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们都一样
最喜欢下雨天，尽管雨水打湿了衣衫，尽管雨天让人狼狈不堪，但是只要想起那天，你弯腰将我从瓢泼大雨里拯救出来，就觉得无论多大的雨都没有关系了。
喜欢你，嫉妒你，心疼你，好像这些情绪总会不由自主地冒出来，但我果然还是最喜欢你了。
——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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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杜鹃都没有意见，许晨曦喊了一声“开始”，我和杜鹃就同时往前游去。
“吃完早饭我们去海边玩吧，白天比晚上更加热闹。”许晨曦说着，解下围裙在桌边坐下来。
三年，整整三年，他和许晨曦同在一所学校。
“你不要管我，扇儿。”杜鹃想要推开我，“这样你也会被我带下去的！”
相反，我会藏得更深，大概是因为对你失望了吧！
“咦？小鸟儿，你起来了啊。”明清河看着杜鹃，笑着说道，“我还以为小鸟儿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呢。”
“脚好疼！”杜鹃咬着牙说道，脸上分不清是海水还是汗水，不停地滚落下来，“我的右腿好像抽筋了！”
我很焦急，抓着他说道：“还有杜鹃，杜鹃还在水里！”
“你先吃，我去喊杜鹃起床。”
我心里微微一颤，想起昨天夜里他和我说的那些话，那时候的江淮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和我说那些话的呢？
“不可以，我松手你就要呛水了。”我咬着牙，朝沙滩上看去，大声喊道，“救命啊，有人溺水了，快救命啊！”
反正睡不着了，我直接起床，洗漱完毕后去了大厅，这才发现许晨曦已经起来了。
他问我，为什么什么都不问，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还是这样。
“杜鹃不要怕，我带你上岸！”我焦急地喊道。
我没有接，转身想走开，然而就是这时候，和图书一只手伸过来，夺走了明清河手上被他啃得面目全非的面包片。
我有些意外，这一次，第一个抓住我的竟然是江淮。
杜鹃抱着游泳圈，朝着大海奔跑，许晨曦看着我，像是在问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海水中，我睁开眼睛，可以看到从我嘴里冒出来的小水泡。一双眼睛映入我的眼帘，接着我看到他笑了。
“好舒服！”杜鹃把游泳圈扔到一边，跳进水中，快乐得像是一尾活在海里的鱼，“扇儿，快来！我们来比赛啊！还有晨曦，看看谁游得最快。”
“我要去海里游一会儿！”
沙滩上的人终于注意到我们，一时间好多人都朝我们跑来，有人在喊：“坚持住，马上就来了！”
她系着围裙，把做好的早餐摆在餐桌上，见我起来了，冲我微微笑了笑：“早啊，扇儿，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
“哈哈，我一定能赢你的，扇儿！”杜鹃说着，游到我身边来，“就从这里开始，谁先抵达前面沙滩排球的球网处，就算谁赢了，输的人要负责今天的晚餐！”
我已经顾不得多想了，因为此时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睡一觉。
害怕得到答案，不知道还可以自欺欺人，知道了就无法假装不知道了。
我已经气喘吁吁了，杜鹃竟然还有力气冲我做鬼脸，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哪里来的力气。
江淮指着前面，我顺着m•hetｕshｕ•cｏｍ.com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杜鹃已经被人救到了沙滩上，还有人在帮她按摩右腿。
语气是那样温柔。
看他的样子，像是在海边待了一整夜。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的泳姿实在不好看，就是最简单的狗刨式，杜鹃游起来就好看多了。小时候听杜鹃说过，她是跟着她的爸爸学的游泳。
她好像很痛苦，在水里浮浮沉沉，眼看就要沉下去了。
“你以为大家都和你一样只会吃啊。”明清河总是忍不住损杜鹃，“咦，江淮那家伙怎么还没起来？太不像话了，竟然比女生还晚起床！”
“我也去海里游一会儿。”我说完，跟着杜鹃往前走。
那些回忆是那么绵长，长到我花了一夜的时间才能想完。
比如说，现在的我在你眼里是否还是面目可憎？
吃着吃着，他忽然停下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将面包朝我递过来：“吃不吃？”
“要快点儿，不然你的那份我要帮你吃掉了。”明清河笑着说道。
“杜鹃才不是别人。”我困得要命，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杜鹃和许晨曦，江淮和明清河，都是我最珍视的朋友啊。”
杜鹃说着，我只觉得她越来越沉，沉到连同我也被拽了下去，一下子灌了好几口海水。
“我去晨跑了。”江淮说着，眼神似乎不经意地从我的脸上扫过，“我去冲个澡和-图-书，你们先吃，我马上就来。”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安心之后是铺天盖地的疲惫感，再加上昨天一夜没有睡觉，此时我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不在了，杜鹃也没事。”
“睡得很好。”我说着显而易见的谎话。
说完，她又吃了一口许晨曦做的煎蛋，边点头边说：“啊，晨曦，你真是太厉害了，想不到三年没见，你的厨艺变得这么好了。”
在我的记忆里，杜鹃爸爸的印象十分模糊，只是有一次听妈妈说，杜鹃的爸爸是个非常厉害的职业游泳选手。
他的衣服还是昨天晚上的那一件，我心里微微一惊，难道说昨夜他也一直没有睡？
怎么问出口？
可是江淮，很多时候不是我不想问，而是我无从问起。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我。
白天的海滩果然比晚上要热闹多了，一眼望过去，用“人山人海”来形容绝对不夸张，不过海滩的确是盛夏最好的去处了。
我怎么问出口呢？
“我去叫一下江淮。”
一顿早饭吃得安然无恙，等江淮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时，他已经把自己收拾得很清爽了。
“你怎么从外面进来了？”杜鹃很困惑地看着江淮，“你不会一夜没回来吧？你的样子有点儿狼狈啊，江淮同学。”
“那我来做裁判吧。”许晨曦抱着救生圈站在齐膝的海水里，“一会儿我一声令下，你们就开始。”
在我为了保护许晨曦而站出来的时候，你是第一个过来质问我的。而后来，那个女生坦白了一切，你也没有来找过我。
当第一抹日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时，我才发现我竟然一夜没有睡觉。
“哈哈！”杜鹃游刃有余地在水中游动，她很快就超过了我一大截，还故意冲我做了个鬼脸，“来追我啊，扇儿，追不到我，追不到我！”
“你别动。”因为她一直不停地动弹，我就快抓不住她了，“忍着一点儿。”
站在那里的正是江淮。
我已经没力气回应她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游，耳边传来各种各样的笑声。
“我和你比赛好了。”我说着，将救生圈丢给许晨曦，“帮我看着！”
“杜鹃！”
“放过我吧，我不会游泳的。”许晨曦抱着救生圈浮在水面上，只是这样就让她很紧张了。
比如说，你和许晨曦之间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另一种关系？
看着这样高兴的杜鹃，说实话我有些羡慕她，能够遗忘一切不快乐的回忆，这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事情。那时候的我们明明那样不愉快，可是三年后，她像是彻底忘记了，快乐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只要是和玩有关的，杜鹃都很喜欢。
“啊，好香。”明清河懒洋洋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那家伙一
和图书大早就一副活力十足的模样，两步并作一步地从楼梯上跳下来，从餐桌上拿起一片面包就吃上了。
她看着系着围裙的许晨曦，不由得感叹了一句：“晨曦简直太贤惠了，以后绝对是居家好女人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有人惊呼了一声，有人用力地拍打着水。我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吓坏了。只见杜鹃面色苍白，双手用力地拍着水。
我也很想坚持，但是我实在没有力气了，救援的人已经在眼前了，我终于坚持不住，跟着杜鹃往下沉。
“不行，我忍不住了！”
这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淮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下。
“你啊。”江淮的声音里有些无奈，“为什么总是为了别人而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问不出口啊！
这里好像是快乐的海洋，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
“呼……”
他贴着我的耳朵说道：“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明清河咬着面包站起来，正要往楼上走，这时别墅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因为一夜没睡，我的黑眼圈严重得就像熊猫眼一样。
好在她离我并不远，我很快游到了她的身边，抓住了她的手臂。
我大喊一声，也顾不得已经乏力的手脚，拼命朝杜鹃游过去。
许晨曦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来，明清河和江淮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也跟来了。
“好啊。”
他将我从海水里捞起来，我与他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