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去世的病人
我不耐烦道：“408的病人肚子疼，止痛药没了，赶紧给他送上去。”
我说：“你没有按呼叫器吗？”
“刘哥，你跟我说说，那些护士是怎么死的？”我一屁股坐他旁边，扔了根烟过去，有些急切地问道。
老何当然听不到，因为他已经醉的趴在了桌上。
“行。”我点头。
“你自己进来找吧。”女病人打了哈欠。
曹凤娇骂了一句，急急忙忙地下了楼梯，似乎不愿意跟我多待一秒。
“认……认识，老张以前也是这间408病房的病人，不过，几个月前，他就去世了。”大妈颤抖着说道。
那女病人懵了半天，居然站举起了手。
我皱了皱眉，过去阻止这场闹剧，结果免不了和曹凤娇又是一顿真吵。
“是他吗？”大妈忙问。
曹凤娇从药方取了药，迈着步子往四楼走。
曹凤娇连忙追上，盯着我说：“你说谎！你遇到的老头，就是那个老张对吧？”
“切，当老娘怕你啊？”曹凤娇撇了撇嘴，但眼神中明显带着几分忌惮。
为什么会有婴儿哭声？
“有，有什么事？”
“这不是幻觉，这D栋有问题！”
她也害怕了……
正惊讶这方法的奇效，背后突然被一只手给搭在了上面。
我皱了皱眉，心想那病人听到我们说话，怎么还不出来，难道睡着了？
一旁的曹凤娇也是吃了一惊，说：“你丫放屁吧，刚才那什么老张还跟着姓田的打招呼呢！”
“我说你到底记不记得那人长啥样啊？”曹凤娇不耐烦地说道，又对着四个病人举起手中的止痛药，“喂，刚才是谁要止痛药，赶紧过来拿，别老娘过来
和-图-书了你又耍我，小心我揍死你！”
死了？
一层，两层，三层，四层……
我仔细搜索了一下，确信那病人不在这个病房里，心里一阵纳闷，问曹凤娇，刚才呼叫器是显示408吧？
“不会吧，老，老张跟田医生您打过招呼，就在刚才？”大妈脸色剧变，惊恐地看着我。
这个人，显然就是刚才那个和我说话的老头。
这时候，一个身材瘦弱的中年大妈病人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打断了我的话。
可今晚，408的呼叫器，曹凤娇也看到了，这说明了什么？
“怎么没办法，说白了，就是不想花钱招人呗。”我哼了一声。
我心中一喜，说你认识他？
这病人六十来岁，一只眼睛瞎了，脸色蜡黄，说话的时候，嘴里一颗金牙，分外显眼。
我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浑身一阵发寒。
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外面。
一直来到四楼，哭声愈发清晰，刺耳的就像玻璃割在黑板上，让人无比难受。
“她是老虎，应该去的是动物园，而不是医院，对病人这种态度，也不知道医院为什么用她。”我抱怨道。
我盯着404那猩红色的大门，好奇几乎愈来愈旺盛，心里仿佛有个声音，不断地催促我：“开门！快开门！”
接着，她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手机，翻动了一下，对我说：“田医生你看，这是老张还活着的时候，当时他孙女来病房，老张很高兴，还让我跟孙女拍合照，说是留纪念。”
我皱着眉头看向她，说：“大妈，你确定我刚才描述的那个人，就是你认识老张？说不定只是长得https://www.hetushu.com.com像呢！”
自从胖护士来了之后，D栋每个病房都装了呼叫器，就是为了方便病人有特殊情况呼叫。
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沙哑着嗓子吼道。
“是老张！”
心中的恐惧，如洪水一样蔓延。
我有些无语，让曹凤娇别闹了，对那女病人说：“有个病人刚刚按了呼叫器，说肚子疼，能把他叫出来吗？”
他看了我一眼，笑道：“厉害啊小田，敢跟那母老虎吵架！”
D栋，真的有问题！！！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
回到休息室，刘富强已经来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自从来到D栋，怪事一件接着一件，我看到了很多明明就不存在的“人”。
刘富强点了根烟，放在嘴里吸了一口，缓缓地说道：“D栋，是一个非常邪门的地方，以前一到晚上，就发生怪事……”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转身就走出了病房。
看到这一幕我是又惊又怒，直接一脚把门踹开，说：“曹凤娇你真是好样的，对呼叫器置之不理就算了，还用衣服盖住？”
到底404里面藏了什么秘密？
“行了，你给我闭嘴！”
胖护士全名叫曹凤娇，看到我突然闯进来，她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扔了，一看是我，顿时勃然大怒，指着我吼道：“你有病啊，突然出来！”
这些“人”，仿佛是在围绕着我转一般，大部分情况，只有我会发现他们，以至于我以为是幻觉。
“阿Sir查房，举起手来，老老实实蹲下靠墙站！”曹凤娇没好气道。
“我，我不知道，你他妈别烦我！”
我吸了一口冷气，冷https://www.hetushu.com.com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几个病人你看看我，我看看我，皆是一头雾水。
床边的呼叫器响了起来，但她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刷抖音。
我打了个哆嗦。
“田医生，我肚子突然很痛，镇痛药已经没了，你能给我拿点药吗？”病人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模样。
靠近了一些，更靠近了一些。
滴滴滴滴！
于是，我开始往楼上走。
“废话，你没长眼睛吗？呼叫器当然是408的啊！”曹凤娇冷冷地说。
亲眼看着他回到了408，我即可下了一楼，来到护士休息室。
奇怪，呼叫器是在408，可那个老头怎么不在里面？
婴儿的哭声还在继续，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分外刺耳和渗人。
我和曹凤娇凑上去一看，只见手机照片里，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头——稀疏的头发，满是皱纹的脸，一只眼睛闭着，一直眼睛睁着，和一个十几岁的女生坐在病床上，笑得特别开心，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嘴里那颗金灿灿的牙齿。
没办法，只好走进病房，把灯打开。
忽然怀疑，刘斌是不是就是这样被吓死的？
“我是408的，田医生，您真是个好人。”病人感激连连，紧握着我的手。
声音还在继续，她有些不耐烦，拿起身边的外套，直接把呼叫器给盖住了。
刘富强看了我一眼，说：“其实，这些都是听我弟刘斌说的……告诉你也行，你可得保密。”
回到休息室，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想着这件诡异的事。
我不太放心，怕她把怒火撒在病人身上，便在后面跟着她。
我松了口气。
套了件衣服
和*图*书走出休息室，看到是曹凤娇在和一个病人吵架，嗓子特别大，跟泼妇骂街似的，整栋楼都是她的声音。
我心想果然任何恶人都是有办法整治的，只是看方法对不对。
我愣住了。
“老何，你……你听到了吗？”
拍了三下。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
透过门缝一看，果然，胖护士还躺在床上玩抖音，里面低俗的画面和浮夸的动作，惹得她咯咯直笑，活像个母猪八戒。
“不，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大妈一个劲地摇头。
打开休息室的门，一股寒风袭来，我打了个哆嗦。
……
我心想不可能吧，呼叫器才安装的，怎么会没反应。
全死了？
滴滴滴滴！
“难……难道是老张他回来了？”大妈倒退了几步，脸色陡然变成灰黄，死了似的。
“按了，没反应啊。”病人说。
啪啪啪！
我颤颤巍巍地走到了404门口。
这话，好像以前听刘斌也说过！
死了几个月的老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并且按呼叫器？
我有些不甘心，说：“那个病人，大概六十来岁，嘴里有颗大金牙，一只眼睛是瞎的，他……”
这女人，昨天一脸恐惧的样子，本以为能收敛一点，果然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里面一共四个床位，病人们都已经睡了，日光灯一开，立刻被刺目的灯光吵醒，纷纷开始抱怨，说大半夜的闹腾什么。
“行，你是哪个病房的，待会我就把药送过去。”我说道。
第二天，我被外面的吵架声惊醒了。
“不，不是，应该是我看错了。”
“啊！”
“话可不是这么说，当年D栋，可是有不少护士，结果呢？全死了。和-图-书”刘富强叹息道。
我想到上次孙姐的办法，开始有样学样，伸出手，试着在404门上拍了拍。
声音明显不在一楼。
是婴儿的哭声！
这病人的手，也太冷了，就像从冰冻室里刚拿出来的冻猪肉一样，被他这么一握，浑身都在打颤。
哭声，戛然而止。
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还是披了件衣服，从床上下来走了出去。
这一晚，我是开着灯睡的……
门打开，一个女病人睡眼弄松的眼睛，说：“什么事啊？”
他娘的，这里的病人走路怎么都没声音？
不，不光是老张。
刘富强摇了摇头，说：“医院其实也是没办法，如果可以，谁想用一个素质这么差的护士？”
四个病床已经住满了，并且刚才，我也是亲眼看到他进了408。
我看了眼床边，孙姐送的红马甲，犹豫了一下，缓缓穿上。
我吓得惊呼一声，差点从地上蹦起来，转过头，是一个病人。
来到408病房门前，曹凤娇正准备一脚把门踹开，看到我拿出手机，脸色变了变，哼了一声，老老实实地敲门。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看向曹凤娇，声音有些发颤道：“你刚才，也看到了呼叫器显示的是408对吧？”
除非是那胖护士，故意置之不理。
曹凤娇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脸色明显有些苍白。
果然，婴儿的哭声，仍旧是404传来的。
“田医生。”
滴滴滴滴！
“没事，你快回房间吧，这里冷——对了，等两分钟，你按一下呼叫器，我看看是不是呼叫器坏了。”
滴滴滴滴！
“不要转移话题，刚才我已经录像了，你不想被炒鱿鱼，最好自觉的。”我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