯一的答案，徐永昌不得不低下头试图用婉转的表达打消西北方面的执念。

“可惜，再好的茶，品的人心不在焉，也品不出其中的深意。启予兄，有没有想过到西北去发展？”

26日上午，西北军第二师自河津进入山西、第六师自风陵渡过河进入永济，这一天的下午，第十二师自渑池东进抢在蒋军各部之前进入郑州。

“启予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呢。”

“另外原本的炮兵司令部、骑兵司令部和航空署都可以保留下来。”

杨爱源明白无论鄂涛嘴上说得多么好听，可一到实际操作，眼下还有二十余万的晋方恐怕连三分之一都未必能保存得下来，既是为了防止各军因此，哗变而引来更大的麻烦，同样也是为了保全嫡系各部，杨爱源用探询的目光看着鄂涛。

“以第四师和第五师组成绥远支队，立ｈｅｔｕshｕ•ｃｏm.ｃoｍ刻进占包头、归绥一线。”

这固然是因为南京财源枯竭，拿不出太多的钱来，也是因为东北军的通电打乱了西北的节奏，不过八百万现洋和天津市长却也算得差强人意，至少西北在冯玉祥身上的投资算是回本了。

“启予兄，说来你也是钧座的老熟人了。”

“去西北？”

鄂涛才看不上所谓的晋造大炮呢。

徐永昌和杨爱源对视一下，现在就只能寄希望于西北军真的能托庇晋军了。

商震招呼着。

“阎总司令现在何处？”

虽然李过才是第二军的指挥官，然而受降和接收地盘却不是一件简单的军务，因此，作为戴季良全权特使，鄂涛将和原驻晋代表金树仁合作，以完成收编20余万晋军的艰巨任命。

“也不瞒两位，西北派在郑州的部队只有一个师万五人枪。”

“不过印甫兄的骑兵却要点检一二。”

“万一这些人闹将起来？”

“子粱兄的炮兵可以排在第一位。”

“关于这个问题，我和星如已经事先商量过了。”

即便是晋军能自造各种火炮，但周玳的7个炮兵旅也是晋有多年以来想方设法积累下来的宝贵财富，自然是排在第一位的。

“还是说说我不去西北，戴委员长会怎么处置在下？”

“德庵兄可是贵客。”

“平日里我盼都盼不来，又哪里来得见谅不见谅啊。请，快请上座。”

“次辰兄也不要急，来去自愿，若是家里拖家带口的不和*图*书愿意走西口，我们也不勉强，一个人2块钱西北票，接下来自生自灭也就是了。”

对于这位在太原城里活跃一时的西北使者，商震当然是熟悉的，不过自己形同的软禁，和对方并没有什么直接的交集，今天居然亲自上门，显然其中必有文章。

鄂涛笑了笑。

“至于裁撤下来的老兵嘛。”

虽然之前顺风顺水，可是总比不得戴季良在西北的风光，因此，商震从来不提自己是警卫军的出身，也是为了避免触景生情。

“之长兄请放心。”

欲求不满的戴季良摇摇头，光明正大跳出来反蒋的各派军阀，除了李、白、黄、张利用滇军的冒进和湘军、粤军的迟疑各个击破，暂且保全了广西一省外，一个个不是身死军灭，就是下野出洋亦或是朝秦暮楚苟且偷生，算来算去西北还赚到大便宜了，也该动手了。

“师长？省主席？”

两个人的小动作鄂涛都看着眼里，因此，他解说着。

“之长兄，阎总司令已经去了天津，不日就要流亡日本。”

新任副官叶奕秋记录着。

看着脸上有所疑虑的两人，他解释道。

金树仁意有所指。

“东北动手太快了。”

“好茶，色香浓郁，不愧是上好的花茶。”

西北之前大部分的要求南京都予以满足了，不过在最后一条灾民安置补偿费上，西北却没有达到既定的要求。

“裁撤后还能保留多少编制？”

“而且不可能久留，因此，咱们要尽早把各部整顿撤回ｗww.ｈetｕshｕ•coｍ•ｃom山西，现在咱们就开始工作吧，先列一个优先顺序，决定那些部队先走。”

“周子梁的炮兵能不能先撤走？”

“来人，上茶。”

“钧座的意思是，晋军可以缩编为五个军十个师，每师九千人。”

“命令第二师和第六、第十二师分别进入山西、河南。”

“这？”

商震也是陆建章的部下，当年也官至团长，可惜他和戴季良之间并无直接的联系，陈树蕃之乱发生后，他也没有选择背水一搏而是越河投了山西。

随即鄂涛在公务上书写着了几笔，交给徐永昌。

戴季良看着面前依次摆放的东北进关通电、阎锡山给自己的密电，以及鄂涛和张群关于西北出兵条件的最后确认电，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戴季良此举是包藏祸心的，以山西现在濒临破产的财政是绝对养不起十余万人和如此众多的特种兵，不过这件事不是徐、杨二人现在就可以领会的。

杨爱源当然知道鄂涛问这话的原因。

现在西北才三个军长，能一去就当个师长商震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过他却摇摇头，“西北人才辈出，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行啊，先把部队收拢点检、整顿，接下来再按之长兄的意思来办吧。”

这么一说徐、杨二人频频点头，于是鄂涛趁热打铁。

“告诉李过。”

“这个没有问题。”

“不但是骑兵，其他各部也要留强汰弱，军要缩成师、师要简编为旅、团，营连一级要进一步的充实。”

“德庵兄m.hetushu.com.com，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绕来绕去云山雾罩的，我听不懂。”

一听说只裁撤一半的兵力，徐、杨顿时舒了一口气。

战败方难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因此，鄂涛的话已经算是极大的面子了，杨爱源也只得苦笑着点点头。

商震想得明白，机会失去了就是失去了，现在再吃回头草已经晚了。

民国十九年8月25日，东北军于学忠部经滦东、唐山逼近平津。

商震顿时一惊，自己可只是一个空头的山西省主席，令不出省政府大门，这个时候戴季良招揽自己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西北想把山西吞下去消化了？“德庵兄，去西北如何，不去西北又如何？”

与此同时，在阎锡山的示意下，阎军各部纷纷脱离正面战场，以急行军的姿态向郑州、新乡汇集，以达到向西北军请降的目的。

“还有，那些裁下来的老兵怎么处置？”

同日下午西北军一部自宁夏溯黄河北上准备接收绥远，由此拉开了抢夺中原大战胜利果实的序幕。

徐、杨自然晓得鄂涛这是在炫耀。

“不速之客，启予兄可千万见谅啊！”

“都交给西北吧，咱们正好缺人实边呢。”

金树仁一上来就连挑商震两处伤疤，不得不使商震对他的来意产生了怀疑。

由于阎锡山的战败下野导致了太原城里的一片混乱，因而对商震的监控也明显放松了不少，再加上西北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将成为山西的太上皇，所以金树仁堂而皇之的直接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