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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墓手札

作者:信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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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沐林枫端起茶盏,刚送到嘴边竟然一下子停住了,仿佛有一缕温暖的春风扑面而来,又恰似一股清澈的溪水缓缓淌进心田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
女孩朝两个人微微一笑,同时轻轻地鞠了一个躬,什么话也没说就坐到了古琴边的圆木凳上。
见只有沐林枫一个人回来,高鸿进好奇地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的朋友呢?”
“沐家人?”文吟秋愣了一下子,旋即明白过来,两眼放光地看着沐林枫,同时兴奋地问,“沐大哥一定就是沐家人了,这么说沐大哥能帮助我实现母亲的心愿了?”
不过文吟秋随即脸色一沉,神情变得凝重了许多:“我虽然从国外来到了这里,但是我知道母亲的心愿是绝对不能完成的……”
看到沐林枫茫然的神态,高鸿进用嘲弄的口吻说:“是不是听傻了,除了会说‘好’,就不会再说点别的?”
没等文吟秋回答,高鸿进接着说:“我告诉你,沐家世代是做‘疙瘩’的。”
“既然出来了就玩玩,急着回去干吗。别把自己弄得跟苦行僧似的,也要出来散散心……”高鸿进若无其事地说。
“是这样,从我始祖开始,一直到曾祖父每人都写下了一本《相墓手札》,一共有十八本之多,这些手札都是他们做‘疙瘩’和相墓的宝贵经验,要想真正地掌握祖传的相墓绝技,就必须把祖辈们留下来的手札研读完。我算了一下,大概再有二十多天的时间,就能把手札学习完,到那时我就有把握了……”
“‘疙瘩’!这是个什么职业?”文吟秋好奇地问。
“发现是什么人了吗?”李建平又问。
下车后,沐林枫发现自己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整栋小楼掩映在绿荫中,周围全部是果园,环境幽静。只见小楼门口挂着一块古色古香的牌匾,上面书写着“八喜茶楼”四个鎏金大字。楼前的空地停着七八辆轿车,看来茶楼的生意还不错。“怎么样,来这里喝茶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高鸿进笑着问。
沐家第七代传人叫沐家骏,衡王陵就是他亲自寻龙点穴确定的地方。衡王陵的地点极为隐秘,可以说是位于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虽然是在青州界内,却没有人知道确切位置。而且五代六个衡王以及众多的郡王和许多王妃都埋葬在了同一地点。这也是多年来人们不知道六个衡王以及众王妃埋葬在什么地方的原因。
“小文,我不是在安慰你,我说的是实话,有一个人也许能帮助你了却母亲的心愿。”
沐林枫好奇地问女孩:“刚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真的对音乐一窍不通,听到姑娘的琴声后竟然一下子沉醉在里面了……”
“我没有见到过这个人,不过我从他留下的脚印判断出这个家伙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体型偏瘦,身手灵活,很擅于攀爬……”
看到女孩要离开,沐林枫突然脱口而出:“请等一下……”
沐林枫哈哈一笑,连声说:“没问题,一言为定,打死我也不说好,非挣两千块钱的铁观音不可了……”
“呵呵,看得出来,我叫文吟秋,两位先生怎么称呼?”
“因为真正的衡王琴已经作为衡王的随葬品埋入了坟墓中,世间根本就没有,要想演奏衡王琴除非到衡王陵中,所以我来青州也只是痴心梦想而已……”
“兄弟,你还别不服气,我跟你打个赌,等会儿听一段古琴后你如果不说好,我给你买两千块钱一斤的铁观音,如果输了今天的茶你买单。”
文吟秋被高鸿进的大笑弄愣了,疑惑不解地问:“高大哥,我的话很好笑吗?”
文吟秋很认真地对沐林枫说:“我相信高大哥说的都是实话。其实沐大哥也不用多想,我不会要求您带我去找衡王陵。从小母亲就教育我,一定不要强迫别人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呵呵,谢谢先生的夸奖。”
在文吟秋听来,高鸿进的话就是安慰自己,于是笑着说:“谢谢高大哥的安慰,来到青州后我了解到甚至没有人知道真正的衡王陵在什么地方,更不用说要找到衡王琴了,所以我知道这件事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沐林枫低头沉思良久,随后抬头望着东方教授缓慢地说:“教授,我心里有些乱,请给我些时间思考一下,然后再把决定告诉您。”
高鸿进指着沐林枫说:“刚才他说听不懂音乐,我就同他打赌,如果听了你的演奏后,他不说好,我就输给他两千元一斤的铁观音。”
沐林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文小姐,实话说我就是个乐盲,对乐器更是一无所知,你能说一下什么样的古琴才能算是好琴吗?”
沐林枫不想说这件事情,赶紧把话题岔开,对几个说:“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
“我……我……小文姑娘……你别听老https://www.hetushu.com.com高瞎说……”沐林枫突然张口结舌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件事,于是把矛头对准高鸿进,“你怎么可以对人家小文信口开河,这样的事情能乱说吗?”
一曲高山流水令沐林枫如痴如醉,他从未想到音乐竟然有如此力量和魅力,让他恍若在仙境中。
沐林枫缓缓地说:“此曲只应天上有,我终于明白古人为什么用‘余音绕梁’、‘三日不知肉味’来形容琴声了……”
教授把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告诉了沐林枫:“上次见面的时候我曾经提到过生活在中美洲的殷福布族是商代殷人后裔。我们刚刚得到一个消息,两年前,位于尤卡坦半岛的丛林中有座殷福布族人始祖的陵墓被盗。从盗墓者那里传出一条重要线索,被盗的陵墓地宫中有一幅壁画,很可能是殷人东渡的海上路线,如果真是如此,通过这幅海图就能找到天之浮桥岛。另外,据说这座古墓陪葬品众多,因为进出丛林的地形非常险恶,盗墓人只是带走了价值比较高的黄金制品和玉器,还有大量的随葬物被留在了墓穴中。而这些随葬物极有可能是我们需要寻找的历史证物,如果这些随葬品能够证明我们的研究成果的话,后面就可以不用再寻找攸侯喜的陵墓了。因此我们准备向上级领导部门提议组建一支探险队,前往尤卡坦半岛寻找这座殷福布族人始祖的陵墓。我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想让你一起参加探险队,有你参加寻找陵墓的行动的成功几率要大很多……”
文吟秋没有直接说出母亲的心愿,而是侧身指着刚才使用的古琴说:“两位大哥刚才听我演奏高山流水时都说好,其实用这种制作低劣的琴是很难达到这首古曲所要表达的意境,要想真正地把这首古曲的意境展现出来,不仅需要精湛的演奏技巧,还要一张上好的古琴才可以……”
高鸿进露出神秘的笑容,轻声说:“你真是个老土,根本不懂得享受,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在高山流水中品茶是什么滋味,绝对是五星级的享受……”
文吟秋的话一下子勾起了沐林枫的好奇心,孤身回国的靓丽女孩,来此的目的又是了却上辈人的心愿,这里面一定有着非常吸引人的传奇故事。沐林枫忍不住问:“哦!不知道文小姐的母亲是想了却什么样心愿?”
衡王在青州共传了六世七个王,其中第三代有两个王爷。除了第六代衡王朱由鸲于1645年秋归顺清朝,第二年五月,被以谋反罪诛杀,其他六位衡王的殡葬皆是由沐家传人秘密主事操办。
高鸿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嘿嘿……我是怕你的好心被别人误解成不怀好意……”
“呵呵,不仅地方好,关键是有好茶,快进去吧。”说着话高鸿进率先走进茶楼,看情景似乎常来这里。
沐林枫满不在乎地边吃边说:“怎么是白忙活,咱们自己吃啊……快,快,你们俩赶快下手吃。”
树林中除了不时地响起的灰喜鹊地鸣叫没有其他声音,微风似乎停止了吹拂,树枝也停止了摇曳。大家都在默默地看着沐林枫,宁静中漂浮着沉闷的气氛,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辞职书已经交到酒店里了,不过手续还没办,我回去把事情办妥,然后把家里的事情安排一下就回来。”
高鸿进神秘兮兮地问文吟秋:“你知道沐大哥的家族是从事什么职业的吗?”
沐林枫闻听赶紧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起来,然后从屋里出来,笑着问:“买了辆什么车?”
女孩笑着说:“这也许就是古人所说的知音吧。”
沐林枫从小曹手里接过马二木的资料照,这是他在美国上大学时的毕业照片,戴着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让人很难把他与一个盗墓贼联系起来。
“那您笑什么?”文吟秋好奇地问。
看到高鸿进一本正经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文吟秋用怀疑的语气问:“高大哥的话是真的……谁能帮我实现母亲的心愿?”
听过沐林枫的叙述后,教授不仅没有指责他,也没有进行开导,只是让他与曾祖父的事迹进行比较,这让沐林枫更加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教授。
听到两人打赌的内容,女孩抿嘴一笑没有说话。
沐林枫沉思了一下,然后说:“如果探险队是一个月后出发,我保证参加。”
“我的确是学习音乐的,不过我的古琴演奏却是跟母亲学的,与母亲相比,我的水平要差很多。”
文吟秋急忙说:“两位大哥一看就知道是好人,我相信沐大哥是真心想帮我。”
因为这处极为隐秘的王陵地点只有沐家人知道,所以从第一代衡王起,所有衡王府内去世的重要人物的丧葬,都由沐家后人来做“疙瘩”,而且这件事对外还保密,为的就是不让外和图书人知道真正的衡王陵在什么地方,因此整个青州府只有沐家传人清楚衡王埋葬在那里。
沐林枫摆着手说:“雕虫小技,让你们见笑了。”
沐林枫看出来了,高鸿进说试车是假,看来是想拽着自己出去玩,于是笑着问:“你想拉我去哪里玩?”
这时操琴的女孩站起,朝沐林枫微微一笑,轻声说:“谢谢先生的夸奖。”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高鸿进一边用热水烫茶壶,一边说:“实话说跟你一个样,我也是个音乐盲,不过跟朋友来这里喝了一次茶后就上瘾了。我不太会形容,反正那琴声仿佛就是从天上传下来的,跟喝了一口香气扑鼻的清茶一样,一下子就流进心窝子里了,就像有个小手在轻轻地抚摸心头的痒痒肉,那个舒服就别提了……”
当听到教授说如果找到这座陵墓,就有可能不再寻找攸侯喜的陵墓时,沐林枫的心里顿时有种轻松感,只要不是寻找《帝葬山图》上的那些陵墓,自己就不算是违背誓言,等教授说完,他就急忙问:“探险队什么时间出发?”
东方教授点点头,知道让沐林枫马上作出选择反而对事情不利,必须留出时间让他考虑,于是轻声说:“林枫,我这次来青州除了看望你,另外还有件事想要同你当面商量一下。”
“哈哈……”高鸿进突然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
高鸿进端起茶壶,在两个茶盏之间来回斟茶,这叫“关公巡城”,他边斟茶边低声说:“这间茶室是我三天前就预定好的,如果是今天来门都没有。操琴的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每天只演奏一场,给再多的钱也不干……”
高鸿进没有理睬沐林枫,看着文吟秋说:“在咱们青州流传着一个故事,年龄稍大些的人都听说过这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林枫的曾祖父。日本人发动侵华战争的时候,驻守青州城的鬼子官也想找到衡王陵。这个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林枫的曾祖父知道衡王陵在什么地方,于是派人把林枫的曾祖父抓了来,后来林枫的曾祖父带着日本人进山去找衡王陵,不过再也没有出来。老百姓都知道林枫的曾祖父是为了保护衡王陵同日本鬼子同归于尽了……”
沐林枫心里特别高兴,不仅是因为高鸿进说的这件事,主要是东方教授这趟来让他放下了一个心理包袱——实话说,自从向李建平说出要退出课题组后,沐林枫总感觉不是个滋味。他终于不用再作痛苦的选择了,就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一个对音乐一窍不通的人,在悠扬的琴声中,竟然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雨后的森林中,清脆的鸟鸣、蜿蜒的流水、挂着水珠的绿叶,一一展现在沐林枫的面前……
了解到这些情况后,沐林枫的内心突然产生了冲动,自己一定要找到真正的衡王陵藏匿的神秘地点,并揭开曾祖父沐丁武的失踪之谜。于是开始仔细研究几位远祖留下的手札,他要寻找这个让很多人着迷的地方……
“忘不了,忘不了。”沐林枫连声说。
就在这一刹那,沐林枫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一股弱弱的电流穿过了一样,顿时产生了麻酥酥的感觉。
文吟秋睁大了眼睛望着沐林枫,赞叹地说:“这么说沐大哥的曾祖父还是民族英雄啊。”
沐林枫感觉很奇怪,李建平似乎知道谭老爷子葬礼上发生的事情,他点点头:“不错,的确有人在背后搞鬼,而且是接二连三地下黑手。”
看到这里,沐林枫想到这些手札自己是按照时间顺序倒着往上看的,其他几位衡王的殡葬也极有可能是沐家祖先进行操办的,于是他迅速地翻看了一下后面的几册手札,果然验证了他的猜想。
高鸿进刚走进院子里就大声吆喝起来:“林枫,快出来看看,我刚买了一辆二手车。”
沐林枫让文吟秋说的不好意思了,面红耳赤地辩解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小文不要误会……”
沐林枫又开始认真抄写先祖们留下的《相墓手札》,他一边抄写一边潜心研究,同时对照相墓之术进行学习。
文吟秋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是青州人,不过也没有说明自己来自哪里,只是说:“我出生在国外,我来青州是想了却母亲的一个心愿。”
身着旗袍的服务员马上迎上来,没有多问就把两人领进了一间古色古香的单间内,很显然高鸿进早就有安排。
文吟秋惊喜地说:“这么说高大哥能帮助我了!”
小曹不失时机地对李建平说:“头,我是不是也算探险队的一员?”
这一笑彻底把沐林枫征服了,他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张口结舌地说:“我……我……可以请你喝杯茶吗?”
高鸿进收起笑容,很认真地说:“你既然称呼我们大哥,那我也不叫你文小姐了,就叫你小文吧。有句和*图*书话说得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的一片孝心也许能感动上天,所以达成你母亲的心愿并不是痴心梦想……”
人们总喜欢把一些事情与文化联系起来,特别是品茶,被文人雅士称之为茶文化,好像只有这样才显得高雅。
“好……”沐林枫轻轻地说了一个字,看他的表情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自己怎么会一下子沉醉在琴声中了?
东方教授指着身旁的墓碑问:“就是这位马氏?那一定是个很传奇的故事。”
高鸿进急忙抢着说:“他叫沐林枫,我叫高鸿进,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前几天我来听过文小姐的演奏,所以今天特意把他拉来欣赏一下。”
文吟秋轻启朱唇,露出一排洁白如玉的牙齿,轻声道:“能展现高山流水这首古曲意境的,只有衡王琴才能做得到。”
凌霄走到沐林枫面前,笑着说:“看来咱们俩要成为战友了。”
小曹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一个月后出发你就参加?”
女孩的出现仿佛是一阵清新的春风吹进茶室,沐林枫顿时觉得眼前一亮,他的第一反应这个女孩就像是个单纯的学生,还没开始操琴就忍不住想叫好,看来这个打赌沐林枫是输定了。
“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们的事,你住在这里没有车也不方便。”说着话高鸿进朝沐林枫招了一下手,“上车试试,出去溜一圈。”
沐林枫话音刚落,高鸿进就顶了他一句:“你是明知故问,衡王琴跟衡王没有联系与谁还有联系?”
从外面看很普通的小楼,想不到内部装饰却别具风格,一进门口就是一座精致的小桥,两旁有假山、流水、还有翠竹,给人清静淡雅的感觉。
有车就是方便,半个小时车就到了青州。不过高鸿进开着车并没有进入城区,而是拐向了去西郊的乡村路,又行驶了几分钟后,帕萨特在一栋二层小楼前停了下来。
“嘿嘿,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沐林枫摇摇头:“没有,从未见过面,不过眉目之间似曾有些熟悉。”
“当然可以……”高鸿进立刻抢着回答,同时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一边递给文吟秋一边说,“上面有我的电话,随时欢迎找我们……”
小曹开玩笑地说:“哈哈,不会是你说过的,你们之间有一定的血缘联系的缘故吧?”
只见她全身不动静静地坐了几秒钟,随后轻盈地抬起胳膊,随着她双手的舞动,一曲难以描述的天籁之音随即从她的手下流淌出来,任何听到琴声的人都会为之一振。
听文吟秋这样说,沐林枫于是问:“文小姐也是青州人吗?”
沐林枫回到住处时,张小三和高鸿进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很不错的菜肴,是大盆的全鸡、全羊,还有大葱什么的,都是山里地道的农家菜。
“这个要等上级批示下来才能组建,具体时间我也说不准,大概需要个把月吧。”
文吟秋没有理会两人的对话,她接着说:“衡王琴乃就藩青州府的衡王亲手所制,是明代四大王琴中最珍贵的古琴。明代四王琴按其顺序和年代的排列应为:宁王琴、衡王琴、益王琴、潞王琴。其中衡王琴传世最为稀少,据《琴学丛书》一书中记载:‘明宁、衡、益、潞四王皆能琴,潞琴最多,益次之,宁、衡最少。’所以现在假如有衡王琴现存于世,那一定是旷世绝品……”
高鸿进不解地问:“文小姐为什么这样说?”
不等沐林枫说完,文吟秋就站起来,笑吟吟地对两人说:“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搅两位大哥的雅兴了。不知道以后是否可以去拜访两位大哥?”
高鸿进急忙给女孩斟茶,同时朝沐林枫挤了一下眼睛:“别忘了咱们俩的打赌。”
东方教授高兴地说:“如果能找到殷福布族人始祖的陵墓,对于考古界来说不亚于发现一座宝库,学术价值难以估量。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国安局肯定要派人参加了,何况国外还有那么多人惦记这个件事。”
李建平微微一笑,看着东方教授说:“这得由教授说了算。”
东方教授自信没有看错沐林枫,他知道不需要对沐林枫这样的人讲什么道理,因为越是信守承诺的人,越容易陷入这种难以抉择的境地。每个人都可能经历过这种内在的信仰与现实发生冲突的情况,任何一种选择都会领取痛苦不堪。
“靠,你这人怎么这样,有朋友跑进山里来看你,怎么不留人家吃顿饭嘛,我和小瘸子白忙活了一场。”高鸿进很不高兴地说。
小曹惊讶地望着沐林枫,忍不住赞叹地说:“我靠……真人不露相哎……沐大哥的跟踪术堪比我们技术部门的痕迹专家了!”
沐林枫早就听出了高鸿进话里的意思,他一个劲地朝高鸿进使眼色想制止他,哪知高鸿进根本就不理睬他,只顾自己说。
文吟秋点点和*图*书头:“不错,我母亲曾经用过许多有名的古琴演奏高山流水,感觉都有欠缺。她曾听自己的老师说过,世界上唯有衡王琴才能够演绎这首古曲的意境,所以直到母亲去世时还念念不忘这件事……”
沐林枫连声说:“不错,不错,很便宜,你还真有办法,八万就买这么好的车。”
女孩停下脚步,回眸一笑:“先生有什么事?”
高鸿进也不解释,只顾继续说:“相墓你应该知道,沐家最拿手的还是相墓术,不管是什么地方,沐家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下面有没有坟墓,而且还知道是什么样的坟墓……”
东方教授对两人的对话很感兴趣,马上问沐林枫“哦,你们有什么血缘联系?”
高鸿进根本不买沐林枫的账:“林枫,我说假话了没有?你敢摸着胸口说你们沐家不知道衡王陵在什么地方?”
高鸿进朝文吟秋摆摆手:“我没有这个本事,实话对你说,全世界知道衡王陵在什么地方的只有沐家人。”
见沐林枫在辨认照片:李建平问:“见到过这个人没有?”
“因为音乐是万能的语言,任何人都能听得懂,这与懂不懂乐理知识没有关系。”
文吟秋的一声大哥,顿时拉近了三个人之间的距离,这个女孩显然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知道如何赞誉男人。
东方教授很高兴地看着沐林枫:“好,时间应该足够了,另外去中美洲的丛林探险不是一件小事,必须作好充分的准备,我想最快也要两个月的时间。”
说完,文吟秋轻盈地转过身离去,仿佛是一阵微风轻轻地来,又轻飘飘地离去……
沐林枫轻描淡写地说:“我曾祖母就是出身于金陵马家,与这个马二木的祖辈应该是一家人。”
沐林枫从五代先祖留下的《相墓手札》中发现,不仅是衡王的殡葬是由沐家人主事,还有众多郡王和王妃的殡葬都是由沐家人一手操办的。令沐林枫不解的是先祖为五代衡王主事丧葬的事情自己从未听说过,而且在民间也没有任何流传,直到看完沐家第七代传人的手札后,沐林枫终于找到了答案。
文吟秋接过名片看了一眼,然后说:“我一定抽时间去拜访两位大哥,我先走了。”
“靠,我对音乐一窍不通,根本听不懂什么琴声,狗屁五星级的享受。”沐林枫摇着头说。
高鸿进白了沐林枫一眼:“我怎么听你一个劲的叫‘姑娘’不舒服,你不会问一下人家叫什么名字?”
“文小姐,你母亲所说的衡王琴,是不是与我们青州府的衡王有联系?”
三个人边喝边聊,每个人喝了接近十瓶才结束。
见此情景,高鸿进也不再说什么,坐下后抓过一瓶啤酒,用牙齿把瓶盖咬下来,然后嘴对嘴一口气喝了半瓶,用手抹了一把嘴边的啤酒沫,爽快地说:“也好,咱们兄弟三个痛快喝一顿,庆祝一下接的第一个活,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惊无险,圆满完成。”
沐林枫点点头:“嗯,不错,是个喝茶的好地方。”
“衡王琴!”沐林枫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哎!”文吟秋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随即用无奈的口吻说,“说实话我只是来青州碰碰运气,或者说是为了安慰母亲的在天之灵……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到青州也是白来,因为根本不可能有衡王琴流传于世……”
三个人也不用酒杯,就用直接用瓶子喝,不多时一包九瓶啤酒就喝光了,张小三又从旁边拖过一包来。
女孩很感兴趣地问:“两位先生赌什么?不会跟我有关吧。”
沐林枫流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谢谢,谢谢姑娘,我没有别的意思,刚才听了姑娘的演奏真的是太好了,我想不出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姑娘的琴声……”
“这,这……我……”沐林枫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好,特别是当着这么一个纯洁女孩的面,真没法撒谎。
“呵呵,不是算你一个,而是以你为主……”说到这里教授摇着头,叹了一口气,“我已经老了,没有能力再进入丛林去探险了,这项重要的任务就要靠你们几个年轻人去完成。”
沐林枫急忙说:“来这里喝茶就是为了图个清静,你叫个弹琴的来叮叮当当的多烦人。”
听文吟秋说到这里,两个人终于明白了她来青州的目的,高鸿进急忙问:“这么说文小姐来青州就是为了寻找衡王琴了?”
沐林枫急忙问:“文小姐,如果不介意就请把你母亲的心愿说出来,或许我们能帮上什么。”
这间茶室比一般的单间要大很多,装饰采用的是古典风格,所有的家具摆设全部是红木制品,不仅墙壁上悬挂着字画,而且在茶室的一角还摆放着一只古琴,使茶室内充满了文化气息。
高鸿进喝得差不多了,他打了一个嗝,然后对沐林枫说“明天我准备回城里趟,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www.hetushu.com.com着高鸿进那陶醉的神情,沐林枫一脸的惊愕,比看到外星人还让他吃惊:“大哥,你没事吧,听个破琴能把你美成这个样?”
沐林枫摆着手说:“不,不,街边放的那些音乐我不但听不明白,还感觉刺耳,跟听姑娘的演奏绝对不是一回事。”
不等高鸿进再说下去,沐林枫赶紧打断他的话:“大哥,别再替我吹牛了,是不是想把我吹捧到天上,然后掉下来摔死啊。”
第二天一早,高鸿进就下山去了,到山脚下坐客车回城。而张小三则去联系工匠,准备把老宅的院墙先修建起来,把院墙弄好才像个家的样子。
高鸿进急忙摆着手说:“不,你误会了,我不是笑你说的话……”
东方教授这么一提示,李建平看着沐林枫问:“林枫,你在谭坊村是不是遇到了些意外情况?”
高鸿进兴奋地说:“在胡同口,你出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女孩犹豫了一下,随后走回来,大大方方地在茶桌边坐下,笑着说:“好吧,今天刚好有点儿时间,就陪两位先生喝杯茶、聊聊天。”
曲终声停后,沐林枫依然沉浸在梦幻之中,突然感觉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这时他才察觉茶盏还端在手里,里面的茶水已经冰凉了。
“狗屁血缘关系,八竿子够不上。”
高鸿进的话音未落,茶室的木门一开,走进了一位清秀的女孩,看样子最多二十岁,白色的连衣裙,长长的马尾辫,俊秀的脸庞素面朝天,没有任何化妆,给人一种特别的清纯感。
两人在茶桌边坐下后,负责泡茶的女孩也在他们对面坐下,然后开始熟练地整理茶具。高鸿进对女孩说:“把我点的最好的大红袍拿来,我自己来泡茶,你去把那个专门在这里操琴的那个女孩叫来就可以了。”
“当然是你喜欢的地方了,放心吧,我知道你清高,不会带你去乱七八糟的地方。”
张小三急忙又启开两瓶啤酒,递给沐林枫一瓶。
高鸿进笑嘻嘻地看着沐林枫:“感觉怎么样?”
“哦,有事吗?”说着话沐林枫又接过张小三开的一瓶啤酒。
沐林枫不失时机地问:“文小姐的古琴演奏得这么好,一定是专门学习音乐的吧?”
两人上车后,高鸿进立刻发动起车,然后驶出村子向山下的公路开去。很快沐林枫就发现高鸿进是往城里开,于是对他说:“车况的确很好,一点儿杂音没有,跑了不少路了,咱们回去吧。”
看到都是自己爱吃的菜肴,沐林枫顿时食指大动,顾不上洗手就在饭桌边做下,伸手捞起一个鸡爪子,边啃边说:“都回去了……真香……说实在的,我是真饿了……”
沐林枫毫不在意地笑着说:“我是感觉文小姐一个人从国外来到咱们青州不容易,如果有用得着咱们的地方,也可以帮一把。”
“太好了,有两个月的时间我保证能把祖传的相墓绝技融会贯通。教授,探险队就算我一个。”沐林枫一扫满脸的阴云,兴奋地说。
两人从家里出来,只见胡同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帕萨特,沐林枫绕着车转了一圈,车有七成新,尾部标有1.8T,并且带有涡轮增压。沐林枫立刻流露出羡慕的表情:“不错啊,跑了多少?”
沐林枫不好意思地对女孩说:“对不起,我不大擅于交际……”
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一个多钟头,太阳偏西了,树林中显得阴沉了许多。五个人开始往回走,东方教授已经达到这次来的目的,同沐林枫又聊了些其他事情后,四个人没有去沐林枫的住处,随后驱车离开了沐家营。
很快一周时间就过去了,等沐林枫抄写到沐家第十一代传人所写的《相墓手札》时,竟然发现了衡王陵的重要线索。沐林枫顾不上再抄写下去,急忙粗略地翻看了一下,原来第五代衡王的葬礼就是由沐家第十一代传人主事操办的。
“你的分析判断非常准确。”李建平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沐林枫,同时头也不回地又对小曹说:“把马二木的照片拿给林枫看一下。”
“哦,有什么事请尽管直说。”
沐林枫摆摆手:“你不用着急赶回来,多在家里待几天,有事情我打电话叫你就可以。”
就在沐林枫发现衡王陵线索的第二天,高鸿进从城里回来了,而且还是开车来的。
“林枫,你这样打听人家女孩的私事不太好吧。”没等文吟秋说什么,高鸿进就用批评的口吻对沐林枫说,有点儿护花使者的意思。
“也好,我在城里找找朋友,把咱们的事情都讲一下,让朋友们帮助宣传宣传。”
沐林枫也来了劲头,举着酒瓶说:“好,每人先吹一个再说。”说完仰起头,一口气把一瓶啤酒喝了个底儿朝天。
高鸿进用炫耀的口吻说:“跑了二十来万,单位用车,一点毛病没有。一个特好的朋友给弄的,不到八万块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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