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想我可能爱你
03
“妈，我们是母女，哪里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林乐瑶把手抽出，继续低头喝着难喝的粥。
他总是那么清楚地记得她的所有喜好。
她已经记不得有多少次，妈妈指着她声泪俱下地说，都是因为她的存在，她才没有办法走。都是因为她，爸爸才会离开。
“终于哭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哭了呢。”简言打趣她说。
迈向门口的脚步变得坚定，心情也平静了。
“瑶瑶。”她喊她的名字，小心翼翼。
林乐瑶：“简言……谢谢。”
她真的来看过自己，她真的是在想念自己的……
“我又不是木头人，怎么会不会哭。”她反驳。
“嗯。”林乐瑶点点头，心里苦笑，这哪里是一对母女该有的相逢场面？
林妈妈回忆着以前的种种，更加懊恼：“要不是简言打电话给我，如果不是他，也许我现在还站在校门口不敢见你。”
“你们……不爱？”记忆里，妈妈曾一遍遍地告诉她，她和爸爸是多么的相爱。记忆里，妈妈歇斯底里地说过很多次爱情的不可靠……现在她告诉自己，她们没有相爱过……
林乐瑶：“和图书简言……”
林妈妈摆摆手：“不用了，你和瑶瑶应该还有话要说。瑶瑶，我先走了，过年的时候……叫上你爸爸，咱们一家人一起好好吃个饭。”
从寝室楼下到学校门口的距离并不远，林乐瑶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滚。”
“瑶瑶，你爸爸其实一直想来看你，只是他公司出了事情，这两年焦头烂额，完全没有时间。”林妈妈又说。
“妈，你现在过得好吗？”问完这句她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又补充说，“你的精神比以前好多了。”
是啊，她的身后还有人等她，她不是一无所有，她无所畏惧。
那次她有印象，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想要看清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她还以为是错觉，没想到竟然不是。
一家人……
“你还记得小时候妈妈给你讲过我和你爸爸的爱情故事吗？我跟你说，我们是多么的相爱，才会有了你，才会结婚。其实……我很爱你爸爸没错，但是他并不爱我，他娶我仅仅是家庭的压力而已。”妈妈苦笑着说，“那个时候我用你把他绑在了我的身边，我一直用你hetushu.com.com把他绑在我身边不肯放手。现在想来，是妈妈错了，不仅仅误了自己，也害了你。”
林妈妈的眼泪更加汹涌，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简言挑了挑眉：“真正感谢我就以身相许啊。”
“阿姨，我送你出门。”简言站起来客气地说。
林乐瑶看到她，开始搜索记忆里她的模样，却无法把两个人重叠。
“明亮，我妈来看我了。”林乐瑶突然抱紧她，在她肩头哽咽着说。
“这两年公司效益不错。其实我一直想来看你，只是公司太忙了，我抽不开身，瑶瑶，妈妈对不起你，你愿意原谅妈妈吗？”林妈妈抓住林乐瑶的手，眼泪流了下来，让人心疼。
爸爸……
“瑶瑶，你的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对吗？大胆去做吧，不管怎样，你的背后都会有我，有简言。”明亮把她推离自己的怀抱，“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是啊，好久不见了。你吃过早饭了吗？妈妈带你去吃早饭好不好？”林妈妈的语气很谨慎，就像眼前放着的是一件的名贵瓷器一样，声音大hｔｔｐs://m.ｈetｕshu•coｍ•cｏｍ了都怕她会有裂纹。
见到她这个样子，林乐瑶也是心疼的，她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冷漠了，不管怎样，眼前的人都是自己的妈妈啊。
林妈妈：“瑶瑶……妈妈知道这些年我和你爸对你很残忍，我们都忽略了你的感受。其实这两年，我是很忙，但也没有忙到没时间来看你。我来过几次，都是站在门口不敢给你打电话，我怕见到你，怕看到你不想见我的样子。”
林妈妈：“你入学那天我来过，你生日的时候我来过，圣诞节的时候我来过，母亲节的时候我也来过……我来过很多次，每次都是站在门口。有一次我看到你了，你和一个女生说笑着进门，我悄悄藏了起来。我怕你看到我之后，你的笑容就没有了。”
她穿着一件大红色风衣，踩着恨天高站在雪地里，比起两年前，她光彩照人了许多。
“我一直以为我恨她，可当我听到她的声音时，我发现我是那么的想见她，但是我又害怕见到她，害怕她像以前那样对我冰冷的笑，害怕她会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害了她。”那些不堪的回忆浮出来，吓得她瑟和_图_书瑟抖着。
“你来过？”林乐瑶难以置信地抬头望着她，从她的脸上，看不出虚假的痕迹。
林妈妈：“瑶瑶，我知道你因为爸爸妈妈的事情开始变得不相信任何感情，其实是妈妈骗了你。”
骗？她迷茫了。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见妈妈。
原来，她还是很记仇的。
她的心一软，把一张纸巾塞进妈妈的手里，安慰说：“妈，别哭了，别人都看着呢。”
“阿姨好。”简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们身边，礼貌地跟林妈妈打过招呼后坐到了林乐瑶身边，看着桌上的皮蛋瘦肉粥，他皱了皱眉头，“瑶瑶，我饿了，这个还是我来喝吧。”
林乐瑶站起来僵硬地看着眼前人，她紧紧抱住了妈妈，紧紧地，不愿放手。
“简言，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让她永远开心下去。”林妈妈看了看时间，“我下午还有个会议，不能多待，瑶瑶，你能抱一下妈妈吗？”
林乐瑶震惊了。
记忆里的爸爸似乎从来没有对她有过好脸色，在她面前甚至没有笑过几次。说爸爸想她，她其实是不信的，只是不愿意戳穿妈妈的谎言，让和-图-书她伤心而已。
“林乐瑶，你是不是傻？外面这么大的雪你也不知道上楼加衣服！”明亮拿着一件厚实的羽绒服跑下楼，披在她身上，眼里满是责怪，“不就是简言跟你表个白吗？你至于高兴地连衣服都不|穿了？”
“瑶瑶，对不起。”林妈妈低着头哽咽着说。
粥是妈妈点的，她不记得她讨厌皮蛋这件事儿了。
“妈，好久不见了。”林乐瑶走到她面前，熟悉的香水味终于让眼前人和记忆里的人影重合。
简言揽着她的肩膀，支撑着她，陪她一起看着林妈妈的离开。
简言：“刚才没怎么吃东西吧，这里的甜粥和春卷都不错，我去给你拿。”
早餐店里，林乐瑶安静地喝着一碗皮蛋瘦肉粥，勺子在粥里搅动的时候，她会把皮蛋扫到一边再喝。
如果换成别人，妈妈来看自己是件开心事儿，但是林乐瑶……明亮拍拍她的后背轻声问：“你想见她吗？如果不想，我可以……”
她父母很年轻的时候就奉子成婚了，曾经他们也是很相爱的，他们一起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到来，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切都变了，他们开始彼此怨恨却又不肯先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