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剜初心

作者:唐家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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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密室玄机 2、故人来访

第七章 密室玄机

2、故人来访

她不是没有悔恨过,可是当一切尘埃落定,那些谁是谁非又如何说得清?只是她必须走下去,把这条自己选择的路走完,并非为了南宫曜,而是为了霍氏一族守护了这么多年的大燕河山。
“啪!”霍青桑手里的酒杯碎裂,碎片刺进掌心。
不得不说,这是个集儒雅和俊美于一身的男人,他身上有一种迷惑人的特质,很容易让女人对其卸下心防,一心倚靠。
慕容无乐也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他说:“霍青桑,你这样的女人该是留在战场或是官场的,留在后宫可惜了。”
“扑哧。”
不,她怎么可以?他不允许,即便是用十座城池来换,他也不会放手的。
果然,一道黑影从窗外蹿进来,轻轻落在青石板地面上。借着昏黄的灯光,他的脸显得越发俊美惑人。不是那本已离去的吴越又是谁?
霍青桑即便不想承认,但她还是这大燕宫里的皇后,也确实又回到了舒兰殿,所以和皇上并肩迎接西凉使臣是再合适不过的事了,只是她不会想到,使臣中会有一位故人。
“谁?”他不觉莞尔,“大燕皇帝?”
在这早春还有些凉意的晚上,他如同忽来的一场夜雨般出现在舒兰殿,那样突然,又那样的理所当然。
她忽而笑了,执起酒壶注满他面前的酒杯:“公子醉了,还是早点休息吧!”说着,起身走出回廊。
他的唇疯狂地啃噬着她,她用尽全力抗拒,两个人就像两只野兽一样撕扯,咆哮。
他突然生出一丝不悦,重重把地酒杯放下:“他对你不好?”
吴越抿唇轻笑:“一个能用自己心爱的女人换取安稳帝位的人,儿女情长并不能左右他,只要我提出合理的交换条件,你也可以像当年的苏姑娘一样被当成礼物送走。”
霍青桑第一次发现,他身上竟然已经隐隐露出一种只有王者才有的霸气,而这种感觉让她不安,让她惧怕。她直直地看着对https://www.hetushu.com.com面神色清明的男人,她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当然她也知道,她是值得的,尽管南宫曜如此怠慢于她,但她的价值确实可以抵得上三座城池,所以,她是有些感激吴越的,至少在他心里,她是一个值得去珍惜和争取的人,哪怕只是利用。
“我信。”她苦笑出声,“这后宫里要想让一个女人消失实在是容易不过的事。只是我好奇,你能出得起什么代价换我,三皇子?”
她话音刚落,果然见吴越脸色一寒:“你知道?”
她想不明白,亦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思索,因为吴越来得太快。
“我不过是想带你离开而已。”他苦笑着说。
她静静地看着他,好长时间才吐出一句:“好久不见。”
“聪明的女人也不喜欢被男人利用。”霍青桑抿唇冷笑,忽而一扬手,一道寒光闪过。
霍青桑穿着单薄的月白袍子坐在院子里的回廊下,一轮弯月挂在树梢,手里的酒还温热,人已经不知神游到何处。
霍青桑不屑地冷笑:“这句话若是吴越说的,我自然会信,可是从慕容无乐嘴里说出来,我却不信。”她挑眉看着他,“你不是要霍青桑,你是要几十万霍家军。”
霍青桑自然听过,她在南宫曜的御书房看到过一本介绍这种玄木的古树,书上说,此木生在极寒之地,三千年树成,树皮是血色的,树叶亦是血色的,唯有花是白色的。传说玄木的花能解百毒,玄木的皮却又是天下至毒。
然而当一切都归于平静,他们又在彼此逃避。
吴越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想接下来要说什么,好长时间才道:“若是不好,我可以带你离开,若是好……”他没有说下去,眸中含笑。
“不。”吴越一笑,他从来不会抬举人,他也从来不会为一个女人折服,然而燕山一行,他终究见识到了霍青桑的魅力。她是一个坚韧和*图*书、独立、敢爱敢恨,甚至是机智而狡黠的女人,任何一个男人得到这样一个女人全心全意的爱都应该珍惜。
霍青桑已经无所顾忌了,她觉得在她和南宫曜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牵绊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要霍庭东好好地活着。她这一辈子欠了很多人,最为对不起的便是爹爹和霍庭东。这两个人撑起了她前二十年生命中所有的任性妄为,包容了她所有的缺点,不断在她身后为她收拾她一意孤行惹出的麻烦,以至于为了她参与了夺嫡之战,最后把整个霍家都葬送了。
她是不是爱上那个人了?
她点了点头。
他狠狠地瞪着舒兰殿里晃动的人影,突然觉得胸口仿佛有什么要溢出来,他已经无暇顾及,他只想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将她捏在手心,不能让她有丝毫想要离开的念头,因为他也无法保证他真的能将她留住。也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她太特别了,只要是她一心要做的事,她总是有办法办到的,包括离开他。
她终于错开了视线,却愕然地对上南宫曜投过来的视线,冰冷至极,如同一把饮血的刀。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千辛万苦打造的面具被撕裂后,你会连演戏都不愿去做。
“为什么?”
吴越会出现在西凉使臣之中,霍青桑并不惊奇,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他为何不以皇子的身份出现?还是西凉王认为并不是时候认回这个他寄予厚望的儿子?
吴越,不,该说是慕容无乐笑了:“男人都不喜欢太过于聪明的女人。”
慕容无乐绝没有想到她会对他出手,躲闪的速度慢了那么一点,锋利的飞刀擦着他的脖颈而过,带起一片血红,然后死死地钉进他身后的梁柱里。
她选择假装失忆,这种事是瞒不过他的,所以他同她一起演了这一出戏,同她一起回汴京。她怀疑过他,也提防着他,但同时她又在潜意识里信任着他。这是一种极为www.hetushu.com.com微妙的感情,有时连她自己也看不透。
“你想杀我?”他诧异地看着她,伸手捂住颈间受伤的位置,鲜血顺着指缝溢出。
吴越坐在使臣中极为不起眼的角落,他低敛着眉,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抚过手中的杯盏,偶尔在南宫曜说话的时候看向一旁的霍青桑,紧抿的唇不经意扬起一抹清浅的笑,让人如沐春风。
是的,不会!
她仓皇地收起心虚,沉着脸,默默摆弄桌案上的杯盏。
酒还是温热的,人心却已薄凉。
“不怕!”
霍庭东离开汴京的那一天,正是西凉使臣来访的日子。
“出来吧!”她吸了吸鼻子,朝窗外喊了一声,“我从不知你还有听墙角的爱好。”
“知道什么?”
霍青桑一口饮尽杯中酒:“你就不怕他杀了你?”
霍青桑一愣,不明白他怎么说着说着就把话题转移到床上了?
霍青桑淡淡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三皇子抬举了。”
“你可曾听过有一种叫玄木的古木?”慕容无乐又道。
命运的转轮在她遇见并爱上南宫曜的那一年便已经不可逆转地启动了,谁也阻拦不住,只是谁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而吴越的出现把这本就已经混乱的事情弄得越发不可收拾,甚至是逼入绝境。
“你知道我会来?”他坐在她对面,单手支着下巴,略显慵懒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她坚毅、冷静,好似从来都是在冷眼旁观别人的生死离别一样。
昏黄的宫灯把她的背影拉成一条细长的直线,吴越长长地叹息一声,饮尽杯中的酒,若有所思地瞟了眼远处的月亮门,唇角露出一丝冷笑,转身如来时一般消失在晦暗的夜色里。
霍青桑微愣,忽而一笑:“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吴越斜倚在葡萄藤下,一身素白的长衫无风自动,平添了一抹说不出道不明的儒雅温润。
“南宫曜,你放开我!”霍青桑被他压m.hetushu.com.com在身下,感到他僵硬的身体重重地压着她,仿佛要把她身体里仅有的空气也挤压出来。
看着空荡荡的床榻,南宫曜狼狈逃离的背影让她心口隐隐抽疼,眼泪不自觉地溢出眼眶,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可他们之间注定会有所取舍,比如此时两人的相见,没有惊天动地,也没有诧异茫然,似乎他们都知道彼此的身份,只是谁也不说破罢了。
“一个霍青桑,可抵三座城池,如若可以,我愿以三座城池来换。”
这是个品貌极佳的男人,霍青桑心里明白。可她的心早已给了另一个人,在她还没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置于泥潭之中,且一生不能自拔。
霍青桑忍不住冷笑出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个让人挫败的发现,也是让他觉得无法忍受的现实,他有种惶恐的感觉,这感觉驱使他不顾一切地冲进舒兰殿,不顾一切地抱住她,不顾一切地吻着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占有她,这感觉来得太过于突然,以至于他完全无法抗拒。
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下那张大床上,目光一闪再闪。
霍青桑的脸色亦是一变,沉声道:“他是我哥。”
他又笑了,目光却是看着她身下的床,好一会儿才轻飘飘地丢出一句:“你身下的床倒是特别。”
月亮门外,一个修长高大的身影似乎已在那里静立多时,他冷冷地注视着一灯如豆的舒兰殿,心中已是惊涛骇浪。那个人说,她值得三座城池;那个人说,只有霍青桑配站在他身边。哼!可他忘记了,霍青桑是他南宫曜的人,生是南宫曜的人,死是南宫曜的鬼。三座城池?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他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年,他已经足够强大,他有能力去捍卫自己的领土和女人。
霍青桑忽而一笑:“谁知道呢?”
吴越看似无意地笑,目光落在她露出锦被的颈间,一块块青紫的痕迹宣示着这里刚刚进行了一场多么激烈的欢爱,同https://m.hetushu.com.com时也是一场决裂的角逐。
“霍府一别,数月有余。”他浅浅地笑,走过去,径自执起酒壶倒了一杯酒。
“呵呵。”吴越轻笑,“霍青桑果然是霍青桑,虽然我不曾在战场上见识过你的本事,但今日倒是明白霍庭东何以对你一往情深了。”
吴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你也应该明白,总有一天我亦会坐在那个位置上。若是我真的想带你离开这里,你可愿意?南宫曜不懂得珍惜你,我不一样,如果西凉必有一后,我希望这个人是你——霍青桑。”
酒席散去,西凉使臣被安排在皇宫外院的同方阁。同方阁之所以叫阁并不是因为它面积小,而是因为它是由八个楼阁组成,楼阁环绕一水碧湖,形成包围之势。同方阁是历代大燕国招待外来使臣的地方,即属于皇宫,却又与内院相隔,并守备森严,毕竟离内宫稍有些近,又是有外男出入的。
在燕山受伤与之相处的那段时间,霍青桑是快乐的,甚至是恬淡的,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过,如果不回皇宫,她会一点点地沉浸在他所编织的梦幻般的平静生活里,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子,做一个被人温柔呵护的女子。然而事实上她比谁都清楚,这个人太过神秘,太过飘忽不定,他的突然出现、慕容无风的突然死亡,这些都不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扑哧!”
“你不信?”
事实上,不管是哪个朝代的皇宫里,都不可能只有皇上一个男人,否则便也不会有那么多红杏出墙的妃嫔了。
“那倒也未必,至少我还是坐在皇后的位置上。”
他愤怒地想着,心里充满狂躁和阴郁。他想起她的燕山之行,想起她假装失忆不愿回宫,想起她曾经与那个人有过一段连他都无法参与的回忆,他没办法控制内心蓬勃生长的嫉妒,根本无法忍受。
皇宫是个什么地方?确切地说,它是一个并不算牢靠的牢笼,因为它困得住人,却未必困得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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