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0章 琥珀色的眼睛
“妈妈不在这里了。”
“你还是不要她？”我冷冷看着他。
小虫歪着脑袋，琥珀色的眼睛充满天真。
小虫抱着我的手，眼泪朦胧。
“我们村的地很穷，每年都收不了多少粮食。”
“我们成婚那天，她就被邪物抢到山上去了。”
“所以，很多人都会上山打猎。”
“妈妈，妈妈……”
丁山站起来，继续带路。
丁山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小虫。
“大哥哥，我的妈妈呢？”小虫天真懵懂的看着我。
小虫也跟着哭，从我的怀里挣脱，跑过去抱住丁山。
“直到我成婚那天。”
“大哥哥，那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她是长虫。”
可我能带她脱离这个世界吗？
我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大。
回想丁嫂之前所做的一切，她一定是希望我把小虫带走吧。
浓雾淡了一些，但没有从山中散去。
“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了，地里钻的，只要能填饱肚子。”
“丁山！小虫就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承
和-图-书认呢？你忘了丁嫂说过什么吗？”我也火了。
丁山没有躲。
他第一次正视小虫，用粗糙的大手，为她擦去小脸上的眼泪。
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后悔。
曾经发生过什么，以至于把整个村子的人，这一家人逼成这样？
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回荡。
“不是你不好，而是大家看见你，就想起他们曾经做过的事。”
“妈妈去了……”丁山突然抬起头来，看了一下我，“跟着大哥哥，就能找到妈妈。”
她的脖颈处，原本纤细的皮肤，长满了黑色的鳞片。
丁山举着火把，默默的走在前面。
我抱着小虫跟着他。
“阿芳，对不起……”
“你也看到她的眼睛，她身上那些鳞片了吧。”
“爸爸，没关系。”
“我不要到山里来，我要回家，我要妈妈。”小虫在我怀里挣扎。
“好。”
“小花和小灰它们只会陪我玩，它们有它们的家，有爸爸妈妈……”
“爸爸，你又要扔了小虫吗？”
没有了烟尘，小m•ｈetｕsｈｕ.ｃoｍ.ｃom虫慢慢的醒来。
丁山怔了怔。
“孩子，我们见不到妈妈了。”
“爸爸！”
琥珀一样的黄色竖瞳。
眼睛睁开，那双眸子却变了。
“原来是这样呀。”小虫点了点头，跑到我面前来，仰头露出笑容。
“但是那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大家渐渐的也就忘了这件事。”
丁山鼻子一酸。
“吃肉那天晚上，村子里起了大雾，我们所有人都做了一个噩梦。”
“大哥哥，不要打我爸爸好不好？”
“现在好了，我们一起去找妈妈好不好？”
“她根本不是人。”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第二天，大家说起这个梦，都很害怕。”
“让你走，是为了你好。”他干巴巴地说道。
一路沉默。
“里面有很多蛋。”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小虫都累了，打起了哈切，又睡着了。
“丁山！你为什么要把一切的责任，推到一个孩子身上？”
小虫趴在我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
这时候，丁山停下来。
我抱起和*图*书小虫。
“这是哪里？”小虫努力把脑袋从衣服里支出来，打量着四周。
“为什么？妈妈不会死的，妈妈跟我说过，她不会死，要一辈子陪着小虫呢。”
“妈妈说过，你是喜欢小虫的，只是不会说话。”
压抑，凄惨的哭声，被山风送出去好远。
哭了很久。
“不要哭了，我不是你爸爸！”丁山突然失控的吼起来。
不变的是依然清澈透亮。
我看了一眼丁山。
“剥皮，吃肉。”
“不是还有你的朋友吗？”丁山转过身，大步的往前走，“你和它们才是一伙的，留在村子里只会带来更多的灾难！”
“她是邪物的孩子，不是我的！”丁山红着眼睛道，“阿芳只是在骗自己而已。”
村民们洒在火堆里东西，是雄黄。
“那妈妈去哪了？我们去找她不就好了吗？”
“别叫了！她被你害死了！”丁山喘着粗气，“要不是你，村子里不会死那么多人！所有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上前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和图书。“是我太无能了……我不是个男人……”
“大哥哥，这是山里？”
“梦见一个全身黑的男人，要我们给他的妻儿偿命！”
“李老板。”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叫我，“求你以后对小虫好点成吗？”
一大一小，十分凄惨。
小虫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她很开心，爸爸终于对她好一些了。
一生下来就不受人喜欢，唯一爱她的母亲已经死了。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丁山低下头。
“嗯。”
前面的丁山突然停住脚步。
丁山说的很艰难，回忆曾经，是一种莫大的痛苦。
“看到了吗？丁山，她始终把你当成爸爸！”
“可是山上没有家，没有妈妈。”小虫哭着道。
“她不在这里。”我只能这样回答。
小虫被吓的一个激灵，缩回衣服里，满脸害怕。
“丁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皱起眉头。
天很快就亮了。
“小虫也想要妈妈，还有爸爸喜欢……”
丁山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被浓雾包裹的大山，静悄悄的。
和*图*书小虫用长满鳞片的手捂住耳朵，很害怕听到争吵，无助的叫着妈妈。
“他们害怕报应。”
“不要闹了！”
“后来有条母长虫跑到村里，见人就咬，被我们打死了。”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丁山笑容很苦，“她妈妈说的没错，就算她不是我的孩子，错也不在她身上。”
“但我要是对她太好，村里早就容不下我们一家了。”
长虫，就是蛇。
“孩子，对不起。”
“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在这个世界，她该怎么办？
小虫吓的身子颤抖，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妈妈……”
丁山的眼睛更红了，呼吸急促，愤怒仇恨的光芒从眼中迸射而出。
“我们都捡回家吃了。”
“妈妈……”
“村里起了很大的雾，雾里钻出一条大黑长虫，横冲直撞，把阿芳卷走了。”
泪水从琥珀色的眼睛滑下。
鼻血流了出来，脸肿了一大块。
丁山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哭了。
小虫到底是谁的孩子？
“有一次，我们找到一个很大的长虫窝。”