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三百七十七章 寿明
“至于你这边，暂时不要跟进，我们造一个假象，那就是西北现阶段只反汉奸不反侵略者。”
然而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在马占山表现出一个中国人应有的民族气节之时，还有人却选择了卖国求荣。
戴季良哑然失笑。
是的，面对这批强烈要求打回老家去的东北难民，除了西北可以消化以外，对南京也好，对张学良自己也罢，都是一种压力和负担。
“东北失陷已经是不可避免，未来会有相当的一批东北民众流亡关内，这批人对各方来说都是隐患。”
戴季良嘲讽的看着张学良委任于芷山为东北二十三县保安总司令的通电不禁频频摇头。
“之长兄啊，跟寿明的谈话结果怎么样？”
“也是个聪明人呢。”
戴季良看了看郭司南。
“西北各省会通过《叛国者法令》没收叛国分子的财产这是肯定的。”
“我们这位少帅，眼睛可真大啊！”
“向忠发贵为名义上的共产党党魁，不也自首了嘛？不要说得那么绝对。”
“让郭司南进来。”
而此刻外交的努力也基本上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我跟寿明说好了，他愿意来帮我挑第二局的担子。”
“让昌平接任一航校副校长兼航空处副参谋长怎么样？”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种事咱们管不了，不如随他去了。”
“钧座，绥远警察厅急报。”
慎钱选笑起来了。
“冶情兄，有你这位大处长坐镇天津想来对于华北的工作绝对是裨益的。”
“钧座。”
“m.hetushu.com.com年轻人又盲从，所以跟国民党和共产党争夺民心已经刻不容缓呢。”
“反汉奸不反侵略者？”
“好！”
“死硬分子？”
“我说冶情啊，你这个官面文章谁相信啊？西北军已经连着两次轰炸沈阳兵工厂了。”
“早就跟鬼子面对面了，还说这个，岂不是掩耳盗铃嘛？”
“你看是不是命令绥远就地正法？”
“钧座，我个人认为这种死硬分子应该就地正法，不过就怕交际处有什么不同意见。”
“另外，我趁这个机会对其他几个师的人事也做了相应的调动，名单过两天厘清后就交上来。”
戴季良看着郭司南。
国联理事会虽然以十三票对日本一票通过七项决议案要求日本停止对华侵略将关东军撤回满铁沿线，然而日本陆相南次郎却轻蔑的回应道。
“他选哪一个？”
戴季良言简意赅的点点头，李兴中的任命也就顺利的通过了最后一关。
“只可惜在下是文职啊，只能坐着给诸君鼓劲，否则真想提枪上阵也杀上两个鬼子，才算不白活这一辈子啊！”
戴季良跟鄂涛正说着，突然宋成敲门走了进来。
乐怡似笑非笑的跟慎钱选磨着牙。
说到这，戴季良忽而又转移了话题。
“共产党政治局委员顾顺章不也变节了嘛？”
随后马占山发出了“吾奉命为一省主席，守土有责，一息尚存，决不敢使尺寸土地沦于异族”的时代强音。
“那我先出去。”
“这是个不小的官呢，你和图书应该其他的想法，大胆说出来。”
乐怡沉下脸。
“钧座，郭副署长有紧急事务报告。”
鄂涛一听立刻站起来避嫌着。
慎钱选点点头，虽然西北跟日本已经基本上撕破脸皮了，然而万事留一线，至少现在西北还没有跟日本人彻底翻脸的准备，所以他这个市长也只能走钢丝了。
怪话归怪话，交办鄂涛的事他还是办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戴季良自然没有兴趣向南京通报所谓的龙潭三杰，因此，党务调查科丢脸也就顺理成章了。
戴季良摇摇头。
这可是保定生中第一个晋升西北军师长的，虽然比起同期的同学来说这个速度已经算得上极慢，然而在西北军中也是属于极少数的荣誉。
“不过，你能想到友军单位，那很好，先收押吧，等乐处长回来再说吧。”
戴季良点点头，看着鄂涛的背影，戴季良命令着。
事实上随着8.20东北事变的爆发，西北陆军边防总司令部交际处在华北的机构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动，原本受命直接行动的各特务站演变成躲在重重幕后的影子机关，而站到前台的则是包括以东北救亡行动会、中华锄奸联盟等名目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外围组织，甚至有时候这些外围组织下面还辖着更加分散的小团体或是插手到其他的反日组织当中，彻彻底底将西北的存在掩盖了起来。
“提枪上阵谁不想啊？可并不是咱们一人一枪就能把鬼子都消灭的，没有夯实工业基础，又怎么可能跟鬼子斗到和_图_书底呢？”
“特委书记？”
“跟他说清楚，不要有顾虑，只是暂时调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咱们西北军的体制他又不是不知道。”
虽然一省保安司令也算得上是封疆大吏了，等同于前清的提督一类，然而不兼师长，无非是个高级传令兵而已，还不如军委会第二局有实权呢。
“已经定下来了，让第三师的副师长李兴中李实甫来挑这个担子。”
鄂涛作为军政署长专管人事，自然知道戴昌平跟戴季良的关系，要知道，当年戴昌平的假履历还是他亲自经手的呢。
“钧座不要生气了。”
鄂涛叹了口气。
“有时候掩耳盗铃也是必要的。”
“但对咱们却是极其重要的人力资源和社会影响，因此，钱选兄接下去就要忙了，要想办法将这些人引导到西北去，而又要避免日方的抗议。”
寿明之前是西北陆军边防第七师的师长，现在出现这么一档事，自然是不能再在师长位置上行走了，因此，戴季良给他两个选择，一个是当鄂涛的副手、军委会第二局的局长，另一个是去宁夏当保安司令。
“钱选兄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的位置对西北的重要性。”
“那第七师新的师长人选定下来没有？”
想想也是，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8月20日晚上沈阳兵工厂刚刚被炸过，接下来西北军又再炸一次，是人就很难不将两者联系起来。
慎钱选非常认可乐怡的说法，这也是戴季良一向灌输给属下的核心思想，打铁还要自身硬。
“至少现阶和*图*书段不能把日本人逼急了。”
10月21日，日本驻苏俄大使广田弘毅拜会赤俄副外长加拉罕，警告苏俄切勿帮助黑龙江当局及派兵保卫中东路权益。
“这个我明白。”
“这个倒霉的大清，咱们这些人也没跟它得什么好了，可是现在倒好，还要受他连累。”
“一航校副校长可以交给他，至于航空处的参谋长和银鹰总队的参谋长还是让南苑的老人来当，毕竟他们也是有功劳有苦劳的，有功不赏、有劳不酬，这可不是我的宗旨。”
“包头方面破获共产党西北特别委员会，抓获特委书记黄敬斋。”
民国二十年10月16日，代理黑龙江省省主席兼军事总指挥的马占山部张树森、于兆麟等旅在嫩江江桥击溃日军侵略龙省的先头部队数百人。
戴季良满怀心事的坐了下来。
“另外银鹰总队升格的事，你抓紧和丁果落实一下，军政署也要增添一个航空处，丁果又兼着一航校的副校长，担子太重了，要找个人替他分担一点。”
“太快了吧？这样对年轻人不好。”
“顺便二航校、三航校，都用留美学生来接任了。”
这也是一起变节者密报的结果。
“钧座已经考虑到这件事。”
很快一副灰色中山装打扮的郭司南出现在戴季良面前。
“国联的决议仅值一笑！”
至此，一切已经明白无误了！
剥夺和利用那些卖国贼的资产用来发展西北经济，这是三民主义实践会监执委的联名提议，也得到了戴季良和西北军政委员会的一致认可。和*图*书
“也好，之长兄别忘了报告。”
“是啊，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慎钱选说的是民间推测，不过民间推测向来要比官方文章来得准确。
“对了，钧座对汉奸问题是怎么考虑的，是不是要求天津也跟进呢？”
作为天津市长的慎钱选亲自给乐怡端来咖啡。
“难道他就不知道于芷山已经发表独立宣言了？难道他就不知道于芷山跟日本人眉来眼去的？要争夺人心也不是这样争夺的，这是鼓励汉奸！”
“是啊，现在亡国论和速胜论各有一批拥护者。”
10月20日，前清恭亲王傅伟在沈阳召开复辟会议、前四洮路督办马龙潭在昌图组织中满联合独立自治会、赵欣伯就任日本所委任之沈阳市长、匪首凌印清受日人指使组织所谓的东北人民自卫军。
鄂涛现在的地位也蛮尴尬的，恭亲王傅伟的种种做法让人非常怀疑废帝在其中的角色，进而连带所有人都对满洲人的看法有了扭曲。
其实乐怡已经后悔了，为了两次轰炸沈阳兵工厂，交际处东北站遭到日军特务机关有如天罗地网似的无差别的大破坏、大追捕，几年的辛苦几乎付诸东流，幸好电台和相当的一部分人员散布在整个东北并未波及，这才勉强维持着涅巢计划三阶段的执行。
面对日方越来越咄咄逼人的外交压力，号称全世界被压迫者的盟友的赤俄再一次背叛了他的主义，加拉罕明白无误的回应日本大使广田的声明，对中日在东北的冲突，赤俄将坚持不干涉主义，任凭日本摄取中国固有的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