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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不遇倾城色

作者:唐家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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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剑光寒十四州 02

第四章 一剑光寒十四州

02

这个动作俞凛之看在眼里,他竟觉得有些可爱。从前,慕灵素给他的印象是洒脱大方的,这些小节她都不会很在意,现在却不同了,原来,她也是一个有小儿女心思的人。
慕灵素也知道他多年以来处境尴尬,没有多言半句,只道:“好,既是如此,我也回家照看照看。”
他收敛住嘴边的笑意,问慕灵素:“现今也没什么大事,我的身体也还过得去,无甚需要你日夜操劳的地方,你可要回苏州家里?”
“你父亲的事,你不管了吗?”慕灵素知道俞凛之向来责任心极重,万万不可能置亲生父亲的生死于不顾,这时和_图_书他突然说“没什么大事”,她只会下意识地觉得情况不妙。
他摇了摇头,把杂念从脑子里清除出去,打起床帐,把慕灵素叫醒:“小慕,小慕……起来了,别睡了。”
不过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在俞凛之眼中,竟有几分可爱俏皮。他的心仿佛被几只小虫挠了般,有一些从未有过的心痒难耐。
他的精神在父亲和外公之间已经耗费了太多,他想喘息,这才得到了一个机会。
从前他们年纪尚小,加上两家势力相对,即便是他们经常在凤藻宫碰面,也没怎么说过话。后来再见面时和图书,两个人已经在宫外,一个和外公决裂,一个家道中落,身世各有各的凄凉,各有各的不容易。
她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以后,一瞬间大骇:“你怎么……”话未完全出口,她才发觉房间陈设不对,定睛一看,自己竟然是在俞凛之的床上睡了一晚上,顿时脸都羞红了,“我怎么在你房间?”
他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脸红了呢?想不到她还想自欺欺人地隐藏这一点,的的确确有些引人发笑。
说这话时,他的内心有些不情愿。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时间已经不早,府里的下人会渐渐出来走动,不一会和*图*书儿便有人来他的房中侍奉他盥洗。再不叫醒慕灵素,到时候被丫鬟仆从们看见,于慕灵素一个女儿身而言,不会有什么好后果。
俞凛之气定神闲地坐在桌前,端着他才看到的、即使冷透了仍然能闻到煳味的醒酒汤:“我只知道昨天我喝多了,要你送我回房间。”
他说的句句属实,他确实只记得这些,别的他一概不记得。
慕灵素用尽全力回忆,也只记得她本来要哄他喝醒酒汤的,结果莫名其妙地就睡着了。睡着也就罢了,他们怎么就睡到一张床去了?
“嗯?”慕灵素睡眼惺忪地醒来,本以为是哪个丫鬟奴婢叫www.hetushu.com•com她,结果睁开眼睛,却是俞凛之站在她面前。
在宫外的这几年,他们总是有所求才会碰头,相处的时光总是匆忙的,如果不是这一眼,他根本不会注意到,慕灵素已经出落得有几分惊为天人的韵味,不再是初见时那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大概,他是着了魔吧。
慕灵素无奈扶额,原本稍稍好些的脸又憋红了,她悄悄把脸转到一边,想躲开俞凛之的视线,不让他发现自己的脸红成什么鬼样子。
他从来不曾注意,慕灵素的左侧眼角还有一颗红痣,她睡觉时嘴角会紧紧地抿着,两片红唇会拉成一条线,看起来似乎连入眠时整个和-图-书人都是紧张的。慕灵素或许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东西,身躯动了一下,头往旁边一偏,额头前的碎发披散到脸颊,让她有些痒。
俞凛之把醒酒汤倒在一棵松树盆栽里,悠然自得道:“我父亲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我虽然身体还过得去,心里却再也提不起劲了,既然他暂时不会有事,我也想稍作休息。”
俞凛之走到床前,把屏风搬回原来的位置,想继续把床帐打起来。床帐是用的舶来西洋物件,半透明的纱巾材质,却能挡住许多光线。不经意之间,他透过床帐瞥到慕灵素影影绰绰的睡颜,明明看不真切,俞凛之却觉得美得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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