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低级的玩笑
……
我冷冷地看向她，道：“我不打女人，希望你别让我破例。”
放学，我去医院给母亲送饭。
母亲恐怕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才会喋喋不休吧？
昨晚折腾了半宿，浑身乏力，我躺在场上，看了刘富强一眼，招呼都懒得打，继续闷头大睡。
冷？
我站在原地，气得脸色发青。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她。
路过一家新开的酒吧，里面震耳欲聋，歌舞升平。
“田志勇，你，你放开我！！”
“头，好痛。”
班上所有的目光都朝我看了过来。
老了很多。
路程不远，也就十来分钟。
我握着酒杯的手一颤。
“擦，小燕，你这问题也太犀利了吧？”
里面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
“完了，田志勇气炸了，你快逃吧！”
我看到其中一个鸡窝头男生，一脸凶光，嘴里骂骂咧咧，扯着她的头发，就是一巴掌。
我呆坐在床上，心脏疯了一般跳动。
不，这个可能性不大。
除了在D栋工作，勉强算是一件正事，在学校里，根本就是虚度光阴。
一声怒喝突然响起。
第二天，是被刘富强吵醒的。
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对着手机颤声叫道。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依旧是一串乱码。
“刘哥，刘哥是你吗？”
按理说，我没得罪过刘斌，就算他变成https://m.hetushu.com.com鬼，应该也不会来找我吧？
我暗叹了口气，这哪里像个学校啊？
“滚！”
“下班了。”刘富强说。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消。
我考虑要不要跟母亲商量一下，辍学算了？
她看着我，已经失去清澈的浑浊眼睛里，流出泪水……
程小燕吓了一跳，也生气了：“不就是一巴掌嘛，这样，我让你打回来？”
程小燕软软糯糯地说道。
“我，我好冷……”
母亲含辛茹苦把我这个废物养大，结果我是怎么报答她的？
心里莫名愧疚。
我悄悄看了她一眼，脸色憔悴，头发又白了不少，皱纹不知不觉，已经布满了额头。
“哈哈，张强，愿赌服输，快回答！”
404，和刘斌有什么关系？
我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
“我，我不舒服，抱着我好吗？”
啪！
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最近烦恼太多，想进去喝几杯酒。
我拍了拍脑袋，索性不再去想。
刘富强哼了一声，打开电视机，故意把声音开得特别大，震耳欲聋，吵得我没办法再睡。
走在路上的时候，两条腿轻飘飘的，跟踩在棉花上一般，脑袋一阵眩晕，显然是昨晚睡睡醒醒导致。
“喂，你没事吧？开个玩笑而已，大不了，这些钱我分你一点和*图*书。”程小燕见我脸色不对，走上前说道。
惊悚的想法，瞬间涌上心头。
屈辱的疼！
这样的生活，已经不属于我了。
他的尸体，是我第一个发现的。
愧疚感扑面而来，我放下手机，坐在母亲身边，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无论相貌，身材，毫无疑问是刘斌。
我瞪大眼睛，脸颊一阵火辣辣的。
“来来来，咱们继续！”
陈伟走过来，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勉强笑了笑，说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
“切，吹牛！”
心里有火，但碍于他是刘斌的堂哥，不好发作，起床穿好衣服，离开了休息室。
“哈哈，小燕你就应该去演电影。”
程小燕有些心虚，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怕你啊？”
这贱女人，把我当成了大冒险惩罚的对象！
我没理他。
以前经常和狐朋狗友去酒吧，自从母亲生病后，和他们便断了联系。
等重新捡起手机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至于这么小气？”程小燕歪着脑袋，又凑了过来。
吵闹，迷醉，放纵。
本打算再睡一下，旁边的程小燕和几个男生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特别吵。
“咿呀咿呀咿呀——”
课堂上，学生们的玩乐声起此彼伏，吆喝的吆喝，打牌的
和-图-书打牌，看电影的看电影，其中不乏程小燕这类“高尺度”的真心话大冒险。到教室上课的时候，我一直心不在焉，老想着昨晚那个“鬼电话”。
我一惊，连忙把她扶住。
几个男生嬉皮笑脸地拿出钱，递给了程小燕。
我几乎要疯了，到底怎么回事？
他给我打电话的意义是什么？单纯为了吓我？
问题是，帮还是不帮？
印象中，她一直是个温婉，话不多的女人。
我用力将她手上的钱打开，怒吼道。
“我好冷，这里好黑……”
“嘻嘻，张强你输了，现在到我提问……你平时在家打飞机，一般多长时间？”
“额……大概十几分钟吧。”
难道刘斌……真的变成了脏东西？
程小燕走到那几个和她玩真心话大冒险的男生面前，笑嘻嘻地伸出手：“给钱！”
女人很年轻，稚气未脱的脸，十分熟悉。
……
有些厌倦了她的唠叨，随意敷衍了几句，就开始玩手机。
他说好冷，好黑，他人究竟在哪？
如果不是害怕以后和儿子再也说不了话，又怎会每次见我，总是不断的找话题了。
我愣了愣，以为是喝多了。
另外，这中途出现的婴儿哭声又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自己在哪吗？”
为什么死去的刘斌，会给我打来电话？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刘斌没死，他被人绑https://m.hetushu.com.com架了，正关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
程小燕站起身，瞪了我一眼，说：“让开！”
我忙问：“刘哥，你现在在哪？”
“我去上个厕所。”
我还没反应过来，脸就挨了一巴掌，懵逼之中，看到趁机脱离我怀抱的程小燕，笑得花枝乱颤。
心里莫名发酸。
突然，一阵刺耳的婴儿哭声，犹如炸雷一般，在手机中响起。
又睡着了。
对于她这种趾高气扬的态度，我早就习惯了，没打算计较，站起身，让开了位置。
我试着给孙姐请假，意外的是，她居然同意了，说让我在家好好休息，今晚那护士就来了，暂时不用操心D栋。
母亲一心希望我拿到毕业证，这个时候跟她说这个，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她照例问我，在学校有没有好好读书，成绩怎么样，工作辛不辛苦？
她大声叫嚷着什么，脸上充满恐惧，双手拼命地挣扎，拍打，但音乐声太大，没人能听见。
瞬间明白了！
仔细一看，果真是她。
紧接着，另外几个男生，强行拽着她，往酒吧后门走去。
电话里，断断续续传来刘斌的声音。
这种女人，根本就是神经病。
对于这种要求，我实在很难拒绝，不由自主将她搂紧了一点。
……
我叫了一杯酒，一个人喝着。
病床上的母亲，欲言又止，想跟我说话，但见我忙着，轻轻叹hetushu.com.com了口气，靠在床上，不再吭声。
一杯酒很快喝完，准备再叫一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在卡座那边，几个男人正压在一个女人身上，胡乱撕扯，脸上带着淫|荡的笑容。
试着打回去，出现一个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老师在讲台上如同一个机器人，面无表情地说着课本里的内容，对学生们的吵闹，视若无睹，也或许是习惯了，根本不在乎有没有人听进去。
是程小燕！
触碰到女孩柔软的身体，我脸有些发烫，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说：“你，你没事吧？”
这种情况，就是智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
因为她是坐在靠墙的位置，而我在她外面，所以每次出来，我都必须先出去。
我吓得一跳，差点把手机扔了。
“厉害啊小燕姐，还真被你骗到了！”
我顺着医院的磁湖边，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年龄到了，还是疾病加深。
“喂！”
谁知，程小燕刚走出去没几步，忽然捂着额头，嘴里痛哼了一声，脚步趔趄之下，往地面摔去。
我不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