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阅读

伴你至星辰湮灭

作者:陌安凉
伴你至星辰湮灭 手机阅读请点击或扫描二维码
手机阅读请点击或扫描二维码
0%
第五章 时间在变,人也在变 三

第五章 时间在变,人也在变



“林静渊。”陈锦墨跌跌撞撞地冲出来,在我面前弯着腰,气喘吁吁,我沉默地看着他,看着那些过往掠过他的眉梢,消失不见。
门外,又下雪了。
我摔得骨折了,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陈锦墨很自责,他说为了补偿我,等我们到十八岁以后,他有能力了,答应我做到一件事,我说他骗人,空口无凭,陈锦墨拗不过我,要我记得送他一只口哨,提醒他。
我的少年,多可惜啊,相信爱的年纪,我却没有能唱给你的歌曲和心意。
“我要做什么?”他红着眼眶死死地盯着我,我冰凉的眼泪干涸了,细雪飘落到我的眼睛上,轻软潮湿。
带上我的恋歌 你迎风吟唱
“什么都可以?”我问。
陈锦墨说,他老了就开家台球室,不要很大,但一定要有个性,让他可以怀念疯狂的青春。

副歌部分的曲子在耳边响着,我望着他,像望过了年少的日子,凝成了眼角的一滴泪珠。
你感伤的眼里 有旧时泪滴
玩笑话,人们常常说说就忘了,可这么多年,我仍记得,他欠我一件事。
那时候我、林静湘、陈锦墨,三个人玩捉迷藏的游戏https://m.hetushu.com•com,输的人请吃汉堡,林静湘当瞎子,陈锦墨带着我躲屋顶上,我站上去脚没踩稳,顺着瓦片摔落到地上。
我没有走过一生,但他却是我最初的迷惘和惆怅,我握着话筒,歌声悠扬,看着他握着一瓶喝了大半的啤酒,傻愣愣地看着我。
可是,他没有成为超人,想要保护的人,也零落天涯。
没想到关浅浅会跟他们一起玩,输的时候,陈锦墨很男人地帮她挡掉了所有的酒,在陈锦墨哇哇乱叫,笑得没心没肺,抱着关浅浅啃了一口时,关浅浅终于露出了一丝羞赧的微笑。
“做回你自己。”寒冬的冷让我的嗓音变得沙哑,我岿然不动地看着他,“不管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但我记得那个说过要变成超人,保护我和林静湘的陈锦墨,我希望,你做回那样的自己。”
不要回头,不要留恋,不要自找罪受,恋旧的人总是活得比别人痛苦些,我恼恨自己,他们离开了,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守着我们早就过期的梦。
他们玩得很疯,真心话,大冒险,男女一起用嘴吃一块饼干,输的人罚酒,陈锦墨还算有良心,我不想参加这种无聊的游戏,他放过了我,不再强求。
“我也觉得。”我干笑和_图_书两声,拿开他的手,大步走开。

于心娜脱掉了羽绒服,穿着一件黑色蕾丝打底衫和几个男人划拳,黑色的丝|袜包裹着她的长腿,她跷着二郎腿,高至膝盖的靴子时不时踢一下旁边的男人,喊他“喝酒”。
就在我站在门口左看右看时,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拎过我的衣领,一把将我提到他眼前,亮晶晶的眼睛快凑到我鼻子上:“嗨喽,我的静渊渊。”
在陈锦墨的心中,雷哥这类的人该很酷吧,尤其他还愿意跟陈锦墨玩,对陈锦墨而言,也许就像赏赐。
我最大的本领就是适应环境,吃完蛋糕和饭,雷哥给陈锦墨开了一间豪华包间,要我们唱歌。
那些愚蠢的过去,原来,只是一场空。
所有的背景布在我们之间远去,我的眼睛里曾经只有他,而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世界不一样了。
“害羞什么。”陈锦墨靠近我,双手捧住我的脸,使劲捏了捏,“你躲,我偏要抓。”
关浅浅不让,自己走到一张桌子前,默无声息地放好,然后安安静静地坐下来。
玩累了,大家开始唱歌,话筒转到我的手中,陈锦墨昂起下巴,要我给他面子,唱一首,我推脱不过,点了一首老歌《恋恋风尘》。
他染了头发,淡淡板栗色,整个人狂妄hetushu.com.com不羁。
陈锦墨说,长大了,我要当超人保护你们。
或许,我是该跟自己做一个告别了。
生日快乐,我在心里说。
他愣住了,很明显,因为一首歌和我的眼泪。
“墨墨,什么臭毛病,又动手动脚,你以为人人都是我哦,惯着你。”于心娜来到我们身旁,像一只无骨的八爪鱼,黏到陈锦墨身上。
“浅浅,你来了。”陈锦墨的语气陡然下降了八个音符,挥开于心娜,去拿关浅浅手中的蛋糕。
我好久没来这了。
低沉的嗓音,绵绵的忧伤,我想起和他,和林静湘一起上学,那时的黄昏总是那么静谧,夕阳一半铺在天空,一半铺在水里,铺在我们天真无邪的岁月里。
我一生会追忆的,不过是一句再见。
忧伤开满山冈 等青春散场
我笑话他很有想法。
……
“浅浅,你生气都这么优雅。”陈锦墨倒了一杯热水,小跑到关浅浅桌子边,像古代的小厮,对主子点头哈腰,“冷了吧?暖暖手。”
……
……
“放开。”我加重手上的力度,打掉陈锦墨的手。
“是。”他的声音掷地有声。
当岁月和美丽 已成风尘中的叹息hetushu.com.com
“好听吗?”我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礼物,包装盒子里是一只口哨,如果他记得,会明白我的意思。
“口哨,你想要我做什么?”他似乎想要从我的眼神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让他失望的是,除去唱歌时的情绪起伏,流了泪,自始至终,我没有多余的表情。
细雪如撒盐,开始乱舞,我的心跟着起伏,飘落的寒冷,吻过我的脸颊,滑进我的衣领,在我心中一一融化。

“小时候的话当不了真,时间在变人也在变,你知道我们都长大了。”他像魔怔了一样大力地拽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陈锦墨,你让我如此失望。
我想,关浅浅是真的喜欢他吧。
因为是陈锦墨生日,雷哥今天不做生意,把里面布置得很有过节的气氛,一群大男人踩着凳子,在挂气球和彩带,画面十分违和。
在我们身后,站着一个窈窕身影,眼神似冰,死死盯着我们,她穿着红色的毛呢大衣,头戴白色贝雷帽,手套脱了抓在手心,一只手提着一个蛋糕。
里面重新装修过,四面墙壁和天花板喷着抽象夸张的涂鸦,地板敲掉,铺了大理石,台球桌焕然一新,连里面的人也变得陌生起来。
露水挂在发梢 结满透明的惆怅和_图_书
分不清,这是第几个季节的下雪天。
他打开盒子,目光直直地看着那只口哨,看样子,他并没有忘记。
我放下话筒,找了个借口要离开,往门外走去。
那天黄昏 开始飘起了白雪
十二月二十五是陈锦墨的生日,他约我去雷哥的台球室。
漠然抬头,静寂的天空中一片苍茫,它无力地挥洒着洁白,像是这个冬天的泪水,像是对上一个冬天的告别。

暗恋的美丽,已成了风尘中的叹息,此刻看着他,我感伤的眼里,旧时的泪滴,无情地流下,不带一丝温度。
午夜的电影 写满古老的恋情
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
我说,我还有事。
“哟,又一个相好的妹妹呀,没我事了。”于心娜酸酸地说,屁股一扭,回去继续和那群男人划拳了。
是我一生最初的迷惘
连我都看不透,陈锦墨的感情,对谁是真,对谁是假,真的有几分真情,假的又藏着几分假意。
我挥舞着双手挣脱出他的怀抱,退后一步,捋好刘海,不动声色的远离他。
相信爱的年纪 没能唱给你的歌曲
  • 字号
    A+
    A-
  • 间距
     
     
     
  • 模式
    白天
    夜间
    护眼
  • 背景
     
     
     
     
     
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