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来者不善
这等奸佞小人竟然还担任朔方军留后如此要职，颜真卿已经想好了，等返回灵武一定要大力参奏杜鸿渐！
这个参军立刻说道：“回秘书监，留后在灵武城外的镇子上。”
李泌的办法就是拖一拖，可是杜鸿渐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泌又想到自己刚刚到灵武的时候，朔方军那桀骜的样子。
可是大军作战是需要消耗军资的，这些钱自然要加派到其他地方。
李泌说道：“中丞没有来过灵武，自然不知道这边镇的景象。”
杜鸿渐进士及第，又在边镇锻炼了多年。
杜鸿渐在朔方军中威望仅次于郭子仪，平日里对待手下士兵也宽厚，进入朔方地界后，颜真卿和李泌也看到不同的景象。
这段时间的挖掘，让他对龙骸的事情深信不疑，他是真的向朝廷报告祥瑞的。
李泌看了一圈，却没有看到节度使留后杜鸿渐的身影。
要不是一开始张天伦就挖出了龙头，杜鸿渐也不会这么支持他。
牙兵看到了杜鸿渐的脸色变化，连忙地投诉问道：
尤其是在如此大战的时候，最好能够拖到大战结束，再想办法处理杜鸿渐。
他冷哼一声说道：
不一会儿，身穿官袍的杜鸿渐从镇子里出来。
从李林甫到杨国忠，两代奸相对于安禄山这个野心家姑息纵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颜真卿下马说道：“杜兵部，我奉圣人的旨意，来灵武查勘龙骸之祥瑞。和*图*书”
原本李泌对于自己的推测深信不疑，可是听到杜鸿渐坐镇挖掘现场，他又疑惑了。
李泌已经打定主意帮着杜鸿渐这样，有了他的配合，灵武又是朔方军的地盘。
如果不是李泌自己谦让，他都已经宣麻拜相了。
后来朝廷靠着赏赐，这才逐渐掌握了朔方军。
又有郭子仪崇高的个人威望，才压服这些了骁勇的士兵。
杜鸿渐到底在搞什么鬼，竟然将阵仗搞得这么大？
他直接对着朔方军的参军说道：“那我们也不进城了，直接去见杜留后！”
挖掘恐龙的镇子，距离灵武城不远，等到颜真卿看到热闹的镇子，心中更加的不满。
关中和江淮，这两个被大唐朝廷盘剥最厉害的地方，自然是十室九空。
李泌也有些吃惊。
灵武虽然要比关中吏治清明一些，但是军头欺压百姓，民风彪悍逞勇斗狠，这都是朔方军镇的问题。
“这两位钦差来者不善啊！”
是出将入相的人物，他稍加思考，终于拨开了自己思维上的盲区。
所以他担任御史中丞以来，刚正不阿，一路上参奏了很多大臣，在朝堂上留下了颜铁骨的名声。
李泌说这个时候，脸上却没有任何得意的表情。
李泌皱眉说道：“你们留后在镇子上干嘛？”
在来之前，李泌想过无数的可能性。
“是御史台的御史台的颜中丞和李秘书监。”
思来想去，李泌最后还是
ｈｅｔushu.ｃoｍ•ｃｏｍ推测，这次报祥瑞，应该是杜鸿渐一时糊涂，谎报祥瑞想要鼓舞大军士气。
这下子杜鸿渐只觉得身上涌起一股凉意。
杜鸿渐指着身后的镇子说道：
想明白了这点，杜鸿渐却反而淡定下来。
自己恐怕是陷入到了朝堂上的争斗中了。
灵武秩序的表象之下，是更冷酷和嗜血的乱象。
“杜兵部，不知道这龙骸祥瑞在哪里？”
在颜真卿看来，大唐走到这一步，就是那些谄媚迎上的佞臣所为。
李泌是扶皇帝到灵武登基的，在灵武也待过几个月，反而没有颜真卿稀奇。
御史中丞可是仅次于宰相一级的朝廷大员，杜鸿渐竟然都不亲自迎接？
“来人啊，把挖掘场所有人都看住了。”
“中丞！等等我！”
颜真卿冷笑一声，从袖子来掏出了圣旨。
“龙骸就在镇子里，我这就带两位天使去看。”
杜鸿渐这个朔方军，为了奉承皇帝，竟然动这么多人力来伪造祥瑞！
等颜真卿一行人进入灵武城的时候，已经得到消息的节度使府佐吏，都站在城门口迎接了。
“灵武士卒骁勇善战世人皆知，灵武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从军。”
颜真卿一路狂飙，终于来到了挖掘龙骸的镇子前。
杜鸿渐却说道：“为何要返回节度使府，本留后监督龙骸挖掘，抽不开身子，请节度使府佐吏迎接钦差吧！”
“留后，我们要怎么接待钦差啊？ｈｅｔｕsｈu•ｃｏｍ•cｏm”
他难道不知道拖一拖的道理？
李泌骑着马，气喘吁吁的赶上了颜真卿。
当看到热闹的镇子，李泌也愣住了。
“接待？钦差是带着朝廷公务来的，我等只需要配合就是了。”
不过看着颜真卿已经骑着马而去，李泌连忙也骑上马说道：
既然龙骸是真的，那自己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听到了杜鸿渐在现场，颜真卿古板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
这两个大员来到了灵武，代表了朝廷对灵武龙骸的不信任啊。
李泌还准备再劝两句，颜真卿已经重新骑上了马。
一路上的行程都是李泌安排的，昨天故意住宿在驿馆，而不是直接杀到灵武城，就是为了给杜鸿渐应对的时间。
这祥瑞是真的，不仅仅是杜鸿渐一个人见到，在场挖掘的几千人都是看着龙骸一点点挖掘出来的。
作为御史中丞，颜真卿有纠察百官的职责，他生性刚直，最讨厌的就是那些阿谀奉承之辈。
而且朝廷为了让朔方士兵作战，已经免去了朔州多年的租庸。
杜鸿渐站在原地说道：“请圣人旨意。”
颜真卿忍不住问道：“为何朔方这等边境之地，却要比关中安定？”
只不过事情牵涉到了朝堂上复杂的争斗，这件事再被拱了上去。
虽然杜鸿渐早年是文章华选的进士，可是在边镇多年，早就不是那个文弱书生了。
当明白了这一点后，杜鸿渐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轻松m.hetushu.com.com感觉。
“北地尚武，若是遇到官府不公或者豪强欺压，士卒乡里守望相连，要是酿成兵变可就不好收场了。”
各层各级的官员不敢说真话，这才是天下倾颓的罪魁祸首。
牙兵立刻动起来，整个挖掘场微微骚乱，但是很快又平静下来。
李泌暗叫不好，要是真的和杜鸿渐见面了，那就真的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了。
怪不得自己上奏祥瑞的奏章，全部都石沉大海了！
这看起来的安定，不过是在暴力的微妙平衡下，一种极其脆弱的平衡。
无论是卷入什么样的斗争中，只要龙骸是真的，那就是一力破十会！
颜真卿穿着朱紫官袍，一下子引起了杜鸿渐亲兵的注意。
秘书监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岗位，但是从灵武登基以来，李泌都是皇帝的近臣。
牙兵听到之后一愣。
牙兵这才告退。
李泌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根本不是朝廷上那些只会喷口水的御史。
既然朝堂上有人已经出招了，杜鸿渐自然不能束手待毙。
军士立刻说道：
杜鸿渐瞬间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李泌在灵武待过一段日子，看到一个眼熟的节度使府参军问道：“你们留后呢？”
“恭迎颜中丞，秘书监。”
等到圣旨宣读完毕，颜真卿直接扶起杜鸿渐说道：
李泌思考了半天，为了朝廷局势的稳定，只能尽可能的帮助杜鸿渐遮掩这件事。
颜真卿都没有入灵武城，直m.hetushu.com.com接就和杜鸿渐王对王了！
“那留后现在就返回节度使府吗？”
如今可不是晚唐藩镇割据的时候，现在的节度使都是朝廷委任的，朝堂对于节度使府的影响力很大。
如果杜鸿渐是真的伪造了龙骸，那么他应该尽可能的毁灭证据，和自己这一行的钦差拖下去。
“所以本地官府也不敢欺压太过，豪强地主也不敢随意侵夺百姓土地，灵武的吏治反倒是比关中清明些。”
李泌暗道糟糕，他已经忘记了颜真卿是能在敌后组织义军，和叛军干仗的猛人。
等到牙兵离开后，杜鸿渐立刻说道：
颜真卿没有来过灵武，对于灵武这样的景象很惊讶。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传达本留后的命令！”
御史中丞是御史台的负责人，虽然不是宰相，但是监察百官的职责让御史中丞这个职位十分关键，职权仅次于宰相们。
就算是颜真卿再刚直，也肯定不能这么快查出祥瑞的真相。
杜鸿渐也是加了兵部侍郎衔的朝廷重臣，他只是拱手行礼。
可如果杜鸿渐是凤翔府的百官，甚至是御座上的皇帝，恐怕也会对这祥瑞将信将疑吧？
看到穿着朔方军军士服装的士兵后，颜真卿的不满已经到了极点。
虽然这里是边关，但是秩序井然，虽然因为男丁都被抽调出征了，但是要比沿途经过的关中州郡强多了。
收起杂乱的思绪，李泌追上了颜真卿。
“留后亲自监督龙骸挖掘，现在还在镇子上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