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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涵嫣一步也不停地上了马车，当她看到慕灵素在给十一皇兄包扎胸口的伤口时，眼泪便再也止不住了。

“公主殿下万安。”慕灵素的呼唤声让沈涵嫣回过神来，她一抬眼，发现慕灵素已经走过来，站在了她面前。

那一刻，她瞬间清醒了，原来沈清渝真的很爱很爱慕灵素。但再深爱又有什么用？慕灵素已经出了宫，这一生沈清渝还能再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的概率几乎为零。

后来，慕灵素失宠，在凤藻宫前哭谏不成，没几天就被赶出宫。

她很高兴，以为自己的机会终于到了。但是偶然间，沈清渝的一句醉话却让她明白，和_图_书在沈清渝的心目中，不管她在沈清渝面前有多乖巧，都比不过沈清渝心中那个十五岁的慕灵素。

可是天意弄人，八年之后，命运还是让他们再度相遇。虽然处在江湖之远，但是对于沈清渝来说，只要能再次相见，便足矣。

慕灵素听到说话声方转移了注意力，等她发现来人是沈涵嫣，正要起身请安问好时，沈清渝正好醒了。

多年来的娇生惯养，让她真的染上了公主脾气，她能够得到绝大多数她想要的东西。久而久之，她就忘记了，原来还有东西是她永远也得不到的。比如，沈清渝的心。

“十一哥哥和图书……”沈涵嫣站在马车门口，看着躺在那里的男人，竟有些胆怯。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间不敢上前，只能站在几步之外，唤他的名字。

沈涵嫣也一直以为，慕灵素永远不会出现了。

她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个眼神，是在她六七岁的时候。她刚刚进宫没多久，还没有当上公主，只是一个亲王遗孤，连郡主的正式封号都是赶在父亲殉职之后，为了抚恤家属册封的。

慕灵素见她注意力回转，指着躺着的沈清渝对她道：“宜阳王殿下已经没有大碍了，您过去看看吧。”说完，慕灵素便掀起门帘出去了。

她在宴会上hetｕshｕ•ｃｏｍ.ｃoｍ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沈清渝，还是沈清渝身边的小黄门告诉她，她才在御花园找到喝得烂醉的沈清渝。

那个时候，沈清渝、慕灵素、俞凛之都已经十三四岁，已经长大了。沈清渝很喜欢她，所以经常带她去凤藻宫玩，这样她才得以经常见到皇后。

沈涵嫣喜出望外，正想过去把沈清渝扶走，却听到他模糊不清地呢喃：“灵素，灵素……”

他一眼便看见了身旁的慕灵素，心里顿时充满了欢欣与满足。即便他身子十分虚弱，但还是迫不及待地开口道谢：“灵素……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沈清渝依旧喜欢她，每天下书房和_图_书后都和俞凛之一起来跟她玩。她以为沈清渝只喜欢她，直到有一次，她撞见沈清渝在凤藻宫东配殿偷偷给慕灵素抹胭脂戴簪花，她才知道，原来十一皇兄还喜欢别的、比她更得他欢心的女子。

在沈涵嫣站的角度，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沈清渝看着慕灵素的眼神里充满了说不尽的爱慕。那种眼神，沈涵嫣除了在他看着慕灵素时，就再也没有看到过。

那天是中秋节，皇后、太子、皇帝一家在交泰殿前设宴，皇族宗室们都去了，沈涵嫣也去了。

可是一直都没有成功过。

她原本已经不抱任何沈清渝能够生还的希望，当她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皇兄还和*图*书活着的时候，还是没能抑制住心里的情绪。

或许，她应该停止追逐不属于她的东西。

在她正要气馁的时候，慕灵素的父亲慕思邈因为给德妃娘娘下毒被捕，很快就被判满门抄斩之刑，还是德妃娘娘向父皇求情，父皇心软了，才把旨意改为慕氏一族男丁全部流放。但是没多久，慕思邈就死在了流放途中。

从那以后，她就一直不喜欢慕灵素，隔三岔五便找慕灵素的麻烦，希望母后赶快厌弃慕灵素，把她赶出宫去。

好在她古灵精怪嘴巴甜，很快就博得皇后欢心，先是经由皇后懿旨，准许她留宿凤藻宫，没多久皇后便收养了她，还让皇帝将她册封为永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