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五百二十二章 最后的和平（五）
“这些年，大家还好嘛？”
“能不能通融一下？”
“等一下。”
“对不起，请问，我们那个同志什么时候能回来？”
面面相觑的几个赤军突然醒悟到什么，于是也冲出队伍紧追了上来。
“黄金带来嘛？”
7月22日，第一批中央委员和赤军骨干400人经斯姆哈纳口岸进入赤俄，随后第二批中央委员及女红军300人在7月26日自吐尔杂特口岸离开南疆。
连长面无表情的回应着。
会议断断续续的在行军途中开了三天，最终压倒赤军的还是粮食的危机。
“钧座说了，回来先养几日，等身子骨大好了，再到兰州去见他。”
他低声的话，让原本准备拳脚相加的西北军猛的收住了手。
说着，他死命的一窜，在看守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钻出队伍，没命的狂奔。
“拦住他！”
“现在捡起你的钱，给我归队！”
马步英深深的吸了口气。
对于张浩所说的一切，共产党中央派出的代表将信将疑，于是张浩表示自己愿意随其追赶赤军大部。
MP-28的子弹射在几个人的脚下，一时间把追逐的人给吓了回去，但是赤军第四方面军的领导人却没有停下脚步，反而一下子冲进了西北军的队列里。
看着将黄金交给相关人员后快步走到自己面前的堂兄，马步英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了。
“都给我回到队伍里去。”
在谈判进行的过程中，重新获得了和莫斯科联系的共产党中央连珠般接到王明从莫斯科发回的电报，强调抗日https://www.hetushu.com.com统一战线对整个中华民族，以及无产阶级祖国的重要性。
得到西北播撒的传单，共产党方面立刻举行了中央扩大会议，有的中央委员和赤军高层各执己见，各不相让。
看着赤军通关的队伍里有些骚动的样子，带队的连长当机立断的大声命令着，随即几个西北军像拎小鸡一样，拎着赤军第四方面军的领导人快速离去。
“啪！”
“好，大家都好。”
连长一巴掌把银元打落在地上。
可是赤军第四方面军的领导人宁可被打死，也不愿意回去。
听说张浩来了，十几位共产党中央委员和赤军高级干部迎候了上来，心急如焚的张浩没有多多客套，就再一次向在场的人通报了当前的国际、国内形势，以及之前自己和联络小组讲述的一切，最后他陈词道：“莫斯科和王明同志为了挽救中国革命的火种，在和西北军阀的谈判中做出了重大的让步，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争取到西北军阀同意将赤军转移到赤俄的境内，希望同志们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以利将来长期斗争。”
争论了整整一天，终于得出一个共识，无论如何在这种荒僻的山野地区赤军绝不能停留下来，应该继续西行。
不过，西北坚持两点：第一、要想留在国内参与宪政和抗战就必须彻底解除武装；第二、若要保留现有的军事力量，则必须退入赤俄的境内，随后也不得再进入西北的控制区。
随即，俄国人驱赶着这些囚徒和-图-书们逐一越过边境线，而一过边境线就有军医和护兵对这些囚徒进行身体检查。
“哥子，等一下你替我回报钧座。”
“能不能让我先上个茅房，受不了。”
“不过，我再一次提醒你，伟大的苏维埃不欢迎你再次进入中亚地区，要是我们发现你敢潜回苏维埃国家，那么你就不会有第二次幸运了。”
正当马步英微微有些遗憾的时候，顺从的俄国特工掏出钥匙，替他们一一打开了身上沉重的负担。
至于传单的真假，只要派出一个或几个可靠的干部去接引所谓的赤色国际代表就可确实了。
“子仁，子仁！”
张浩的话在会场上又引发了一场争议，有些中央委员认为赤军西行的目的就是打通国际援助线，现在能顺利的进入赤俄，那么任务也就能圆满的达成，因此，力主接受在西北军武力押解下进入赤俄境内的协议。
“不要跑，快回来，忍一忍，到了赤俄再上茅房不迟。”
“我肚子疼，疼，我要上茅房。”
他看到几个西北军不知所措的样子，眼珠一转，立刻又放声高叫起来。
经过十几天的跋涉，张浩追上了赤军大队，眼前惨不忍睹的景状让他热泪盈眶。
在这种情况下，先要求西北补给军粮，然后再进行谈判就是唯一可行的。
正准备排队越过边境的前赤军第四方面军的领导人忽然抱着肚子蹲了下来。
“都给我退回去，机关枪预备了，再有谁敢闯关，格杀勿论！”
“哒哒！”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流泪了
和_图_书。“救我，救我，我有重大机密要举报！”
有些中央委员和部队高层则认为，中国革命的希望在中国国内，而不是在赤俄，因此，他们反对进入赤俄避难。
“过几日之后，我一定去兰州叩谢钧座救命之恩。”
不过，这阵混乱已经让西北方面提高了警觉，以为赤军要乘机闹事的西北军顿时一个个摆出了攻击的姿态。
“好家伙，这些年不见，你也是将军了。”
马步英的目光深深的投向东方的天际，在那个位置上，一轮金黄的太阳正在播散着无穷的光和热。
民国二十六年7月间，共产党中央的代表终于和西北方面坐到了一起。
至于这两点之外的江南赤军余部问题，西北不会干涉共产党中央和南京方面的谈判，而进入赤俄的赤军将来是投入东北战场也好，还是整体加入俄军，西北也不会干涉。
“呸！”
“子波（马步援）现在也是少校了。”
十几块银元顺手塞了过来。
“一共是67人。”
一个似乎有些印象的声音从中国一侧传了过来，马步英透过大半覆盖在脸上的长长的头发，试图看清楚迎接自己的到底是谁，不过很可惜，他的目光被面前熊一样身板的俄国人挡住了。
一口浓痰吐在喋喋不休的赤俄党工人员的脚下，看着脸色发青的俄国人，马步英和他的部下哄堂大笑，随后在俄国人恶毒的眼神中，一行人，带着镣铐，迈着艰难的步子，一步一步挪到了界碑附近。
张浩向他们传达了莫斯科的指令，并且通报了赤俄，以和_图_书及赤色国际中国支部和西北的谈判经过及其结果。
已经是南疆集群副参谋长的马步荣也顾不得马步英身上的肮脏，一把抱住对方。
就这样赤军主力继续西进，而以一名中央委员和一名曾经在白区工作的干部组成的联络小组悄然沿着传单指示的方向走出大山，在黄沙漫道的南疆大道中找到了被护送而来的赤色国际代表张浩。
在内无粮草，外有太上皇催命的情况下，共产党中央被迫同意全军在西北武力押送下进入赤俄。
用试金石逐一检视了俄国人送上来的手提箱内的明显是刚刚熔炼的长条金块，这位不知名的西北将军这才从副官手里接过一个皮包，打开后，从中掏出一本看上去就有些年头的笔记本递了过去。
“替他们打开镣铐。”
“带他去茅房。”
他恳求着身边共产党中央派来监视自己的赤军第一方面军的战士。
“对了，关于那件东西？”
因为他明白，自己跟共产党中央争权夺利，肯定会引起作为博古、凯丰等人总后台的王明的不快，而在赤俄大清洗这么严酷的时刻，在赤俄境内拥有一定实权的王明只要歪歪嘴，一个分裂赤军，引发赤军失败的罪名是肯定逃不脱的，到时候自己这个创党元老的身份非但不能帮自己任何忙，而且更会加速自己被肉体解决的不妙前景。
马步荣颠来倒去的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
在赤军陆陆续续进入赤俄的同时，一队同样衣衫褴褛的囚徒在伊犁的边境线上进行了交接。
“听到你在河中兵败，大家伙都以ｈtｔｐs://ｗwｗ.ｈｅtusｈｕ•ｃｏｍ.ｃｏｍ为你没了，回来就好，就好啊！”
“要是来不及，就跟着下一波吧。”
在连长警戒的目光下，他举着双手示意没有武器，这才来到了连长的面前询问着。
看着微微有些诧异的对方，连长手一指。
“马步英，你们自由了。”
“疼，真疼！”
“将军阁下，请您签收。”
“钧座？”
俄国人笑着接过西北官员签收的单证。
这时候马步英才看清楚眼前穿着笔挺的将官服的居然是马麟的长子马步荣。
“这不，马上要过境了，我想带着他一起走。”
“如果能来得及，可以放他一起走。”
在征得西北陪同人员的同意之后，张浩带着西北赠送的电台跟着联络小组上路了。
“快，我快憋不住了！”
正当马步英活动着几近僵化的手脚，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的时候，一个生硬的中文突兀的响了起来。
“再不回去就要开枪了。”
“现在咱们银货两讫了。”
亏得他们还有个心眼，知道不能公开对方的身份，否则一旦被西北方面知悉，恐怕再要追回就不可能了。
“人数没有错吧？”
带头的西北军连长大声呵斥着。
漫漫昆仑山系，偶尔有些人烟和野物，但是面对7000余张嗷嗷待哺的口，光用野菜可填不饱赤军的肚子。
“我马上回来。”
“西北军军规第7条，收受贿赂者执行死刑。”
“你们干什么？”
不一会，另一个戴着眼镜的共产党干部走了出来。
更有些中央委员认为西北军所谓的武力押解不含好意，若是轻信了，赤军将有全军覆没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