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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长阁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苏联驻比利时的商务代办波波耶维奇。”

“但是，您可能误会了，首先，我并不在西北的核心决策圈中，因此，对西北的外交走向，我根本就是无能为力的。”

松室孝良一反之前自己压制盘井文雄、小泽一六郎时的说辞，对着关东军的几个大佬大放厥词着。

“其次，我并没有接到西北的授权，授权我和贵国的使节就目前双方的战事进行磋商。所以今天你我之间的谈话只能是私下里的一种沟通，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意义。”

汪兆铭随口报出了个人名。

波波耶维奇不动声色的回应着陈友仁的修正。

“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一个地方开始工作呢？”

“而且以我在参谋本部俄国班的经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各位，赤俄除非从欧俄本土调兵，否则还以添油战术对付西北军，胜负还未知呢。”

“有没有授权并不重要。”

陈公博恭恭敬敬的把手中的呈文递到了行政院长汪兆铭的手中。

“戴季良以为他的精锐部队能抵挡帝国一个师团就忘乎所以了，这次正好借俄国人的手收拾他，少了这个支那最强的敌人，帝国的大陆政策正好搬走一块拦路石。”

“那你就去办吧。”

“关键是，我们相信您有办法把我们的想法传递到西北那位将军的耳里。”

作为占领军司令的第9师师长高田子秉承兰州的旨意下着命令，库伦是收复了，但西北军也到了极限，再往北后勤的压力就可能导致整个战场的崩溃，因此，拆光库伦的现和图书代化设施之后，西北军将不进反退，寻求在合适的地点和赤俄展开一场决定性的大战。

“西北军当然不会想让，但他们跟赤俄的战斗必定削弱自身的实力，既然他们愿意鹭蚌相争，那么为什么帝国不来做这个得利的渔翁呢？”

“所以，西北宁可相信咱们也不会对那面有好感的。”

“院长。”

别看现在汪蒋合流了，但其中的心结不是没有，至少蒋方还派了一个行政院副院长宋子文在一旁牵制汪系的行动呢。

陈友仁想了想，现在新蒙战事错综复杂，就是评头论足的各国报纸也无法说明谁将会是最后的胜利者，虽然大部分人倾向于赤俄会赢，但以之前的战况来看，没人不认为俄国人不付出相应的代价就能顺利摆平中国西北的，也许这才是那位犹太外交人民委员站到前台的原因吧。

“立刻拆走俄蒙联合工厂、那赖哈煤矿、乌兰巴托电车的所有设备。”

“另外，西北请求中央立刻册封班禅额尔德尼为呼图克图汗，并授权西北建立外蒙自治政府。”

石原莞尔此刻已经因为满洲事变而晋升大佐了，而整个伪满洲国在坂垣征四郎和他的操控下有如独立王国似的，他自然不希望看到有谁破坏自己的既定方针。

在这座模仿拉萨的城市中，到处是散布的文件碎片和来不及搬走的乌七八糟的各色皮毛，萧瑟中，带着凄凉的落日显示出有如丧家之犬的赤蒙大员的心情。

“糊涂！”

“但不可否认，阁下是中国少数值得尊敬的外和_图_书交家，而且到现在还担负着中国西北那位将军的外交顾问的职责，这也是为什么今天我会冒昧的找上门来的原因。”

“为了确保帝国在满蒙的利益得到进一步的保障，东部、苏赫巴托和肯特三个省必须纳入帝国的利益线。”

“帝国在满洲的行动迫使赤俄远东军区不敢过分调用军力投入到蒙古战场，而漫长的铁路线让俄国人不可能在西北军拿下乌兰巴托之前压制对手，松室君，这是不是你的观点？”

波波耶维奇没有耍弄外交辞令，反而以一种外交家不应有的直接态度坦诚的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不，帝国没有，西北也没有，一旦帝国介入了，西北军大可以撤回去，那样就造成了帝国直接和赤俄的冲突，这样的后果，你考虑过没有？”

汪兆铭点点头。

“也许吧。”

“帝国需要荒芜的东蒙草原嘛？帝国的利益在于满洲，利益线也截止于满洲，现在满洲内部的反抗远远没有平息，西进蒙古，不但是把帝国放在了赤俄的直接对立面上，而且你们有这个自信认为能打败赤俄的西北军会将这么一片土地拱手相让嘛？”

一听说对方是赤俄的商务代办，陈友仁不由得心里一动，由于比利时和苏俄并没有完全恢复外交关系，因此，眼前的商务代办其实就是大使级别的官方外交人员，这个时候来找自己这个国府的前外交部长，个中原因可是意味深长的。

“别看现在那面对西北是大肆赞扬，谁不知道那是在逼西北往火坑里继续跳呢？”和-图-书

石原莞尔冷笑着。

在陈友仁诧异的眼神中，这两个人中的一个自说自话的坐在了陈友仁的对面。

松室孝良虽然已经被说服了，但口中犹自不肯认输的嘀咕着。

“您好，商务代办阁下。”

“不可能！”

陈公博坦荡荡的回应着。

松室孝良毫不示弱的对视了下去。

“院长应该知道，咱们跟西北还有一点交情。”

“如您所愿吧。”

“不过这个人不好啊，上次他可是吃了戴季良的大亏，再加上他有赤俄的背景，让他出面？”

波波耶维奇放下手中的餐单，瞪着眼睛紧盯着陈友仁。

陈公博一听就知道对方还是心动了，只不过之前失败的教训过于深刻，所以更加小心翼翼而已。

“不妥，不妥！”

“俄国人已经不行了。”

汪兆铭犹豫再三，还是不敢过于刺|激蒋系方面。

石原当然明白松室孝良信心何在，的确，漫长的补给线是俄国人的最大阻碍，可是，西北或者说是日本就能好到哪去呢，好歹俄国人还有一条西伯利亚大铁路，可西北和日本却什么也没有呢。

“前部长阁下，你是否赞同我的观点呢？”

石原莞尔冷笑着。

“打仗不但要知彼，还要知己，你认为单凭关东军现在的力量，或者说以日本陆军现在的力量，同样有能力维持上千公里的补给嘛？”

波波耶维奇伸手替自己和自己的护卫各叫了一杯咖啡，用着汤勺小心的搅拌着鲜奶和砂糖的他好整以暇的说着。

“院长考虑得极是。”

“请问阁下是陈友仁部长嘛？”

“就和图书我个人而言，贵我两方的战事是没有必要的一种浪费，作为外交人员，你我应该想办法避免这样无畏的冲突，替各自的政府找一个体面结束战争的办法。”

虽然之前早有说西北在外蒙进展顺利，但是害了软骨病的南京的某些人总是不相信西北可能做到更多，不过，现在，显然一切已经彻底不一样了。

“这个报告，我会派人转给宋子文的。”

“没想到啊，真没有想到！”

“你看让他出面请军委会恢复戴季良常委的职务怎么样？”

“先利用西北军将外蒙从赤俄的手中夺过来，再由帝国军人从西北军那接收外蒙，这绝对是神佛授予帝国的再一次的机会，我们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机会从手中溜走。”

“刚刚接到西北的通报，西北军进入库伦了。”

“阁下，请允许我修正一下您的用词，我是前部长，现在只是一个平民。”

“这份东西怎么在你手上，那面知道嘛？”

在比利时的一家咖啡店里，陈友仁正心事重重的喝着下午茶，这个时候两个陌生的白种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西北是自寻死路，得到外蒙？”

至于石原的理由自然有很多，什么钢铁产量啦，补给线啦，士兵的战斗能力啦，火力配置啦。

陈友仁挺直了腰，尽管自己的身材远不如对方那么高大，但他依旧以一种平视的目光稳稳的看着对方的脸部，仔细捕捉着其中细微的表情。

波波耶维奇把我们两个词咬得非常的重，以此来向陈友仁表明自己是得到了李维诺夫的授权。

虽然之hｔｔｐs://ｗwｗ.hｅｔｕsｈu•cｏm.com前赤蒙和赤俄对东部反抗牧民的镇压让日本部分人士的图谋化作了泡影，但此后西北在外蒙的胜利却让他们再一次的蠢蠢欲动。

石原莞尔的话让松室孝良无言以对。

看着陈公博失望的眼神，汪兆铭微微一摆手。

“真是可笑啊！”

汪兆铭拿着这烫手的文件感慨万千，好半天以后，他才回过头来看着这位中央执行委员、中央政治会议委员和国民政府实业部部长。

说到这，陈公博恍然大悟。

陈友仁的话有些夸大，但基本是事实，否则他也不会被戴季良安排到欧美旅行了。

“那也不能坐视西北军得到外蒙，而帝国什么都不做。”

“有了这个前提，我想咱们可以进行一定的接触。”

“高，院长就是高明，卑职这就去找这个人谈谈。”

“很冒昧，不请自来，打扰了阁下的休息。”

“我是在想，他们可以把手伸到行政上来，为什么咱们不能也沾一点军政方面的边呢？”

8月16日，西北第二军库伦集群所部骑兵支队兵不血刃的开进库伦，在此之前这座由第一世哲布尊丹呼图克图罗桑丹贝坚赞建立的营地已经早就人去城空了。

陈公博跟着做沉思状的汪兆铭后面走了几步。

“商务代办先生，首先我很赞同您刚才的论点，贵我双方的争斗只会让英、日帝国主义在一旁拍手叫快。”

“等这份东西那面点头了，你替我跟西北打个招呼，我要亲自给第一个进入库伦的英雄颁发青天白日勋章！”

“不过，你的建议还是有见地的，只不过这件事不能由我们来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